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他跑回報廢的馬車旁,大力劈斷馬車上的橫梁,奮力將橫梁伸出去喊道:“揚少爺,抓住這個?!?/br> 江逸揚一只手摟住紫蘇的肩膀,使勁抽出另一只手,勉強抓住了橫梁道:“錦兒拉吧?!?/br> 等紫蘇跟茯苓七手八腳的把他倆拉上來時,紫蘇已經溺水昏迷,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 第二十一章 緣何盡忘前塵事(下) 江逸揚用力的一下一下按壓紫蘇的胸膛,紫蘇毫無反應,只是軟軟的躺著,濕透的衣衫貼在白皙的肌膚上,發絲凌亂的散在地上。 茯苓顫聲道:“咳不出水來,公子會不會已經……” 江逸揚又按了幾下,干脆一只手捏住紫蘇的鼻子,低下頭貼上紫蘇蒼白的嘴唇,口對口給他渡氣。 錦兒一下蹦起來,怒道:“揚少爺!你你你……你在干嘛!” 茯苓捂住胸口,含淚道:“公子你終于修成正果,可以安心的去了?!?/br> 江逸揚皺著眉,伸出另一只手,張開手掌把茯苓的臉推開。 突然紫蘇咳咳幾聲,嗆出幾口水,慢慢睜眼,紫黑的眸子里一片無神。 江逸揚抹去臉上的水,扶起紫蘇吩咐道:“錦兒去把那輛爛車上的毛巾拿來?!?/br> 錦兒:“哼!” 江逸揚看了茯苓一眼,茯苓忙不迭的跑過去:“我去我去?!?/br> 紫蘇一直安靜地靠在江逸揚身上,低著頭不知想著什么。 江逸揚拍拍他的臉,蹙眉道:“小紫蘇不會被水灌傻了吧?” 紫蘇喃喃道:“慕寧……“ 昏迷中,他感覺到一片溫熱貼上自己冰涼的唇,如同一片羽毛般。 腦中陡然一陣裂開般的劇痛,繼而清明,所有的記憶翻天覆地涌現出來。 那個雪夜,溫暖火爐邊的厚厚羊毛地毯上,慕寧也是這樣溫柔地吻著自己,從濕熱的唇舌到青澀的全身,如同對待他最珍貴的寶貝……那是他的第一次,如此瘋狂迷亂的一夜,似乎只有慕寧的吻是唯一溫柔的…… 原來,我遺忘的是這樣這么重要的人,這么重要的記憶……紫蘇抱著頭,彎下腰痛苦地呻吟出聲,慕寧,你現在在哪兒?你拋棄我跟那女人在一起,真的不后悔嗎?。 錦兒嚇了一跳,不解的問:“這這這怎么回事兒……” 茯苓小心的去扶紫蘇,求救般的望著江逸揚:“不會是什么后遺的病吧?!?/br> 江逸揚嘆氣:“不好說,外面世界細菌太多,容易得病?!?/br> 紫蘇借著茯苓手臂,搖搖晃晃站起來,虛弱的笑道:“逸揚,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先失陪了。以后再請你喝酒?!?/br> 江逸揚擔心道:“馬車也壞了,你現在這樣子走回去能行嗎?”戳了戳一旁氣鼓鼓的錦兒:“錦兒你有辦法嗎?” 錦兒傲嬌的一撇頭:“哼!” 江逸揚有點摸不著頭腦:“你這兒生什么氣???” 錦兒瞪大眼,氣急敗壞的指責道:“揚少爺,你竟然親其他的男人,你怎么對得起少爺呀!” 江逸揚摸摸鼻子,“我還以為什么事兒,我是在救他?!?/br> 錦兒輕蔑笑道:“騙人!錦兒從沒聽說過親別人就能把人救活的!” 江逸揚不耐道:“哎呀我錯了行嗎?快想想辦法,我還穿著濕衣服吶,凍死了?!?/br> 錦兒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個信號彈放了,還嘀咕著:“居然把煙火彈浪費在這小倌身上?!?/br> 先是打昏了之前刻意留了條性命的一個黑衣人,錦兒撇著嘴抱著雙臂站在一旁,時不時的瞟著紫蘇。 這個妖魅地不似凡人的少年此刻全無平日的風采,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緊緊地抿著唇。 等一行人精疲力盡回到府中時,江逸揚先去泡了個熱水澡,小憩了一會兒,又到集市轉了一圈買了點菜回來。 正準備到廚房給自家妖孽做飯,錦兒苦惱的找上門,“揚少爺,那人真是個硬骨頭,怎么也撬不開嘴,刑具都用的差不多了?!?/br> 江逸揚以手扶額:“這事兒都問我,我看上去像是那么不和/諧的人嗎?!”眼珠兒一轉道:“等他要睡覺時候就敲鑼打鼓把他弄醒,千萬別讓他睡著?;緝赏砩暇捅罎⒘??!?/br> 錦兒:……太尼瑪狠了。 江逸揚左手一塊rou右手一只雞走到廚房,神情頓時冷了。 廚房里一片狼藉,某妖孽滿臉煤灰地吹著爐子,驚喜道:“揚兒你回來啦?” 江逸揚虎著臉不說話,妖孽端起一盤黑乎乎的東西,羞答答地:“揚兒你看,這是我做的碳烤五花rou,要不要嘗嘗?” 江逸揚:“碳倒是看到了,五花rou呢?” 妖孽迷惑:“這就是五花rou呀?!?/br> 江逸揚怒道:“你嘗過這玩意兒嗎?” 妖孽一副嫌棄的樣子:“我嘗他干嘛呀?” 江逸揚:“嗯?” 妖孽小心翼翼的改口:“額,好東西要一起品嘗嘛?!睊伱难蹆?,“我是不是很體貼?” 江逸揚面無表情:“嗯,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br> 江遙順著他的眼光看向廚房各處; 你問為什么不用那個小鍋嗎?剛剛做五花rou時鍋底糊了,我就拿那個錐子去刮鍋巴,結果把鍋底鑿穿了; 錦兒說碗打碎的話,只要挖個洞埋了,過一天就能恢復; 明明上次做的酸辣粉很好吃嘛,為什么我做出來的這么難吃。咦酸辣粉加的是醋,不是檸檬水嗎? 唔我是之前發現辣椒醬畫在墻上不會掉顏色嘛,你看我畫的小狐咪怎么樣?啊那不是尾巴啦,那是狐咪的那個,咳咳,不好意思說啦。 嗚嗚,我看油沸了一害怕就倒了碗水進去,不小心把碗一起扔進去了,誰知道它會炸了呀……你看我的手上都被濺上了。 江逸揚口里罵著:“燙死你算了?!币贿呅⌒囊硪淼慕o妖孽用冷水沖洗被燙的到處起泡的手。 妖孽甜蜜地直冒泡:“揚兒真是爹爹的好兒子?!?/br> 江逸揚:“滾?!?/br> 小鸞正在收拾衣服,看到錦兒沒精打采的走進來,笑道:“喲錦兒你一覺起來,天都黑了?!?/br> 錦兒打了個哈欠:“唉這兩天審問那個犯人,他三天沒睡,我也三天沒睡,困死了?!?/br> 小鸞頭也不抬:“問出什么了嗎?” 錦兒眼睛一亮:“還別說,揚少爺的辦法真管用,要知道,鞭子蠟燭什么的都撬不開他的嘴啊?!?/br> 小鸞“霍”地抬頭,譴責的望著他:“怎么玩得這么激烈?!?/br> 錦兒一頭霧水,愣了會兒甩了甩頭道:“哎呀不管了。那些人是受雇于一個地頭蛇,那人的貨前次被云來前老板莫丁搶下了,害他被上面的老大責罰了一頓,懷恨在心。所以才雇人殺害莫丁,結果沒料到云來已經換老板了,結果找錯人了?!?/br> 說著錦兒想起江逸揚親紫蘇的事情,憤怒道:“揚少爺真是太過分了!” 小鸞聞言疑道:“怎么回事?” 錦兒鼓起腮幫子,氣沖沖的叉腰道:“你不知道啊,我們被襲擊后,那個紫蘇不是掉進湖里了嗎?揚少爺把他救上來之后,居然親他哦!還親的是嘴唇,親了好久!還騙我說是救人?!卞\兒情緒高亢,“他以為他能騙到我嗎?!肯定是對那個紫蘇動心了!哼!” 小鸞敲了他腦袋一下,沒好氣道:“那叫人工呼吸,笨蛋!溺水的人缺少空氣,逸揚這么做是給他渡進空氣讓他呼吸啦!”她瞪了錦兒一眼,“你別跟小美人亂說啊你?!?/br> 錦兒從來都對小鸞深信不疑,但始終耿耿于懷:“真的嗎?為什么我沒看到有人這么救那些溺水的人?” 小鸞:“那些還活著嗎?” 錦兒:“沒啊?!?/br> 小鸞暴怒:“那不得了!” 錦兒:“誒?對哦?!?/br> 小鸞:“……”天然呆傷不起。 御花園里,吳天賜心滿意足地咬著自家小貓柔嫩的嘴唇,含糊不清道:“小錦兒,朕還沒問你,這幾天都到哪去了?也不進宮陪陪朕?!?/br> 錦兒扭扭身子,嘀咕:“這不是在審問犯人嘛?!彼t疑了一下,“皇上,你說人溺水的話,親他的話能救活嗎?” 吳天賜好笑的刮刮小貓的鼻子,“你這小腦瓜都在想些什么?哪有這樣的方法?” 錦兒愕然:“我就說嘛!”他絮絮叨叨,“可是紫蘇溺水的時候,揚少爺親了他好久,說是給他渡氣,小鸞說那叫人工呼吸,我覺得好奇怪!” 吳天賜先是吃了一驚,繼而無所謂道:“揚兒是就是嘍。那小鸞也是鬼靈精一個,說不準真是什么救人的辦法?!?/br> 突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揚兒親別人了?” 錦兒驚得一跳:“少爺?”不安的想從吳天賜腿上滑下來。 吳天賜沉聲道:“小錦兒,你再動朕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啊?!备杏X到錦兒一下乖順下來,才滿意的親親小貓。 江遙看著這卿卿我我的一對,以手扶額:“皇兄,你好歹貴為一國之君,能不能注意點影響?!?/br> 吳天賜懶洋洋的啄了下渾身不對勁的錦兒的額頭,抬頭笑道:“這兒是朕的后花園,除了你誰還敢不通報就進來?!彼Φ眯皭?,“不信你問問錦兒,他可是深有感觸啊?!?/br> 江遙懶得理他,轉向錦兒:“你剛說揚兒親誰了?” 錦兒瑟縮了一下,“沒啊,我瞎說的?!?/br> 吳天賜插嘴:“唉你哪瞞得過遙遙,他就一只人精?!鞭D向江遙:“錦兒剛說,那天被襲擊時候,那叫紫什么的掉進湖里了,揚兒說是給人渡氣才能救活,錦兒說成是親吻了?!?/br> 江遙:“怎么渡氣?” 吳天賜想了想,“大概就這樣兒?!彼圩″\兒的下巴吻上去,錦兒猝不及防,小口微張,直接被吳天賜逮住機會探進舌頭一陣攪動吸吮。 一吻結束,錦兒已經是氣喘連連,小臉紅透,額角泛著細汗。 吳天賜:“懂了?”他又補了句,“其實朕覺得挺有道理的。畢竟溺水的人需要空氣嘛?!?/br> 妖孽怒了:“他居然沒跟我說!就算是救人,他也算親了別人,唉?!彼踔乜诎г沟溃骸皟捍蟛恢辛舭?,這死小孩!” 坐在云來酒樓宴請各酒樓老板的江逸揚“阿嚏”一聲,抽抽鼻子疑惑,誰想我了。 繼而笑容滿面的招呼:“承蒙各位照顧,江某才能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真是感激不盡啊?!瘪R上得到一堆:“哪里哪里?!薄靶⊥鯛斨t虛了?!钡墓ЬS話。 江逸揚表面不動聲色,心里破口大罵,死茯苓,不是說好一個時辰就來嗎?怎么還不給老子滾出來! 正想著,茯苓急急忙忙的跑進來道:“小王爺,家里有人找?!?/br> 江逸揚笑著站起道聲:“失陪了,江某家中有事,下次再陪各位?!辈仍诟鞣N客套聲中離開了。 出門就問:“你之前說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