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向著她們
東尼奧淌著汗,在廚房里烙餅,姚桃桃安頓完這群女人后,特別理直氣壯地進了廚房,看著盤子上的餅,咽了咽口水,伸手準備偷吃。 “嗯?”忙得熱火朝天的男人轉了轉身子,發現有只白皙的小手正準備往盤子里跑,“站住,這餅子太燙了,你稍微等一會兒再吃好嗎?” “遵命!”小姑娘用食指和中指比了個小人,“啪嘰”一下就跪下了,“民以食為天,啊,看看這位優秀的男人,你就是我的天!” “什么和什么!”安東尼哭笑不得,翠綠色的眼睛里泛著nongnong的寵溺,“我還有點餅干,那,就在那里,你要不先墊墊肚子吃?” “餅干?”成熟女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們實在是太餓了,能稍微給我們點吃的嗎?”紅菱有點討好的笑著,“我是吃的很少,但是姐妹們人比較多?!?/br> “可以哦,”少女是無所謂,反正她的空間里的東西多的吃不完,大不了晚上回去開個小灶,她慷慨抱了一塑料盒的餅干,給了窯姐們。 “咦,你手上的餅干跟這個餅干有點不太一樣???”紅菱轉了轉眼珠子,問著。 “這是學生們的餅干,”陳喬治說,“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 這個時候女學生們也紛紛跑了過來,她們急紅了眼。 “陳喬治!你怎么把我們的餅干給她們吃?!”孟書娟罵道,“她們來要的!” “要你就給???”蘇菲說,“哎喲,還護食呢?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先借你們點兒吃吃,明天餛飩擔子出來了,買叁鮮餛飩還你們,???”紅菱說。 “陳喬治,你聾啦?”書娟大聲說,她此刻也不好惹,長到13歲時,所有的不順心不如意都在這一刻發作,包括父母的偏心眼兒,把她當狗剩扔在這破教堂院子里,還讓這個吃里扒外的陳喬治背叛,讓這些壞女人欺負。 “孟書娟!”姚桃桃聽不下去了,“你別把氣撒到別人身上?!?/br> “哈?我跟你說話了嗎?”小小的女學生,說起話來卻十分的潑辣,“我還沒問你呢!為什么要把餅干給她們吃!” “哎,別吵別吵,”安東尼舞著鏟子過來了,“餅干是我的,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男人淡淡說,“我看你脾氣挺厲害,不知道你做飯是不是一樣的厲害?” “哼?!倍填^發的女學生冷哼了一聲,她自然是不會做飯的,此時的她有些后悔,這個教堂里能依仗的人不多,但是這個洋人和那個臭丫頭,卻把握著糧食大權。 “嗯,我知道了,”少女嗅了嗅,知道書娟身上散發著一股血腥的氣息。 來例假了。 “你等會兒吃完飯,我有東西給你啊,”她叮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不應該隨隨便便向別人發脾氣吧?” “我父母都沒管過我呢!” 連女學生都為書娟不好意思了,小聲的叫她算了。 一場鬧劇就此作罷。 “那姑娘個子挺小,脾氣不小???”男人擦了擦手,坐在小姑娘身邊,“估計被寵壞了,”少女吃著,嘟囔道,“說起來小時候的,我跟她這種性格完全不一樣,我是極度內向型的?!?/br> “是嗎?”安東尼想著,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那種內向的痕跡,“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真好,一般這種被慣出來的女孩子,都會特別受家里寵愛?!彼A丝?,很明顯陷入了回憶狀態。 “你不是我慣出來的嗎?”他笑笑,親了親小姑娘的臉頰,“給你個親親~” “流氓啊你!”她笑著要躲,又被偷香了好幾下,“你先吃著,我先回房去找一些不用的布條,完了去一趟閣樓,你要不去找找那個一直潛在這里的男人?萬一他手上有槍呢?” “好,”安東尼奧應了,目送著小家伙蹦跶蹦跶出了廚房,咬了一口自己做的餅才發現,自己少放了鹽。這個餅太淡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吃下去的。 廚房里傳來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女學生們似乎天生對那些女人有敵意,姚桃桃拿著布條來到閣樓下面的時候,就發現兩堆女人開始罵架。 “你們誰拿了她們的東西趕緊還給她!”法比喊著,女孩們七嘴八舌,“哪個敢要她的東西,也不怕得臟病呢?” 紅菱很明顯被氣炸了,她的胸脯起伏特別大?!皾馑剂鞯侥切┕桥粕?,哪個偷我的牌就過給哪個!” 女孩們發出一聲作嘔的聲音,有兩個從窗口里吐出唾沫來。 “行了,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尊重點人好不好?”少女看不下去了,“大家都是女孩子嘛,為什么每天吵來吵去的?” “我為什么要尊重她們!”蘇菲露出臉來,朝眼看要撤退的窯姐們喊道,“過來吧,東西給你!” 小姑娘擋在了紅菱前面,“好大的膽子,你以為我不敢罵你們???借用上午那個誰說的話,你以為你們是幾斤幾兩???” 她沖紅菱搖了搖頭,拉著她退后了一步,從叁個窗口同時扔下了玩游戲的豬拐骨頭,假如她們再撤的慢一些,學生們手再準一些。 砸破鼻梁都是輕的了。 “好哇!”姚桃桃反怒為笑,把手里的布條遞給法比?!袄速M我心意,白去給你們找這些布條!” “你背叛了我們!”稚嫩的聲音沖她喊著。 “我從來沒有站在過你們這一邊好吧?”這群女孩子的心里簡直無法理解,她自以為自己很中二了,沒想到還會有比她更中二的人。 “那你也滾,我不想看見你!” “有志氣,那明天的中飯我不給你們準備,你們自己過吧哈!”小姑娘也是有脾氣的人,“對人溫柔并不代表我沒有脾氣,”她繼續想說什么,玉墨說,“謝謝你對我們的維護,我們還是走吧?!?/br> 紅菱說:“她們拿了咱們的牌,憑什么就這么算了!” “就憑人家賞你個老鼠洞呆著,就憑人家要忍受我們這樣的人,就憑我們不識相不識趣給臉不要臉,就憑我們生不如人。死不珍貴,打了白打,糟蹋了白糟蹋?!?/br> 女孩兒們愣了。 一一一一 晚餐的時候。最年少的窯姐豆蔻進了餐廳,她是想來找點湯喝的。 “光吃餅子有點干吶,”她自己給自己解釋說。 “我們只有一點點水了,”姚桃桃起身,把一個小瓶子里的水遞給她,豆蔻訕訕又問,“ 還有嗎?”她知道在這里很不合適,很不受歡迎。 “有湯桶,請自便?!币μ姨乙娕畬W生們都不想跟她說話,便開口。 豆蔻喜出望外,墊著腳尖把勺柄朝桶的上方提,但是她的胳膊長度有限,舉到頭頂了,勺子還在桶沿下。 “桌子有點高啊?!彼晕医鈬?。 “自己是個冬瓜,你還嫌高?”有個女學生插口說。 “你才是冬瓜呢!”只不過十叁四歲的豆蔻忍夠了,勺又跌回桶里,咣當一聲。 “爛冬瓜!” “有種站出來罵!” “6月里的爛冬瓜!”徐小愚道。 “爛得籽啊瓤啊都臭了?!碧K菲說。 “請停止你們的人身攻擊!”男人聽不下去了,他本來就在入口等小姑娘吃完飯,爭吵的話都聽在耳朵里,他站起身,走在餐桌前面,攔住兩方人又要開始的罵戰。 “安東尼奧先生!為什么你也向著她們!”見形勢對她們不妙,她們面色蒼白,眼含淚珠。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外面的情況這么激烈,里面的教堂還有心思上演宮斗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