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地環顧四周。

    他倆來得晚，坐的位置靠后，前面離得遠的乘客多在休息。

    剛才曲燎原和隔壁大哥聊天，除了大哥后排的jiejiechā了句話，四周也沒其他人參與。也許沒聽到，也許聽到了。

    大哥和曲燎原聊完后，只嘆了嘆氣，也閉上眼休息狀。

    曲燎原理所當然地認為，車上游客同為受害者，都是一條戰線的自己人。

    宋野覺得他的邏輯太天真，但也不想潑他冷水。

    “我先查查投訴電話是多少?！?/br>
    宋野把手機連上網，現在普遍使用的還是慢如龜速的2g網絡，車子在行駛中，網速更不好，許久才在uc瀏覽器里查到了12301。

    “你打啊?！鼻窃娝麤]下一步動作，忍不住催他。

    “你傻??？”宋野道，“一會兒要停車吃午飯，找個安靜地方再打?！?/br>
    午飯時間，大巴帶著一車人去了個大食堂一樣的地方，導游、司機都和這里的人打招呼，一看就是熟人。

    倒是和說好的一樣，十人一桌，每桌上了八個菜，但菜量很少，味道奇差，還上了盆米飯，也不知道是剩飯還是因為天氣太熱，有點輕微的餿味。

    曲燎原吃了兩口，拉拉宋野，說：“不吃了，去上廁所?！?/br>
    兩人到食堂外面找了個空曠的地方。

    宋野打了12301投訴電話，接線員問了旅行社名字和車牌號，說有處理結果會聯系他。

    曲燎原問：“怎么說的？”

    宋野如實說了，無奈道：“估計每天接這種電話太多了，管不過來……算了小曲兒，認倒霉吧?！?/br>
    曲燎原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小野，你在說什么？憑什么？我們又沒做錯?！?/br>
    宋野攬責任道：“都怪我，說是我帶你玩兒，是我一時糊涂上了當?！?/br>
    “我沒有怪你……”曲燎原垂頭喪氣道，“上次來北京就沒玩好，這次連長城都爬了個假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么這樣?！?/br>
    宋野看他這樣，也有點難過，道：“先去填飽肚子，一會兒再說吧?！?/br>
    回來食堂，兩人都不想吃那飯菜，四周倒是很多賣東西的攤販，泡面一桶十塊錢，搶錢一樣。

    宋野悶聲買了兩桶，小販倒了熱水給他們，倆人也沒回飯桌上，坐在外面臺階上吃了。

    曲燎原先吃完，嘴里咬著泡面叉，把叉子上咬得全是牙印，沒了平時話多的樣子，顯然是很郁悶了。

    宋野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自己的心情也很差。

    大巴重新出發。

    那位湖南大哥的小女兒沒吃好飯，扁著嘴坐在那里委委屈屈。

    曲燎原比剛才好一點了，拿著宋野給他買的一包雪蓮，喂給宋野一塊，自己吃了一塊，見小姑娘看自己，就問她：“meimeimeimei，你吃嗎？”

    小姑娘看看自己爸爸，爸爸笑著點頭，她才說：“謝謝哥哥?！?/br>
    曲燎原就也給了她一塊。

    這時，導游又開始表演，先是說做一個小導游多辛苦多可憐，賣慘結束——到了黑旅游團必不可少的購物環節——要求游客到附近一個土特產購物商場，每個人消費不低于一百元的“友情價”，買完回來還要jiāo小票給她。

    投訴無果的曲燎原已經郁悶了半天，聽她說了一通，突然zhà了，高聲道：“不買！”

    宋野：“……”

    導游鎮定道：“小帥哥，體諒一下我們的辛苦吧?！?/br>
    曲燎原冷酷無情道：“不體諒！退錢！我們不玩了！”

    導游本來還勉強保持著一臉熱情，聞言馬上變了臉，道：“這是怎么？還有十三陵沒去?！?/br>
    宋野想阻攔曲燎原，曲燎原卻啪一下解了安全帶，從座位上站起來道：“去什么十三陵？長城都是假長城，我才不信你們會帶我們去真的十三陵?！?/br>
    車上人鴉雀無聲。

    那導游道：“小弟弟，你別亂說，長城就是長城，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們可沒有能力蓋一段假長城?！?/br>
    曲燎原道：“你們帶我們去的水關，誰不知道爬長城是爬八達嶺？”

    車上有幾位游客也附和說：“就是啊，去的就不是八達嶺?！薄拔乙郧叭ヅ肋^八達嶺，坡度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