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郝潔雄知道鄒靜秋對于郝家內部的齷齪有所了解,但是她不知道郝家居然有人派出殺手來刺殺郝帥,他當然也不能將這些事情對鄒靜秋明說,郝潔雄苦笑道:“話可不是這么說,他再聰明,再厲害,也只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年,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小女孩??!” 他說著,長嘆了一口氣,跺足道:“這個家伙真是讓人頭疼??!” 一旁的葉豐與郝文菁悄悄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郝文菁一臉關切的問道:“爸爸,別擔心了,你們知道郝帥去哪兒了嗎?我們可以提前趕到那里,然后等著他??!” 這一句話頓時提醒了鄒靜秋和郝潔雄。 鄒靜秋脫口道:“對對,他說他要去西藏!”鄒靜秋跌足埋怨道:“這個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小年紀就敢往西藏跑!” 郝潔雄不動聲色的瞥了郝文菁一眼,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在所有進藏的公路上都布置人手,一定要攔住他!這路上要是他出了一點什么三長兩短,哼……” 郝潔雄最后一句話說得殺氣騰騰,只把葉豐和郝文菁聽得心驚rou跳。 郝文菁心虛的看了郝潔雄一眼,她覺得郝潔雄像是知道察覺了什么,但是她又不確定,心中同時又抱著僥幸心理。 但郝帥的出走的確給了郝文菁又一個機會,這一路上遠去西藏,路途遙遠,兇險莫測,誰知道會遇到什么樣的事情,要是發生一點什么意外,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郝文菁的確心里面第一時間開始活泛起來,可郝潔雄的一番話頓時打消了她心里面的主意,讓她不敢亂動。 可實際上,郝文菁就算想要做點什么,她到時候也會發現,這一切的布置都是白搭,因為郝帥和姚夢枕壓根就到不了他們想要去的地方。 郝帥和姚夢枕一路蹭著警車到了吳江市的邊界,由于郝帥一直裝傻充愣,姚夢枕也一直裝乖賣萌,警察叔叔們使盡渾身解數也問不出他們的家庭住址究竟在哪里,只好無奈的把他們帶回了警察局。 可是剛帶回警察局沒多久,郝帥和姚夢枕便找了個機會溜了出來。 說來也是,這些警察們哪里會想到郝帥居然蹭著警察去西藏,自然也不會對他們兩個小孩子提防什么,如果他們知道了,真不知道是該吐一口鮮血,還是暗自佩服這個家伙臉皮無恥之尤。 郝帥和姚夢枕偷偷溜出來以后,兩人又開始因為住房問題而發愁,他們兩個目前是黑戶,正兒八經的旅店是住不了的,因為那種地方都要證件的,他們兩個想混進去住都去不了,因此他們只能找一些管理不那么嚴格的旅店去住,譬如……一些較為低檔次的小旅店,而這種地方,幾乎每一個去過老火車站或者汽車站出站口的人,都會聽到其貼心而又密集的廣告宣傳。 “帥哥,要不要來玩一玩???”一位丑得鳳姐也要自卑而死的老大媽,熱情的朝著郝帥打著招呼。 “小弟弟,要不要去休息一下???”一位大娘跟著郝帥走了整整一條街,死乞活賴的重復著這么一句話。 “小弟弟,要玩姑娘嗎?我們這里有很漂亮的姑娘,很便宜的!” “帥哥,要住宿嗎?我們這里有便宜住宿,還有便宜漂亮的姑娘……” 郝帥只是很喪氣的跟她們詢問了一下住宿的價格,這一下周圍的這些皮條客們都像是鯊魚聞見了血腥味一樣,都游了過來。 有些風韻猶存的女人瞧見郝帥年紀小,人又長得俊俏,登時花癡發作,搔首弄姿,挺著雪白的胸脯,恨不得把這個俊俏的少年郎直接拉到自己的小旅店中去把他扒個精光。 郝帥也知道,這當中有很多人是專門做仙人跳的生意的,只要他叫了一個小姐,等這小姐剛脫光,立刻便會有一大幫手持器械的大老爺們沖進房間,口稱“捉jian”,然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會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但絕對不會喜聞樂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敲竹杠仙人跳”了。 郝帥對這些江湖上的道道了解得通明剔透,自然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臉厚如墻,狗皮膏藥似的往上倒貼,一路上他被sao擾得很是煩躁,就連一開始還幸災樂禍,在一旁看好戲的姚夢枕都有些忍不住了,到最后她實在是受不了這些皮條客們像蒼蠅一樣圍著他們嗡嗡嗡的只轉,便叉著腰,怒道:“你們這些賤貨還要不要臉了,有你們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拉皮條的嗎?” 有些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她們是在做什么,但是當一個瓷娃娃一樣漂亮的小姑娘當街大聲喊出來的時候,饒是這些平日里修煉出鐵臉衫,金臉罩神功的皮條客們也有些吃不消,當下她們便一個個sao得面孔通紅,有稍薄一點的,當下便羞紅了臉轉身離去,有面皮厚一點的便面色漲紅的指著姚夢枕破口大罵。 姚夢枕也不示弱,叉腰跟這幫大娘老女人們當街對罵,這一群大人和一個小孩兒各自眉毛倒豎的罵街,當真是引得無數路人紛紛側目。 郝帥在一旁頭大如斗,他想要拉姚夢枕離開吧,可偏偏姚夢枕貴為九天神仙,平日里哪里有跟人當街對罵的經歷,她雖然口才了得,但是各種街頭臟話,鄉間俚語,她實在是完敗于這些出口成臟的老娘們兒們。 姚夢枕不肯認輸不肯,面色漲紅得想要反駁,可是她罵臟話的能力和她斗法格斗的能力形成極致的反差,只能來來回回的罵幾句“混蛋、無恥、**、下流”之類乏善可陳的話,而這些老貨們罵人的本領當真是“金仙”級別的,一開口罵得郝帥都聽不下去,恨不得把耳朵都捂起來。 郝帥無可奈何,只好朝著遠處的警察一聲大喊:“警察叔叔們,這里有人拉皮條啦,快來創收,快來賺錢??!” 這一句話可是陰損極了,一下點破了這些皮條客們與片兒警的灰色利益關系,這些皮條客們臉色一變,這才知道郝帥不是一個好惹的毛頭小子,而是一個老于世故的小滑頭,她們這才罷休,罵罵咧咧的離開。 姚夢枕一番罵戰,罵得自己都差點氣哭出來,她眼眶含淚,氣得俏臉通紅,渾身發抖:“這些人怎么這么臭不要臉,氣,氣死我了……” 郝帥知道她也是好心幫自己出頭,結果惹來一身的污水,他緩言勸慰道:“好啦好啦,別跟這種人一般計較,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非得咬回去,咬贏才好嗎?” 姚夢枕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她只是氣忿不過,她正要忿忿說話的時候,卻聽見旁邊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小聲說道:“請問……你們是要住房嗎?” 姚夢枕頓時大怒,氣不打一處來,扭頭便要發作,可她剛轉過頭,卻瞧見一個大約只有一米三四左右的小姑娘,穿著一件頗為臟兮兮的衣服,一臉怯怯的看著她。 這小姑娘不見得有多漂亮,而且面黃肌瘦,與那些一看就透露出強烈世故與油滑氣息的人不同,這小姑娘的眼睛里面滿是生怯,透出一股對陌生世界與陌生人的恐懼擔憂,讓人一看便心生憐意。 姚夢枕一瞧見這小姑娘,頓時到嘴邊的臟話便咽了回去,她為之一愣,下意識的扭頭朝著郝帥看去。 相比起那些一個個濃妝艷抹,油滑世故的老女人們,顯然這個小姑娘更加值得信賴一點。 郝帥問道:“你們的旅館在哪里?干凈不?沒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 小姑娘本來不指望能夠拉到這單生意,她之前也瞧見了,郝帥與姚夢枕跟這些老娘們兒們的互罵,嚇得躲在一旁不敢冒頭,只不過她見眾人都離開了以后,這才大著膽子過來試試運氣,卻沒想到郝帥他居然真的有要住店的意思,小姑娘登時大喜,烏黑的眼珠子里面頓時透出一股欣喜的鮮活之色,像是一個人陡然之間有了生氣似的,整個人都活泛了起來。 小姑娘欣喜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們店里面很干凈的,就在前面,不信我帶你去看看!” 郝帥盯著小姑娘看了好一陣后,扭頭看了姚夢枕一眼,卻見姚夢枕也對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對小姑娘說道:“那你帶路吧?!?/br> 小姑娘頓時喜上眉梢,快步在前面走著,時不時的回頭看郝帥和姚夢枕一眼,像是生怕他們下一秒鐘就跑了似的。 郝帥知道這種小姑娘正是生活在最底層的平民,她們要求不多,平日里只要三餐溫飽,能夠活下去,就足以,對她們而言,盡管在生命最美好的綻放花季,卻絲毫看不到未來生活的希望,看不到人生的幸福與未來。 她們只能在這種泥潭里面打滾,掙扎。 郝帥以前便是這樣的人,因此這個小女孩兒眼神里面的東西一下觸動了他的內心,讓他愿意跟著這個小女孩兒去她說的旅館,這樣也能夠幫她多獲得一點拉客的提成。 郝帥和姚夢枕跟著小女孩兒來到一個頗為偏僻的小旅館跟前,他抬頭看了一眼,頓時苦笑起來,他很有一種周星馳的電影《國產凌凌漆》里面,主人公拎著包站在破破爛爛的“麗晶大酒店”跟前的心情。 這個旅店的名字很氣派,叫做“四海大賓館”,可是……門口破破爛爛,入口處坐著一個老太太,正在洗著毛豆,身旁還坐著一只老黑貓,瞪著一雙滲人的眼睛盯著郝帥和姚夢枕,在這個入口處是幽暗逼仄的樓梯,樓梯顯然很有些年代了,都是木質的階梯,上面的油漆早就剝落得慘不忍睹。 郝帥無奈苦笑的看了姚夢枕一眼,說道:“要住么?” 姚夢枕扭頭向一旁的小姑娘看去,卻見她天真無邪的眼睛里面一臉的期待和渴盼,她不忍心傷害這一份童真與期待,便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總比睡大街好吧?” 郝帥心中也是這般縮想,他便對小姑娘點了點頭。 小姑娘頓時一聲歡呼,飛快的跑了進去,大喊道:“mamamama,我拉來了一個客人?!?/br> 郝帥和姚夢枕對視了一眼,兩人相互一笑,朝著里面走了進去。 郝帥剛走進門,爬了一截樓梯,便忽然間聽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韓姬男,你他媽的算哪根蔥?敢擋著老子的路?” 郝帥一愣,韓姬男?這不是我們班以前的同學的名字么?這里還有同名的? 他好奇的往上又走了幾步路,剛一拐彎來到二樓,便瞧見韓姬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一臉敢怒不敢言的看著跟前的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在他旁邊蹲著一個男生,扶著韓姬男,正是曾經和郝帥打過架,在黃山腳下又誤運毒品,最后退學離校的鄒銘東。 郝帥登時目瞪口呆,心道:我靠,不是吧,居然在這里都能碰到這兩個家伙?有沒有搞錯??? ============================== 四千七百字大章更新~~~ 第211章 昆一下好不好? 姚夢枕對鄒銘東和韓姬男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刻,但是郝帥對這兩家伙的印象卻實在是太深刻了,正因為這兩個家伙曾經追出自己兩條街去,自己才能撿到乾坤如意鏡,才能遇到姚夢枕,自己的命運才會發生改變,雖然他和鄒銘東和韓姬男之間頗有齷齪,但是事情也已經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郝帥自己也變得遠比以前強大,自然便不再將這兩人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尤其是當鄒銘東和韓姬男退學轉校以后,郝帥就再也沒見過他們的蹤影,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卻沒想到,造化弄人,今天居然在這個地方又碰到了這兩個高中同學。 郝帥想要上前去跟他們打個招呼,但腳剛邁出去又收了回來,一來他們之間關系并不怎么樣,二來,對方正倒霉的時候,自己冒然上去跟人打招呼,說不定還會招人記恨。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被人欺負的時候,最讓他們“印象深刻”的并不一定就是欺負他們的那個人,而是正巧這時候看見他們倒霉的“熟人”。 郝帥精于人情世故,很快便站住了腳步,站在樓梯間看著不遠處的情形。 站在鄒銘東和韓姬男跟前的男人大約二十五六歲,有一米八、一米九的樣子,肩膀極寬,胳膊上的肌rou鼓鼓脹脹的,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鐵塔,不有的人不怕。 鄒銘東一臉畏懼的看著這個男子,忍氣吞聲的說道:“朔哥,阿男不是故意的,他沒看見你而已……” 叫朔哥的男子并不因為兩人的低聲下氣而稍有緩和,他怒罵道:“眼睛長屁股上了嗎?草,滾開,好狗不擋路!” 說完,他抬腿一腳朝著鄒銘東的腦袋踢去。 鄒銘東下意識一躲,躲得過腦袋,卻沒躲過肩膀,被一下踢得身子一歪,要翻過去,卻被鄒銘東挺住了,沒有倒下。 可這一下卻給他惹來了更多的麻煩,朔哥見他躲閃,頓時大怒,又是一腳朝著鄒銘東踢去,怒道:“草你媽,你還敢躲?” 鄒銘東不敢躲閃了,胸口結結實實的被踢了一腳,身子往后一倒,在地上翻了一個跟頭。 韓姬男嚇得噤若寒蟬,也不敢去扶鄒銘東,只是畏畏縮縮的看著朔哥從旁邊趾高氣昂的走過去,等他走到走廊的一頭,進了房間,他才敢爬起來,走到鄒銘東旁邊,將他扶了起來,剛要說話,忽然間朔哥又從房間里面探出頭來,朝著他們怒吼道:“草,趕緊給老子回房間,別他媽的在外面磨磨蹭鞥的,耽誤了老大的事情,老子弄死你們!” 說完他才重重的關上了門,砰的一聲巨響在旅館走廊中回蕩著。 韓姬男眼中含著淚水,他將鄒銘東扶了起來,哽咽嗚咽的說道:“銘東,我想回家……” 鄒銘東捂著胸口,他被朔哥一腳踢得胸口劇痛,眉毛都擰在了一起,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喘過氣來:“回不去了……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 兩個十六歲的輟學高中生本以為他們退學后轉校就能夠開始新的生活,但是……他們錯了。 他們曾經幫孫健運過毒品的事情,看似隱秘沒幾個人知道,但是黑道上的事情,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立刻就能傳遍四方,而且孫健上面也一樣有黑老大在管著事情,如果不是孫健到頭來被逼得走投無路,他又怎么會鋌而走險去搶劫銀行? 雖然孫健掛了,但是孫健上面的黑老大卻很是惱火,這孫子掛了,我的貨誰來負責???黑老大甚至不用自己去查,他只要表露一個意思就會有自己的手下去把整件事情查個清楚。 于是,鄒銘東和韓姬男倒霉了…… 年輕時候的一個沖動決定,讓他們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黑道和毒品最大的相同之處就在于,一旦沾上,極難脫身。 兩個曾經叛逆的小青年這時候終于知道后悔和后怕了,他們知道這一次他們是要跟著去幫忙運貨,雖然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是怎么運,但是他們知道這一次運貨量極大,大得他們兩個人都搞不定,因此整批隊伍被打散分成了三波人往云南出發,他們只是其中一波。 鄒銘東和韓姬男知道他們這一趟,如果成了,那就更加脫不了身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洗清運毒販毒的罪名,也不可能從黑道中脫身了,如果不成,那他們毫無疑問會成為替罪羊,會成為馬前卒的炮灰,雖然他們是未成年人,不會被執行死刑,但是抓進去關個三五十年,那是毫無疑問的。 前兩個月,他們還只是在學校里面讀書的學生,雖然成績不好,叛逆不羈,但……總算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不會整天提心吊膽,恐懼害怕。 但現在……每天吃不好,睡不穩,擔心被抓,擔心被害,擔心被出賣不說,還要受人欺負! 鄒銘東和韓姬男想到這里,他們就后悔萬分! 他們悔啊,他們恨??!他們想逃都不敢逃,想與外界聯系都不敢聯系。 上一次這樣做的人,已經被剁成了rou餡埋在了一個連人影都看不見的荒山野嶺之中。 他們不想變成這樣,他們還想回到家中,回到父母的身邊。 如果人生有回頭路可以走,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做一個好學生,會毫不猶豫的與這些社會上的人劃清界限。 但人生是沒有回頭路的,他們只能被命運裹挾著,被黑道上的人裹挾著,走向一個未知而兇險莫測的旅途,為他們的選擇,為他們的莽撞無知付出巨大的代價。 鄒銘東扶著韓姬男,他聲音也有些哽咽,低聲說道:“別說了,我們會回家的,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彼@一番話說得他自己都聲音發顫,自己都不相信。 兩個男生恐懼得渾身發抖,正要攜手走回去的時候,韓姬男忽然間眼角余光一掃,驚愕的發現不遠處,郝帥和姚夢枕居然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韓姬男頓時大驚,他先是一愣,隨即便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他張了張嘴,下意識就想求救,可鄒銘東卻眼疾手快,一下捂住了他的嘴,扶著他便往走道深處走去。 就在他們兩個人剛邁步的時候,從旁邊的房間中忽然又不聲不響的探出一個人的腦袋,卻是一個臉型削瘦的男子,這男子面容陰鷙,目光陰沉,他陰惻惻的說道:“小東,阿男,你們在干什么呢?還不趕緊回房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br> 韓姬男和鄒銘東頓時不敢再做聲,唯唯諾諾的點頭進了房間,只是在進門的一剎那,鄒銘東眼角飛快的朝著郝帥的方向投去看了一眼,那目光就像是溺水之人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 郝帥在一開始看見韓姬男和鄒銘東被朔哥踢翻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想上前,但姚夢枕卻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郝帥扭頭朝著姚夢枕看了一眼,卻見她朝著自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