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沐臨風連忙起身,喝道:“二哥,莫要急躁,聽臨風說完!” 龍清云轉身道:“這五萬于眾若是真刀真槍的和咱實干,龍二也不怕,但是若是乘著戰亂給咱下套子,使陰招,那可是防不勝防??!” 沐臨風道:“臨風如何不知?而且請先坐下再說!” 龍清云大罵幾聲直賊娘后,這才坐定。 沐臨風道:“殺是可以,但是一下殺了五萬降軍,日后我們再攻打其他城池,誰還會投降?投降就是死,誰還不血戰到底?” 龍清云聞言,只覺得大有道理,若是真殺光了,日后誰還不死命抵抗,豈不是加大了攻城的難度,不禁也說不出話來。 沐臨風接著道:“這還是其次,二哥你定聽說過項羽、白起吧!” 龍清云大聲道:“西楚霸王項羽,龍二怎會不識得他,龍二敬佩的很,至于這白起是什么鳥蛋?” 沐臨風道:“就說項羽,他坑殺了秦軍二十萬人后,在后世留下了多少罵名?咱軍怎么還能走他的老路?” 陳大寒道:“沐帥說的極是,不知道沐帥有什么打算?盡管吩咐就是了!” 沐臨風道:“我只怕這王承恩早一出城,你們想,他日他從金龍逃脫后,就在揚州阻止了人馬準備攻打金陵……” 沐臨風頓了一下接著道:“此刻王承恩從揚州再次逃脫,無論是逃去淮安、鳳陽還是廬州,恐怕都不會就此罷休,而且經過揚州之戰后,王承恩也定不會冒然來反,只是怕他糾集三府同時來攻打揚州,我們雖有火槍鋼炮,但是如何抵抗幾十萬的大軍來犯?” 陳大寒點頭道:“沐帥所言不錯,這王承恩雖無將帥之才,但是就壞在他對皇帝老兒鐵了心,只怕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若是調集三府人馬倒也不怕,只怕會有京師能員干將前來,那可就壞事了!” 沐臨風拍著桌子道:“不錯,我也是擔心這點,我們在揚州還沒站穩腳跟,根基還不扎實,所以要在折斷十日內,軍政同時實行改革!” 龍清云奇道:“又要改革?二弟你肚子里有多少花花腸子,動不動就要改革,只怕龍二我一時無法適應!” 沐臨風道:“我已經找史可法與揚州知府王之楨商議過,要在揚州實行分田到戶,而且我也找到了農事能員陳子龍,這件事已經敲定,就要立刻實行,至于軍士方面,那五萬降軍還是按照之前的軍旅制度實行分編,盡量將其打散,不再原來組織,二哥和大寒盡量從我們金陵軍里找出一些能征善戰,頭腦冷靜的好手來接任降軍的軍務要職!” 龍清云與陳大寒同時奇道:“分田到戶?” 沐臨風知道他們不懂,要是與他二人說什么新戰法或者軍制改革,或許他們還能明白,若是說這“分田到戶”,無疑是對牛彈琴。連忙道:“哦,沒什么,這一點無須兩位cao勞,只是一些時政上的方針!” 陳大寒卻問沐臨風道:“這些時針之事我與二爺自是不懂,不過方才沐帥說要提防史可法,卻又為何要與他等商議?” 沐臨風聞言,心道:“是啊,明知道史可法可能還與明君有所聯系,我還能信他么?莫非就是因為他是歷史有名的將領?”想到這,沐臨風哈哈笑道:“臨風自幼安排,兩位不必cao心!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防患于未然,軍事機動一觸即,還是請二哥和陳兄早做打算!” 龍清云與陳大寒連聲道:“請沐帥放心!” 沐臨風心道:“如此也只有先這樣了!”隨即對陳大寒道:“至于搜查公主與王承恩的事,就緩緩吧,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揚州?!?/br> 待龍清云與陳大寒走后,沐臨風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沐臨風走出大堂,到后園中,看了看天空的星月,想著估計李芳怡已經睡下,不好再去打攪,只好暗嘆幾聲,這才回房休息。 翌日,沐臨風起床時已快十點,下人來報道:“陳子龍,陳大人前來求見,小人讓陳大人在書房等候!” 第39章【斬首百人,以正典法】上 沐臨風一聽陳子龍來了,立刻想到昨夜柳如是的丫頭不知道和他說了什么,莫非陳子龍在柳如是那里過的夜?沐臨風想到這里,莫名的火氣,暗罵道:“他爺爺的,老子見都沒見呢,這就輸下陣來來?”沐臨風窩著一肚子火氣,若是他打了敗仗,倒不覺得如何,但是關于女人之事卻如此在意。 沐臨風氣沖沖地沖進書房,見陳子龍正看著墻上的字畫,沐臨風看著陳子龍的背影,真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但是轉念一想道:“人家與柳如是認識在先,我連柳如是的面都沒見過,就打人家心上人的主意,貌似是我不對……” 沐臨風正想著,卻見陳子龍轉過身來,一見沐臨風,立刻拱手道:“哦!沐大帥!” 沐臨風連忙臉色一變,笑道:“子龍兄太過客氣了!”說著做到書桌前,示意陳子龍也坐下,這才道:“子龍兄來找沐某所為何事?莫非是‘分田到戶’之事已有眉目?”說著讓下人給陳子龍上茶。 陳子龍搖頭道:“非也,今日陳某前來,卻是為了另外一樁事!” 沐臨風奇道:“哦?不知子龍兄所為何事?” 陳子龍剛欲說話,卻見門外下人進來道:“公子,史可法史大人,王之楨王大人求見!” 沐臨風心中奇道:“他們也找老子做什么?”卻見陳子龍臉色微變,這才道:“請兩位大人進來說話!” 這時史可法與王之楨走進:“下官見過沐公子!” 沐臨風連忙起身還禮,道:“二位大人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史可法道:“史某與王大人前來拜會沐公子,確實是有事!” 沐臨風連忙道:“二位大人坐下說話!”連忙對下人道:“給二位大人上茶!” 史可法卻看了一眼陳子龍,王之楨看了幾眼陳子龍后,道:“原來陳大人也在!” 陳子龍連忙向史可法與王之楨行禮,道:“下官陳子龍,見過二位大人!” 沐臨風連忙笑道:“眾位以后都是沐某的左膀右臂,不可太過客氣,都坐下說話!” 待史可法、王之楨與陳子龍坐定后,沐臨風這才道:“不知史大人與王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史可法輕咳了幾聲,幾欲開口,卻始終沒有說話。 王之楨道:“稟沐公子,我與史大人前來,主要是兩件事!” 沐臨風道:“王大人但說無妨!” 王之楨這才道:“聽說昨夜公主與王公公逃走了?” 沐臨風聞言看著史可法,良久后道:“臨風也不蠻三位大人,確有此事!” 王之楨道:“不知沐公子如何打算?繼續追查?還是……” 沐臨風擺手道:“此乃天意,本來沐某也沒打算要捉王承恩與公主殿下,即使扣押王承恩與公主殿下,也不過是兩軍交戰的權宜之策罷了,既然都走了,沐某也不想深究!” 王之楨笑道:“沐公子此舉真乃君子也!” 沐臨風心道:“老子是君子?那世間上就沒小人了!”口上卻哈哈大笑道:“王大人過獎了!” 沐臨風輕咳幾聲,看著史可法面無表情,始終沒吭半聲,連忙又問道:“史大人與王大人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史可法這才答道:“這是其一,史某與王大人前來,想問問沐公子,若是沐公子仍想捉拿王總管與公主,我等定將扶住沐公子,竭盡所能搜查全揚州……” 沐臨風揮手道:“不必了,想必此刻王承恩與公主也不會傻的還在揚州等著我等去捉……”隨即問道:“那么第二件事呢?” 王之楨問沐臨風道:“不知道昨日破城之時,沐公子的‘約法三章’,是否當真,可否有效?” 沐臨風奇道:“約法三章?”隨即想起,昨日史可法率揚州將士與百姓投降后,沐臨風進城后,給自己的將士約法三章道:“殺人者斬,yin人妻女者斬,搶人財務者斬!” 沐臨風心中一凜道:“莫非這幫混蛋當真犯法了?”看著史可法與王之楨的臉色,覺得大有可能,隨即道:“自然算數!” 王之楨道:“如此便好,昨夜至今晨,下官接到案、殺人案、搶劫案數十起……” 沐臨風聞言大驚,心道:“這幫狗娘養的,果真犯事了……”怒喝道:“什么?數十起?” 卻聽王之楨繼續道:“不錯,下官與史大人商量再三,怕是下官二人若是不說,這事本可以不了了之,但是置無辜百姓于何地?這才決定將此時告知沐公子,交由沐公子親自解決!“ 陳子龍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看著沐臨風,卻不答話。 沐臨風在:“人犯已經捉住了?” 王之楨臉色微變道:“涉案人犯共一百二十余人本全部收押在揚州府衙……” 沐臨風奇道:“莫非有變?” 王之楨點頭道:“嗯,今日早上來了數千軍士將府衙重重圍住,各個都是火銃在手,讓府衙交人,當時下官不在,正欲史大人商議沐公子的‘分田到戶’政策,后才接到報告,說這一千軍士沖進府衙一陣廝殺,救走了那一干人犯,打傷我府衙衙差四十余人,十幾個重傷,當場死亡八人……” 沐臨風聞言大驚,心中暗罵道:“全把老子的話當作耳邊風了!”隨即對王之楨道:“王大人的意思是這幫人犯是沐某軍中將士?” 王之楨面露難色,看著沐臨風,良久也不說話,雖未正面回答,沐臨風卻已經得到了答案。 沐臨風坐到椅子上,半晌沒有說話。 卻聽陳子龍道:“沐公子,其實陳某前來,也是為的此事!” 沐臨風看了一眼陳子龍,沒有說話。 陳子龍繼續道:“不知沐公子是否還記得春桃?” 沐臨風聞言心中一凜道:“春桃?柳如是的那個丫鬟?”連忙問道:“莫非春桃……” 陳子龍臉色陰霾,面部表情微變道:“昨夜柳姑娘稍有不適,春桃前來叫陳某前去一會探望柳姑娘,隨即陳某因為擔心柳姑娘的病,所以讓春桃連夜去給柳姑娘抓藥,這才……不想那幫人,了春桃還不知,還要殺害春桃,可憐那春桃,才十七歲……”說著竟有些哽咽。 沐臨風聽陳子龍如此一說,這才明白,原來昨夜柳如是生病了,因為陳子龍是柳如是的情郎,春桃這才將陳子龍叫過去看望柳如是,隨后陳子龍讓春桃去給柳如是抓藥,春桃應該是抓藥的路上遇到了沐臨風手下的將士,這才遇難了。 沐臨風聞言雙拳重重地捶在桌子上,恨聲道:“果真如此,天理不容……” 史可法這才說道:“春桃只不過是個縮影罷了,揚州昨夜到今晨,被的少女達五十多人,死亡二十余人,失蹤十余人。還望沐公子決斷!” 沐臨風拍著桌子,起身喝道:“三位大人放心,沐某既然昨日已經約法三章,那么今日有此惡事,沐某豈能坐視不管?” 史可法、王之楨與陳子龍這才對沐臨風拱手道:“沐公子大義!” 沐臨風道:“三位大人還請先行回去,臨風先去軍營一查,定給三位大人,以及揚州百姓一個交代!” 史可法等三人聽沐臨風如此說,這才向沐臨風辭行。 待史可法、王之楨與陳子龍走后,坐在書房良久,心中盤算著:“若是當真是我將士所做,到底是罰還是不罰?涉案人數如此之多,若是在此刻傻了他們,豈不是大大縮減了自己的實力?若是不殺,如何想史可法等揚州官員,還有揚州的百姓交代?” 沐臨風想了良久,最終決定還是看看再說,想到這里,沐臨風連忙出了府邸,去了揚州軍營,這時的揚州的軍營,已經被龍清云與陳大寒重新收編過編制,是揚州軍與金陵軍合雜的軍營,已經分為成二十個旅,但是旅以上的師與軍還沒建制,因為沐臨風還沒任命。 這時龍清云不在軍營中,只有陳大寒一人在營寨,陳大寒見沐臨風臉色不對,連忙問道:“沐帥,究竟何事?” 沐臨風看著陳大寒,只見陳大寒被自己看的低下了頭,沐臨風冷哼一聲道:“你果真不知道我來這里是為什么事?” 陳大寒看了沐臨風一眼,隨即又立刻道:“大寒不知……” 沐臨風沒等陳大寒說完,立刻吼道:“放屁!” 陳大寒虎軀一震,連忙跪倒在地,道:“沐帥,這幫小子已經都知道錯了,昨夜是酒喝高了,所以才……” 沐臨風看著跪在地上的陳大寒,喝道:“昨夜喝酒?誰他娘的允許的?” 陳大寒顫聲道:“昨日攻下揚州,將士們興高采烈,二爺就說眾人可以飲酒……”看著沐臨風臉色微變,連忙接著道:“但是二爺說過了,值班城防的弟兄一律不許碰半滴酒……” 沐臨風破口罵道:“昨日老子剛進揚州城,就當著揚州所有文武官員與揚州百姓面前說了‘殺人者斬,者死、搶劫財務者死’,難道你們他娘的,全當老子說話是放屁么?” 陳大寒連忙道:“大寒知道,但是那也是眾將士太過高興了……所以……”說著看沐臨風臉色變的就快要當場殺人了,再也說不下去了。 沐臨風看著陳大寒良久,這才長嘆一聲,道:“大寒那,沐某自從次見你,就對你寄予厚望,覺得你與青龍會其他人不一樣,但是你見二哥放縱手下,為何不阻止?” 陳大寒道:“那日我與二爺在酒樓和沐帥一起陪著眾官員喝酒,二爺早就有點喝高了,隨后送公主與王承恩的途中,二爺感到不舒服,就先回軍營了,大寒感到公主與王承恩很重要,不敢大意,所以親自看守,但終究還是讓人給救走了,隨即大漢就想找沐帥,但是一直找不到,只好回軍營與二爺商量,那是眾將士已經喝的爛醉了,而且當時大寒只惦記著找公主與王承恩,一時也沒上心,就和二爺出去找沐帥,最終在路上遇到幾個轎夫,說太過沐帥去媚香樓,這才到媚香樓找到了沐帥,隨后的事,沐帥也知道了,從沐帥府邸回軍營后,大寒與二爺都累了,直接就睡了,天亮后才聽說這等子事……二爺就率人……” 沐臨風聽陳大寒如此說,大致了解了情況,隨即道:“隨即二爺就率人去府衙逼得官差放人?還打死幾十個官差?” 陳大寒跪在地上不再說話,低著頭,不敢看沐臨風。 沐臨風立刻問道:“此刻二哥與那幫狗娘養的呢?” 陳大寒喃喃說不出口,沐臨風只見他眼神閃爍,連忙喝道:“陳大寒,你個龜兒子,你知道這對我們青龍會的大業有多大的影響么?” 陳大寒看著沐臨風,半晌說不出話來,沐臨風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我沐臨風雖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當著那么多人面前說出的話,全被你小子和二哥給活生生的變成臭屁了!” 陳大寒連忙道:“沐帥,大寒知道錯了,任憑沐帥處置,要殺要剮,大寒絕對不會皺下眉頭,但是那些兄弟都是由海上就跟著大寒了,還請沐帥……” 沐臨風喝道:“你想老子放了他們?告訴你,你的罪日后再說,現在立刻告訴我,那幫王八羔子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