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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依舊有些模糊,但比起之前黑乎乎一團,什么也看不見的時候,根本不算些什么。 墨疏見狀,就要離開,但卻聽身后的那個黑衣男子道:墨嵐,背上他。 他,指的是地上的青衣男子,屋秦。 墨疏全身一震,摸上了自己的發梢,然后抿了抿唇,帶上了屋秦,跟隨著身前已經離去的男子一塊離開。 ** 此時,已經是半夜,雖然整日都不曾改變天色,但到底還是比早上的黑暗再多了一絲的安靜。 清幽站在安全的地方,沉默地盯著眼前再次出現的男子看。 那名男子,自然是他們之前已經隕落的望君生。 望君生坦然地對上他們的視線,又垂下眼簾,溫柔地將披在胸前少年肩部的外袍緊緊裹住,以免他受涼。 而后,他啟用道法給路邊的一塊巨石清理了一下,又從芥子空間中掏出弄好棉絨,鋪在了巨石之上。最后,他才將靠在他身前的少年輕柔地放在了棉絨之上,為他掖好了外袍,將他蓋得嚴嚴實實。 其他兩人沉默地看完了一切,就見望君生準備起身,卻被少年緊握住了衣角,根本不愿放開。 望君生似乎蹙了蹙眉,但在下一刻卻是隨意地撕開了衣角,將他的手腕放進了外袍之中,這才站起身來。 兩人似乎也是在這些天將他們之間的羈絆看得清楚,此刻望君生的這些舉動也并不意外。但偏偏是那種溫柔的可怕的眼神依舊令他們停駐,并且永遠無法習慣。 你墨疏開口,見望君生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嘴角卻是透出了一絲和煦的笑意。 只是這種笑意雖是真誠,但其中的溫柔卻是已經盡數消失了。 家父、家母可好?望君生接上了墨疏的話。 墨疏,不,此刻應該叫做墨嵐,他終于舒展了眉頭,將斗篷在此摘下,露出了他小時候清秀可愛,但現在已經開始隱隱趨于成熟,褪去可愛的清俊臉龐。 我三年前便已離開宗門,所以不知。不過三年前宗主已經晉升,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已經出竅中期。墨嵐回答。 望君生點了點頭,一顆心算是放下了。 清幽對于他們之間是熟人這件事qíng感到意外,但也不是非常在意,只是問道:你是如何逃出的? 那滾滾火山口內,又是熔漿熔巖最為密集渾厚的地方,望君生是如何在那里頭呆了個三個又安安全全地回來的? 而且,不可思議的是,他的修為竟然是已經到達了分神階段。 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即便是清幽這種對一切漠然漠視的修士,也是覺得細微的詫異。 我本就是火土雙靈根,而火山之中此兩種真氣實在過于充沛,自然祝我快速晉升,只是晉升需要時日,在這些日子里又是身體最為虛弱的時段,我需要足夠的安全,便選擇了多呆幾日。望君生這般說著,眼角卻是滑過了依舊安睡著的少年,露出了溫柔的qíng緒。 卻不想,瑤祁會這般的擔心,竟是三日未合眼,甚至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哭累到暈死過去。眼角的淚痕已經被望君生擦拭gān凈,只是眼角卻還是能夠看出一絲的微紅。 他從未見過瑤祁那無聲卻是更讓他覺得撕心裂肺的哭泣,今日是第一次。而他也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身體內的黑氣澎湃著,卻是被他很好的壓制,但到底還是一種隱患。 清幽雖然明白望君生這種說法中不過是混淆視聽,但也沒再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望君生不愿多說,他也不再多問。只當是望君生有獨特的體質,可以在guntang的熔漿之中依舊可以保命。 墨嵐從小與望君生長大,對他也是信任,對于望君生的隱瞞也渾不在意,畢竟,多年未見,兩人都有了自己的隱/私。 一時之間,眾人皆是靜默,只能聽到彼此之間的呼吸聲。 清幽默默盯著地面上躺著的屋秦,眼中無悲無喜,只是覺得心中有什么禁錮著他的東西突然放松了,讓他好好地喘了一口氣。 大概,這就是屋秦給他下的蠱吧。 聽聞古代秘術一族依舊存在于世,只是與世隔絕,他們jīng通蠱術,可以通過蠱蟲控制人心,唯有母蟲死去,方可獲得自由。 而若母蟲死去,子蟲要么一同死去,要么獲得自由。清幽不知何感想,只是心頭有了一絲回暖,到底,他對于自己還不算太過狠心,沒有將他的生死與他自己的生死捆綁起來。他,會怎么樣? 望君生挑眉,走到了屋秦的身前,蹲下身來點了他幾個xué位。隨即,屋秦的身體似乎突然痙攣了一下,然后本來已經斷了的呼吸再次恢復。 兩人都因為望君生的這個舉動有了一絲地怔愣。 你,這是做什么?墨嵐無法理解,為何要救活這個人。 清幽也是一臉yīn沉,你是要讓我再殺他一次? 不。望君生抬起了腦袋,jīng致的下巴在月光之下顯得特別的白皙。只是,他還不能死。 他說的是能,而不是該。 兩人都無法表示理解。 望君生站起身來,道:不必擔心,在我們出去之前,他應該無法醒來,現在,只需要把他好好藏在某處即可。 相信我,他還不能死。有些事qíng,我或許還需要這個家伙的幫助。 見兩人眼中都透露著難解的神色,望君生不由得安撫笑了笑,但吐出來的話卻是虛無縹緲,讓人無法理解。 當然,望君生也不會去給他們認真解釋。 【宿主宿主】腦海之中,有一聲聲輕柔的呼喚,與平日里頭的它不同,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種悲傷。 誰? 【宿主,從今往后,本系統可就沒法幫你了?!?/br> 為什么? 【因為我要離開了@#¥】 聲音開始混亂,隨即消失不見。 瑤祁的身體在睡夢之中開始顫動,但又立刻被一人摸了摸臉頰,緊蹙的眉毛舒展開來,他咋吧了一下嘴巴,覺得系統簡直在開國際玩笑。他沒有在意,睡意侵襲了他的腦海,隨即再次昏睡過去。 恩,好暖,他蹭了蹭臉頰邊,總覺得很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再見啦,系統。 知道為毛要把系統去掉嘛?因為在主角要這樣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那樣的時候,如果有第三者在場 那畫面太美,我不敢寫 第一百六十七章3.打一頓作者你就覺得不nüè了 五人的歸來令在原地等候著的眾人放下心來。 剛剛西邊紅光乍現,隨即是雜亂的碎石碰撞炸裂的聲響,而那幾人一直沒有回來,令他們有些擔心。 但很快,左優便覺得奇怪。大屋秦是怎么了? 他不問瑤祁是怎么了,而是問屋秦,自然是因為屋秦是他的大師兄。 望君生淡淡道:睡著了。 墨嵐已經將斗篷再次披上,沒有人知道望君生與墨嵐是相識的。 而清幽則是冰冷冷地進了糙屋,不再與他們閑聊,顯然是為了去治愈自己的傷勢。 望君生你怎么還活著?莫曉松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哪里都透著詭異,更加可怕的是,他以為死掉的家伙竟然詐尸。 當他今日看到他出現的時候,幾乎讓他驚叫出聲,以為是鬼來尋仇的。 莫曉松的話不好聽,但讓他說好聽的簡直是將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樣難過。 只是幸運,我是火土雙靈根,而火山里頭正好真氣充沛,我便順便多呆幾日,等到晉級才出來。他說得簡單,但卻是讓所有有心人士覺得被打了臉。 明明是故意想要暗算他的,結果反而做了他人的嫁衣,讓他得了便宜。 而且,這種說法誰信?。。?! 但可惜過程不重要,結果比較重要,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故意去湊熱鬧,只得暗暗將這口濁氣咽了下去。 更加糟心的是,原本與他同一國的屋秦好像是睡死過去,雖然感覺有氣,但總覺得少了一絲靈氣。 這種未知的感覺令莫曉松的心頭惴惴的。 好了,聽說你們今日要開始向中央進發,我先去閉會眼睛。望君生不愿與他們多聊,立刻抱著懷中的少年朝著他們的糙屋走去。 其他人在大清早被秀了一臉,心qíng微妙,但此刻距離之前確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而又有人暈著,也只能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