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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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盄的巫力屬性是水啊。這里有條小河,正好適合他發動巫術呢?!毕暮钅目粗诒@施展巫術,手緊緊的抓住了沖動的白,唯恐他一個不注意就沖到了夷狼族的陣地去大開殺戒。 對面的密林里傳來了另外一名巫的咒語聲,平地里,無數茅草紛紛急速生長,那些長長的茅草相互糾纏編制,化為一堵厚厚的草墻,攔在了那黑色的暴風雪面前。鋒利的雪花彷佛刀輪,把那茅草一層層的破開??墒悄遣蓍L得極快,被劈開了一層,后面立刻又補上一層,卻是始終沖突不過。很顯然,那名巫的實力,并不在四等巫士黑盄之下。 破空聲傳來,數百支利箭射向了篪虎族人,夷狼人已經主動發動了攻擊。在他們看來,隔著一條小河,手持弓箭的他們占盡了優勢。不趁機大量殺傷篪虎族人,難道還要等他們沖過了小河,好對自己的族人大肆殺戮么?山林中,說起rou搏,沒有幾個部落能和篪虎族抗衡。 讓夷狼族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現了,從來就只會揮動沉重的兵器和野獸、敵人浴血廝殺的篪虎族人,居然變戲法一樣掏出了半人高一人寬的厚重木盾。這些篪虎族人把木盾攔在身前,大聲喝笑著,驅趕著自己馴服的野獸,趟過了小溪。 不過是幾次呼吸的時間,篪虎族人就已經沖過了小溪,沖進了密林里。刀揮了起來,劍動了起來,只要一近身,稍微顯得瘦弱的夷狼族人哪里是篪虎族人的對手?沉重的刀劍很不客氣的,就把十幾名落在最后的夷狼人劈成了碎片。鮮血的味道,在清晨的密林中蕩漾。 夏侯緊跟在貅的身后,一個沒抓住,白已經興奮的原地跳起來十幾丈高,兩條短短的腿在樹干上一點,身體已經化為一道白光,沖到了夷狼人的隊列中。兩條長臂胡亂揮舞,力可破金石的爪子,立刻撕開了幾個夷狼人的天靈蓋。白殺心大起,一對血目中,兩團白色鬼火幽幽的燃了起來,渾身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白光下,長臂張開有如刀輪,所到之處,立刻就是一片血雨灑了出來。 沒想到篪虎族人會突然學得使用盾牌,也從來沒想到,篪虎族人居然會在面對敵人的時候躲在盾牌的后面,夷狼人擅長的弓箭并不能帶來太大的傷亡。兩族人一旦接觸,立刻就是人仰馬翻,當然,倒下的都是夷狼族的人。 篪虎貅大聲歡呼,手中長砍刀在一名敵人身上狠狠拔出,那敵人被他從前到后捅了個大窟窿,眼看得不能活了。貅雙目中也漸漸的泛起了血絲,身上竟然也有一點點很微弱的巫力開始流動,揮動著砍刀,就朝著林子內那名身上披著獸皮,正在和黑盄相持的夷狼族巫撲去。 夏侯手持鋼劍,緊緊的跟在了篪虎貅的身后。白?他不需要擔心,原本就刀槍不入的他,夷狼族人怎么可能給白造成任何威脅?只有篪虎貅才是讓他放心不下的人。踏著古怪的步法,彷佛幽靈一樣在篪虎貅身邊出沒,兩側來襲的箭矢被夏侯輕松的挑開,篪虎貅大聲怒吼著,彷佛發怒的公牛,輕松的就突破了十幾個夷狼族人的攔截,到了那巫的面前。 “呀呔!”篪虎貅一聲大吼,手中砍刀狠狠的劃過了那夷狼族巫的脖子。一顆瘦骨嶙峋彷佛骷髏的頭顱被血泉高高沖起,篪虎貅得意洋洋的丟下了盾牌,拎起了那巫的腦袋?!耙睦堑尼套?,你們的族巫死啦,還不跪下求饒么?” 凄厲的破空聲傳來,三道箭矢帶著淡淡的青光射向了篪虎貅。貅身體猛轉動,長砍刀震開了兩只箭矢,但是另外一支卻沒有躲過,直接從他右邊肩膀上穿了過去,血花噴了后面的夏侯一臉。篪虎貅一聲悶哼,倒拖著砍刀轉身就跑:“夷狼的崽子們,就知道在背后放箭?!?/br> 十幾名頭上插著或多或少不等的金雕羽毛的夷狼人從林子內沖了出來。他們顯然都是高等級的戰士,箭矢射出去,都有很淡的光芒籠罩在上面,穿透力比普通族人的箭矢何止強了十倍?就看他們左右開弓,箭矢如雨,頓時就有數十名篪虎族人慘叫一聲,要害處都插上了一根拇指粗的羽箭,無奈的倒在了地上。 但是這十幾個人的主要目標,卻是放在了篪虎貅的身上。他們怒吼著:“篪虎族的雜碎,放下族巫的頭,非生剮了你?!币恢в忠恢У募笌е懥恋钠瓶章曌妨松蟻?。篪虎貅右肩重傷,左手又拎著一個人頭,哪里有空閑去撥打那些箭矢?只能被動的借著樹干躲閃。 而那些夷狼族人的巫力卻很是強大,起碼也有三等左右的水準。幾支箭矢竟然穿透了樹干,差點就把篪虎貅給射成了刺猬。 一聲冷哼,眼看著自己這世的父親被人重創,夏侯心頭不由得火起,鋼劍舞成了一團黑霧一樣,把那幾支箭矢絞成了碎片。鋼劍和箭矢碰擊,那箭矢上的力道卻是不弱,震得夏侯手腕都微微有點發麻。 同時,夏侯他們村子里的戰士同時怒吼著迎了上來,手上盾牌緊緊的護住了篪虎貅。而黑盄眼看著和自己對敵的巫被篪虎貅順利斬殺,干瘦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幾絲笑容,身體裹在nongnong的黑色水氣里,撲進了密林。黑盄所過之處,就看到地上結了厚厚的冰層,空氣中也有無數冰晶飄動,那十幾名夷狼族人射出的箭矢,居然被那冰晶給震偏了方向。 極多的猛獸在篪虎族的驅趕下朝著夷狼人撲了過去,一陣的撕咬拼殺后,夷狼族人丟下了上百具尸體,狼狽的逃開。猛不丁的,那邊林子里跳出了一個頭上插著一大片金雕羽毛的夷狼族人,他氣急敗壞的叫嚷了幾聲,看了看篪虎貅這邊,突然抬手一箭射了過來。 黑盄尖叫起來:“四等巫武,你們閃開!”空氣中突然冒出了十幾個拳頭大小的黑色冰球,朝著那帶著很強青光的箭矢砸了過去。 那箭矢卻來勢飄忽不定,黑盄的幾個冰球盡數落空。那箭矢居然就穿破了一根樹干,射穿了一塊盾牌,狠狠的扎在了篪虎貅的右胸上。篪虎貅一聲悶哼,手上人頭落地,吐出一口血來,無力的退后了幾步。 夏侯眼睛突然變紅了。 自從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一切都有如夢幻一樣,不真實,空洞,彷佛就是在做一場夢。只有父母和親族,是讓他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存在的證據。這父母和親族,就是他這世唯一的弱點。雖然前世已經是成年人,所以他的心智成熟,表現得對自己的父母親族也有點冷淡,可是實際上,越是外表冷淡的人,內心中也許越是蘊藏著熾熱的情感。 篪虎貅中箭重傷,夏侯心頭的怒火騰騰的往上直沖。當下,他彷佛又回復成了前世那個為了完成任務而不惜雙手沾滿敵人血跡的冷酷戰士,身上冒出了一層土黃色的光芒,鋼劍發出了刺耳的破空聲,簡直就有點劍仙御劍飛行的味道,凌空射出了十幾丈,朝著那一群夷狼族人中的精銳殺了過去。 身體在空中,鋼劍突然閃了兩下,劈開了兩支長箭,同時也劈斷了兩顆粗大的樹干。夏侯的腳在那樹干上死力一踹,兩顆樹干就彷佛巨大的箭桿兒,帶著破風聲朝著那十幾個夷狼族人砸了過去。夏侯的身體就站在其中一根樹干上,雙目中黃色的鬼火熊熊燃燒,一股股的土性元力不斷的滲入了他的身體,在他體表形成了一層堅固的鎧甲。 七名夷狼族人被那樹干擊中,當場胸骨碎裂慘死當場。而他們的族人卻是一聲不吭的,身體彷佛靈動的鹿,急閃退后了十幾丈,朝著夏侯射出了密集的箭矢。夏侯微微屈身,兩條手臂更是要拖到了地上一般,雙臂緊握劍柄,鋼劍斜斜的掛在身體右側,劍尖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劍痕,他只是幾個大邁步,就已經到了三名夷狼族人身前。 “呀呔!”他也發出了篪虎貅擊殺夷狼族巫時那可怕的吼聲,身體右側的長劍,猛的斜斜的揮了起來。 劍光一閃,六名夷狼族人連同他們的弓箭都被劈成了兩段,血光中,六段殘尸極其凄慘的倒在了地上。血的味道,更濃了。 白也聽到了夏侯的咆哮聲,立刻從遠處幾個跳躍就趕了過來??吹较暮钅恐械呐?,白也仰天發出了長嘶,彷佛被揭了逆鱗的狂龍,雙臂如風,瞬間就抓開了五個伊朗人的天靈蓋。夏侯也不甘示弱,鋼劍上射出了三寸長的黃色劍芒,無堅不摧,附近的山石樹干以及夷狼人,盡數化為了碎片。偶爾他還用巫力卷起一兩塊巨石,朝著不遠處正在拼死抵抗的夷狼人砸去。 在這兩頭兇獸的帶領下,加上篪虎族人原本戰斗力就比夷狼族人強了一截,又有了盾牌抵御弓箭的襲擊,殺得夷狼人是節節敗退。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夷狼人就已經損失了將近兩千戰士。那夷狼人的族長眼看著抵擋不住篪虎族的攻擊,只能屈辱的下達了全族撤退的命令。頓時兵敗如水,夷狼人再也沒有心思抵抗,遠遠的就放棄了自己的村落,朝著山林中逃去。 篪虎族人歡聲雷動,雷牛大吼起來:“去一千個族人搶占他們的村子,把所有的婆娘和崽子都抓起來。其他的族人跟著我,繼續殺!” 在族人們繼續追殺之前,夏侯已經陰沉著臉蛋,單獨一人朝著夷狼人追了過去。他已經盯死了那個重傷了貅的夷狼巫武。四等巫武么?那么,就讓自己掂掂他的分量吧。最少夏侯敢肯定,一個不擅長近身搏斗的四等巫武,對于自己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白,卻已經早早的沖進了村子里面去。他聽到了村子里他最喜歡的豬的嚎叫。他分得很清楚,這里是敵人的村子,這是夏侯給他分說過的。那么,敵人的村子里的豬,就是敵豬,而敵豬,就應該被殺掉。那殺掉了敵豬,還能便宜別人么?自然應該是自己一人獨享那香噴噴的血食。 夏侯的步伐輕快,加上前世所受的訓練中,特別有山林潛行這一課。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他就追上了前方的夷狼人,距離他的目標,那個夷狼人的四等巫武不過只有十幾步的距離了。 但是,夏侯卻不敢出手,因為那四等巫武的身邊,又多了好幾個讓夏侯看不透他們實力的夷狼人。不過很顯然,他們也在和篪虎族高等戰士的搏斗中吃了苦頭,身上都有深深淺淺的傷痕,看起來極其狼狽??墒沁@么多的高等戰士聚集在一起,夏侯可不敢保證,如今的自己就一定能穩穩的吃掉他們。 盤算了一下,如今力量有前世最強的水準,雙臂晃動,上萬斤的力量是小事。身軀的強度,大概應該比四等巫武強了不少。就算是巫力,也應該達到了四等以上的水準。綜合實力,夏侯堅信自己已經到了五等巫武的水平,加上自己前世習得的殺人技法,秒殺一名四等巫士或者巫武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這里,有六名四等左右的巫武。加上附近的夷狼族人,夏侯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眼看著夷狼人越跑越快,他們的族長在低聲的咒罵著身邊的族人無用,同時大聲的叫囂要去找以前在草原上的另外一支族人幫助擊敗篪虎族。夏侯心中不由大急,若是你們跑到草原上去了,以后可怎么再去找你們? 一不小心,夏侯腳下踏碎了一根陳年的枯枝。 清晨的密林內,雖然有遠處篪虎族人的喧嘩,可是附近還是很是安靜。那些夷狼族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本領,行走時居然悄無聲息。夏侯這一踩碎枯枝,立刻就有幾個夷狼族人回過頭來。 夏侯和其中一名頭上羽毛最多的巫武大眼看小眼的瞪了半天,同時反應過來。夏侯一聲炸喝,身體騰空而已,鋼劍化為一道黑光,朝著那巫武劈了過去。那巫武卻是手上突然多了一張奇形長弓,雙目中青光閃動,無比艱難的拉開了弓弦。 劍光閃,箭光閃。 那巫武被夏侯一劍分成兩片。夏侯卻是被一根大拇指粗的鋼箭震碎了護身的土性元力,那箭矢從他大腿根部射進去,筆直的從他后腰附近射了出來。一溜兒血箭跟在那鋼箭,噴出了七八丈遠。 體內元力飛快的在傷處游走了一陣,夏侯大嘆萬幸。那巫武沒有來得及瞄準他的要害,雖然看起來傷勢極重,實際上卻并無大礙。最少身上最重要的那幾個器官并沒有受到波及,箭矢很幸運的從皮rou厚的地方直接穿了過去。僅僅是丹田受到了振蕩,如今呼吸一次,體內都有如火燒火燎一般。腦袋更是一陣眩暈,巫力都無法集中了。 夏侯猛的摔在了地上,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跑,也顧不得看自己跑向哪個方向了。他在心里咒罵自己:“還當這里是上輩子的地球,這些夷狼族人是那些特種兵么?他們的體能,可比前輩子最好的特種兵還要強上一大截哩!下次不修練到玄武真解最高境界,不擁有九等巫力,再也不出風頭了。白虎說得好,越是逞強做英雄,身上的傷痕就越多??!沒看那家伙渾身上下一塊好皮rou都沒有了?” 悶著腦袋跑了十幾丈,卻聽得后面那夷狼族人發出了憤怒的罵聲。夷狼族長瘋狂的嚎叫起來:“殺了他,誰殺了他,誰就是下一任的戰士首領!”當下,就有數十人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夏侯咬緊牙關抱頭鼠竄,真正是狼狽至極的落荒而逃。一邊跑,他順手從腰帶上抓出一把藥粉,也顧不得巫公是不是在里面摻了什么蜈蚣蝎子的某些部位,胡亂的就往傷口上塞。這是貫通傷,又傷在腰腿附近,不趕快處理,怕是沒兩步就得軟在地上。他毫不懷疑如果被夷狼族人抓住自己,自己非被撕成碎片燉湯。 那夷狼人用弓箭的本領著實厲害,每一支箭都對準了夏侯的后心射來。急速奔跑中,也不知道他們如何取得準頭。哪知這反而便宜了夏侯,聽到后面有箭矢過來,只要微微一側身體,自然那箭就失去了目標。 數十人的追兵,大概一次呼吸間就有六七支箭矢射了過來,夏侯每一次呼吸都要急速換向六七次,苦不堪言。急速的變向跑,對于大腿肌rou的負荷極大,眼看著在土性元力幫助下已經閉緊的傷口又一次扯開,開始流血,夏侯不由得暗罵道:“那些粗人都去作甚么了?難不成沖進人家村子里先去摟著女人快活?哪里有這樣的事情?再不來幫忙,我可就完蛋了?!?/br> 勉強提起體內的一點點土性元力護住了傷口,夏侯用起上輩子學來的輕功,加速狂奔。奈何他的土性元力本來就以穩固厚重為主,對于速度方面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再加速也沒有多快,只是勘勘拉開了和后方夷狼族人的距離,躲避箭矢的時候更加容易了。 一路狂奔,也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的山林越來越稀疏,突然夏侯一腳踏空,驚呼一聲,已經摔下了懸崖。 眼看著下方是上千米的深淵,夏侯下意識的勉強調整自己的身軀,狠狠的一劍捅向了一側的懸崖。劍鋒入石,夏侯的身軀立刻停滯了一下,‘嘎’的一聲,右手腕已經脫臼。那鋼劍被夏侯沉重的身軀往下一拽,當下斷折,他又從離地三百多米的地方向下摔去。 無奈,勉強用左手抓過了半截長劍,狠狠的再次往懸崖上一刺,左手腕上立刻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整個左臂的關節盡數脫臼,箭傷處又一次迸裂開來,夏侯眼前一黑,已經從三十幾米高的地方砸了下去。 下方,傳來了獸吼聲,夏侯倉促間看了個真切,正好看到幾頭特大號有如霸王龍一樣,但是身上滿是漆黑鱗片的怪獸急速的跑了過來。巨大的嘴巴里,刀鋒一樣的牙齒前后竟然有四排。那大嘴邊口水亂滴,幾頭怪獸正好跑到了夏侯的下方。 “苦也,上輩子被炸死已經夠凄慘,這輩子卻要被怪獸吃掉!”夏侯只覺身體巨震,當下暈了過去。 注:兄弟們盛情難卻啊,再更一章。大家相互轉告一下,明天更第十章。該吃飯的吃飯去,吃完了給豬頭拉弟兄來看書!隨月去更新《數字人生》。 第十章 約定 朦朧中,夏侯聽到了粗重的鼻息。眼前有各種顏色的星星在閃動,似乎還能聽到隱約的人聲。 猛然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一匹奇怪的四腳獸。大體上像是馬的樣子,雙耳后有直角,背后生有鱗片,腹下有拇指大小的一片片卷毛彷佛云彩花紋,通體漆黑,只有蹄上三寸殷紅如血。這種奇怪的‘馬’,高一丈五,長兩丈許,雙目中神光熠熠,通體肌rou彷佛鋼筋一般,顯得極其神駿。 馬背上有做工精致的馬鞍子,一名渾身緊湊的黑色金屬鎧甲,手持兩丈長矟的騎士正盯著夏侯上下打量。 看得夏侯醒了過來,那騎士嘿嘿的笑了幾聲:“有趣,這小子果然沒摔死。給錢,給錢。給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賭博就和打仗一樣,壓偏門才能贏得多。你們都說他肯定摔死了,我就說他沒摔死,這不活了過來?” 旁邊還有數十名同樣打扮,騎著同樣坐騎的騎士同時冷哼了一聲,不甘心的從馬鞍后的皮袋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錢袋丟給了那騎士。這黑甲騎士仰天長笑,隨手把那長矟掛在馬鞍一側的鉤子上,自己一偏腿跳了下來。大步到了夏侯身邊,這騎士低頭問道:“蠻人小子,清醒了么?借你的命大,我刑天大風贏了一大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告訴我?!?/br> 夏侯心中大怒,這些黑甲騎士裝備精良,而且所有的坐騎、鎧甲、兵器顯然都是制式一套,分明就是某個大勢力的正規軍隊。只是他們一個個長得人模人樣卻不作人事,有這樣拿重傷快要斃命的人來打賭的么? 一個仰臥起坐直起了上半身,夏侯微微晃動了一下身體,右手猛的往地上一砸,把脫臼的關節給接了上去。隨后回復了功能的右臂,又把左手臂的關節一一復原。眉心處一道黃光沖了出來,開始吸收四周的土性元力來回復自己的傷勢。其實卻也沒有什么大傷,就是內腑受到了一點震蕩,在蘊涵強大生機的土性元力的滋潤下,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好了個差不離。至于腿上的箭傷,也被土性元力封了個結實。 刑天大風愣了一下,朝著夏侯拱手行禮道:“不知兄弟你是巫武,冒昧了?!币笄诘姆鲋暮钇鹕?,刑天大風滿臉笑容的說道:“這位兄弟怎么稱呼?土性巫力可是不多見啊,火性、風性的倒是一抓一大把?!闭f完,刑天大風眉心一道紅光微微一閃,手上突然多了一個赤紅的火球。 夏侯心頭一凜,他感受到了那火球中蘊涵的強大能量,而且,憑借經驗,他毫不懷疑這個火球的核心已經有上萬度高溫。這個刑天大風稍微顯露了一手,顯然他的實力比夏侯起碼深了百倍以上。 再看看四周,昏迷前所見到的那渾身鱗甲的怪異霸王龍已經全部伏尸地上,身上鱗甲被扒了下來,腦袋也被劈開,不知道從里面取走了什么東西,一個大大的血窟窿還在那里往外流血。幾個騎士的馬鞍后,就放著一卷卷帶著鱗甲的厚皮以及一圈圈閃亮彷佛獸筋的物事。 心中暗自驚詫于這群騎士的實力,夏侯也不愿表露出心中不滿,當下只是還了一禮:“我,成年禮還沒過,無名?!?/br> 刑天大風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愣了一下。刑天大風眼里神光閃動,臉上露出了很難看的笑容:“似乎,南方蠻荒一帶,是十二歲成年?這位兄弟,看你這個子,你真的還沒有成年么?” 說著說著,刑天大風自己動手把夏侯上半身的獸皮褂子給揭了起來,發現他的胸口的確還沒有紋身,這才滿臉驚詫的說道:“果然還沒有成年。那,你應該?!笨戳丝聪暮畋茸约簝H僅矮了一個拳頭的身高,刑天大風滿臉笑容的問他:“娃娃,今年多大了?”說著說著,還很親熱的用戴著厚厚金屬手套的手掌拍打了一下夏侯的腦袋。 夏侯苦笑,只能再次行禮:“還有半年,就可以進行成年禮了?!?/br> 眼睛飛快的眨巴了幾下,刑天大風仔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夏侯,彷佛白在村子里挑選豬一樣用手指掐了掐夏侯身上暴突的肌rou,朝著自己的同伴招了招手:“鰲龍,過來看看這位兄弟的實力怎么樣。沒成年的娃娃啊,居然有這么強的巫力,嘖嘖?!毙烫齑箫L臉上的表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陰險、jian詐或者jian商一類的詞。 一個塊頭比刑天大風高了足足一頭,但是卻瘦削無比,沒有穿鎧甲,反而披了一件黑色披風的男子從馬背上飄了下來。他眼里閃動著詭秘的藍色幽光,兩道朦朧的藍光在夏侯身上上下掃了一陣,有點吃驚的說道:“這娃娃,巫力有五等上品的水準,可是他的身體,卻居然已經到了六等以上的強度?!?/br> 帶著一點看怪物的樣子,鰲龍嘀咕道:“大哥,就算我們本家年輕人中,比他強的也挑不出幾個。這種蠻荒地帶,想要出一個五等巫士或者巫武都百年難得一見,卻出了這么一個人才?!?/br> 刑天大風眼珠子亂轉,無比親熱的拍打起夏侯的肩膀:“娃娃,你是哪個部族的人?哈哈哈,你阿爸是誰?帶我去見見他,怎么樣?” 夏侯心里好笑,心頭卻是一熱,他彷佛又看到了當年楊頭去學校挑選預備人選,發現自己和玄武精核匹配度達到九成五后那種欣喜若狂的樣子。莫非刑天大風還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的小算盤么?不就是發現了一個還沒有成年就擁有了五等水準的巫武,所以想要把自己拉攏成他的屬下么?這種橋斷,上輩子已經見得多了。 當下夏侯很認真的說道:“我是篪虎族的族人,我阿爸是篪虎貅。你要見我阿爸,怕是要等幾天?!?/br> 刑天大風皺起了眉頭:“等幾天?平時卻也無妨,可是這次我們出來,卻是?!彼ゎ^看了看自己馬鞍后的那一卷厚皮,用下巴指了指夏侯摔下來的懸崖,問道:“篪虎家的娃娃,你怎么摔下來的?腿上還有這么大一個窟窿?” 夏侯剛要回答,突然一側的山谷入口處,沖進來了數十名夷狼人。他們大聲吼叫著:“那個篪虎族的娃娃還活著,殺了他,殺了?!边@些夷狼族人突然閉上了嘴巴,因為他們看到山谷中居然還有近百名渾身黑甲的騎士,正用充滿了殺氣不善的打量自己。 夏侯微笑起來:“刑天大哥,我們篪虎族和夷狼族開戰,我是被他們一路追下來的。幸好我命大,沒摔死啊?!?/br> 刑天大風臉上露出了一絲冷酷的殺機,他低沉的吼到:“你們蠻族之間的戰爭,和我們無關,夷狼人,識趣的滾,否則,滅族?!?/br> 夷狼族人聽到刑天大風這等不客氣的話,氣憤的吼叫起來,他們認為刑天大風他們,就是篪虎族人約來的幫手了。當下污言穢語一陣陣的吐了出來,也不知道有多難聽。 刑天大風面色陰森,輕輕的揮動了一下手。一名黑甲騎士厲嘯一聲,催動坐下坐騎,彷佛一團黑云朝著那群夷狼人沖了過去。手中兩丈長矟揮動,滿天都是刺耳的破空聲,數百道黑色寒光籠罩了所有的夷狼人。這黑甲騎士去勢極快,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包括數名四等巫武在內的夷狼族人,盡數被他刺殺,每人都是喉嚨上一個血窟窿,心口上一個血窟窿,沒有例外。 夏侯驚呆了,這是什么實力?如此輕松的搏殺數十名夷狼人,甚至沒有讓他們放出一箭,難道這名騎士已經是九等巫武了么?九等巫武,這是什么概念呢?按照巫公的說法,那就是一個人可以摧毀蠻荒大地上一個小部族的高手啊。 “九等巫武么?”夏侯喃喃的問出了聲。 刑天大風面色得意,悠然說道:“九等巫武?篪虎家的娃娃,以后等你的眼界更寬廣一些了,你會知道,九等巫武不過是一個入門的水準啊。在真正強大的巫面前,九等巫武,不過是?!彼皖^看了看地上,正好一只小甲蟲爬過,當下就一靴子踩在了上面,把那甲蟲踩成了rou醬?!熬诺任孜??嘿,嘿,嘿,就和這甲蟲一樣?!?/br> “可能么?”夏侯驚疑不定的看著刑天。按照他的計算,如果自己的玄武真解能夠達到最高的第九轉,實力應該穩穩的勝過所謂的九等巫武??墒切烫齑箫L說九等巫武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這可能么?但是對照巫公以前的一些言語,似乎,這也是可能的??? 刑天大風笑了笑,手指頭指了指自己鎧甲上的一個標志,巴掌大的一塊金屬牌子上,是一座青銅三腳圓鼎。而那圓鼎的模樣,卻和夏侯記憶中的某件物事無比的相似。 夏侯驚疑問道:“一只鼎?什么意思?” 刑天大風微笑,臉上滿是jian詐的得意,他悠然說道:“篪虎家的娃娃,想要知道這鼎的意思么?想要學到真正的巫的修煉的辦法么?等你成年了,有了自保的能力,來安邑找黑厴騎的刑天大風?!彼p手緊緊的握在了夏侯的肩膀上,語氣有力的說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才,篪虎家的娃娃,難道你想要把自己的天賦浪費在這個只有鳥下蛋的蠻荒么?” “來安邑,我不能保證你能得到榮華富貴,可是最少,我能讓你獲得你在蠻荒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力量?!毙烫齑箫L身上有一點猖狂的氣息涌了出來,兩只手又緊了緊:“你不覺得,你擁有了可以隨意摧毀一個部族的實力,是很讓人心動的事情么?” 夏侯吸氣,看著刑天大風說道:“力量?” 刑天大風點頭:“你有那個天賦,篪虎家的娃娃。我會很高興我的軍隊里又多了一個精銳的戰士,而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力量?!?/br> 夏侯問他:“最強的力量,會多強?” 旁邊的鰲龍翻了個白眼,陰氣森森的低聲說道:“最強的力量?不用想了,篪虎家的娃娃,最強的傳說中的巫,舉手可以劈開星星??墒乾F在已經沒有這么強的巫了?!鳖D了頓,鰲龍的語氣一轉,陰惻惻的笑道:“不過,驅山趕月,移山倒海,這樣的巫還是很常見的?!?/br> 常見么?夏侯心頭微微一動,雖然對于刑天大風他們用一個垂死的人的生命打賭還是很不滿,可是獲取更強力量念頭還是控制了他的整個心。也許,擁有了足夠強的實力,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最少,更強的力量,可以讓自己更好的保護自己以及這世的家族親人,那么,為什么不呢?為什么不去安邑呢? 安邑,彷佛靈魂深處有人在吟唱這個名字,夏侯心頭一抖,大聲說道:“那么,我會去安邑的。等我有了足夠的實力,我會去的?!?/br> 刑天大風和一眾黑甲騎士都笑了起來。刑天大風取過了自己的佩劍丟給了夏侯,大笑道:“好,篪虎家的娃娃,我在安邑等你。你的劍折斷了吧?那種貨色配不上你,給你我的‘大風劍’,你好好的對待他?!?/br> 另外一騎士則是從馬鞍后的弓箭袋里抽出了一柄奇形長弓以及一口袋的鋼制箭頭遞給了夏侯:“篪虎家的娃娃,這把龍筋弓送給你?!?/br> 刑天大風上了坐騎,看著夏侯說道:“記住,安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