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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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了幾聲,看到這些黑衣人技僅如此,夏侯的身體突然靈活了十倍不止,輕輕松松的避開了四支長劍的劈刺,身體一縮,已經到了一個黑衣人的身前。他左手握成拳頭,拳頭上閃動著淡淡的黃光,一個干凈利落的勾拳,轟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萬斤巨力把那黑衣人打得悶哼一聲,瘦削的身體飛起來足足有三十幾米高,重重的朝著后方摔了下去。 剩下那三個黑衣人愣了一下,急促的叫了幾聲,突然收起了劍勢,警惕的退后了幾步。那被夏侯打飛的黑衣人發出了憤怒的嚎叫,身上閃過一道道紅光,手上長劍更是騰起了寸許厚的淡淡火焰,身體無風自動,斜斜的朝著夏侯飄了過來。 那人右手急速揮動,九等巫武的實力完全嶄露,身上一塊塊肌rou暴跳起來,拇指粗細的血管在皮膚上凹凸顫動,彷佛毒蟒一樣。那長劍被舞成了風車一般,帶著嗤嗤的破空聲以及滾滾熱浪,朝著夏侯當頭斬下。 刑天鼌猛喝道:“篪虎都士當心,這是巫武技‘烈焰斬’!”刑天鼌、刑天昁對視一眼,心里大感不妙。烈焰斬不過是極下品的巫武技,可是畢竟也是巫武技啊,這是能夠把體內巫力的破壞力完全發揮出來的獨特技能。而蠻荒蠻人,從來沒聽說過他們懂得類似的武技。純粹憑著rou體去抵擋這可以粉碎一塊巨石的下品巫武技,怕是夏侯非被重傷不可。 夏侯卻是冷笑一聲,他能清楚的感知那黑衣人的巫力運轉,什么巫武技?無非就是和真元流動一樣,按照特定的經脈運轉,把巫力集中在兵器上發出的暴力一擊。這種運氣運力的法門,對夏侯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難事,可是對于完全憑借天生稟賦吃飯的巫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可以極大的增強自身破壞力的技能了。 “烈焰斬?啊呀呀,看的‘華山迸裂斬’!” 一團黃光同樣籠罩在了夏侯的鋼斧上,那鋼斧居然顯露出了巖石的色澤。而所謂的華山迸裂斬,誒,傳出去簡直丟人,無非是‘力劈華山’這一大眾招數的逆向使用而已。 黃色的鋼斧和紅色的長劍狠狠的對拼了一擊,‘嗡’,‘啪啪’一聲,夏侯的鋼斧粉碎,一道紅光狠狠的從他身上劈了過去?!屠病懧曋?,夏侯上半身被劈出了一條長五尺、厚一寸的傷痕,一滴滴殷紅的鮮血,飛快的滴了出來。 刑天鼌大吼一聲:“糟糕!那廝拿著的是上品利器!”而夏侯手中所用的鋼斧,不過是軍械營中的苦力士兵拿來砍樹干的工具!兩者碰撞的后果,就是夏侯的鋼斧粉碎,而那長劍不過被迸裂了一大塊而已。 夏侯的身體急速后退,嘴里罵罵咧咧的叫嚷起來:“他娘的,誰給我借一把好兵器?” 兩柄長劍幾乎是同時飛向了夏侯,一柄是刑天鼌隨身的鋸齒大劍,而另外一柄漆黑的重劍,卻赫然是申公豹丟出去的。夏侯心思一動,左手抓住了申公豹那漆黑的重劍反手握住,順勢一劈,擋住了那黑衣人旋風般劈來的數十劍,連串的金鐵轟鳴聲中,右手握住了刑天鼌那鋸齒大劍,一聲怒號,鋸齒劍上突然冒出了片片寸許長的黃色銳芒,同樣連續九十九劍反擊了回去。 叮叮叮叮、當當當當,彷佛打鐵一樣,兩名九等巫武站在原地,蠻橫的用兵器相互敲擊起來。那黑衣人的臂力明顯不如夏侯,但是他的巫力似乎是得到了極好的鍛煉,反而比夏侯要深厚些許。如果不是夏侯體內的土性真元幫他提升了一倍的體力,連續的硬碰之后,或許是夏侯要被那黑衣人給劈成碎片。 土性元力彌漫全身,滋養滋潤,身上那條傷痕慢慢愈合,瞬間就消失了痕跡。夏侯仰天大吼一聲,用圍觀的士兵絕對不可能聽懂的,前世學來的倫敦俚語大聲咒罵了一陣,身上原本就壯碩得嚇人的肌rou更是鼓起來,比常人原本就寬了一半多的肩膀更是橫地里長出去三寸,手臂‘嘎拉’一聲伸長尺許,有如長臂猩猩一樣,奮起全部的真元、全部的體力,呼嘯著把那鋸齒劍、黑色重劍朝那黑衣人揮了過去。 左手漆黑重劍使的是一套猛砍猛劈的斷門刀,右手鋸齒劍則是蕩起一圈圈銀光,用的是招式邪氣十足的魔門追魂劍。 那黑衣人同樣爆發了全部的力量,身上火焰足足升起一寸多,‘呀呀’猛嚎著把長劍劈向了夏侯。 連續一百三十五擊,申公豹的漆黑重劍顯然是一把上好的貨色,生生把那黑衣人的佩劍震成了粉碎。夏侯右手所使的追魂劍,已經在那黑衣人身上‘噗哧噗哧’的進出了九十九次,那黑衣人的上半身差點就被劈成了rou醬。 ‘嘿哈’,夏侯怒吼一聲,兩柄足足百斤開外的重劍劍脊死力拍在了那黑衣人的腰桿,那黑衣人身上炸出了大團大團的火光,彷佛一團燃燒的煤塊,‘嘩啦啦’的帶著風聲火聲飛了出去。那人精神力一散,對體內火性元力的控制立刻潰散,整個在空中炸開,足足十幾丈方圓一團火光散了開去,一塊塊碎rou伴隨著道道火光撒滿了整個一號營。 ‘當啷’一聲巨響,渾身肌rou虬結彷佛怪獸的夏侯狠狠的碰撞了一下手上的兩柄長劍,朝著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咆哮到:“要戰,就來罷!你家篪虎爺爺向來是腦袋扎在腰帶上辦事,我都不怕死,你們還怕么?來,來,來,死個痛快!” 一聲怒吼,兩柄長劍重重的劈在了地上,前世無數次的血雨腥風,這輩子和無數猛獸拼死廝殺所養成的殺氣、煞氣、死氣沖天而起,黃色的土性元力之外,竟然冒出了一層污血般的殷紅色澤。夏侯大聲的喘息著,一步步的朝前挪動著步子,嘴里瘋狂吼叫著當年他們四靈將的戰歌,有如發情的公牛,被捅了屁股的瘋象,惡狠狠的朝著那三個面色慘變的黑衣人沖了過去。 刑天鼌、申公豹同時拊掌歡呼:“好漢,好大的煞氣!”兩人的聲音都大,同時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兩人猛的對了一眼,眼神撞擊處,差點沒撞出火星來。刑天鼌差點就喝令四周的弓箭手先把申公豹給就地解決了,對于申公豹把自己的佩劍莫名其妙的丟給夏侯賣好,刑天鼌可是非常非常的不滿的。 三名黑衣人雖然是厲天候餋養的死士,但是卻哪里是真正能夠視死如歸的勇士?眼看著身體彷佛膨脹了一倍的夏侯亡命的,嘴里噴著白沫的沖了過來,腿子都有點發軟了。原本九等上品的他們,現在能夠發揮出來的巫力,還不足七等巫武的水準。原本巫力的本質就是被五行元力五行化的精神力,重要的就是精神意志的堅定和戰意,如今他們氣為夏侯所奪,心魄受震,哪里還能集中精神? 反而是夏侯原本元神就極其穩固,上輩子是鐵血的戰士,最精銳的特工,這輩子又見多了野獸和人之間瘋狂的殺戮,此刻戰意上涌,精神力在眉心xue那是彷佛核彈爆炸一樣的拼命亂顫,他的戰斗力反而上飆了百分之二百! 眼看到大地顫抖,整個一號營的房屋一間間的倒塌了下去,黃色的土性元力從地下噴涌而出,瘋狂的匯聚到了夏侯的身上,讓他的巫力更加強大,讓他體內的土性真元更加狂橫,整個人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的人氣,看起來就彷佛黃土疙瘩雕成的怪獸一樣。 ‘嗷嗚’一聲怪叫,夏侯左手漆黑重劍一劍橫掃千軍,右手鋸齒長劍卻來了一個輕盈華美的千山飄雪,就看到一道漆黑的劍光一閃,無數片黃色的雪花在天空飄落,三名九等巫武居然還來不及舉起手中長劍,‘喀嚓’一聲就被劈成了無數拳頭大小的碎片。那些碎rou被劍鋒上強大的土性元力侵襲,飄在天上的時候還是rou塊,等落在了地上,已經變得和土疙瘩沒什么區別了。 夏侯兩手握劍,仰天長嚎,發出了瘋狂的野獸咆哮聲! 他這一吼不要緊,他身體四周聚集的土性元力來不及吸收,一陣胡亂的碰擊后,彷佛炸彈一樣朝著四周迅猛掃去。 四周的新軍戰士紛紛躲避,那些軍官更是懶得出手,軍械營的軍士嚇得抱頭鼠竄,眼看著一圈黃光掃出去了數百丈,土性元力所到之處,無數土刺、土柱、土塊胡亂的捅了出來,一條條巨大的裂縫憑空出現,聲勢好不驚人! 自此,夏侯以九等巫武之身,輕松斬殺四名同等的巫武,在新軍營一戰成名!刑天家的子弟個個揚眉吐氣,大肆吹噓自己刑天家友客的厲害。 只有刑天鼌氣得亂跳,揮動著自己的長劍叫嚷著要去安邑找刑天大風的麻煩,要他賠償熊營的巨大損失!夏侯最后那一下聚集起來的土性元力爆炸,足足毀掉了三十幾棟營房,打傷了四百多名軍械營的平民軍士,耗費驚人??! 注:兄弟們啊,有票的快投,沒票的多點擊幾下,豬頭從來不嫌少的,讓每天的點擊超過10萬,推薦過萬,貴賓票過500吧! 第二十三章 軍陣 把劍還給申公豹時,夏侯看著形容古怪的申公豹低聲問道:“何以助我?” 申公豹隨手把長劍別在了腰帶上,笑吟吟的看了夏侯半天,這才慢吞吞的轉身離開?!澳闳羲懒?,安邑可就太風平浪靜了?!?/br> “誒!”夏侯搞不懂申公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皺眉看著他步伐輕快的帶著一眾族人離開。摸摸下巴,夏侯低聲嘀咕道:“莫非,剛才我揍他的族人還不夠狠,非要打出幾個太監來,他才滿意么?奇怪,郁悶,如果我能有朱雀那么的古靈精怪,擅長猜測他人心思,可好?” 擺擺頭,夏侯光著膀子,空著雙手朝刑天鼌走去??粗闹軄y糟糟的營房,夏侯感覺自己挺無辜的。被人劈了一劍不說,似乎,可能,這營房的損失最終還要算到自己的頭上來,這是何苦?衡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錢包,夏侯怎么都覺得,自己所有錢幣都不夠搭建哪怕一間營房的。 看到夏侯走了過來,刑天鼌指著那申公領制的鼻子破口大罵了幾聲:“不管怎樣,入夜之前新的營房要給我搭建好,否則你就是違反了軍令,我就有權砍了你的腦袋!申公領制,你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罷?去,還不快去監工干活?怎么,你真的要違抗軍令不成?”那頭頂上還有一片浮腫的申公領制張了張嘴,氣得七竅生煙,卻不敢多說什么,只能惡狠狠的到一邊咒罵那些軍械營的士兵去了。 刑天鼌大步走到夏侯面前,狠狠的拍了夏侯的肩膀胸膛一拳,喝道:“好兄弟,你居然殺了四個九等的巫武,好,看來只要不是倒霉到碰到那些大巫,戰場上你大可以去得,管他什么海人東夷人,低級軍官中沒有人是你的對手?!?/br> 歪著腦袋想了想,刑天鼌猛的又把那申公領制給叫了回來:“這是篪虎都士,剛才那一仗你也看到了罷?他是一條好漢,所以我要一套配得上篪虎兄弟的鎧甲和兵器。唔,這定制的費用,你找我們大哥刑天大風去討要就是,反正篪虎兄弟以后也要加入黑厴軍的?!?/br> 停了一下,刑天鼌惡狠狠的湊到了那倒霉的申公領制面前,威嚇到:“按照制官的標準給篪虎兄弟準備一套鎧甲,你別給我弄那些奴隸兵的破銅爛鐵來糊弄老子,否則我生拆了你的皮!別以為你是申公家的我就不敢動你!隨便找個茬子我都能打斷你的腿,你信不信?” 申公領制只是干巴巴的應了幾聲,看都不敢看夏侯一眼,轉身就跑。 夏侯感覺刑天鼌做得有點過分了,當下低聲勸到:“都制大人,大家都是同僚,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過火了?” 刑天鼌非常滿意夏侯的那個‘我們’,他嘻嘻笑起來,踮起腳尖,勉強的拍了拍夏侯的肩膀笑道:“老子找他的茬子不是一次兩次,他也不會在乎。他申公家的家主是丞公,安邑所有軍隊的軍械營都是他們家的人把掌著,我們兄弟早就想要把這廝從熊營趕出去,卻沒得手罷了?!?/br> 他哈哈笑道:“別看我故意折辱他,這廝本是申公家的旁系,他不會反抗,就算我真的懲治了他,卻也沒甚大事?!?/br> 聳聳肩膀,刑天鼌再次艱難的拍了拍夏侯的肩膀:“放心罷,篪虎兄弟,你要學會我們安邑人的做法。一個沒有多強巫力的子弟,不值錢的。沒見我方才故意逼他,他卻一句多話都不說么?他能怎樣?” 夏侯笑著點點頭,心里思忖到:“希望我能適應這種社會制度。以實力劃分社會階層,有他的壞處,但是在這個世界,也許最理想不過?!?/br> 四周到處都是軍械營的士兵工蟻一樣的忙碌著,他們抬著沉重的原木,嘿嘿的喊著口號,在地上挖出洞xue,打下基礎,蓋出新的營房來。那些平民軍士,身上還穿著粗布的衣服,而奴隸軍士則僅僅在下體上纏著一條黑布,眉心正中和兩側肩胛都烙上了漆黑的火印,昭示著他們奴隸的身份。 無數一號營的新軍士兵懶散的坐在四周的巨石頂、樹杈上,手里抓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鮮果、烤rou甚至還有好酒吃喝得痛快,指指點點得拿出了銅熊錢打賭哪間營房會首先蓋好。時不時有那新軍士兵大聲吼叫幾聲:“兀那奴才,快點干活,要是你們這一間營房首先蓋好,大爺們請你們吃rou吃酒?!?/br> 那些平民軍士哈哈大笑,速度顯然快了一點,而那些奴隸軍士則是依舊麻木、呆滯彷佛生銹的機械零件,慢吞吞的做著自己應該做的活計,彷佛沒聽到那些新軍的叫聲一樣。 夏侯搖搖頭,刑天鼌卻是滿臉歡暢的解釋到:“我們新軍營,清晨到正午時分訓練軍陣,午后直到入夜,所有士卒愛干什么干什么。所以,篪虎兄弟,你現在找個地方隨便快活,等快入夜的時候回來用膳就是?!?/br> 他看著夏侯腰袋上露出半截的龜甲,笑道:“這是大哥他們給你挑的巫訣?好好修煉,在軍中,沒有實力可不行?!闭f完,他隨手把夏侯推向了一號營刑天家子弟聚集的一片樹蔭里,自己吐了一口濃痰,巫力形成一條皮鞭狠狠的抽搭在一路過奴隸的背上,怒罵了幾聲后,帶著幾個高級軍官快步離開了。 刑天昁坐在那樹蔭下正中的毯子上,手里端著一個石碗正在喝酒,看到夏侯茫然不知該作甚么的樣子,連忙招呼起來:“篪虎兄弟,這邊來,這邊來。哎呀,這新軍營也就是正午前有點事情,每日午后都是兄弟們快活的時候,你站在太陽地里作甚么?來來來,我這里的酒還是家里仆人專門送來的?!?/br> 夏侯笑了幾聲,搖搖滿是不解的腦袋,朝刑天昁等人走了過去。一邊走,他一邊犯愁呢:“我是都士了?可是我屬下的士兵在哪里?嗯,管我的轄校又是誰?cao,這大夏的軍隊也太扯淡了吧?每天就訓練一個上午???”夏侯突然明白了,大上午的那校場上亂糟糟的隊形由來。 當天夜里,吃過了一頓很是豐盛的晚餐,又被熱情的刑天昁拉過去,陪著一伙刑天家的子弟在新蓋起的營房內大呼小叫的賭到了凌晨時分,夏侯很幸運的贏了三十幾個銅熊錢后,諸人這才草草的躺下了。聚賭了一個晚上,卻沒有任何一個軍官過來查看,夏侯躺在褥子上,本能的又在胸口上畫了個十字:“老天,這樣的軍隊在前輩子里叫做什么?他媽的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第二天一早,喝過了用一種綠色的很是香滑爽口的粟米熬的稀粥,啃了一大塊肋條骨,又扒拉了幾大塊粟餅下去,夏侯一個人足足干掉了刑天昁他們六人份的食物后,心滿意足的拍打著肚皮,跟著臉部肌rou有點抽筋的刑天昁他們去一號營的校場集合了。 最高指揮官是一名領制,有新軍九千八百多人。按照正常編制,一名領制的統轄人數是一萬五千。但是一號營都是一些大的世家子弟,別的新軍誰也不敢往這里面分配,所以就維持了這么一個人數。 跟著同樣被封為都士的刑天昁,夏侯終于找到了管理他們的轄校。這轄校也是刑天氏的遠房族人,從輩分上是刑天昁的族叔。一名轄校下屬三名都士,除了夏侯刑天昁,另外一名都士卻是相柳家的一名族人。 夏侯搞不清楚這新軍營的軍隊都是怎么訓練的。他就感覺,一個字,亂。二個字,混亂。三個字,非常亂。 同一個營里,有兩名轄校擺出了一大批的弓箭叫嚷著屬下官兵去嘗試用弓箭‘玩?!?,這是那兩個轄校的原話。 又有一名領校把所有下屬士兵全部拉到了營后的山林里,大吼大叫的去撲殺那些野獸。整個就是街頭地痞的混戰,一點組織都沒有,一點配合都沒有,純粹依靠士兵們自己的武力去作戰。結果他們很幸運的碰到了十幾頭出來捕食的翼虎,沒有絲毫配合的新兵居然被一群畜生各個擊破,眼看著那領校鐵青著臉蛋帶了一批軍械營的奴隸沖上山去,抬回來了百多個重傷的倒霉鬼。 而干脆還有幾個軍官求省事,夏侯甚至懷疑他們根本不懂得應該如何訓練士兵,死活就讓屬下的士兵坐在太陽地里修煉巫力。好死不死的又有好幾個火性巫力的新軍,品級還很高,都有五六等的樣子。這些修煉火性巫力的家伙把近午時分的太陽真火一絲不拉的吸了過去,他們自己渾身舒坦,可是附近的同伴卻被燒得慘叫,當場就有十幾個人渾身焦黑的倒在了地上。 而夏侯他們的上司卻是一本正經的要求他們在大太陽地里列隊,每個人都扛了一烏龜殼般的巨大盾牌,說是要訓練他們如何抵御東夷人的弓箭,要教授他們大夏軍隊和東夷人沖突時最常用的‘鐵壁陣’。很顯然,這個陣法最重要的,就是隊列了。 所以,扛著鐵殼的夏侯他們,被要求站成三十行十列的方陣,要求站得整整齊齊,嚴絲合縫。 夏侯默默點頭:“唔,有點正規軍的味道了,起碼知道要站陣列了?!?/br> 問題卻很快就出現了,那個轄校突然發現,隊伍怎么都對不齊。不是隊伍左邊多了一個人,就是后面多了一個,總之就是沒辦法站成他滿意的方陣。轄校氣得大聲咒罵,一個個的擺布著那些倒霉的士兵,彷佛放木樁子一樣的喝令他們站好,最終發現了問題所在。 夏侯的身材太古怪了。 作為軍官,按照大夏的規矩,軍官要站在軍列的正中。于是,夏侯很老實的站在了方陣最當中的位置。奈何他肩膀比常人寬了一半有余,身體稍微往左邊晃晃,左邊的士兵立刻挪開幾步;身體往右邊擺擺,右邊最邊上的那個倒霉蛋馬上被撞出了隊伍。尤其他修煉玄武真解,胸脯、后背的肌rou極度發達,也有常人兩個厚,他隨便扭動一下身軀,身邊五六七八個士兵就被迫前后亂擺,如此一來,隊伍如何站得好? 那轄校氣煞,憤怒的把夏侯從隊伍中糾了出來,再次整隊的時候,終于隊伍站得像是有點樣子了。在夏侯看來,這樣的隊伍歪歪斜斜彷佛瞎眼的泥瓦匠砌出的墻壁一樣,可是畢竟還算是工整。 刑天昁受命領著這幫新軍繞著校場緩步奔跑,要求奔跑的同時能夠保持陣形,同時還要聽著口令不時的把盾牌舉到天上去。夏侯就看到,這些新軍跑步的時候,起碼能聽到百多個腳步聲。刑天昁一聲令下‘舉起盾牌’,三百新軍同時揮手,‘嗷嗚’一聲慘叫,有兩百多人被同伴手中的鐵盾狠狠的砸在了腿上、屁股上、腦門上、后腦勺,有十幾個身體稍微弱點的,直接就被砸趴在了地上。 夏侯終于按捺不住,只能是抱著肚子狂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抽筋一樣抽著涼氣嚎到:“老天爺,你千萬不要讓我和這樣的同伴上戰場啊。我發現我被他們殺死的概率,會比死在敵人手上要大得多啊?!?/br> 那轄校卻是抱著雙手圍繞著夏侯轉悠了幾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夏侯的長臂,終于滿意的點點頭。 “篪虎都士,你實在不適合和軍陣,你看,因為有了你,一個好的隊形都排不出來!所以,我覺得,你最好的職位,是大軍的旗手!以后我們一號營的大旗,可就歸你負責扛著!你這體格,你這身板,最是適合不過了?!?/br> 那轄校越說越興奮,口水四濺的大叫起來:“看,我們的大旗旗桿高六丈,正好要你這樣雄偉的身材才配得上它。你一個人扛著它,憑你單人殺死四個九等巫武的實力,大旗絕對不會出紕漏。你屬下的一百士兵,誒,我看看到底是哪一百個,到時候就算是我們一號營的護旗隊,這樣什么都解決了?!?/br> 夏侯‘???’了一聲,呆呆的看著興奮的轄校,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很久,夏侯這才無奈的嘆著氣,接受了自己的新使命?!翱钙炀涂钙彀?,也不是什么丑事。但是我不得不說,不是我篪虎暴龍無用,實在是你們大夏的軍隊太古怪了。別說是我,就把我前輩子里那幾個王牌集團軍拉過來和你們的士兵合練,他們也站不好一個方隊的?!?/br> 遠處,刑天昁指揮的方陣正在繞過校場盡頭的幾根旗桿。突然間,一名倒霉鬼自己左腳絆在了同伴腿上,摔了個地滾葫蘆。而在刑天昁指揮下拼命的擠成一團的新軍們,翻翻滾滾的倒下了一大片。那轄校怒吼著沖了過去,而夏侯,已經整個笑得癱瘓在了地上! 第二十四章 紛擾(元宵節快樂) “陽光燦爛,涼風習習,嗚呼,我是在從軍還是在郊游呢?” 很顯然人類都是容易腐化墮落的,夏侯不過在大夏新軍熊營內悠然自得的享受了三天,就感覺渾身的骨頭筋rou都松散下來,整日里就躺在地上混日子,這真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啊。熊營一號營的伙食明顯是超過了正常標準的,每一頓都有酒有rou,加上刑天家的子弟可以享受糧草營的藏酒甚至他們直接從安邑運酒過來,夏侯也沾了不少口福。 尤其,當其他新軍都笨手笨腳的在大太陽地里接受那些不甚高明的教官cao練時,夏侯能夠帶著自己麾下一百軍士懶散的坐在樹蔭里,時不時舉起酒壇抿上兩口,不能不說這是一種極大的rou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享受。 “舒服啊,舒服!”夏侯不斷的往肚子里灌著烈酒,應該是自己的血統來自于蠻人的關系,夏侯很驚喜的發現,自己的酒量起碼有前世的一百倍,怎么喝都不會醉。反而那酒精會刺激他的大腦,讓精神飄飄欲飛,在用精神力吸納土性元力轉化為土性巫力的時候,效率更高。 而來自于刑天家藏經閣的那片龜甲,則是記載了一種中品的巫訣。夏侯躺在地上喝酒的時候,正在運轉的就是那篇巫訣。 雖然巫力的原理很簡單,就是讓屬性相合的天地元力和自己的精神力融合,巫力就是異變的精神力。只要是擁有巫力潛質的人,天生就能自然而然的吸收天地元力。 可是這種本能的吸納,也許一輩子也就只能達到三等、五等的水準,白白的浪費了自己的天賦。想要徹底的把一個巫那強大的潛質挖掘出來,讓每一分天生的精神力都能轉化為巫力,就需要高等級的巫訣相配合了。如何才能更大效率的吸收天地元力?如何才能更好的把天地元力和自己的精神力相融合?這就是巫訣的作用。 再打個比方。比如說一個巫天生擁有五鼎大巫的潛力。但是僅僅憑借著自然而然的吸納,他一輩子最高能達到七等巫士的水準。而使用下品的巫訣修煉,一輩子也許只能達到二鼎大巫的水平。如果是中品的巫訣,那么三鼎、四鼎的境界也是有可能的。而使用上品或者超品的巫訣修煉,他不僅能夠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內達到自己天賦的最高界限,甚至還可能刺激精神力產生變異,最終達到六鼎的層次也說不定。 夏侯如今所使用的就是一門中品的巫訣。比起部落里的族巫傳授給他的巫訣,這中品巫訣吸納天地元力的速度起碼快了百倍以上。天地元力是魚兒,以前夏侯是在用魚桿釣魚,而現在是在用漁網撈魚,效率高低,不問可知。 按照那巫訣所傳授的,夏侯的精神力一絲絲一縷縷的從眉心xue沖了出去,編織成了一張大網,把四周的土性元力統統吸了過來,匯聚成一個漩渦,慢慢的注入了眉心xue內那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識海。新生成的巫力一點都不浪費的,全部用去鍛煉自己的rou體,讓他原本就已經近乎變態的rou體,朝著一個極度變態的程度大步踏近。 與此同時,夏侯體內土性真元也在活潑的運轉。鍛煉那顆尚未成形的內丹同時淬煉元神,讓他的精神力不斷的增長,銀色的精神力潮水一樣射出,裹挾著巨量的土性元力飛速的射回體內,漸漸的,夏侯的身體又被一層黃光籠罩了。他身下的地面慢慢的凸出來一大塊,那是土性元力被他急速吸收,地面承受不住而產生的異變。 吧嗒著嘴巴,一條僅僅比夏侯矮半個頭的黑漆漆的大漢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夏侯的身邊,看了看沉浸在修練中的夏侯,那漢子嘿嘿一笑,抓了夏侯手上的酒壇子轉身就走。 夏侯的手猛的抬起,狠狠的扣住了那漢子的肩膀,喝道:“大黑,你又偷我的酒喝?去,給我帶著兄弟們練陣列去?!?/br> 叫大黑的漢子滿臉的苦悶,連連搖頭:“大人,我們入營之前就已經是不錯的戰士啦,這所謂的陣列,練了又有什么用?這上戰場么,就和打野獸一樣,憑的是自己的本事。那些伙計練盾陣,是為了對付東夷人的弓箭,可是我們是護旗軍,練那有什么用?” 夏侯腦袋上的黃光收斂了一點,露出了他黃澄澄的臉蛋來。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這才點點頭,嘀咕道:“這是作戰思維的不同啊。冷兵器時代,嘿,大夏的軍隊能壓著東夷人打,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拿以前的經驗來要求這些家伙干什么?” 松開手,夏侯狠狠的拍了大黑一眼,笑道:“算了你哩,去喝酒罷。不過丑話可得說在前面,你們跟著我享福也可以,但是自己的修煉可別荒廢了。你們也是世家子弟,這么作的道理,應該明白罷?” 大黑笑著點點頭,拎著夏侯的酒壇就走。這家伙是安邑附近八百里外一個地候家族的直系子弟,因為天生皮膚漆黑,他們三兄弟分別叫做大黑二黑三黑,實力都是五等六等的好手,剛剛入營就被封了轄士的軍職,正好是夏侯的三名直屬軍官。夏侯的這一百人馬中,有一半是他們三兄弟的族兄弟,而夏侯卻又深得三兄弟欽佩,因而極其容易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