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節
鄭成功這時側著頭,斜視著沐臨風,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冷冷地一笑,沒有說話,卻聽沐臨風這時繼續道;“我沐臨風一生殺了無數人,有敵人、有好友,也有至親,絕對不在乎多你鄭福松一個……你想死,我只要咳嗽一聲,你立刻身上就猶如馬蜂窩一般……”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沐臨風喜怒無常的性格,也都知道沐臨風的話絕對沒有撒謊,鄭成功則依然冷冷地看著沐臨風,楊耿站在靈堂最內側,看著鄭成功如此,心中卻在奇怪,鄭成功這究竟是怎么了,為何如此反常? :.:.,! 沐臨風看著鄭成功,這時繼續冷冷地道:“你如此做,是你自己的意愿,還是你父親的意思……我最近殺的人大都是我一直認為與我貼心的人……你以為你們的計劃我沒有看破么?要等楊宛來告訴我,我才知道?我只是一直隱忍著沒有說而已……從在杭州,你父親輕易地答應去澳洲,我就已經知道你們鄭家居心不良了……” 鄭成功看著沐臨風,這時冷聲道:“一切都是我鄭福松的事,與我的父親,我的叔伯,我的兄弟無關……” 沐臨風瞪著鄭成功,這時又給了鄭成功一個嘴巴,這才道:“若是你的主意,這一巴掌就是打的你不識時務,看不到天下大局,執迷不悟,若是你父親的意思,那么這一巴掌就是打的你,愚孝愚忠,不分是非黑白,愚不可及……”說著瞪著鄭成功,繼續冷聲道:“你們一心想著那把龍椅,你們以為那把龍椅真的那么好坐么?我沐臨風沒有坐上那把龍椅,都覺得它燙手……躲之不及……” 鄭成功這時仰頭哈哈一笑,道:“你多之不及?龍椅不過是個權利的象征罷了,你沐臨風雖然沒有坐上去,但是與坐上去還有什么區別,如今的天下還不是你沐臨風一言九鼎?你躲之不及?真是可笑……” 沐臨風聽鄭成功如此說,這時卻松開了扯著鄭成功衣領的手,看了一眼鄭成功之后,這時才道:“我沐臨風做事一向不需要向任何交代,如今天下形勢如此,中華不可再經受內亂,西洋南洋諸國虎視眈眈,伺機而動,我們若是內斗,只會給西洋南洋人吞噬的機會罷了……為何福松你決定聰穎,就是看不透這一點,你當真想要坐上那把龍椅?沒問題……只要你能按照我規劃的展方針繼續落實,我可以給你……” 沐臨風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鄂,就連陳大寒這個粗人都覺得沐臨風這句話說的有點草率了,要知道沐臨風雖然不是皇帝,但一樣是天下的決策人,說出去的話就不能再收回來了,他自己好不容易推翻了帝制,此刻竟讓愿意讓鄭成功再坐上那把腐朽不堪的龍椅? 鄭成功也是一鄂,詫異地看著沐臨風,隨即喃喃道:“你是說真的?” 沐臨風看著鄭成功,冷冷一笑,道:“我既然能說出來,就絕對能做到,但是福松你摸著自己的胸口說,你認為自己掌了天下之權后,能將國家帶到何處,你有能力低于西洋南洋以及世界諸國么?你有能力將國家的經濟振興么……你說……” 鄭成功知道此刻自己只要說自己有這個決心,沐臨風就必須將帝位給他,不然就是出爾反爾了,不管自己當真有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只要自己說有,拿到帝位后的事,現在也只是一句空話而已,鄭成功張著嘴巴,看著沐臨風,本來輕易的一句謊言,鄭成功憋了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怔怔地看著沐臨風。。。。。。 鄭芝麟與靈堂內鄭家的人在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的心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只希望聽到鄭成功說一句“可以、能、我行……”哪怕只是點點頭也好,至少想看看鄭成功肯定了之后,沐臨風是否真的愿意讓出帝位,如果愿意,那么自己這些日子來受的苦,也不算白費了,如果不愿意,那么就是沐臨風口出狂言,出爾反爾,至少他們郁悶的心里,也可以找到一個借口了。 沐臨風也盯著鄭成功看,只等他說話,卻見鄭成功良久也沒有說一句,陳大寒這時也屏住呼吸看著鄭成功,心中沒有深想,就是在想如果鄭成功真的成為皇帝了,自己該何處何從?他雖然是個粗人,但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到時候鄭成功自然會啟用鄭家的人,自己這個南京禁衛軍統領一職基本是沒戲了,他陳大寒可是沐臨風一手提拔的,沐臨風都不在了,那么他還留在官場有什么意思? 914章【曠北之戰,天下太平】29 鄭成功看著沐臨風良久后,心中奔來攢著的一口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猶如xiele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靈堂的門口,怔怔地看著地面呆,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沐臨風看著鄭成功,這時冷聲道:“連你自己都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來,你說你憑什么要坐上那把龍椅,我又憑什么相信你能擔起這個重任,如果是其他任何時候,我決定放心你的才干,但是如今這個世界已經脫軌了,已經連我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這多少與我有點關系……所以我要負起這個責任,必須找個完全按照我規劃的軌跡、而且有應變能力,處變不驚的人才來接手這個江山……你成么?福松!光是對付我,你就已經心里憔悴了,最終竟然選擇了當面刺殺我這種愚蠢的辦法……” 沐臨風說了一段別人似懂非懂的話,聽的這些人目瞪口呆,什么時節已經脫軌,這怎么又與他沐臨風扯上關系了?不過不可否認,若沒有沐臨風,西洋人與南洋人只怕早已經瓜分了中原的土地了,但是她們不知道,如果沒有沐臨風,西洋人還在西方諸島內戰呢,南洋人現在還應該在南海島國敞著胸口曬太陽呢…… 鄭成功這時抬頭看向沐臨風,依然是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已經亂了,心中不斷地想起鄭芝龍的交代與期望,同時又又另外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放棄吧,有沐臨風在,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什么,再苦苦掙扎也是沒有用。。。 沐臨風這時低頭看著鄭成功,微微一嘆,這才道:“若不是看在你jiejie的面子上,只怕我也不會對你手軟,畢竟為了國家的將來,我沐臨風不能將隱患留在后世,必先除去你們鄭家的這股勢力……但是我下不了這個狠心,本來在殺了鄭芝豹與李奎奇之后,我就想將你們鄭家的人一鍋燉了,但是思前想后,想到憐香那雙含淚的眼睛,我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腸……” 沐臨風說到這里,伸手扶起鄭成功,這時沐臨風右手傷口的鮮血已經停止不再流淌了,只是滿手的血液還是看的讓人不寒而栗,沐臨風扶起鄭成功之后,這時對鄭成功道:“這是我給你……”說著又掃了一眼在場所有鄭家的人后,這才冷冷地道:“也是給你們所有人最后一個機會,絕對是絕無僅有的最后一次機會……你們好之為之,若是錯過了這最后的機會,我沐臨風不會在心慈手軟……即便你們逃亡海外,我沐臨風也定要將你們斬草除根,免給后世留有后患……” 沐臨風的話比之他右手的傷口更加讓人不寒而栗,雖然聽沐臨風如此說的意思,是再一次,第三次的放過了他們,但是在場所有鄭家的人,都沒有那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是更加的郁悶,她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了計劃的再百般周詳,沐臨風遇到了再狠的角色,最終他都能扭轉乾坤,化險為夷,莫非上天的真的之眷顧他沐臨風,而忘記了這個世間還有一眾苦苦掙扎的人? 陳蔚文這時看向一旁的楊耿,只見楊耿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在這一刻,陳蔚文似乎明白了,楊耿向鄭成功獻此計,莫非就是為了讓鄭成功與沐臨風正面沖突,他是看出了沐臨風會再次放過鄭成功,所以想用此閉著鄭成功放棄原來的計劃? 陳蔚文雖然不敢直接肯定,但是已經認為自己猜的十有**了。。。。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鄭成功,為何平時一直冷靜的鄭成功,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會選擇當面刺殺沐臨風呢?莫非他當真是急糊涂了不成?還是另有玄機。 沐臨風看著鄭成功良久后,這才見鄭成功看著自己,突然道:“你當真肯放過我們,放過我們鄭家的所有人么?你不會后悔么?” 沐臨風看不出鄭成功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這時心中微微一怔,鄭成功的話問的不錯,自己這么做絕對是在冒險,如果鄭家在這次逃過大劫后,依然賊心不死、死性不改的與自己作對,自己豈不是第三次的放虎歸山了么? 但是沐臨風也清楚自己的性格,畢竟鄭成功不是其他人,他是鄭憐香與鄭惜玉的弟弟,有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何一遇到鄭家的人,他就會不自覺的想到鄭憐香與鄭惜玉的眼前,一個是那么的無助,一個是那么的冷漠,他是多么想看到這對姊妹花燦爛的笑容啊…… :.:.,! 沐臨風這時在心里對自己說,算了吧,該生的還是會生,這一次也許就是賭博,如果輸了,自己最多就是退居海外,這與贏了的結果依然一樣,只是有點對不起中原的百姓了,按照原則科學問題來說,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祖先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況且沐臨風也覺得自己今日的戲份是做足了,如果鄭成功真的還民頑不靈,還想再來一次的話,那么自己對鄭憐香與鄭惜玉即使無法交代,也要痛下一次殺手了,其實沐臨風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愿意對鄭成功下狠手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是源自于吳行對自己的背叛,在沐臨風的心里,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吳行,畢竟是他自己先對不起吳行的,但是結果吳行還是死了……沐臨風只是不想再一次看到身邊的人生離死別。。。。 想到這里,沐臨風拍了拍鄭成功的肩膀,正色地對鄭成功道:“我相信福松你已經知道了前面的路,哪一條才是光明大道,哪一條是死胡同……”說著又看了一眼在場所有鄭家的人,這才道:“我也相信你們,你們要的無非就是功名利祿,這些你們不必冒險,其實都可以得到……沐某說這些,你們都應該明白……” 沐臨風說到這里,便轉身離開,陳大寒一直站在沐臨風的身后,見沐臨風轉身后,立刻拿起碘酒給沐臨風洗了洗傷口,隨即用布包裹起來。。 鄭家的人此時都看著沐臨風的背影,一語不,每個人的心里都有想法,也許詞異意同,也許是各有想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晚所有鄭家的人都被沐臨風震懾了,正如沐臨風所言,他明知道鄭家的人會對自己不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至今,直到被逼無奈,才決定出手,而出手之后,再一次出乎意料的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要說震動最大的,還是鄭成功,他本來是算計著,今日鄭家是決計逃不過去了,所以冒險借著行刺沐臨風,將沐臨風的實現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從而淡化鄭家集體陰謀策反之事,他其實也并沒有真的要殺沐臨風,如果沐臨風沒有伸手來抓住匕,鄭成功會立刻轉方向,刺上沐臨風的胳膊。。 但是錯有錯著,沐臨風依然還是如鄭成功所料,放過了鄭家的人,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沐臨風今夜的那些話,他聽出來了,每一句都是他自肺腑的由衷之言,其實在此之前,他已經看出了沐臨風是不可被替代的,天下這個局勢是無法被逆轉的,鄭家的氣數也許真的盡了,他只想著讓鄭家逃過這么一劫,至于逃過此劫后鄭家的動向,他卻沒有細想,如今該何去何從,鄭成功心中依然一片茫然。 沐臨風此時包扎好傷口后,轉頭看向鄭成功以及鄭家的所有人,這才道:“如果你們愿意為百姓,為中華出力,之前沐某的提議依然算數,你們仍然可以去長江水師效力……如果你們不愿意,或者覺得委屈了,無論想去哪里,我絕對不會阻攔,而且還派士兵護送你們前去……” 鄭家的人都看著沐臨風,心中一時紛亂不堪,如此之事后,可以說鄭家的人完全可以當做反賊來看了,沐臨風即使放過他們,只怕也再難相信他們,更別說給他們職務了,沒想到沐臨風盡然好人做到底,既沒有追求責任,而且依然一切如故,這一次,鄭家的人心里,卻再也沒有人會說將他們安排到長江水師有什么問題了。 沐臨風意味深長地看了眾人一眼后,這才拱了拱手,道:“時間還長,眾位好好思量一下今夜沐某的話,何去何從悉聽尊便,沐某定然會尊重你們的選擇,也不希望今日的事,日后還會生……那時候沐某可沒今日這么好說話了!”說完立刻頭也不回的離去了,陳大寒立刻一揮手,示意所有火槍手收搶收隊,跟在沐臨風身后一起離開了鄭家宅院,頓時整個鄭家宅院出奇的安靜! 915章【曠北之戰,天下太平】30 鄭家的事情,沐臨風基本也算解決了,他自認為對鄭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若是這一次鄭家的人還沒有從那種**之夢中醒來,那么就是他們自己自尋死路,與他沐臨風沒有關系了。。 沐臨風回到皇宮時,眾女子見沐臨風的手受傷了,都是一驚,好在沐臨風沒有性命之憂,朱媄娖看著沐臨風如此,她是實在想不通沐臨風為何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愿意上海鄭成功,她突然覺沐臨風并不是自己以前想象的那種男人,他是有一定的自我原則的。 沐臨風一直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受傷的疼痛,但是回到皇宮后,卻感覺手心一陣刺骨的疼痛,受傷包扎的白布已經殷出了鮮血,沐臨風輕輕握了握手,心中一種后怕,他知道手上的神經也很復雜的,玩意匕割斷了手心的筋脈,加上之前手上的舊患,搞不好可能這只手已經就廢了,這次是自己幸運,下一次也許就沒有這么好運了,沐臨風這時不禁問自己,還有下次么? 沐臨風離開鄭家宅院的時候,也命運所有鄭家宅院附近的士兵全部撤離,既然自己說再相信他們一次,就干脆好人做到位,完全不去管他們,這也并不是沐臨風過于自信,是他清楚,一群野心勃勃的人,連續失敗三次的機會可以完全重創他們的意志,他相信在經過三次挫折的鄭家,應該給他們一點時間,卻反省、反思一下了。。 鄭家的事暫時的放下了,沐臨風一邊養著手傷,一邊開始將心思全部放到北方的戰事上去,北方的戰事已經開始小半個月了,敵我雙方都沒有進展,主要是戰線鋪的太長,兵力比較擴散,這是作為抵御方式部署的,因為之前沐臨風的心思沒有放到這上面。。 但是沐臨風此刻已經集中精神了,將注意力全部放到曠北去了,所有這個戰局需要調整,之前開了幾次會議,都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成果,無非就是吳三桂自動請纓,想從東海偷襲滿、蒙、俄、朝四方的后方,但是一旦吳三桂駐守東瀛的海軍全部北上的話,東瀛的海域即可架空,這就等于撤去了東瀛海域的全部防線,也就是沐臨風要面臨一場押不押注的賭局。 同時沐臨風也接到了杭州方面送來的書信,自己的那些夫人們都在杭州安頓了下來,德川家惠、胡嫣然與紅兒三人負責保護她們的周身安全,同時還有沐臨風派去的親隨兵,一切還算安好,眾女子只是一心盼望與夫君團聚,希望沐臨風快些了解南京與曠北戰事,盡快去杭州會合。。 沐臨風這一次再度召集史可法、王之楨、陳大寒與牛東門,組成臨時內閣會議,而在前日沐臨風就已經派人去揚州請張采回南京了,不過兩日過去了,依然沒有什么消息,如果張采知道錢謙益一事,他是應該火來南京的,如今對張采來說,對復社來說,東林黨算是徹底垮臺了,但是張采卻遲遲沒有來,這一點讓沐臨風有點奇怪。 這一次針對曠北之戰的臨時會議,依然是在皇宮后宮朱慈瑯的寢宮舉行,沐臨風看著案頭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十之**是北方前線送來的,沐臨風挑出了洪承疇送來的幾份最重要的奏折遞給史可法等人傳閱后,這才對眾人道:“幾位有什么心的看法?如今敵軍不攻,如此耗著我軍,只怕南方遲早出事……” 史可法這時看完所有奏折,合起奏折后,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所言極是,如果北方長期被敵軍托耗著,只怕日久南方生變,大人應該早下決策,針對北方戰事才對啊……” 沐臨風聞言點了點頭,這才對眾人道:“之前吳三桂自動請纓一事,諸位大人是否商議出妥善的辦法來,既能偷襲敵軍后方,又能保住東瀛不受外敵侵擾?” 沐臨風問完此話后,放眼看向史可法、王之楨、陳大寒與牛東門,見四人表情一致,也知道眾人定然還沒有相處一個妥善的辦法,沐臨風立刻站起身來,道:“距離上次會議已經四日了,四位大人還是沒有妥善的辦法么?” 沐臨風說著從案臺頭走出,走向四人,卻在這時突聽外面的太監道:“稟告大人,陳近南求見……” 沐臨風聞言眉頭一皺,自從上次從鄭保御的藥館回來后,也有四五日沒有見過陳近南了,想來這四五日來,陳近南定是在藥館中陪著他的父親陳鼎,其實沐臨風對于曠北之戰也一直想聽聽陳近南的意思,但是不想打攪陳近南陪他的父親,所以也一直沒有前去詢問,不想陳近南卻自己進宮求見,沐臨風暗想,莫非是陳鼎的病情穩定了?想著立刻讓太監宣陳近南進殿。。。。 :.:.,! 陳近南剛剛跨入宮殿大門,沐臨風就立刻大驚失色,只見陳近南一身的素裝,頭上還扎了一塊白布,儼然一副披麻戴孝的模樣,沐臨風上次在藥館清楚地聽鄭保御說陳鼎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為何才四五日過去,陳鼎卻遭遇不測了? 沐臨風訝然地看著陳近南,還有一個人比較吃驚,就是一直站在案臺后的田川美子,這時她突然想起了再藥館那日,見到陳近南那奇怪的眼神,現在想來還是有點不解。。 只見陳近南跨入宮殿后,立刻撲通一聲給沐臨風跪倒,隨即拜了幾拜,這才高呼道:“義兄,你要為近南做主啊……” 沐臨風本就已經猜到陳鼎可能仙逝,但也只是猜測罷了,如今見陳近南如此神情,說出如此的話來,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眉頭微微一皺,立刻上前扶起陳近南。 豈知陳近南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隨即俯在地,泣聲道:“義兄,家父今日……今日……”說了幾聲今日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沐臨風幾次試圖將陳近南扶起,陳近南卻堅持跪在地上。。 沐臨風看著跪在地上的陳近南,這時奇道:“近南,有什么事起來再說,為兄定然為你做主……” 陳近南聽沐臨風如此說,神情顯得異常地激動,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地顫抖著,這時對沐臨風道:“本來鄭大夫說家父病情已經好轉,豈知昨夜藥館遇到黑衣人,今日家父在用完藥后,就毒身亡了……” 沐臨風聞言心中一怔,按照陳近南如此說,陳鼎就是被人害死的,與他的病情并沒有什么關系了,但是這南京城內,陳鼎熟識的也沒有幾人,更別說有仇的了……想到這里,沐臨風虎軀又是一震,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立刻沉手一把托起陳近南,看著陳近南的眼睛,問道:“近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陳先生是被人毒死的?” 陳近南嚴重含淚,表情悲憤,這時沉沉地點了兩下頭,對沐臨風道:“義兄,家父一直與世無爭,從來不豎仇敵,這南京城內與我們陳家有仇的,無非就是他們鄭家……家父定然是被鄭福松派人給毒死了……你定要為家父報仇??!” 沐臨風雖然心中已經料到,可能是鄭家的人害死了陳鼎,畢竟鄭芝豹與李奎奇的死,是與陳鼎、陳近南父子有關的,也許他們無能為力找自己報仇,所以遷怒于陳鼎、陳近南夫婦,所以才暗中對陳鼎下毒手? 沐臨風完全沒有料到,自己一時心軟放過了鄭家,卻讓自己結義兄弟的父親遭此毒手,此時心中已經是異常氣憤,雙手攥的緊緊,完全忘記了右手傷口帶來撕裂般的疼痛,這時憤憤地道:“鄭家這時自掘墳墓……”說著立刻拍了拍陳近南的肩膀,正色道:“近南放心,你父親的仇,為兄定然會為你報……” 王之楨、史可法、陳大寒與牛東門一直站在一邊聽著沐臨風與陳近南的對話,特別是牛東門,一直在盯著陳近南看,這時聽沐臨風如此說,這才上前一步道:“大人,牛某以為此事還是查清楚比較好,如今最要緊的還是曠北的戰事……” 王之楨聞言立刻附和道:“大人,牛先生所言極是,大人務必以軍國大事為重,此事不如交給陳大寒陳將軍,前去徹查清楚了,再決定如何,同時還可以先將鄭府圍住,不可讓他們有一人逃脫才是……” 陳近南聞言看向王之楨與牛東門,這時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憤憤地道:“兩位大人,悉數這南京城內,還有幾人想致我父子與死地?除了他鄭家還有什么人干得出這等事來……” 916章【曠北之戰,天下太平】31 眾人見陳近南一口咬定就是鄭家的人做的,不禁都有些奇怪,不過細細一想,也覺得情有可原,正如他自己說的,在南京還有誰會要他們父子的性命?無非也就是鄭家的人了,而田川美子站在案臺后一直看著陳近南,卻始終沒有說話。 沐臨風這時看著陳近南,沉吟了稍許后,這才拍著陳近南的肩膀道:“近南,你不必激動,為兄說了,這件事為兄一定為你做主……不過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辦好你父親的喪事,而且王大人說的不錯,此時北方戰事吃緊,也不是辦鄭家人的時候……而且王大人也說了,先將鄭家圍住,待陳將軍查清楚再說,只要是鄭家的人做的,為兄定然絕不輕饒……” 陳近南見沐臨風聽王之楨一言就松了口氣,不禁轉頭憤憤地看了一眼,這才轉頭看向沐臨風,一把拉住沐臨風的手,激動地道:“義兄,你我是介意兄弟,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父親,如今你我父親慘死,明明就是鄭家的人做的,你卻置若罔聞,莫非就是因為鄭福松是你小舅子,你就如此偏袒不成……”() 沐臨風剛欲說話,卻聽陳近南這時冷冷地看著沐臨風道:“這也難怪,畢竟近南不過是義兄你近日才認下的義弟罷了,如何能與鄭家的那些人相提并論?義兄你即便是知道鄭家的人想要謀反,不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放縱他們么?” 沐臨風沒有想到陳近南會如此的激動,不禁也是一寒,詫異地看著陳近南,這時暗想可能是因為陳近南剛剛喪父,所以心情不好,心中微微一嘆后,這才拍了拍陳近南的肩膀,沉聲道:“近南,為兄在此向你保證,只要陳將軍查清楚此事是鄭家的人做的,沐某絕對不會有半絲偏袒……近南你此刻的心情為兄可以理解,不過你也不想殺害你父親的真兇逍遙法外吧?” 陳近南聽沐臨風如此說,緩緩地低下了頭,這時退后幾步,看著沐臨風道:“義兄,既然你如此為難,近南也就不叫你難做了,此事近南親自解決……”說著退出了宮殿大門。()。..。:.。 沐臨風見陳近南如此,心中頓時一凜,生怕陳近南自己跑去鄭家做什么傻事,沐臨風知道這個陳近南可不是金老爺子的那個陳近南,只是一個文弱書生罷了,別說殺人了,只怕沒進鄭家的門,就被人打趴下了。 沐臨風立刻施展游龍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擋住了陳近南的去路,一把拉住陳近南的手,沉聲道:“近南,不可胡鬧……你也說了,你父親就是我沐臨風的父親,義父的大仇為兄豈能不報,不過是輕重緩急,如今天下大事未定,還是要以北方戰事為主,更何況為兄還是讓陳將軍去查了……” 陳近南這時一把推開沐臨風,沖著沐臨風叫道:“查,查,查……事情已經如此清晰了,還要查什么……這南京城出了鄭家還有誰會要我父子的性命……義兄你偏袒你小舅子,我不怪你,你就讓近南自己去報仇就是了……”說著連忙跑開。()。 沐臨風剛欲再追,豈知肩膀卻被一人拉住,沐臨風回頭一看,卻見是田川美子,只聽田川美子道:“夫君,北方戰事要緊,你與幾位大人還是商議大事吧,陳公子哪里就交給我好了,我決計不會讓他去鄭家犯險的……” 沐臨風聽田川美子如此,心想也是,立刻點了點頭,田川美子沒有說話,立刻就追了出去,沐臨風看著田川美子遠去的背影,喃喃地道:“希望美子能勸服近南吧!”說著轉身走進了宮殿。:.。 王之楨這時對沐臨風道:“大人,陳公子如此激動,只怕事有蹊蹺啊……還是讓陳將軍去查探一下鄭家的消息再說吧!” 沐臨風聞言點了點頭,立刻轉頭對陳大寒道:“大寒,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如果真的是鄭家的人做了,誰做的抓誰,不可心慈手軟……” 陳大寒聞言立刻拱手對沐臨風道:“大人,您盡管放心,末將可與鄭家沒有什么瓜葛,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說著又拱了拱手,退出了宮殿。()。 沐臨風聽陳大寒如此說,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待陳大寒走后,這才啞然地王之楨、史可法與牛東門道:“怎么我感覺,陳大寒是在說我心慈手軟呢?” :.:.,! 田川美子追出后宮,這時只見陳近南正走在奉天殿前,壓根就沒有什么要找人拼命的架勢,走的不急不慢地,低著腦袋,似乎還在想什么,聽到田川美子的腳步聲,立刻轉頭看來,隨即加快步子向宮外跑去。..。 田川美子這時幾個躍步已經趕上了陳近南,立刻擋住了陳近南的去路,隨即冷冷地看著陳近南道:“行了,這里沒有外人,你就別裝了……” 陳近南聽田川美子如此一說,頓時一鄂,詫異地看著田川美子,眼神中還有些吃驚,隨即立刻奇道:“嫂子,近南不明白你此言之意……” 田川美子這時看著陳近南,隨即沉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令尊是真死假死,還是你其實知道謀害你父親的人是誰……你只是想接著這次機會,達到你個人的目的罷了,我夫君顧念與你的結義之情,這才沒有懷疑你,但是你卻蠻不了我……說不定你父親,根本就是你所害……” 陳近南聽田川美子如此說,臉色頓時一變,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蒼白,額頭的冷汗也清晰可見,煞那間又立刻換膚平靜,隨即對田川美子冷笑道:“嫂子你真會開玩笑……”又冷冷地補充了一句,道:“嫂子,你以為近南才是殺害家父的真正兇手?真是可笑……” 田川美子依然看著陳近南,這時冷聲道:“這件事你瞞得了任何人,卻瞞不住我,你要知道,我在東瀛本就是個忍者,任務就是察言觀色,搜集各種情報……從那日你父親剛剛生病送到鄭保御的藥館,你單獨與你父親相處時,我就覺得不妥了……不管令尊死于何因,我相信此時絕對與鄭家無關,這不過是你想用來利用我夫君幫你鏟除鄭家的一個借口罷了……” 田川美子見陳近南剛要反駁,立刻又道:“你無須狡辯,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不會像我夫君那樣對你輕信……況且剛才我見你也并沒有著急著去鄭家報仇嘛,你是在等我夫君來追你么?” 陳近南這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田川美子,完全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只聽陳近南這時淡淡地對田川美子道:“嫂子,這件事你莫非已經告訴義兄了?” 田川美子聞言,這時退后一步,冷冷地看著陳近南,隨即冷笑道:“莫非你還要殺人滅口不成?莫說你沒這個能耐了,即便有,你也莫要忘記了,我夫君可是知道我來追你了,若是有什么意外,個懷疑的就是你……” 陳近南這時看著田川美子,突然嘿嘿一笑,道:“嫂子你真會說笑,近南如何敢對嫂子不敬呢,莫非近南沒這個本事,即便有,也沒有這個心啊……”說著伸手微微一拂袖,頓時一陣白色的粉末飄散開來。()。()。:.。 田川美子見狀新下一驚,立刻后退幾步,伸手捂住口鼻,只見陳近南這時已經從懷中掏出了匕,向自己這邊沖來,田川美子這時立刻一個躍步,閃身避開,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把暗器,立刻向陳近南撒去,豈知陳近南這時一個飛身,竟然閃避開來。 陳近南的身形極快,快的連田川美子做夢都沒有想到,不想一副文質彬彬模樣的陳近南竟然有如此身手,如果是其他人,田川美子自認可以一眼識破,但是陳近南隱藏的竟然如此之好,田川美子暗罵自己看走了眼。 田川美子正猶豫間,卻聽身后響起了陳近南的聲音道:“嫂子,你這是何苦呢……” 田川美子聞言臉色一變,立刻就地一個閃身避開,隨即伸手朝著自己的身后撒去一把暗器,豈知此時的身后已經空空如也,早已經沒有了陳近南的蹤跡。 正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田川美子定睛一看,卻是陳大寒,只見他領著幾個禁衛軍士兵,正往這里而來,不過看情形,陳大寒并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遠處的陳大寒此時間田川美子正蹲在地上,一陣好奇,立刻上前拱手道:“夫人,你不是追陳近南去了么,如何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