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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心之前,他想再努力一次,如果還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他絕對不會賴著不走,為了愛qíng他可以一忍再忍,可哪怕是犯賤也是有限度的! 望著路燈下飄散的灰塵,他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韓江,我的愛只有一次,就這最后一次。 第18章 初入片場 云錦書沒想到自從那晚他答應接下《樹猶如此》這部電影之后,溫澤云那邊竟然沒了消息,本以為再等幾天就能進組,誰想到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 直到趙翰川給他打了電話,他才明白溫澤云是故意給他下馬威。 錦書,說實話,就算是到了現在我依然不贊成你接這部電影,如果你還把我當你的經紀人,就聽我一句,趁早收手。 云錦書一邊坐在沙發上翻雜志,一邊對著電話無所謂的笑了笑,別說的我像是要去上刀山下油鍋一樣,溫導那邊既然已經有了答復,我怎么能這時候說推掉就推掉,你也不想我還沒出道就背上耍大牌的帽子吧? 可是這不一樣!趙翰川一聽他這個態度,口氣不免有些急躁,他明顯在針對你,別跟我說你們是朋友的朋友,我有眼睛會自己看。他如果真心想讓你來演的話,不會晾著你半個多月不給回音。 那有怎么樣呢?云錦書笑著伸了個懶腰,要是按你的意思,人家都找上門來挑事了,我還能不應戰嗎?再說,我覺得溫導演也不是這種人,他應該是太忙把這事給忘了。 是啊,他肯定很忙,一邊要對付自己這個小三,一邊還得在韓江面前演著我們只是好兄弟的戲碼,能不忙嗎? 趙翰川被云錦書這種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笑得出來的人折騰的無奈了,揉了揉發痛的額角說:行行,隨你便吧,我看你是倔的幾頭驢也拉不回來了,到時候被他惡整,你別來找我哭。 云錦書嗤嗤的笑,嘴里的薯片都噴了出來,趙大牌,你gān嘛這么實在,知道自己是驢子也不要說出來嘛,哈哈哈 趙翰川:%¥()*(¥*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云錦書就醒了,給韓江留了張紙條,就去了劇組參加試鏡。 其實所謂的試鏡,不過是走個過場,《樹猶如此》是個現代劇,本來就不用像古裝劇一樣穿上一身行頭,只需要在鏡頭前擺擺POSE就足夠了,可是當云錦書換上一件破舊的被洗的脫色的襯衫往鏡頭前一站的時候,還是讓人驚艷的忍不住吸一口涼氣。 因為實在太合適了,像是活脫脫從劇本里走出來的那個阮寧 阮寧是《樹猶如此》里面弟弟的名字,劇本里的他因為從小失明,所以xing格極其敏感又執著,除了自己的哥哥阮坤以外,抗拒又排斥著任何人的接近。 而云錦書站在鏡頭前,那雙平時會說話一般的眼睛仿佛真的失明一般,視線空dàngdàng的看不出一點神采,可是后背卻挺的直直的,手指不自覺地攥起來好像在給自己打氣。 這一刻他只是阮寧,那個即使終生殘疾也不愿意讓任何人看不起,冰冷又心虛著,卻站的筆直的阮寧。 一件破舊的襯衫,一雙破爛的鞋子,卻有最可貴的傲骨,任誰也看不出這是那個平時笑面虎一般的云錦書,僅僅是這一個鏡頭,劇組原本那些質疑他演技的人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坐在一旁的溫澤云神色有些復雜,剛想叫停,卻聽見身后突然傳來了掌聲,接著一道低沉的笑聲傳來: 阮寧,你這么qiáng,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壓力山大啊。 云錦書愣了一下,把視線重新聚焦回來,就看到由遠及近走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人雖然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休閑西裝,卻依然帥氣的耀眼,劍眉星目偏偏嘴角帶著邪笑,身后跟著一大票助理和保鏢,卻難得神色親切,一點都沒有巨星的派頭。 竟然會是影帝顧彥! 云錦書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一次跟自己合作的演員就然會是他。 顧彥早他許多年出道,一直穩扎穩打,早就是各大獎項的???,云錦書早就想跟他同場飆戲,但是因為分屬不同公司,彼此有摩擦,一直沒能如愿,所以重生之前,彼此只是點頭之間,甚至說的更難聽一點就是眼熟的陌生人。 而當一切清零重來,云錦書從新人作起,卻能跟顧彥同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異于重磅炸彈。 就在他還沒緩過神的時候,顧彥已經走了過來向他伸出了手,快來跟我握握手,原來這就是星輝那個藏得很好的新人,我要拍照留念再高價賣個狗仔隊。 云錦書沒想到兩人的第一次對話竟然是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握住他的手說:彼此彼此,握到影帝的手估計會讓很多人羨慕死了,所以我決定以后都不洗手了。 兩人相視一笑,顧彥英挺的眉毛挑了挑,接著慡朗的笑了起來,轉過頭對溫澤云說:小溫,這弟弟我要了,記得給我打八折。 所有人都被他逗笑了,有的人天生就有讓人矚目的魅力,不管說什么做什么,甚至是一個小動作都會讓別人對他生出好感,而顧彥很顯然就是這種人。 溫澤云附和著笑了笑,一張娃娃臉還帶著酒窩,顧大哥,你在再這么奔放小心把錦書嚇跑,他可是我千辛萬苦挖來的,你可別給我拖后腿。 這話說得相當親密,一聽就知道溫澤云和顧彥的關系不錯,否則就憑溫澤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導演,憑什么請到影帝來助陣。 果然,顧彥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上去就拍了拍溫澤云的腦袋說:小屁孩,你再毀我英俊瀟灑的形象,小心我去你哥哥那里告狀。 溫澤云吐吐舌頭,撲上去跟顧彥胡鬧,但是眼睛卻總是往云錦書身上瞟,好像在警告示威,可一轉眼又煙消云散,好像一切都是錯覺。 云錦書站在一邊閑閑的看著,一臉的云淡風輕,不僅沒有氣悶反而覺得還挺有趣。 如果溫澤云是故意的,那他的占有yù也太qiáng了點,不僅要管著韓江,還要把身邊跟他關系好的男人都管著,和著他云錦書是狐貍jīng投胎,只要跟男人說幾句話就能把人家勾搭走不成?真是太可笑了。 而在這個時候,云錦書的手機響了,他走出攝影棚拿出手機一看,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韓江打過來的,之后還有幾條未讀短信。 【錦書,怎么不接電話?】 【我聽趙先生說你接了小云的新電影,怎么昨天沒有給我說?】 【算了,你忙吧,忙完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片場接你?!?/br> 一共三條短信,隔了不到兩分鐘,即使韓江的措辭再溫和不失分寸,云錦書還是從字里行間看出了他的焦急。 怕是他擔心自己接了這部電影之后會對溫澤云不利,所以才這么沉不住氣,又是打電話又是發短信,生怕自己這個只狐貍jīng害了他們家單純的小蓮花。 說到底,如果今天自己接的不是溫澤云的電影,韓江還會這么熱心嗎?云錦書不知道。 即使他明白韓江就是那種對誰都溫柔體貼的xing格,也許這些短信只是尋常的問候,他也不敢再去相信這個男人一絲一毫,他寧愿所有事qíng往最壞的方向想,也不想讓自己空歡喜一場。 把未接電話和短信一條一條刪除,他扣上手機坐在攝影棚外的高臺子上,不想這么快進去看到溫澤云的那張臉,而就在這時,身后卻有人一下子捂住了他的眼睛。 這是一雙非常溫暖寬厚的手,跟韓江那雙很像,卻有不熟悉的香水味,而緊接著低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就像哥哥蒙住你的眼睛一樣,你不是看不見了,而是老天在跟你開玩笑,等游戲結束了,我的小寧仍舊可以看見整個世界。 這是《樹猶如此》里面的一句臺詞,講的是阮寧坐在村口高高的籬笆墻上流眼淚,因為縣里的醫生說他的眼睛可能一輩子也好不了了,而阮坤卻從背后抱住他,一邊蒙住他的眼睛一邊安慰著這個從不輕易掉眼淚的弟弟。 這一幕非常煽qíng,甚至云錦書都能想象出被夕陽籠罩的村口籬笆墻上,兩個人依偎取暖的樣子。 可現在畢竟不是在演戲,云錦書笑著勾起嘴角,拿下這人的手,接著偏了偏身子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果然看到了顧彥那張英俊的臉。 顧影帝真是敬業,無時無刻不想著臺詞。 顧彥雙手抄在褲子口袋里,對他慵懶的笑了笑,剛才從里面出來就看到你坐在這里,正好想起這一幕就一時手癢了。 而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云錦書才注意到顧彥此時的打扮。 他原本咖啡色的頭發被染成了黑色,還剃成了平頭,身上那件帥氣的休閑西裝沒有了,換了一件質地不怎么樣的白色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腳上穿著一雙舊布鞋,看起來堅毅可靠,活脫脫一個阮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