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書迷正在閱讀:絕地男神:容少,不好撩、同居不同床、星光熠熠不及你[甜]、夜里星辰夢見你、絕寵萌狐妃:殘王,乖乖聽話、我的絕色女神大小姐、網游之天譴修羅、蹭出個綜藝男神、星辰武神、當我再次遇見你(男醫生VS女教師)
這里的風,更好似有數萬人在聲嘶力竭的吹口哨一樣,白色的風就這樣肆無忌憚毫無顧忌的掃過了整個大地。這是比夏天大海上的颶風更加可怕的風力,夏侯就親眼看到一塊大石從山上被吹落,橫著吹飛了百多丈,這才落在地上,砸得積雪亂飛。 什么碎瓊爛玉之類的溢美之詞,對于西疆的冬天,都顯得有點過分了。這里的冬天可沒有詩人sao客筆下那樣美好,這里的冬天,就是一個叫做暴風雪的惡魔在天地中嘶吼,在山林中穿梭,在平原上肆虐,瘋狂的收割生靈的時候。每年的冬天,西疆數百小國,總有數十百姓熬不過去,在那紛紛揚揚的大雪中以各種稀奇古怪的原因,失去了性命。 暴熊軍那些素有經驗的老兵揮動著皮鞭,把躺在暖烘烘的營房內吹牛的士兵驅趕了起來,拿著木頭制的工具,爬到了屋頂上去鏟雪。大概每一個時辰,都要把屋頂和屋子四周的雪清理一次,否則那雪就有可能把屋頂壓塌。這還是黑厴軍、玄彪軍的營房已經經過了好幾次加固后的結果,相柳家的蚺軍那邊,已經有數十棟營房塌陷了。 比較起來,相柳家的蚺軍在這個冬天的日子是最難過的。他們的毒蟲毒蛇,都是懼怕寒冷的生物,而這里的冬天,第一陣狂風吹起來的時候,就突然降到了滴水成冰,起碼零下二十幾度的水準,就算相柳胤和相柳柔的坐騎,那兩條異種大蟒,也都受不了啦。 而防風家、申公家的那些士兵,缺少了應付這里冬天大雪的經驗,士兵們都還在營房內瞌睡呢,突然就屋頂帶著厚厚的一層大雪塌了下來。瘋狂咒罵的士兵想要推門出去找工具修整營房時,愕然發現營房的大門都被積雪給堵上了,哪里推搡得動? 也就是大夏的士兵,一個個都是皮粗rou糙、生命力頑強的角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雪弄得暈頭轉向,除了黑厴軍、玄彪軍還好點,其他的幾支軍隊哪個不在叫苦連天的?就連申公豹,都只能親自扛起斧頭,冒著大雪去山上砍樹,拖回來加固營房。這申公豹還算和刑天家有了一點交情,可是那相柳家的幾個,早就在肚子里把刑天家的老老少少咒罵了個死:這營房,怎么看就是豆腐渣呢? 這還是在避風的山谷中,在山外的平原和丘陵地帶,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行走的了。海人的士兵,就算他們駕駛戰車,也不可能在這個季節出來活動,而夏軍的巡邏隊,更是不愿意在這個時候頂風冒雪的去找海人的晦氣,一時間整個西疆戰區突然安靜了下來。安道爾他們忙著舉行酒會和社交舞會,忙著勾引當地那些貴族的妻子、女兒、情人。刑天大風他們則忙著救助當地百姓,順便狠狠cao練一下隊伍。 在滿天的風雪中,只有一隊十五六個人的隊伍,在艱難的跋涉著。這是夏侯率領的一支精銳的隊伍,絕大部分都是刑天家的親友,最弱的也有一鼎以上的實力,在這種大風雪中,還能勉強正?;顒?。趁著海人的巡邏兵全部縮回了營地的機會,夏侯領著他們,在整個呼倫河流域奔波。一個山口一個山口的偵察,勘測哪里有可以供小隊人馬潛入的道路,海人的那些軍械,又藏在山谷中的哪個地方。 辛苦,非常的辛苦,但是夏侯卻不在乎。他彷佛又化身為前世那個鐵血的特工,正在執行一件重要的任務,他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可能的勘測細致一點,為開春后大夏軍隊的進攻增添多一點勝算。 無法解釋夏侯這種很緩慢的轉變,最少在拿到射日訣的時候,夏侯并沒有這種為了大夏而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覺悟。 但是也毋庸解釋,總之現在夏侯已經把自己當作了大夏軍隊中的一員,一名為了大夏正在戰斗的戰士。也許這種轉變的引子是那條小黃龍,加快這種轉變的是自己欠下的人情,穩固了這種轉變的是自己和刑天大風他們之間的友情,而最終激化了這種轉變,讓夏侯心甘情愿的留在大夏軍隊中的原因。呃,如果夏侯不說,也許沒人會知道。 但是起碼可以看到,夏侯如今正在履行一個軍人,一個職業軍人的職責。披著厚重的白熊皮外套,踏著暴龍皮鞣制的高筒皮靴,腰上拴著一根繩索,把自己和隊友連了起來,夏侯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厚厚的雪地里艱難的前行。 一不小心,夏侯突然踩進了一個雪洞內,整個人立刻從地面上消失。他后面的幾個同伴立刻抓住繩索,把渾身都是雪塊的夏侯從那深深的雪洞中拉了起來。夏侯張口吐出了幾塊冰棱,大聲的咒罵起來:“該死的老天,你這雪還要下多久?你們就沒有一個會飛的?” 一眾同伴大眼看小眼的看了半天,無奈的攤開了手。巫武可不會那些飛行啊、漂浮之類的巫術,純使用巫力,他們也能飛起來,但是消耗太大,根本無法用于在這種天氣里趕路。當然了,一名強大的巫士,可以帶著十幾個人輕松的飛出幾百里地來,可是整個黑厴軍、玄彪軍中,就找不出一個能在這種天氣里出門的巫士。他們一出門,就那身板,也許都被吹飛出去了。 夏侯抱怨了幾句,扒拉了一下臉蛋,從臉上揭下了一塊厚厚的冰片。剛才落下雪洞,臉上沾了一點雪花,結果剛剛在風里說了幾句話,那雪花就被變成冰片了,可見這曠野中,溫度已經低成了什么樣子。也就是夏侯他們這種rou體強悍的巫武還敢于在這種天氣出門,換了別人,早被凍死在了曠野上。 一行人無奈的站在荒原上,對著軍內那群‘無能’的巫士大聲問候了一陣。夏侯吐出一口冰渣子,大吼道:“兄弟們,坐下吃點東西了再走。要是運氣好,等下可要找個小鎮,好好的喝兩杯?!焙魝惡恿饔蚋浇?,有大大小小無數的村鎮,大雪封路,罕見旅客,夏侯他們要是去了鎮子里打尖休憩,每次都能得到極其熱情的款待。 隨便找了塊能夠勉強遮擋大風的巨石,十幾個大漢坐在那巨石后面,就看著一名火屬性巫力的巫武一聲大吼,雙手上已經冒出了三尺多高的紅色火焰。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從隨身的包裹內抓出了一塊塊獸rou,就著那火焰燒烤起來。夏侯大言不慚的坐在那里夸耀道:“還是我篪虎暴龍聰明,知道雪原里想找口熱食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才選了一個火性的兄弟一起出來啊?!?/br> 那以自己雙手充當篝火的巫武氣得朝著夏侯叫罵了一聲,怎么感覺著夏侯這話里不把自己當人,反而是當作一堆木柴了?還是自來火的。 rou塊在那溫度極高的火焰上很快就被燒烤得例外熟透,胡亂抓起一把巖鹽灑在了那rou塊上,這些家伙彷佛餓了幾十年的餓鬼,大口的撕咬起來。也就是正常人一頓飯的功夫,他們每個人都吞食了十幾斤獸rou,又抓出兩塊粟餅加熱了吃下,這才心滿意足的拍拍肚皮站了起來,繼續趕路。夏侯一邊整理包裹,一邊嘰哩咕嚕的抱怨道:“天氣太冷,你們吃得太多,等下還要找頭倒霉的野獸干掉,否則rou可不夠了?!?/br> 一群同伴沒人理會他,吃得多?這么冷的天氣,他們一天還要跋涉數百里,能不吃得多么?再說了,誰能比夏侯他吃得更多??? 嘻笑叫罵了一陣,又湊在一起意yin了一下安邑西坊內的那些姑娘,如今是在床上陪客還是在床下陪客的問題,夏侯一聲大喊,相互檢查了一下腰上的繩索的確綁得結實了,這才又朝著前方行去。此時的風更大了,就連夏侯這么大的塊頭,都有要被吹飛起來的感覺。夏侯他們的胡須、毛發,都被凍成了一根根雪白的冰棱,一口氣噴出去,立刻就變成無數細碎的冰晶,隨著狂風飛出去了老遠。 一個和夏侯平級的都校突然仰天長笑,放聲唱起了大夏的軍歌。一人起頭,眾人相和,那粗獷充滿了肅殺味道的軍歌,頓時順著狂風飛出去了老遠老遠。這小小的一隊人,卻好似一頭洪荒巨獸,前行在積雪丈許厚的荒原上。 高空中傳來了海人的重型攻擊機那有氣無力的喘息聲。一名轄校隨手掏出了一柄手斧在手心掂量了一下,吐了一口涂抹罵道:“他敢飛下來一點,我就干他下來。嘿,一個多月了,可算是見到海人的活物了?!?/br> 一領校嗤嗤偷笑起來:“海人的活物?說不得他們的活物如今就和西坊的姑娘一樣,正在床上活動哩。嘿嘿,哈哈哈哈!” 再次后撤了數千里的海人東部領總督府,燈光通明。和夏軍如今控制的地域不同,這里已經是被海人占領了數千年的傳統勢力范圍了。雖然高傲的海人向來把當地居民當作另外一種生物對待,對他們的待遇,簡直連奴隸都不如,更加不會傳授他們任何有用的技能知識。但是最少數千年的耳熏目染之下,這里的生產力水平,還是不差的。 而發達的生產力帶來的優渥生活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生活的糜爛,作風的腐化,以及社會風氣的敗壞。 身穿一整套禮服的安道爾,如今褲子褪到了膝蓋處,正把一名最多不過十五歲的少女壓在了自己辦公桌上,在那里奮勇的沖殺。一邊‘呼哧、呼哧’的進行著最原始的人類繁衍運動,安道爾一邊在那里高昂的近乎演講一樣的叫嚷著:“啊,親愛的,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決定讓你作我的情人,而你的父親,可憐的侯爵大人,我可以考慮給他一個亞特蘭蒂斯的平民權力?!?/br> 那少女媚眼如絲,一邊用力加緊了安道爾的身體,一邊不斷的親吻安道爾俊俏的臉蛋和紅潤的嘴唇?!翱偠介w下,親愛的安道爾,這是真的么?天啊,那真的是我整個家族的幸運!能夠成為偉大的亞特蘭蒂斯的公民,這是多么的幸福啊。比起這個虛有其表的侯爵頭銜,亞特蘭蒂斯的公民稱號,更加的光輝萬丈哩?!?/br> 安道爾氣喘如牛的大聲吼叫著:“當然,當然,我的姑娘,這是當然。每一百年,整個東部領才有一千個特許名額加入我們亞特蘭蒂斯,這是多么崇高的榮譽??!成為亞特蘭蒂斯的公民,你們就有權力享受亞特蘭蒂斯的一切成就?!彼粗蛔约簤旱醚伎煲嗟纳倥?,突然怪笑起來:“不過,如果你愿意介紹你的meimei給我認識的話,我甚至可以,甚至可以考慮給你們家族一個榮譽稱號?!?/br> 安道爾恬不知恥的笑道:“就這么決定了,今天晚上,宴會結束后,你帶你meimei來我的房間,如果一切都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父親一個亞特蘭蒂斯的榮譽稱號,這是比普通公民享有更大特權的榮譽,你不會拒絕吧?” 那少女根本沒有猶豫的,立刻點頭應允,并且更加用力的把兩條腿糾纏在了安道爾的腰肢上。她的臀部一陣急驟的扭動,安道爾突然睜圓了眼睛,臉部肌rou一陣的扭曲,張口發出了劇烈的喘息聲:“啊,讓我們亞特蘭蒂斯的光輝,灑遍東部領的每一個美女!嗷!”他的身體猛烈的抽搐了幾下,突然整個人軟了下來,軟綿綿的趴在那少女的身上,半天沒有動彈。 大概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安道爾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偷偷的推開,托爾臉上帶著兩個紅色的唇印,偷偷摸摸的走了進來。湊到安道爾身邊,他狠狠的拎了一下安道爾的耳朵:“哦,該死的,快點,快點穿好衣服,宴會已經進行到了中間階段,輪到你做第二次致辭了?!?/br> 安道爾慌亂的從那少女的身上爬了起來,提起褲子就要往外面跑??墒峭袪栆皇肿プ×怂骸芭?,天啊,看看你干了什么?你的銀色禮服,褲子上怎么到處都是血?你這個樣子能出去見人么?你辦公室內有更換的褲子么?” 外面已經傳來了巨大的山崩海嘯般的呼喊聲:“總督閣下,總督閣下。安道爾閣下,安道爾閣下?!?/br> 安道爾亂了手腳,他現在上哪里去找褲子?可就是這樣的慌亂,他也沒忘記抓起辦公桌上的長裙丟給了那少女,省得她被托爾賊兮兮的眼神沾了便宜去。他飛快的打量了一下安道爾,和自己全身銀色的禮服不同,安道爾穿著的是亞特蘭蒂斯軍隊的制服,上半身是黑色短衫,下身是銀色的長褲! 銀色的軍用長褲! 安道爾飛快的去解托爾的褲子,急促的說道:“啊,我的防御官閣下,請您犧牲一下您的長褲吧。為了我這個總督的顏面,你不可能讓我不穿褲子就這么走出去的,不是么?” 托爾麻木的任憑安道爾將自己推翻在辦公桌上,把自己外面的長褲一手扯了下來。他憤怒的低聲咆哮道:“那我怎么辦?該死,我怎么辦?” 安道爾一邊手腳麻利的換上了托爾的褲子,一邊拍了一下那少女滑嫩的大腿:“親愛的,穿好長裙,然后隨便去外面找一個我們的貼身仆役,要她們給托爾閣下送一條長褲過來。哦,好了,托爾,不要生氣,我們是好朋友,不是么?” 上半身穿著亞特蘭蒂斯高級貴族常用的銀色禮服,近似燕尾服那樣的半長不長的外衣,下半身卻穿著軍用制服那緊邦邦的,繡了長劍和盾牌作為褲腳裝飾的長褲,安道爾不倫不類的蹦跳到了外面的宴會大廳里,隨手搶過了一杯果酒,一飲而盡。 “啊哈,諸位忠誠的亞特蘭蒂斯的屬民,高貴的亞特蘭蒂斯的臣民,以及,我們東部領的軍人,還有和我一樣的可憐的文官大人們,大家歡呼吧!”安道爾隨手把那酒杯丟上了天空,興致勃勃的吼叫道:“很抱歉,我剛才去了會議室處置一些緊急的軍情,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向大家致以新年的問候!是的,新年快樂,諸位!” 山呼聲響起,無數人都或真或假的歡呼起來,但是無一例外的,每個人臉上的諂媚表情,那是實打實的千真萬確的。 安道爾手一揮,頓時整個宴會大廳一片的安靜。 “對,我剛才在處理緊急的軍情。而這個緊急的軍情就是,和我們亞特蘭蒂斯的軍隊一樣,那些邪惡的殘暴的夏軍,也無法在這個該死的冬天出動!啊,我真的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冬天。實在是太可怕了。但對于我們在座的各位來說,這應該是一件好事,不是么?不用再擔心某個晚上,那些該死的夏人已經把兵器放在了你的喉嚨上?!?/br> 安道爾聳聳肩膀,輕松的笑了起來:“和那些畏縮在營房不敢出動的夏人軍隊不同,我們英勇的亞特蘭蒂斯的士兵,以及那些忠誠可靠的工匠,正在狂風暴雪中奮力工作,正在建造我們東部領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一條防線?!彼娉值男ζ饋恚骸暗搅嗣髂甏禾?,大家會發現,我們的防線會讓那些該死的夏人頭破血流的?!?/br> 深深的一鞠躬,安道爾微笑道:“這就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歡度新年吧,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希望大家多做點風流韻事,這是一件很讓人心曠神怡的好事情,不是么?哈哈哈,歡呼吧,親愛的臣民們,預祝你們愉快?!彼c點頭,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會背后那巨大的歡呼聲。 “啊哈,我的口才實在是太棒了,我真的太佩服自己了。嗯,親愛的姑娘,不如我們再次進行一次深層次的交流吧,我突然又興致勃勃了。夏人?嗯,這樣的冬天,我們還用擔心夏人么?他們那些原始的、野蠻的軍隊,怎么可能在這樣的鬼天氣里出動呢?就是我們的戰車,也不可能呀?!?/br> 哼著歡快的小調,安道爾一時間心內**燃燒,飛快的撲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去。 安道爾、托爾全力打造的呼倫河防線最主要的一個戰略通道內,燈火通明,無數的工匠在海人士兵皮鞭和棍棒的催促下,冒著嚴寒和大雪,在那里拼命的搭建各種防御設施。 他們的頭頂上,那數百米高的懸崖峭壁上,夏侯他們正在輕輕的喘息。他們從山的那一邊,冒著極其惡劣的氣候爬了過來。此時他們趴在那冰冷刺骨的巖石上,仔細的觀察著海人的這個工地。 “火力點七百八十五個,前后六層火力支撐。陣地用小型軍火庫三十五個,大型前進軍火庫兩個?!币幻犘S孟暮钏淌诘哪切┕殴值拿~,清晰的報出了他所觀察出來的情報,而他身邊,另外一名轄校正在用炭筆,在羊皮上用工筆畫仔細的描繪著所看到的一切。 夏侯他們則是在山崖上到處巡視,尋找著方便小股部隊滲入的通道,每一個人,都把那些可以容納人攀爬的地方記入了腦海深處,這些東西,也許就關系著數百名、數千名士兵的生命。 而在黑厴軍、玄彪軍的大營內,留守的五千士兵,正在大聲吼叫,彷佛游戲一樣,拼命的鏟除著屋頂的積雪。其他的大批軍隊,全部在刑天大風他們的率領下,攜帶工具、糧食,趕赴大營附近的那些城鎮,救助百姓,分發糧草。各個大城鎮的夏軍駐軍也在刑天大風的命令下行動了起來,替百姓疏通道路,運走越來越厚的積雪。 此時,海人的宴會正盛,安道爾和托爾的喘息聲,以及海人那些高級將領的喘息聲,幾乎帶著一股子nongnong的yin穢味道,傳遍了整個東部領。 第六十二章 序幕 西疆的天氣是很古怪的。似乎天空還在飄著大雪,卻突然一夜東風襲來,漫山遍野就是山花爛漫,那大團大團的花朵就從深深的積雪下冒了出來,整個山林一片清脆,到處聽到積雪迅速融化、小溪潺潺的聲響。那些南下的鳥兒又大群大群的飛了回來,整日價在山林上盤旋叫囂,求偶婚配,弄得不亦樂乎。山林中的各種野獸也是春情勃發,還來不及尋找食物填飽空蕩蕩的肚子呢,就有一些心急火燎的摟在一起,開始生物最神圣的繁衍運動。 也許是被這春風春意挑撥得春心sao動,或者干脆是那積雪融化順著山坡洶涌而來的大水讓營房沒辦法住人,總之一夜之間,百萬夏軍突然離開營地,朝前迅速逼近數百里,已經到了呼倫河畔,直接威脅到了海人的呼倫河防線。 這一次,夏軍的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讓反應遲緩的海人大吃一驚。沿途數十個小型哨卡、前進據點被夏軍輕松摧毀,海人立刻失去了對呼倫河東岸些許領土的控制,眼睜睜的看著夏人打到了自己防線的門口,開始安營扎寨。唯一可以讓海人放心的就是:呼倫河因為源頭巨量積雪融化,加之各條支流水流膨脹,河面已經擴張到近百里寬,飛鳥難渡。 在防線指揮的海人格林將軍看著偵察機拍回的圖象,露出了極其輕蔑的笑容:“我倒是看他們這些原始人如何渡過這條河?!?/br> 夏軍沒有渡河,他們只是在河邊安營扎寨,狩獵捕魚、采集各種藥草樹根等物,輕松閑適,彷佛春游。刑天家的黑厴軍、玄彪軍四十萬大軍順著河流一溜兒扎下了數十里長的營寨,正對著海人最布置的防線中最寬敞同樣也是防御力最強的那個山口,無數士兵每天在營盤里嬉戲打鬧,斗狗遛獸,說不出的快活。 其他的數十萬夏軍,則是在呼倫河的上下兩端,和刑天家的軍隊分開了數百里遠,也是扎下了營盤,彷佛要在那里等著歡慶來年的新年一樣,根本就沒有出兵渡河的打算。無所事事的士兵,甚至都有人爬到樹干上抓猴子玩,場面難看至極。 一眾海人將領笑得前俯后仰,指著畫面中那些近乎胡作非為的夏軍士兵,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格林更是武斷的判斷到:“如果夏人的士兵,就是這種素質的話,那么我很懷疑他們能對我們造成任何的威脅。當然,他們的個人戰斗力,是不容輕視的?!?/br> 一群站在防線指揮室內看偵察機現場傳回圖象的將領們,一時間突然臉色都發綠了。他們清晰的看到,十幾個站在木筏上捕魚的夏軍士兵,居然聯手拉起了一條呼倫河中特產的‘魔鬼魚’。那是一種體長三十多米的特大型淡水、咸水兩棲魚,只有在每年春天才會順著大水從海里回流去呼倫河源頭產卵的巨大怪物。 “海神啊,難道我看錯了?他們只有三個人在拉繩子!三個人,抓住了一條魔鬼魚?可能么?” 彷佛當頭一棍,這種可怕的場景讓那些驕傲自負的海人將領喘不過氣來。而夏軍這邊,在喧嘩的背后,已經開始了暗地里的運作。 夏侯騎著墨麒麟,跑到了蚺軍的營房去找相柳胤。墨麒麟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神獸特有的威壓氣息,讓沿途纏繞在樹上、盤踞在路上的毒蛇大蟒紛紛躲閃,只有幾條快要化蛟的大蟒,才鼓起了勇氣,對著那墨麒麟吐了幾下信子,然后灰溜溜的退到了路邊。 相柳胤正在河里游泳,赤手空拳的抓起了一條條大魚。春天正是呼倫河的魚兒產卵交配的大好時機,水面下銀光燦爛,到處都是密集的魚群,這卻是讓相柳胤的拳頭無一虛發,順手抓起一條,就直接丟到了岸上,引來了士兵們一陣陣的歡呼。幾條貪吃的大蟒就在相柳胤身邊飛速游動,張開大嘴一口一口的吞食著河水中那些呆頭呆腦不知道逃竄的魚兒。 相柳柔坐在岸邊一棵樹樁子上,看到夏侯騎著墨麒麟跑了過來,立刻跳起,團身在空中翻了十幾個跟頭,猛的落在夏侯騎前?!H鏘’一聲,一柄一指寬,五尺長,其薄如紗,近乎透明,卻是慘綠色帶著一絲腥味的長劍被相柳柔拔出來,指著夏侯的鼻子喝道:“蠻子,你來我們營地做什么?出兵時不是說好了,只等刑天蒼云大帥的命令一到,約定好了日期,我們就分兵進攻么?你來做什么?” 他還在斤斤計較自己和刑天大風他們的賭注,所以說話之間很不客氣。那正在河水中玩得舒暢的相柳胤卻是飛身而起,橫跨百丈寬的河面,到了夏侯面前,隨手一掌把自己的弟弟推得后退了幾步,笑吟吟的看著夏侯問道:“篪虎軍候,找我們什么事情?”他**著身體,皮膚下一條條肌rou筋rou不斷的跳動,彷佛無數蚯蚓在下面鉆來鉆去,形容古怪至極,這也是相柳家的巫術帶來的后遺癥。 夏侯跳下墨麒麟,從背后革囊內抓住了一副軍事地圖,呵呵笑道:“趁著刑天蒼云大帥的命令還沒到,給你們提個醒兒。這里有我們去年冬天踏遍了整個呼倫河流域做下來的地圖,尤其對海人防守的幾個隘口、山谷仔細勘查了一番,找到了不少小徑,可以繞到他們的防線背后去。只是小徑難行,最少也要九等以上的人手才能攀爬過去?!?/br> 相柳胤眉頭一揚,飛快的搶過了那地圖,仔細的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記和注釋,驚訝的抬頭問夏侯:“你們去年冬天,這么大的風雪,你們踏遍了整個呼倫河流域?難怪我去黑厴軍幾次,沒看到你?!?/br> 夏侯淡笑,聳聳肩膀笑道:“我篪虎暴龍貪生怕死,最怕手下的兄弟損失太多,所以,先做點功夫,讓兄弟們少點損失,這是最好不過的?!?/br> 古怪的朝著相柳胤笑了笑,夏侯淡淡的說道:“你們蚺軍的最大優勢,就是有這么多畜生供你們驅使,你們相柳家玩毒的功夫,據說也是大夏第一等的罷?也就比黎巫殿的那些大巫差點。所以,如果你們能夠繞到他們的防線后面,把毒液注入他們的水源,嘿嘿?!?/br> 相柳胤會意的陰笑了幾聲,朝夏侯伸出了手,可是夏侯伸過來想要和他握手的大掌,卻被相柳柔一手拍了回去。相柳柔上前了一步,趾高氣揚的吼道:“怎么,你們刑天家的人,終于學會討好我們兄弟幾個了?哈哈哈哈,沒有我們的助戰,你們能做什么?” 相柳胤二話不說,飛出一巴掌在相柳柔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記,怒吼道:“廢物,給老子閉嘴!”隨后,他用力的握住了夏侯的手掌,笑道:“我家兄弟不懂事,篪虎軍候不要往心里去?!?/br> 故意提高了聲音,相柳胤斜睨了相柳柔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們兄弟和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是私事,和大夏的事情,能混為一談么?家主怎么就挑了你這么一個心胸狹隘的蠢貨出來?若是按照你的想法,當年年輕時,刑天家主曾經打斷了我們家主的腿骨,莫非我們家主現在還要提著刀劍和他拼命不成?” 相柳柔愣了一下,悻悻的說道:“我就不信他們還有什么好心了?!?/br> 相柳胤臉上那些原本就在鉆來鉆去的肌rou條紋猛的爆起來老高,他怒吼道:“廢物,能有什么好心?不過是讓我們家的兄弟手足能少死幾個!我告訴你,如果你還不能把私人恩怨和公事分開,我就叫家主把你送回族地,讓你做一輩子太平廢物!” 朝著相柳柔劈頭蓋臉的咒罵了一通,罵得相柳柔直不敢抬頭,相柳胤立刻換了一張笑臉,朝夏侯微笑道:“倒是勞累了篪虎軍候了。這地圖對這次的大戰,可是寶貴至極。這么說來,我要先派人去摸熟一下道路么?” 搖搖頭,夏侯翻身上了墨麒麟,笑道:“倒也不用,我們臨走,已經用巫火做下了標記,極容易找到?!毙α藥茁?,夏侯朝相柳柔挑釁的揮了揮拳頭,大笑道:“相柳老六,我們刑天大兄說了,別忘記了我們的賭注,看看到底誰干掉的海人多。還有,抓住一個海人的俘虜,頂十個殺死的頭顱,怎么樣?海人的俘虜,可是極難抓的?!?/br> 相柳胤緊緊的盯著夏侯,慢慢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朝夏侯揮出了一拳:“好,一個頭顱一個銅熊錢,一個俘虜一個玉錢?!?/br> 夏侯揮拳迎擊,兩拳相碰,震得附近呼倫河水猛的退開了十幾尺。 相柳胤猛的退后了一步,臉上笑容頓時一斂。夏侯臉上是青了又綠,綠了又青,但是瞬間化為正常。夏侯仰天一陣長笑,猛的在墨麒麟背上翻了幾個跟頭,策動坐騎,揚長而去,就留下了相柳胤在那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相柳胤的臉色,相柳柔低聲問道:“老三,怎么了?” 相柳胤臉色極其陰沉的說道:“剛才一看到他就發現他臉色不對,所以臨走故意試了他一下,果然,有對巫毒之術到了登峰造極境界的大巫,給他下了最厲害的‘萬毒降巫咒’?!?/br> 相柳柔一臉的霧水:“那是什么?我從沒聽說過?!?/br> 相柳胤怒道:“就是說,篪虎暴龍這蠻子,從今以后,所有巫毒都對付不了他!除非有巫力超過那給他下咒之人的大巫對付他,否則,我們相柳家最強的毒技,對他完全沒有了效果?!?/br> 三角眼一翻,相柳柔笑道:“那怕甚?我們不能對付他,還有家里長輩,找他們要一份巫毒,照樣干掉了他?!?/br> 相柳胤看了相柳柔半天,終于仰天長嘆道:“你在安邑到底學了些什么?我在蛇澤修行的時候,你到底在干什么?‘萬毒降巫咒’,最少也要八鼎大巫才能施展出來,最少也要八鼎大巫才能有那能力施展,而且必須是對巫藥、巫毒之術了解極其深湛的大巫才能施展?!彼粗嗔?,冷聲道:“而且那施咒的大巫,三十日之內,巫力會下降接近一個鼎位,耗費的精力、心血更是不用多說?!?/br> 手指狠狠的捅了一下相柳柔的心口,相柳胤冷聲道:“這說明什么?這說明篪虎暴龍這蠻子身后,起碼有一個黎巫殿的八鼎大巫在幫他。而巫殿的大巫你是清楚的,沒有天大的好處,他會幫一個在安邑沒有任何根底的蠻子?” 相柳柔恍然大悟般說道:“這么說來,家主的巫毒,還是可以毒死他?!?/br> 相柳胤已經沒有力氣再和他計較,只是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可以去試試,誰知道他背后到底是黎巫殿的哪位大巫?或者,可能是黎巫殿的殿主?你招惹了他,你也不怕招惹禍事么?尤其他得到了天巫的全部智慧,哼哼,也許你動了他,就等于動了現任天巫和大王,你試試?” 終于明白了夏侯身上如今的厲害關系,相柳柔不敢再多說廢話,但是他還是嘀咕了一句:“那也是天巫殿照應他,和黎巫殿又有什么關系?” 懶得給自己這個陰險毒辣但是有時候卻又實在是愚鈍得可以的弟弟過多的解釋什么,相柳胤抓著那地圖喝道:“召集所有本家的將領去中軍商討一下,這玩意應該怎么用才能讓我們占得最大的便宜。和刑天大風他們的賭注也就罷了,但是立下了功勞,可是能夠在大王和家主面前好好的露臉一次的,這可不能胡亂對付?!?/br> 沉吟了片刻,相柳胤突然一笑:“刑天大風卻是大方,這么重要的地圖,居然就送了過來。唔,也不能讓他們看輕了我相柳家的子弟,給他,還有其他幾家的人,每個地方送去一百份我們制的最強的巫毒罷。唔,選那發作緩慢,要兩三天以后才會突然暴斃的那種?!?/br> 相柳柔這下卻是反應了過來,很是毒辣的說道:“沒錯,要是水源里放猛毒,一下就毒死了幾個,他們肯定有了提防,只有這慢毒,嘿嘿?!?/br> 很是興致勃勃的,相柳柔跑去自家的隨軍輜重隊,挑選那些冬天時他們兄弟無聊,親手配制的巫毒去了。 有了夏侯他們跋涉了一個冬天換來的詳細地形、軍情的情報,有了相柳家突然大方提供的慢性巫毒,加上后方安邑突然又送來了一大批的軍械,其中更有一些巫印之類的可以直接使用的大威力法器在里面,整個大夏軍隊士氣一下就提升了起來,磨刀霍霍,就準備屠宰眼前海人這頭肥嫩嫩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