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沐臨風起身拍了拍孔武的肩膀,笑道:“我們兄弟,又何必說這些傷感情的話呢!” 孔武這才點了點頭,沐臨風忙吩咐下人帶孔武去沐浴更衣,隨后沐臨風立刻吩咐下人,去軍營調遣百十人,立刻去江邊尋找鄭惜玉的下落。 辦妥了這些事后,孔武也換上干凈的行頭,沐臨風拍著孔武的肩膀道:“之前就一直想與大哥共事,如今倒好,大哥你自己送上門來,臨風說什么也不輕易再放你走了!” 孔武尷尬地笑了笑,道:“為兄只是一介武夫,無才無能,又能為老弟做什么?” 沐臨風道:“眼下便用得著大哥了,淮安軍來犯,天亮即到,大哥還是隨我一起去東門看看吧!” 沐臨風說完拉孔武一起去了揚州東門。 本 書 。 第58章【沐刃辭世,淮安戰事】三 待沐臨風與孔武到了東門,東門的防御已經全線準備好了,大門緊閉,沐臨風問王之楨出城回來沒有,守城的人說王之楨已經出城良久,至今未回。 沐臨風又問南郊軍營的士兵是否已經出動了,守城的道:“剛入夜之時,確實有一行隊伍向東方行去,當時我們以為是史大人在演練什么,也沒多問,直到接到了緊急命令這才知道!” 沐臨風點了點頭,忙令人去將自己的親隨軍全部叫來,暫時交給孔武帶隊,隨即又與孔武去了西、南、北三門巡視一番,各門的防御都已經做好。 而這時吳行方面已經停工熄爐,做好隱蔽工作,只要揚州城內沒有內jian,淮安軍是一時半會絕對不會現鐵廠的。隨即沐臨風抽調了一千火槍手與五百親隨軍,對孔武道:“孔大哥,城里就交給你了,臨風去支援一下史大人!” 孔武道:“如此艱巨的任務交給孔某,沐老弟放心?” 沐臨風笑道:“只要孔大哥堅守不出,這些士兵的火槍與火炮足以應付任何緊急情況!” 孔武這才拍了拍沐臨風的肩膀道:“沐老弟萬事情小心!” 沐臨風這才率領了一千火槍手與五百親隨軍,一路東行,沿途中恰好遇到王之楨正好率著眾百姓向揚州趕去,百姓們有的推著小車,有的挑著擔子,將自認為自己最值錢的東西全部帶上,滿臉的惆悵之色。 王之楨見沐臨風,連忙上前道:“怎么沐帥要親自上陣?” 沐臨風道:“史大人只有五萬人馬,而淮安軍有十余萬人,萬一史大人與敵人纏上,并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很可能會被敵軍合圍……” 王之楨看了看沐臨風身后的軍士們,點頭道:“也好,沐帥一路小心!” 沐臨風笑道:“城內就有勞王大人了!”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王之楨率著千余百姓緩慢地向城內進,待王之楨與百姓走遠后,沐臨風這才令人拿出地圖,仔細研究了一番。 若是直接去馳援史可法,很可能正好正面與敵軍的大部隊正面沖突,雖然自己有一千五百名火槍手,即使能占到便宜,戰事一時半會也不會結束,沐臨風隨即拍了下腦袋,想道:“既然淮安軍派出了十余萬軍隊來襲揚州,淮安城內防守定然空虛,何不乘此機會一舉端下淮安,永絕后患?” 沐臨風想到這里,立刻讓士兵暫時原地駐扎,自己率領百十個士兵趕回揚州城,讓東南西北四面城墻上的鋼炮,每面城墻拆下五頂鋼炮,重新裝上車,又調了二十余個火炮手,隨著自己再次東行,與駐扎的一千余火槍手會合后,又拿出地圖,看了一下,淮安城在揚州城的東北方,若是淮安軍出兵的話,定是有東北向西南進。 沐臨風看了一會,隨即收好地圖,一路直線向東方,由于己方都是步行軍,所以行程比較緩慢,沐臨風心中暗罵道:“若是此刻火槍就已經大力生產,老子率的是一千多的騎射手的話,定能形成偷襲、圍魏救趙的趨勢。麒麟” 沐臨風一路加快著步法,不讓士兵有半點休息的時間,因為他知道,能不能扭轉局勢,就在此一舉了。 而另外一方面的史可法與陳大寒正率領著五萬精兵向東北方向進,他們此次的任務就是直接與敵人正面沖突,以致牽引敵軍,不讓敵軍現揚州城東郊的鐵廠,直接將敵軍引到揚州城下。一路披星戴月,馬不停蹄。 王之楨方面,將東郊的百姓遷至城內,將百姓妥善安排之后,直接登上了城樓,與孔武一起監視著城外的動靜,雖然他們知道敵軍一時半會不會出現,但還是一點不敢怠慢。 史可法與陳大寒率領著五萬將士一路沿著大運河北上,隨即強行渡河,繼續東進,在淮安軍必經之路的一旁樹林中開始設下埋伏,以逸待勞。 史可法下令,所有士兵一律不得出聲息,否則一律斬,五萬士兵躲在樹林之中一聲不出,史可法隨即令人用布袋,將馬嘴全部套上,以免馬匹出嘶鳴之聲,驚動樹林中的鳥獸,而引起敵軍的懷疑。 而沐臨風封方面,一路東進,逐漸已經進入了鹽阜地區,沐臨風令眾士兵不得出聲息,不進村莊,以免被淮安百姓現,一律從小道潛行。 沐臨風隨即伸手看了一下手表,見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了,料想此刻的史可法應該已經遇上淮安軍了,連忙命眾人趕緊加快腳步。 而齒科的史可法與陳大寒正在樹林中等待著淮安軍的到來,不時遠處傳來了陣陣地馬蹄之聲,史可法連忙低聲命令道:“敵軍已來,各位小心!” 樹林中頓時寂靜的讓人怵,遠處一條火龍正緩慢的向樹林處行來,眼見就要進入史可法的埋伏之中,卻見敵軍卻突然停住了腳步,隨即為的一人道:“前面就快到大運河了,這這里樹林繁茂,若是敵軍在此設伏的話,我軍恐怕要吃大虧!” 史可法聽聞此人說話聲音雖然蒼老,但也洪亮,聲音甚是熟悉,不禁心下一凜道:“莫非是他?” 那將領仰看了一番前方的樹林,但是由于天色尚早,前方一片漆黑,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與風嘯之聲。那將領摸了摸下巴下的胡須道:“命所有將士原地駐扎,待天色微亮再行出!” 史可法心中噗噗亂跳,陳大寒則著急的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在地面。 卻聽敵軍陣營中一人,尖著嗓子道:“洪大人,皇上派你來可不是游山玩水的,怎么突然停軍不了?” 史可法與陳大寒聽出此人聲音正是大內總管王承恩,兩人心中皆是一凜,道:“原來王承恩也隨軍前來!” 史可法此刻心中卻涌起了另一個念頭,道:“果然不出所料,這人正是洪承疇!” 卻聽洪承疇哈哈一笑,道:“老夫自然知道皇上這次派老夫前來是做什么的,這點王公公就不必cao心了!” 王承恩卻冷哼一聲,道:“咱家雖沒有打過仗,卻聽聽過,兵貴在神,此刻揚州城不一定知道我軍來攻的消息,定然不及設防,就算知道我軍來攻,也不一定設防妥當,如此良機,洪大人難道要白白錯過,待到天明之時,我軍十余萬軍眾,敵軍不想知道都難!” 洪承疇指著前方的樹林道:“難道王公公就不覺得前方這片樹林寂靜地放人麻么?王公公請看,前方兩面樹林,一面是大運河,若是敵軍在兩邊樹林設伏,我軍正好在渡河時,敵軍一擁而上,我軍豈不是自段后路了?” 王承恩道:“洪大人!難道你不知道?揚州軍只有區區五萬,即便傾巢而出,也不足以與我十萬大軍相抗衡,更何況……”說著壓低聲音道:“我軍的十萬大軍只是對外謊報的虛數,實則有二十萬大軍!” 王承恩雖然壓低著聲音,但是聲音還甚是尖細,在寂靜的夜晚,聽的還是格外清晰,史可法與陳大寒聞言,不禁虎軀大震,只覺得背后冷汗直冒。 史可法心中沉吟道:“淮安軍竟然能派出二十萬軍隊?這絕不可能,除非是集合了其他地方的軍隊,莫非皇上真的想一句殲滅揚州與金陵?” 洪承疇連忙駕馬走到王承恩身前,捂住王承恩的嘴,喝道:“王公公胡說什么?”說著壓低聲音在王承恩耳邊說了些什么,由于聲音極小,史可法與陳大寒無法聽到。 王承恩聽完洪承疇的話,冷哼一聲,道:“看來洪大人是在京城的朝堂幫等坐久了,如今再坐馬背有點不習慣了吧!”隨即對身后的將士道:“眾將士聽令,立刻前進,不得休息,違令者斬!” 洪承疇連忙揮手,對將士道:“原地休息,本帥才是此次征討大元帥!” 王承恩冷哼一聲,從懷中逃出一個物件,對洪承疇道:“洪大人似乎忘記了皇上圣旨的內容了?皇上圣旨上明確說明,由我王承恩做監軍,可便宜行事!洪大人似乎還未明白這便宜行事是怎么回事吧?” 洪承疇滿臉怒火,瞪了一眼王承恩,隨即長嘆一聲,消了消火,對王承恩道:“王公公,剛才老夫多有冒犯,不過這行軍打仗不是兒戲,若是這樹林中真的設伏了,老夫豈不是將將士的性命哪去送死么?” 王承恩看著洪承疇,良久后,也長嘆一聲,道:“這樣吧,洪大人,你派遣一個輕騎兵進去樹林跑一圈,如果他安全回來了,我們就立刻進軍揚州,若是他回不來了,那么一切就聽從洪大人的吩咐!” 樹林中的史可法與陳大寒聞言,心中大驚,不想這王承恩還有此招,陳大寒耐不住性子,對史可法道:“如此不如此刻便動手,反正那將領與王太監已經在我們眼皮底下了!” 史可法連忙按住陳大寒道:“你方才也聽到了,敵軍有二十萬大軍,此刻還未完全進入我們的包圍圈,若是有紕漏,可能會有后患!” 陳大寒道:“若是讓他們騎兵進來樹林,豈不是很快現我?” 史可法略一沉吟,隨即命弓箭手準備,只要敵軍的騎兵一進入樹林立即射殺。 陳大寒在一旁道:“如果騎兵不回,敵軍難免也會起疑!” 史可法拍了拍陳大寒的肩膀道:“剩下的就有勞大寒你了!” 陳大寒聞言心下一凜,詫異地看著史可法…… 洪承疇聞王承恩之言,先是一愣,心道:“若是樹林中真的設伏,豈不是打草驚蛇?”沉吟良久,心道:“皇上真是糊涂,怎么派了一個不懂軍事的王承恩來監軍,皇上,你是不信我洪承疇??!”隨即嘆道:“也罷!就按照王公公說的辦吧!” 洪承疇說著令一個騎兵向樹林進,洪承疇從看著那騎兵進入樹林,隨即消失在樹林中,頓時樹林中一片鳥飛出樹林,洪承疇豎起耳朵聽著馬蹄之聲,漸漸遠去。 王承恩也在一旁豎著耳朵傾聽,不是對洪承疇笑道:“怎么樣?洪大人,咱家這個辦法不錯吧,你看這馬蹄之聲沒有間斷過,就應該知道這樹林之中,絕對不會有埋伏了吧?” 洪承疇豎耳聽著,雖然馬蹄聲越來越小,但是的確沒有間斷過,連忙對王承恩道:“還是等騎兵回來再下定論!” 王承恩看著洪承疇,冷冷一笑,正為自己的主意洋洋自得,隨即聽著馬蹄之聲越來越近,那騎兵頃刻間從樹林中沖了出來,在洪承疇與王承恩前方勒住了韁繩,拱手道:“元帥,王公公,樹林中一切安好,并無異樣!” 王承恩聞言哈哈大笑,轉頭對洪承疇道:“怎么樣?洪大人,如此可以進軍了吧?” 洪承疇略一沉吟,隨即向王承恩拱手道:“如此就依王公公所言!”隨即轉身對眾將士喝道:“立刻全線進軍揚州!” 洪承疇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大軍立刻開拔向樹林間的小道進。 洪承疇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一路之上不斷地看著兩邊的樹林,王承恩在一旁看在眼里,笑道:“洪大人未免多慮了!” 洪承疇淡淡地道:“但愿是老夫多慮了!” 本 書 。 第59章【沐刃辭世,淮安戰事】四 洪承疇話剛說完,就見遠處地上有一只箭,心下一凜,連忙勒住韁繩,道:“傳剛才那探馬士兵!” 王承恩也勒住了韁繩,奇道:“我說洪大人,您又怎么了?” 洪承疇指著前方地方的箭,道:“難道王公公沒看見前方地面有一只箭么?” 王承恩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這里大片樹林,定是有不少鳥獸,平時百姓前來狩獵留下一只箭有什么稀奇?” 洪承疇冷笑一聲,道:“恐怕沒這么簡單!”隨即又大喝道:“剛才的探馬士兵呢?怎么還不見來!” 這時身后跑來一個士兵,稟告道:“大帥,剛才那人已經不知去向!” 洪承疇聞言大驚失色,立刻喝道:“令全軍全線后退!” 王承恩在一旁奇道:“洪大人,這又是怎么了?” 洪承疇冷哼一聲,道:“到了此刻,王公公還問老夫怎么了?” 卻在這時,樹林中殺聲四起,頓時千萬只箭齊齊射出,王承恩見狀,嚇得從馬上摔了下來,連忙爬起身,勒住洪承疇的韁繩道:“這么說,我們真的遇伏了?” 洪承疇冷哼一聲,并不理會王承恩,連忙調轉馬頭,向后方馳去。麒麟 卻聽一個將士叫道:“大帥,后方已經被敵軍斷去后路了。 洪承疇面色一變,隨即對眾將士吼道:“眾將士聽令,立刻火強渡大運河!” 洪承疇一聲令下,眾將士立刻向西南的大運河涌去,而這時的揚州軍殺聲四起,弓箭手與連弩手齊齊射擊,頓時淮安軍被普天蓋的箭羽所籠罩,馬鳴之聲與人的慘叫之聲,不絕于耳。一陣強射之下,頓時淮安軍兵士竟死傷數萬人。 淮安軍方面的盾兵立刻將盾高高舉起,阻擋弓弩的射擊,而其他步兵則紛紛向這些盾兵的盾下躲去,慌亂之中,不少人摔倒還未來得及爬起,就被后面的士兵活活地給踩死了,就活活被士兵踩死的人也計有萬余人。 而揚州軍史可法與陳大寒,已經斷去了淮安軍的后路,史可法立刻令陳大寒率一眾騎兵直接進入敵軍陣營廝殺。 陳大寒得令后,率著騎兵直接沖入敵軍陣營,淮安軍后方大多都是糧草輜重,可防御的兵士實在少之又少。 陳大寒一路殺的痛快,不斷地痛叫道:“老子好久沒有赤膊上陣了,真他娘的痛快!” 很快陳大寒的騎兵隊,已經將淮安軍的糧草輜重部隊殺的與淮安軍前方的主力部隊斷開了,而后面揚州軍的部隊,立刻涌上將這些糧草輜重能運走的全部運走,不能運走的全部就地燒毀。 洪承疇此時已經到了大運河畔,看著后方火光一片,大喝道:“吳三桂,立刻前去搶奪糧草!“ 這時洪承疇身后躍出一個年輕將領,目如星月,炯炯有神,正是吳三桂,騎著一匹彪悍白馬走到洪承疇身旁,立刻向洪承疇拱手道:“末將得令!”說著立刻率著一眾騎兵向后方涌去。 陳大寒一路之上殺的正是過癮,這時只見敵軍之中沖出一個白馬將軍,手持長戟,正向自己這里沖殺而來。 陳大寒見此人殺氣騰騰,心下不禁一凜,暗道:“好一個后生將軍!”說著手持長矛,迎了上去。 頓時兩軍的兩個騎兵隊殺到了一起,吳三桂大喝一聲道:“別管這些騎兵,搶奪糧草要緊!” 陳大寒冷笑一聲,道:“說奪便奪么?先問問陳爺爺手中的長矛答應不答應?!闭f著揮舞著長矛,策馬向吳三桂沖去。 吳三桂見一個彪悍大將火向自己沖來,只覺得來人面熟,卻又不認識,不禁一陣奇怪,連忙手持長戟,策馬而進。 陳大寒與吳三桂兩人對持,眼見雙方兩匹馬將要相碰,陳大寒立刻一記長矛急刺過去,吳三桂一個晃身閃過,隨即一記長戟橫掃,陳大寒立刻伏身躲過。 兩人個回合誰也沒占到便宜,隨即雙雙勒住韁繩,策馬而回,再度拼殺,陳大寒的矛法卻無章法,全憑勇夫之勇一味拼殺,而吳三桂也看出來陳大寒的弱點,只是一味的躲閃,不與陳大寒正面交鋒。 陳大寒性子較急,眼見吳三桂只是一味躲閃,卻不與自己拼殺,立刻持著長矛追擊吳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