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勇有謀千金小姐X陰狠冷酷校霸 第四章
周六上午十點,S市四環老城區偏僻小巷盡頭,一間安靜老舊的四合院里傳出少女無奈的話語和一個老者固執的拒絕,顧望舒坐在那位老中醫看診臺前重新將剛才的話再委婉地重復一遍。 “先生,我男朋友太忙了,所以我才自己來的,而且你也看到我的身份證,我已經成年了,我哪里還需要監護人?!鳖櫷婷碱^煩躁的皺起來,舔了舔發干的嘴唇。 “小姑娘墮胎藥不能隨便吃的,你男朋友多忙也得兩個人來,如果你有什么意外誰來負責?這是大事,你們這些年輕人怎么這么不懂事呢?!?/br> 老大夫約莫七十多歲,頭發花白精神灼爍,教訓人這活兒他干了多年早已駕輕就熟。 顧望舒現在剛懷孕十天,7周之內都可以使用藥流,越早發現越好處理。 十天前是沈書顏十七周歲生日,那天沈父在沈家老宅照例給沈書顏舉辦慶生宴,說白了,不過是成年人相互走訪的說辭,政壇商人名人巨賈,在S市有頭有臉的都來到沈宅,他們這些小輩和沈壽星在這場宴會中也不過是被家長拿出來寒暄的借口。宴會在兩個小時后散場,一些有事商談的人留下來和沈父去書房談話,沈書顏帶著他們又去的“破曉”,今天一整晚可能都不會消停了。倒是有幾個不長眼睛的湊到沈書顏面前說幾句套近乎的話,每個人都被挎著沈書顏胳膊的母老虎給冷眼諷刺回去,各個被羞辱的面紅耳赤,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劉茂等人就是致力于將壞事傳千里的大喇叭,這個千金和哪個小明星搞曖昧,那個千金嗑藥被發現了,哪個酒駕,哪個霸凌,幸虧她記憶力好倒是都記得清楚,只要對方一自我介紹,這些事就自動進入到大腦。 雖然沈書顏從來沒有承認過,但是對于她親密的行為,露骨的示好,還有幾乎無理的言語都選擇視而不見,毫不在乎,任由她為所欲為,他則仍是偏偏貴公子,傲慢冷淡,顧望舒反而像是一條控制不住自己的狗子,見人就咬。那時候顧望舒對于他的漠然并不在意,畢竟他對其他人更冷酷,相比較而言她就是最特殊的,然后她將最特殊等同于喜歡,而不是等同于最不要臉。 她曾為能幫他解決那些煩人的糾纏而自傲很久。 現在想來說她不知廉恥倒追沈書顏的傳言也不一定是污蔑,就算她回頭看也是如此。 那天他們到了破曉一個小時左右,她才想起來想要送給他的禮物也一并放在沈家老宅,沈書顏從初中開始就自己在學校附近的高級公寓住,除了沈家有重要宴會他多半也是不會回去的,一想到她精心挑選的禮物和其他人的禮物一并被扔在沈家倉庫就急著要回去取。 她又怕她剛走,那些狐貍精馬上纏上他,沈書顏雖然冰冷暴躁,但畢竟不打女人,真有不要臉的硬貼過去,酒醉之下他被占了便宜,她腸子都能氣青了。所以她強行拉著沈書顏陪她一起回老宅,一路上她借著酒勁虛靠在她肩膀上,他也沒推開,只是目光轉向車窗外。別看顧望舒對外張牙舞爪,在沈書顏面前慫的一批,靠在他肩膀已經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她也是生怕他對她也不耐煩。 沈書顏這人對她看著多了幾分耐心,實際上他要是厭煩一個人,就像只貓兒你再怎么努力也抓不到的。就算抓到了,也會落得一身傷血本無歸,她見識過就更不敢造次。 那天十點半左右,她推開了沈宅的大門,而后便聽到黑暗的客廳里男人的粗喘聲和女人如妖孽的呻吟。 “禹城~你好棒!啊~好舒服~” “哈~小賤貨!你放松點~你是想咬斷我嗎?!” 她倒吸了口涼氣,手仍然抓著門把手愣在當場,還是站在她身后的沈書顏把她的手拿下來把門復輕輕關上。怪不得這么大個院子連個伺候的仆人也沒有,多半是都躲起來避嫌去了。 沈書顏第一次主動拉住她的手,大手干燥冰涼,長腿邁的步子很大,走得也快,她幾乎是被拉著走出了沈家的院子,推上了車。 她沉浸在震驚中,大腦罕見地無法轉動,她當然知道沈家本來就是黑道發家,算得上是S市的地頭龍,可當家的沈父沈禹城在顧望舒看來比自己那個做S市副市長的爹還優雅矜持,宛如書香門第出的高門子弟。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到那樣的孟浪言語從他兩片薄唇中說出來。 她對沈書顏的母親在她印象里和自家母親很相似,真正的高門貴女,矜持自傲,哪怕和他們小孩子說話都不如普通母親親切,沈母在他們十二歲的時候瘋了,在他們十四歲的時候自殺在療養院,而那天也是沈書顏的生日,他剛收到突然清醒的母親派人送來的一塊價值幾十萬的腕表,還沒來得及消解喜悅,就在幾個小時之后聽到了這個可怕的消息。那之后沈書顏就從沈宅搬了出去,同沈父更是生疏如遠親,她并不知道內情,但也能感受到沈書顏變得越發封閉自己,心思也越來越深重。 沈書顏始終握著她的手,非常緊就像是拉住海上最后一塊浮木,他靠在后座緊閉雙眼,僅僅同司機說了回“破曉”再沒多說半句話。他胸膛起伏得比往日明顯,呼吸也沉重很多。 他們進了破曉大門,卻沒有上三樓,而是直接摁了十二樓電梯,她被他拉進了沈書顏常駐的1202總統套房,山雨欲來之時,她也如小獸戰戰兢兢,任由著他將她扔在大床上,他沒有開燈,窗簾沒有拉上,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兩人身上,她清楚地看到他冷靜的面具快要裂開,情緒在崩潰的邊緣。她突然心中生出了些怕,小心拉住他一根手指,剛開口叫他“書顏”,還沒等她把安慰的語言組織好,他就撲倒在她的身上,大手握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 那天晚上似乎只剩下她心甘情愿的呻吟,和他壓抑無處發泄的憤怒悲傷。 直至凌晨四點左右他才偃旗息鼓,抱著她沉沉睡去,他們都是第一次,不免莽撞不懂章法,他后背胳膊被她長指甲抓花,而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活像是被家暴了似的,庝是真的,但是心中滿溢而出的幸福感也是,顧望舒緊緊抱住同樣赤裸的沈書顏,前所未有的滿足。 只是這份滿足并沒有持續太久,等她再醒來已經九點多,她剛醒他就從客廳進來,他穿戴整齊,完全沒了昨晚的瘋狂傷痛,而她頭發散亂一絲不掛。 “你先去洗澡,一會兒出來吃飯?!彼驹诖策叺皖^與靠坐在床頭的少女說,她少見的臉頰羞紅,低頭不語。 “洗完澡把這個吃了?!倍虝旱膶σ曋?,他把掌心的透明藥品包裝袋放在床頭柜上,而后冷漠轉身走了出去。 她當然知道是什么,也知道他做得對,雖然是第一次,但是他們倆沒做過保護措施,事后吃藥是理所應到的,可哪怕知道這些,顧望舒心里還是難受極了,比那么多年熱臉貼冷屁股還難受。 她拿著藥,披上睡袍走進浴室,他昨晚殘留的痕跡從腿間滑落,粘膩而惡心。 最后她還是負氣將藥沖進了馬桶,而為了那一時意氣用事和僥幸心理,她付出了一輩子。 “先生,我真的也不想和您這么耗下去,你也診出了我懷孕,我多加一倍的價格還不行?”顧望舒脾氣耗盡,她鄒緊眉頭望著老者。 老大夫不為所動地搖了搖頭,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去醫院買藥。 ......放屁,她要是能去醫院,會該死的和這個死老頭磨嘰兩個小時?! 這看似一家中藥醫館,其實更是S市一家私售處方藥品的藥房,她不敢去醫院,任何一家醫院,只要楊曉想,她就可以利用顧明朗的資源查出來,那重新陷害她也是分分鐘的事,她更不敢求助她身邊的朋友,那些朋友多多少少都和沈書顏有關系,肯定忙著抱大腿,把她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他不想和沈書顏再牽扯太多,再讓他知道她當初把他給買的藥倒扔了,還不知道他會是個什么態度,她還沒成長到有實力與這個世界抗衡的地步,和誰都不能撕破臉。 這時她才發現他周圍竟然沒有一個靠得住的人。 腦子里忽然閃現一個名字,她深吸了口氣,只能賭一把了。 “先生,是我男朋友來了,你就可以給我開藥是嗎?” “對,他只要確定會照顧你就可以。 “好?!闭f著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昨天向“破曉”人事部問來的付南時的電話。 手機那頭是還是正在接通的電子音,診室的門就被推開,而后她聽到話筒那段有人接聽喂了一聲,這個聲音也從她身后傳來。 她猛然回頭就看到付南時也愣住了。 “你怎么來這么晚!你再不來我今天就白來一趟了!大夫,這就是我男朋友?!彼杆僬酒鹕硐蚋赌蠒r走去,靠近他身前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幫幫我,拜托了?!?/br> 從她背后看,就像是兩人再擁抱。 “對不起大夫,我剛從醫院過來有點堵車?!彼退黄鹱叩酱蠓驅γ孀?,冷靜沉著地應和她。 “你知道她要藥流?”老大夫目光直視著他。 付南時明顯也愣了一下,而后低下頭,聲音也變小了些說:“大夫,是我們糊涂,你也知道我奶奶的病,我們現在沒辦法負擔一個孩子?!?/br> 老大夫顯然和付南時也很熟,狠狠地看了一眼,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而后,走到了里屋,不一會兒一手提了一個袋子的中藥,另一手拿了兩個西藥盒,兩樣放在診桌上說。 “第一天晨起空腹口服米非司酮3片,用藥2小時之后可以正常進食。第二日晨起用藥同第一日,空腹口服米非司酮3片,2小時之后正常進食。三天,晨起空腹米索前列醇片3片,在服用米索前列醇片1小時之后,會出現陣發性下腹痛,yindao會流血。之后腹痛加劇,yindao流血增多,胎盤逐漸排出。胎盤排出之后,腹痛逐漸減輕,yindao流血逐漸減少。一個月不許吃辛辣,注意保暖尤其是小腹,多休息,一周后去醫院進行彩超復查。藥流后每天兩袋益母草顆粒幫助zigong恢復。如果三天內任意一天出現流血過多或者下腹疼得厲害都要立刻去醫院。你還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聽明白了嗎?”老大夫雖然板著臉還是細心交代用藥方法和注意事項。 “知道了,謝謝大夫?!彼舆^藥,認真點了點頭,虛心受教。 “還有你奶奶,還需要進行化療,用中藥吊著只會越來越嚴重,我這回給你煎的藥又多放了兩味藥,讓她按時喝?!贝蠓蚰抗廪D向付南時,同剛才一樣認真囑咐。 醫者父母心,哪怕是無證醫生。 兩人走出小院的時候,顧望舒才覺得神清氣爽,剛才被那一屋子的中藥味熏得頭疼。 “你沒什么想問的?”顧望舒看著沉默走在身邊的少年,饒有興致地問。 “沒有?!?/br> “好吧,你奶奶知道你這么無趣嗎?” “知道?!?/br> ......大佬都是這樣嗎??沈書顏這個德行,付南時這么個窮鬼也這樣?她是有多丑?誰也不愛搭理! “你給教授打電話了嗎?” “嗯,他同意讓我去實習?!?/br> “機會挺好的,你去那也比‘破曉’好,這樣你幫了我我幫了你,我們倆算朋友了吧?!彼叩剿媲?,抬起頭看她,臉上笑盈盈的看不出馬上要藥流緊張害怕的樣子。 “嗯,是朋友?!彼麩o比正式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