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失明王爺X逃婚古板神醫 十四
鬼畜失明王爺x逃婚古板神醫 十四 宗正心中突然襲來一陣不好的預感,披上外衫連鞋子都沒穿就往隔壁跑,此刻隔壁的房間多出了幾個在別的地方服侍的丫鬟和嬤嬤,見到他時都嚇得瞳孔震顫渾身發抖,他快步掠過她們來到床前。 燕瑜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枕邊是兩個時辰之前被她抱在懷里的布老虎,只是此刻的她沒了兩個時辰之前的生氣,本來粉嫩嫩的皮膚如今白中發青,嘴唇更是變成黑紫色,眼口緊閉著,雙手死死地夾在身體兩側,就像被無形的繩子緊緊束縛住,時不時會輕微抽搐一下,除此之外儼然象是死去了很久的尸體。 他顫巍巍地伸出雙手去撫摸她飽滿的小額頭,冷冰冰的,就像直接將手貼在冰塊上似的,又嘆了鼻息,微弱的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是否是因為擔心失靈了...... “大夫呢?”他穩住聲線問,目光始終凝固在她木然的小臉上。 “大夫馬上就到,奴婢已經讓管家去請太醫了?!彼藕蜓噼さ难诀咴缇蜎]了往日的沉著,聲音抖得不得了,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地往下淌個沒完。 “什幺時候發現她這樣的?”他聲音冰冷得就象是此刻燕瑜的體溫,似乎可以化為利劍穿透所有人的心臟。 丫鬟被嚇得腿軟,噗通一下啊就跪在地上,抖著聲音說:“今晚小姐睡得比往日早,奴婢本來是要給小姐講故事的,只是今日小姐說她累了讓我下去,我便看著小姐入睡才離開,之后每過兩刻鐘都進屋查看,剛剛進來才發現小姐身體異常......” “王爺劉大夫來了?!毕氯诉B滾帶爬地進屋,將大夫帶進屋子。 “王爺?!眲⒋蠓蛉缃袢杏?,也沒見過王府這幺大陣仗不免也跟著緊張起來。 “給她看看?!弊谡酒鹕碜尦鑫恢媒o大夫。 “是是?!贝蠓蚧琶ψ酱策?,又是把脈又是觀耳鼻身體,忙得不行。 “她怎幺樣了?”他問。 “請王爺恕罪,小的醫術不精?!蹦腥斯蛟谧谡_下連頭都不敢離開地面。 “你看出什幺了?”他垂下眼瞼,斂去所有情緒問。一個大夫就算剛學醫幾天也能從病人身上什幺也看不出來,只能說有些診斷結果不能告訴他,或是不敢告訴他。 “小的醫術太差,并不知道小姐是因何導致如此?!?/br> “王爺太醫到了?!惫芗規е赀^六旬的老人進了屋,是京城最富盛名的太醫。 “王爺且讓老臣來看看?!崩先艘宦纷叩酱策呉彩峭瑯油剢柷?。 到頭來,只是說:“王爺,小姐氣息微弱,看脈相是中了劇毒,而且毒在身體里已經有了一年半載,毒液已經混入血液身體各處,而現在老臣也無能為力......” 之后一個多時辰,在這間臥房中進進出出的大夫不下三十,而結論都是一樣的,毒已深中無藥可醫...... “都下去吧?!彼j然命令道,能用的殘酷手段,能用的威脅已經全部用盡,已經無力再與這些人說什幺了,他只想在她身邊再呆一會兒,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他才寵了不到十日就要消失了。 “你和你娘親商量好的吧,嗯?都是來讓我傷心的是嗎?壞丫頭你不是還說明天要和我進宮瞧瞧嗎?我是怕你被那些王子看上才拒絕的,你怎幺就真的生氣了呢?你要什幺爹會不給你?對了,你還沒來得及叫我一聲爹呢......” 他握著她的小手,絮絮叨叨說著,也不知道是對燕瑜說還是透過這個女孩對桑湄說,他有太多太多的情緒需要宣泄,埋藏在身體將近三十年的眼淚突然就傾盆而下,所有的難過委屈悲傷絕望就順著這些眼淚不停的流下來,象是要將必生的淚水都在這一次流干凈,他就趴在床邊呆呆地望著燕瑜,就像望著仍舊模糊不清的桑湄,就像望著他早該放棄的飄渺希望,就像望著自己...... 在燕瑜停止呼吸的剎那,他知道關于桑湄與他的一切就此結束,用另一段疼痛生生結束...... 女孩的小手指突然勾了勾,這一夜燕瑜不止一次有這樣小小的動作,然而等他喚她時,卻仍是一片死寂。這次宗正還是帶著些許奢望抬起頭,正對上緩緩睜開眼睛的燕瑜,心中剎那間被灌滿歡喜,甚至讓他張開嘴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你哭了?”燕瑜啞著嗓子問,小手慢慢伸向他臉上未干的淚痕。 他握住她的變得溫暖的小手,放在唇上慢慢吻著,想要以此安慰自己狂跳快要爆炸的心臟,然而那小小的溫度如同穿過胸膛熨燙他的心臟,竟然停下的眼淚又斷斷續續地流了下來。 “瑜兒吃過藥了,瑜兒不疼的,你別哭了?!迸⒂珠_口安慰道,然而她干澀泛白的嘴唇上那一條凝固的血條,證明在昨夜鋒利的小牙齒如何深陷在軟嫩的唇rou?;腥婚g原先那個愛鬧調皮的女孩突然變得溫和柔軟,那幺像一個人...... 他放開她的手,去桌子邊取來一杯溫水喂給她喝。 “多久會犯一次???”他問,聲音平穩柔和。 “每個月亮最圓的晚上?!睔馊粲谓z的女孩依偎在他的臂彎,像只愛撒嬌的小奶貓。 “病了多久?”他問,大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 “一直都有,可是娘的藥很有用?!彼忉尩?。 “一直都在吃這種藥?” “是一年前娘做好的,之前不是這種藥?!?/br> “你之前是認得宮青的對嗎?”他突然問。 “啊......不......” “是你娘讓你跟著她的吧?你與叔叔說實話?!?/br> “......是,娘說宮青阿姨會保護我?!?/br>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心中充斥著無法言說的心碎,他以為,她至少是有意讓他見到他們女兒的...... “真的不疼嗎?”他又問了一次。 “并不太疼的,你不要哭,娘也總是會抱著瑜兒哭好久......” 一陣靜默,他嘆了口氣說:“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帶你進宮玩好不好?” 燕瑜之前說過想進宮看看,他當時拒絕了她,只是不想讓她被其他王子少爺看到,而如今他卻似乎突然茅塞頓開...... 她要的,他都給...... 又過十日,宗禪的王府已經建好便要帶著燕瑜回到府上,宗正就將懷中的女孩送到弟弟的懷中,深深看了燕瑜最后一眼,便道了句“慢走”瀟灑轉身,如同欲乘云歸去的飄然仙人。 “叔叔,瑜兒以后可以再來嗎?”燕瑜突然沖著他的背影問道。 本是毫不猶豫前行的腳步一停,宗正卻仍舊沒有轉頭,聲音微顫:“可以,瑜兒什幺時候都可以來。若是見到了你娘親,一定要讓她一起來......” 話畢,不再多說便離去。 我愛你,我以為你要的我都給得起。到頭來,我愛你,給得起的卻只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