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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韓仲天挑起眉毛看他一眼,擺擺手說,這次的會議我本來就沒有通知他。 所有的董事嘩然,心里不可謂不震驚,一個公司開董事會,作為總經理的韓江竟然沒被通知,這實在是太滑稽了。 韓仲天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的開口說,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今天我也正是因為這件事qíng才召集各位來這里。 他隨手翻了翻桌子上的公司業績報告,冷笑一聲說,我雖然老了,但是還不糊涂,這個公司只要一天還姓韓,我就還是董事長,對于公司的事qíng還有處理權,難道你們以為我真的老糊涂了? 工作報告啪一聲被摔在桌子上,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這一年里,公司的業績整整下滑了四個百分點,原本的地產、房產和股票收益全線收縮,這么大的問題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難不成韓江說什么你們就做什么,腦袋蠢得連思考都不會了? 所有的股東臉色發青,似乎在隱忍著什么,其中有一個歲數大的董事按捺不住開口說,董事長,您很久沒有來公司大概不知道,現在整個國家的經濟大環境都不景氣,房地產泡沫太多,一味的投資只會拖公司的后腿,韓先生收回在這些領域的投資轉向技術科研,短期也許看不到成效,但是對公司的長遠發展還是很有利的。 這一番話雖然說出了大多數股東的心聲,但是也無疑惹怒了韓仲天。 他冷笑一聲,靠在椅背上說,你的意思是我不懂做生意,還需要韓江來教我了? 那個董事臉色一僵,連忙否認,董事長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總經理這樣做是大家都認可的,所以 夠了。韓仲天擺了擺手,臉色已經冷到了極致,他對身后的助手招了招手,耳語了幾句,沒一會兒助手拿著一沓文件遞到了他的手上。 韓仲天把文件傳到各個董事手里,等他們看完,臉色變得古怪難看的時候才帶著笑意開口: 正如你們看到的那樣,韓江作為公司的總經理,這一年的時間里出勤率只有可憐的50%,原本一周一次的公司例會,被他濫用職權拉長到兩星期,積壓的文件遲遲不能夠處理,完全拖慢了公司的效率,試問這是一個稱職的領導人的做法嗎? 所有的股東說不出話來,在他們看來這些理由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 韓江雖然很少在公司出現,但是卻沒有耽誤任何一項工作,甚至下面的員工還給他一個工作狂的美名,足夠顯示他勤奮認真的態度,只可惜韓仲天說的出勤率的確是硬傷,他們找不到理由反駁。 韓仲天看著他們的臉色,嘴角帶上了笑意,端著茶杯啜了一口說,作為公司員工韓江沒能夠保證出勤率,作為總經理他讓公司業績一降再降,這樣的總經理公司不要也罷。 話音一落,在座的董事全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不要也罷的意思難道是要廢掉韓江的總經理職務?!這怎么可能!韓江可是韓仲天唯一的兒子,韓家這么大的基業,如果不給韓江還能給誰,這父子倆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坐在韓仲天右手邊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董事沉思了片刻,試圖緩和眼下緊張的氣氛,董事長,這件事qíng可大可小,江子畢竟年輕,跟咱們這些老古董的想法不一樣,父子倆的矛盾好好商量總會解決的,沒必要上升到廢權的地步吧? 韓仲天瞥他一眼,臉色yīn沉,公司是你的還是我的?怎么教兒子我心里有數。 老董事被狠狠的噎住了,臉色青白一片說不出一句話來,韓仲天掃了在座所有人一眼,冷淡的開口,我知道你們心里怎么想的,雖然我韓仲天就這么一個兒子,也不會允許他做出危害公司利益的事qíng。大家都是公司的老人了,我不能讓一個孽子搞得大家最后連飯都吃不上。 說到這里大家都明白了過來,韓仲天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韓江趕出公司,在商場混的人也都不是傻子,明白這時候如果再跟韓仲天這個董事長唱反調,也許下一個被趕出公司的就是自己。 韓仲天看著在座不斷擦冷汗的人,臉上的表qíng甚是愉悅,吩咐秘書把總經理的候選名單發了下去之后,開口道,以后我會回到公司親自坐鎮,韓江將不再擔任總經理的職務,以后公司的大小事務,你們直接來找我匯報,現在大家來投票選一下新任的總經理人選。 拿到候選名單的股東一個個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手上的選票早就打好了對勾,他們根本就沒有自主選擇權,只要像個傀儡一樣簽上字就算完成了任務。 韓仲天仗著自己那40%股份,哪里把他們這些人當成過公司的董事和元老! 會議室里一片詭異的寧靜,一個擁護韓江的年輕股東坐不住了,急切的開口,董事長,既然您召開這次股東大會的目的就是換掉韓先生,那么他作為掌握公司27%的股東,也有權利來參加這次的會議,您連通知都不通知他,這樣做出的決定根本就是沒有效力的! 韓仲天嗤笑一聲,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和莽撞,對身邊的律師揮了揮手說,Jack,既然這位小朋友發問了,你就來給他解釋一下,我們這次的會議決定到底有沒有效力。 律師點了點頭,面無表qíng的攤開了手里一份黑色文件夾,按照韓氏企業的公司協議,韓仲天先生享有40%的股份,其太太王雪琳女士手中27%的股份由韓仲天先生全權行使,67%的股份已經超過了公司股權的半數,其決策具有法律效力。 年輕的股東面色如紙,跌坐在椅子上,氣的握緊了拳頭。 現場所有董事手里的股份加起來才不過6%,遠遠不足以與韓仲天抗衡,哪怕心里再明白,韓江是個出色的領導人,根本就不像韓仲天說的那樣不堪,此時此刻也無濟于事了。 韓仲天很享受在場人都懼怕他的表qíng,那種站在金字塔最頂尖的的優越感,讓他仿佛又找到身居高位掌握權力的快感。 好了,有功夫在這里說閑話還不如回去好好地工作,別làng費時間了,在撤銷韓江職位的文件上簽上字,你們就可以離開了,記住韓江現在只是個跟公司無關的閑人,我才是你們的頭。 這不見得吧,父親。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會議室的大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韓江一身筆挺的西服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著韓仲天,眼里卻深不見底,沒有一絲笑意。 整個會議室先是一片死寂,接著一陣嘩然。 總經理竟然來了!事qíng難道要峰回路轉? 韓仲天瞇著眼睛危險的看了韓江一眼,面色不改,依舊一副嘲諷的樣子,你現在已經跟公司沒有任何牽扯了,擅自闖進來我可以讓保全把你轟出去。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出來韓家父子算是徹底的撕破臉了。 韓江不疾不徐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父親,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qíng,半數的股東還沒有簽字,我就仍然是韓氏企業的總經理。 韓仲天嗤笑一聲,從旁邊的Jack手里抽出一份公司股權書讓到韓江腳下說,你想要憑著手里那可憐的27%跟我對抗,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就算你來了,也改變不了被轟出韓氏的結局。 哦?您真的以為是這樣?韓江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毛。 這時候他身后走進來一位端莊優雅的女人和年輕的律師,女人jīng致的妝容讓她絲毫看不出將近五十出頭的年紀,不是王雪琳還能是誰? 韓仲天隱隱覺察到了事qíng的不妙,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像王雪琳這種沒有頭腦的愚蠢女人是掀不起什么風làng的,所以也沒有在意,而是冷著臉問她,你不在家里好好待著,來這里做什么? 王雪琳心里十分的緊張,可是想到韓仲天這三十多年對她的jīng神折磨便控制不住恨意,染著丹蔻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手提包,沒有任何退縮的開口,我做了公司二十多年的股東,卻從來沒有踏進過這里半步,如今公司要變天了,我怎么也要來看看。 韓仲天的臉色當即yīn了下來,二十多年以來他一直代理王雪琳手里的股份,如今正在緊要關頭,她卻突然出現,自己就再也沒有道理控制她手里那份股權,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礙事的女人轟走。 yīn郁的瞇起眼睛,他勾起一抹嘲笑,你除了化妝品上的標簽,連一句英文都不懂,還想來管公司的事qíng?保全,現在就送太太回家。 韓江低笑一聲,看著他說,父親,您緊張什么,就算您現在把母親轟走,我也照樣能在公司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