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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彥被他這副耍脾氣的樣子逗笑了,拿著球拍故意撓他的下巴,云錦書拿著手驅趕著,可顧彥卻無孔不入,總能戳到他的臉和脖子。 云錦書煩躁了,撇撇嘴說,啊不管了,反正我就是賴這里不走了。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我拉你起來行吧?顧彥半蹲下,伸出手抓住云錦書的胳膊。 云錦書故意不搭理他,顧彥就跟著他胡鬧,結果兩個人互相較勁的時候,云錦書靈機一動,壞笑一聲,抬起手狠狠的拽住顧彥的胳膊往后一使勁 顧彥沒想到他突然發壞,一個沒提防直接面朝下倒了下去,摔在了云錦書身上。 哎呦!云錦書被他壓在身下,覺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斷了,抬手推了他幾下說,顧彥你沉死了! 顧彥壓在他身上,覺得渾身的血脈都跟著顫了起來,他盯著云錦書近在咫尺的臉和那張一張一合的淡色嘴唇,不知道為什么心口跳的越來越快,剛才因為打球淌出來的汗水也像是被陡然拔高的體溫給蒸發了。 云錦書本來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是當抬起頭目光與顧彥jiāo匯的一剎那,才覺得彼此的距離太危險了,他幾乎不需要抬頭就能碰到顧彥的鼻尖。 心里突然慌了神,剛想掙扎著起來,顧彥卻先他一步坐了起來,笑著伸出手說:讓你再使壞,嘗到苦頭了吧?起來吧,你要是不愿意打球,咱們就去玩點別的。 云錦書看他一派輕松自如的樣子,也覺得自己剛才暈了頭,不能因為自己是GAY就把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當成GAY。 壓了壓臉上尷尬的神qíng,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勾起嘴角說:先去洗個澡吧,一身汗難受死了。 說著他自己撐著地站了起來,對顧彥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轉過身走了過去,沒注意到顧彥看他背影的時候陡然暗了下去的眼睛。 之后兩個人洗了澡之后,又去了臺球館和電影院,吃過飯晚飯之后才想著回S市。 一路上兩個人有說有笑,好像之前在球場的尷尬只是兩個人的錯覺,下了高速開了不久,又遇上了紅燈。 等車的時候,車廂里突然又傳出了手機震動的聲音,顧彥聳聳肩膀對他說,你別看我,我為了清凈直接把手機扔公司了,現在震的肯定是你的手機? 云錦書撓了撓頭發,之前想著要看一下手機的未接來電,結果因為看電影就給忘了,這會兒四處找手機又找不到了。 咦?怪了啊,我把手機忘哪里了? 顧彥指了指后車廂,在后備箱里吧?我聽見聲音好像從后面傳過來的,要不你停車靠邊下去看看吧,這一整天都沒接電話了,萬一真有什么要緊的事qíng就麻煩了。 云錦書點了點頭,剛想靠邊打方向盤,可綠燈卻亮了起來,后面成隊的車一刻不能等的按下了喇叭,一片震耳yù聾的聲音傳過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吧,現在沒法停車了,萬一下了車被人認出來了,明天明星耍大牌藐視jiāo通法規之類的新聞又得上頭條了。 那你就真的不擔心有要緊的事兒? 云錦書笑了笑,能有什么事兒?我又不像你大腕一個,通告能從年頭排到年尾,放心吧,不會有什么大事的。你家怎么走來著?我先把你送回去,電話回家再打回去也不遲。 顧彥切了一聲,裝作小媳婦似的哼哼唧唧的說:人家通告再忙不也拿出一天陪你嗨皮了么?你個沒良心的負心漢!嚶嚶嚶~ 云錦書笑噴了,連著方向盤也顫了一下,夏利車華麗的在馬路上扭出一個S型,差點一頭撞在路邊的電線桿上。 把顧彥送回家之后,云錦書一個人開著車回了家,這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圍在樓下守了一天的大批記者已經全都灰心喪氣的走了。 云錦書把車停下之后,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在四周掃了一遍之后才戴上墨鏡背著包下了車。 冬夜的寒風襲來,發出沙沙的聲響,云錦書凍的縮了縮脖子剛走到樓道口,身后卻有人突然叫住了他。 那人喊了一聲,錦書。 云錦書聽到這個聲音僵住了,頓了好久才慢慢的回過頭來,透過昏huáng的路燈,他看到了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韓江。 他僅僅穿了一件單薄的風衣,鼻頭凍的有些發紅了,手里拿著一瓶紅酒還有一個九寸的蛋糕盒從yīn影里走出來,明明是不到十步的距離,云錦書卻覺得那一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第37章 云錦書的睫毛顫了顫,臉上錯愕的表qíng收拾的gāngān凈凈,只剩下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你怎么來了? 韓江勾起了嘴角,英挺的眉毛挑了一下說,沒事,就是來看看你。 呵,我有什么好看的?云錦書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膀說,今天我很累了,沒有功夫陪韓老板在這里chuī冷風,如果只是看一眼的話,你現在已經看過了就請回吧。 說著他拿起背包,轉過身就走進了樓道,一點沒有跟韓江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而韓江卻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落在了云錦書拿著的背包上。他認得上面那個標志,是距離S市好幾公里以外的某個度假村的商標。 胸口悶得厲害,只覺得額角狠狠地抽痛了幾下,他壓住自己的qíng緒,緩緩的開口問道,今天這一天你去了哪里? 云錦書腳步一滯,沒打算隱瞞他,笑笑說,沒去哪里,就是跟朋友出去走走 韓江的臉沉了下來,上前幾步看著他說,跟哪個朋友?玩的連電話也不愿意接了是嗎? 云錦書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今天總給我打電話的是你? 話一經脫口就再也來不及收回去了,韓江的眸子劇烈的收縮了幾下,原本為云錦書擔心的心qíng陡然落入了谷底。 站在樓下等云錦書回來的時候,韓江忍不住替他擔心,現在外邊這么亂,自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出門,可他不僅沒有聽話還失蹤的gāngān凈凈。 不是沒想過他被狗仔隊圍追堵截脫不開身,也不是沒想過他有工作要忙來不及接電話可是找了這么多理由,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云錦書不是沒有聽見他的電話,而是故意不接,他寧愿跟別人出去瘋一天也不愿意跟自己打一聲招呼。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又辣又苦,從心頭蔓延到全身,化成一股寒氣鉆入四肢百骸。 韓江的臉色變了又變,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沒錯,是我,今天我一共給你打了五十六通電話,發了四十九條短信,每一次都期待著你能給我一點回音,哪怕是一兩個字也好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行了,可惜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下去。 云錦書的臉色全白了,抄在口袋里的手指都有些發顫,他不知道韓江又在玩什么花樣,溫澤云才剛被抓進局子里,他不想辦法去給他托關系找后門,跑到自己樓下來是什么意思呢? 臉色的表qíng不變,他客套的笑了笑,抱歉,我之前的確沒有功夫接電話,不是故意讓你難堪。 韓江實在不喜歡他這樣如同對待陌生人一樣的態度對待自己,下巴緊緊地繃住,慢慢地開口,你到底在忙什么,連電話都沒空接了? 云錦書聳聳肩膀,這個算是個人隱私吧,難道韓老板連這個都感興趣?那您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 他臉上的笑容完美的沒有任何破綻,甚至連嘴角勾起的弧度都jīng確的像被標尺測量過一般,可是韓江要的卻不是這些,他只想要云錦書像以前那樣跟他好好說說話,哪怕是cha科打諢胡說八道也沒有關系,可是此刻的云錦書卻像戴上了厚厚的面具,明明兩個人相隔不到兩步,彼此之間的距離卻仿佛隔了一片海洋。 云錦書看他沉默了,只是有那雙深邃的墨色眼睛晦明晦暗的看著自己,一時間心里也亂了,嘴巴緊緊地抿著不發一言。 兩個人像木偶一樣站在昏huáng的路燈下,相對無言,彼此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冬夜的寒風呼呼的掛著,韓江的風衣被chuī得簌簌作響。 凝滯的氛圍之下,云錦書的手機突然又響了,他不想再跟韓江這樣僵持下去,趕忙躲開視線慌張地從背包里翻出手機,一看果真全都是韓江打來的未接電話,而現在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卻是顧彥的。 韓江面色冷凝,無聲的看著他,云錦書緊緊地抿住嘴唇,看了他一眼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是我啊錦書,我算著時間你應該已經到家了,可是也沒見你打電話發短信說一聲什么的,所以主動自投羅網了,哈哈,路上沒被狗仔隊抓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