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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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將手槍拍在桌子上,正巧伙計進來上菜,頓時嚇了一跳。 陳子錕笑道:“把家伙收起來,你說的有道理,當今亂世,有槍就是草頭王,有槍才能挺起腰桿做人,對了,那個盧小嘉現在怎么樣了?” 李耀廷笑道:“大錕子,你說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筆帳我還記著呢,不過盧永祥還沒倒臺,盧小嘉照樣在上海灘作威作福,我可全指望你了,將來扳倒他爹,我也能報這一箭之仇?!?/br> 陳子錕道:“盧永祥倒臺是遲早的事兒,說說你吧,這兩年在哪兒發財?” 李耀廷道:“我是什么賺錢做什么,酒吧賭場煙館股票債券,什么都做過,這年頭來錢最快的還是大煙,不過這生意一向被幾個大佬壟斷,我只能小打小鬧,有一項生意還不錯,你有閑錢可以投資?!?/br> “哦,什么生意?”鑒冰聽到這句話,忽然來了興趣。 “地產?!崩钜⒌?,神色有些自得,“租界發展很快,英大馬路、法大馬路這些地方都是寸土寸金,想買也買不到,閘北和南市人口多,房屋密,也沒法發展,唯有滬西的地皮有潛力?!?/br> “怎么說?”鑒冰眼睛閃亮道。 “呵呵,我聽小道消息說,租界準備向滬西拓路,修建幾條馬路過去,到時候馬路兩邊的農田肯定值錢,現在花幾十塊銀元都能買一畝地,將來翻個幾十倍幾百倍不成問題?!?/br> “可是,滬西是中國管轄的,工部局怎么會在那兒修馬路呢,不怕中國方面過問么?”鑒冰露出疑惑的神色。 李耀廷哈哈一笑,道:“嫂子,你跟大哥留洋兩年,腦子不如以前靈光了,租界當局修路擴土,又不是頭一回了,他們愿意掏錢修路,滬西地皮漲價,經濟繁榮,市政當局稅收增加,何樂而不為,大家心照不宣而已,畢竟是發財的事情嘛?!?/br> 這下鑒冰明白了,點頭道:“有道理,耀庭你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可惜我們手頭沒余錢,不然真的可以買幾百畝地屯著,等將來肯定發大財?!?/br> 陳子錕卻變了臉色:“這幫賣國賊!” 李耀廷趕緊賠笑:“大哥不要動怒,都是混口飯吃,咱國家連青島都保不住,何談滬西幾條馬路,再說人家工部局也沒說承認租界的管理權啊?!?/br> 鑒冰也跟著勸:“就是,英國人法國人一定要修路,上海市政府真想管也管不了啊,工部局有警察,有萬國商團,市政府有什么?難道指望盧永祥替他們撐腰不成?” 陳子錕發怒也是一時氣憤,轉瞬便想通了,自嘲道:“我是書生之見,讓大家見笑了,來,喝酒?!?/br> 一直插不上話的冰兒終于找到機會,盈盈起身道:“大哥大嫂,我敬你們一杯,歡迎你們回上海?!?/br> 陳子錕和鑒冰剛要舉杯,李耀廷卻道:“冊那,我還沒敬,怎么就輪到你敬酒了,懂不懂規矩?!?/br> 冰兒尷尬無比,端著酒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起吧?!辫b冰趕緊圓場,大家共同舉杯,飲了這杯酒。 …… 陳子錕在上海渡過了1923年新年,此間他曾去拜訪過一些故舊,法租界莫里哀路上的孫文別墅已經人去樓空,公共租界萬國商團俄國隊的安德烈.瓦西里耶維奇也早已離開上海,而閘北的精武會比三年前更加破敗凋敝,陳子錕在門外徘徊了許久才敲響了門,哪知道開門的卻是一張稚嫩而陌生的面孔。 一打聽才知道,館主霍東閣已經遠赴南洋開分會去了,而坐鎮大師兄劉振聲則遠去關外弘揚精武精神,如今當家的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大院里冷冷清清,刀槍劍戟上蒙著一層灰塵,陳子錕目光流轉,觸景生情,不免唏噓。 “先生,您找哪位?”守門的小伙子狐疑的看著這個身穿洋裝的陌生人。 “我只是看看?!标愖渝K微笑著點點頭,轉身走了。 …… 一月中旬,陳子錕踏上了北上報到之路,此前他已經和駐扎洛陽的直魯豫巡閱使吳佩孚通過電報進行了聯系,吳大帥令他不必前往北京陸軍部,直接到洛陽赴任即可。 閘北,上?;疖囌举F賓候車室,陳子錕大衣禮帽打扮,腳旁放著一口小皮箱,鑒冰淚眼婆娑的站在對面,手里捏著手帕,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洛陽那地方不比北京上海,沒有自來水,沒有洗衣房,你可要當心啊,不要喝生水,要勤換衣服,不然會生跳蚤的?!辫b冰喋喋不休的叮囑著,仿佛陳子錕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要去野營。 洛陽是吳佩孚大軍駐扎地,雖然以陳子錕的身份是可以帶家眷的,但初來乍到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更何況洛陽窮鄉僻壤,鑒冰肯定過不慣那里的生活,所以陳子錕還是獨自前往。 李耀廷和冰兒也來送別,他倆倒是笑嘻嘻的,李耀廷道:“大錕子,早點升官發財,弟兄們都等著跟你開飯呢?!?/br> 汽笛長鳴,火車就要開了,陳子錕掏出懷表看了看,道:“我走了,大家別送了,再見?!闭f罷提起皮箱轉身而去,鑒冰哪舍得他走,緊追不舍,在月臺上奔走道:“到地方來信啊?!?/br> 火車漸漸遠去,鑒冰累得香汗淋漓,在月臺盡頭停下腳步,望著遠方的列車埋怨道:“這個沒良心的?!?/br> 第五十二章 連升五級 陳子錕乘坐滬寧線從上海直達南京,在南京住上一日,孝陵、夫子廟等處游覽一番,等火車票拿到才從渡江抵達北岸浦口車站車,沿著津浦路北上而去。 此番北上,陳子錕單人獨行,行李也只有一口小巧的皮箱,與上次南下相比簡直太輕松不過了,津浦線是貫穿南北的鐵路大動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京杭大運河的地位差不多,運煤運糧,人員往來,都必須依賴津浦線。 陳子錕買的是藍鋼特快的臥鋪頭等票,車廂里很少能見到中國人的面孔,列車設備很先進,比起歐洲的客車也不遑多讓,經過一個白天的跋涉,抵達津浦路和隴海路的交匯點徐州。 徐州是個不大的城市,下車的時候正是黑夜時分,外面黑漆漆的,寒風呼嘯,幾盞孤零零的電燈慘淡無比,出了車站一看,遠方一座城池影影綽綽,車站職員見他衣著考究,是個體面人物,便上前招呼道:“先生,這個點城門已經關了,火車站有旅館,您將就著住一晚吧?!?/br> 于是,陳子錕在徐州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來,先買好一張海州到開封的火車票,然后叫了一輛人力車到徐州城內轉了一圈,冬日的徐州城,放眼望過去看不過一絲綠色,灰色的長滿枯草的城墻,灰色的街道,灰色的天空,民居大都是土坯墻,只有城南戶部山一帶的富戶人家是磚瓦房舍。 這就是典型中原城市的形象,令海外歸來的陳子錕不免有些沮喪,想來洛陽比徐州也強不到哪里去,沒帶鑒冰來是正確的選擇。 下午發車,沿隴海線自東向西而行,隴海線本是海州到甘肅的東西大動脈,從光緒年間就開始造,現在也只通了蘇北河南的一段,這條線上可沒有先進的藍鋼特快,列車是用了十年的老貨,開起來咣當咣當直響,速度又慢,一直到次日上午才抵達開封。 列車噴著大團的霧氣進站,陳子錕提著皮箱夾雜在旅客的人流中向車站外走去,他個子高,如鶴立雞群般,老遠就被等在月臺上的幾個軍人發現了,隔著幾十步遠就叫起來:“陳大個子!” 走過去一看,一個白凈面皮的中尉軍官熱情無比的迎上來道:“還記得我么?” 陳子錕笑道:“這不是趙軍需么,咱們可是出生入死過了,我怎么能忘了你?!?/br> 趙玉峰哈哈大笑,幫陳子錕提起行李,領他出了車站,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馬路上,兩個大兵正蹲在地上抽煙,旁邊一群拖著鼻涕的小孩好奇的看著汽車。 “老王頭!老李!”陳子錕大喊起來,蹲在地上的兩個老兵趕緊站起來,啪的一個立正:“長官好!” 陳子錕笑著拍打著兩人的肩膀:“什么長官不長官的,都是自己弟兄,怎么著老李,不當馬夫改開汽車了?” 老王老李見陳子錕雖然一身洋服,但并不拿架子,這才放松下來,但言談舉止間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拘束,陳子錕知道,此刻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條無形的鴻溝了,這條鴻溝的名字叫階級。 正值中午,四人在開封街頭吃了一頓羊rou燴面,這才驅車往回走,開封到洛陽還有一段距離,這輛汽車是直魯豫巡閱使孚威上將軍吳佩孚派來專程接陳子錕的,大帥有心,派來的都是陳子錕的老哥們,一路上大伙兒喜笑顏開,談起往事更是倍感親切。 “咱大帥可不比當初了,去年春天,奉軍十二萬人馬大舉入關,被咱門迎頭就給揍回去了,那仗打得,太長威風了,現在人家都說,洛陽打個噴嚏,北京都得下雨?!壁w玉峰得意洋洋的說起去年直奉大戰的事情,那時陳子錕正在海外,國際上對中國內戰的局勢并不關心,所以知道的不多,此刻聽趙玉峰一介紹,不禁對吳佩孚更加敬仰。 “大帥真是用兵如神啊?!标愖渝K喃喃自語道。 “何止是如神,大帥就是神,連曹老帥都說,咱大帥是戚繼光轉世呢,我看這事兒靠譜?!蓖醯沦F神氣活現的說道,他身上的灰布軍裝干凈整潔,腳上還蹬著一雙新皮鞋,看來第三師跟著吳佩孚也是水漲船高,軍餉補給的水平也上去了。 車到洛陽的時候,陳子錕才發現自己的猜測錯了,大概是因為直魯豫巡閱使的行轅設在這里,洛陽隱隱成為中國的另一個政治中心,再加上大批直系軍隊駐扎附近,十幾萬兵馬吃喝拉撒頗能帶動當地經濟,洛陽城的規模和繁華程度均遠超徐州,比開封也不遑多讓。 吳佩孚在帥府書房接見了陳子錕,洛陽新雪初霽,庭院內假山上蓋著薄薄一層雪花,幾支臘梅點綴之下,更有書香門第之感,大帥身穿天青緞子夾襖立在門口,耳朵上還戴著一個狐貍毛的耳套,若不是腰桿筆直,雙目有神,真像個鄉下土財主。 “昆吾,回來了,回來就好啊?!笨吹疥愖渝K進來,吳佩孚臉上浮起了笑意,如同等待兒子歸來的慈父一般。 “玉帥,我回來了?!标愖渝K快步上前,欲行大禮,被吳佩孚攙?。骸败娙瞬慌d這個,來來來,快進屋,外面冷?!?/br> 進了書房,陳子錕打開皮箱,拿出自己的西點畢業文憑,還有在德國買的蔡司望遠鏡呈給大帥,吳佩孚接了端詳一番,連說三個好字,他自然分辨不出這滿是洋文的東西到底是畢業證還是肄業證,看了一會兒便還給陳子錕道:“好好收藏起來?!?/br> 陳子錕總算是蒙混過關了,暗暗松了一口氣,吳佩孚又問起西方的軍事思想和最新的武器裝備,陳子錕自然是對答如流,侃侃而談之下,吳佩孚聽的不住點頭,道:“去年直奉之戰,奉軍雖然敗北,但元氣未傷,我聽說張作霖在關外大肆招兵買馬,整軍經武,欲報一箭之仇,一兩年之內,奉軍必然再度南下,到時候就是你一展身手之際?!?/br> 陳子錕心中一喜,知道自己飛黃騰達的時機到了。 果然,吳佩孚沉吟道:“既然你是美國西點軍校畢業的,自然不能和那些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畢業生混為一談,不過年輕人驟登高位也不好……所以你的軍銜和職務,不能太高?!?/br> 陳子錕心中又是一涼,自己留學前夕只是少尉軍銜,即便連升三級也不過是個少校,少校就是營長,手底下撐天不過四五百號人馬,照這個速度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當上督軍。 雖然心里失落,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吳佩孚接著說:“太低也不妥,就依著王庚的先例,先授上校銜,任參謀處一等參謀官吧?!?/br> 上校!連升五級的待遇,這兩年歐美之旅算是值了,陳子錕拱手道:“謝玉帥提拔?!?/br> “好好干,先熟悉一下軍中事務,等時機到了,外放你當個團長再歷練一下,我老了,咱們直系家大業大,總得有些年輕人接上才是啊?!眳桥彐谡Z重心長道,眼中盡是期望之色。 “卑職一定不辜負玉帥厚望?!标愖渝K啪的一個立正,敬了一個洋味十足的美式軍禮,望著吳佩孚熬得通紅的雙眼,他又忍不住道:“玉帥,您要保重身體啊?!?/br> 吳佩孚擺擺手道:“無妨,京漢路上那幫跳梁小丑蹦達不了多久了?!?/br> 晚飯是在大帥行轅吃的,而且五吳夫人也親自作陪,這可是非同一般的待遇,說明吳佩孚一點沒把陳子錕當外人。 …… 第二天,陳子錕到參謀處報到,正式成為大帥麾下八大處之首參謀處里的高級參謀官,地位僅次于參謀長和處長,身為高級軍官,一應待遇和當小小少尉時候簡直天壤之別,軍裝馬靴不是領的,而是由專門的裁縫量身定做,身邊也有了自己的副官和勤務兵。 他的副官,就是一直郁郁不得志的軍需處小中尉趙玉峰,王德貴和李長勝也被調來當馬弁,現在陳子錕是吳佩孚手下的大紅人,調這些人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陳參謀的住所就設在大帥行轅附近,是一座二進的小院子,干凈整潔,院子還有一棵石榴樹,趙玉峰幫他雇了一個老媽子,一個廚子,還擠眉弄眼的告訴他,只要花上一百大洋,就能買個黃花大閨女當小老婆。 一百大洋不多,陳子錕的軍餉加上車馬費冰炭費等補貼,每月也有五百塊之多,買個媳婦自然不是事兒,但他剛從國外回來,腦子里一時還轉不過來這根筋,怎么媳婦還是用買的。 “那以后怎么辦?”他問趙玉峰。 “還能咋辦,喜歡就帶走,不喜歡就丟下不要了唄,一百塊算是貴的,要是攤上災年,一口袋面就能換個大姑娘?!壁w玉峰談起這事兒來頭頭是道。 陳子錕道:“這事兒回頭再議吧,碰上合適的,倒是可以給老王老李討個媳婦,就快過年了,大帥許了我一個月的假期,我得回北京一趟,你準備一下行李吧?!?/br> 趙玉峰道:“北京現在可去不得,京漢路那幫工人全撂挑子不干了,鐵路已經停運了?!?/br> 陳子錕心中一動,想到一個老朋友來。 第五十三章 京漢路大罷工 趙大海就是京漢路上的工人,而且生性豪爽,愛交朋友,罷工這種事兒啊,他一準有份,而且肯定是帶頭的。 想到這里,陳子錕趕忙問道:“那大帥準備怎么對付罷工?” 趙玉峰道:“還能怎么對付,咔嚓唄?!闭f著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陳子錕倒吸一口涼氣:“罷工而已,用不著如此雷霆手段吧?!?/br> 趙玉峰冷笑道:“大帥已經夠能忍得了,這幫工人不識抬舉而已,先前罷工幾次嘗到甜頭,反倒來勁了,趁著年關臨近又他媽的罷工,這不是成心搗蛋么,咱們的軍餉從哪兒來,還不是全靠京漢路的收入,他們罷工,咱們喝西北風啊?!?/br> 陳子錕這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京漢線稱得上是吳佩孚的生命線,這條鐵路不僅可以迅速調兵遣將,掌控北京和中原腹地,還是一棵搖錢樹,京漢線停上一天,經濟損失不可計數,又攤在年關貨運客運高峰期間,大帥不著急上火才怪。 見陳子錕心事重重的樣子,趙副官便道:“不礙事,砍幾顆腦袋就消停了,晚不了回北京過年?!?/br> 陳子錕也不瞞他,道:“我有和朋友在京漢路上工作,我怕他也卷進工潮?!?/br> 趙玉峰道:“可是三年前咱們在漢口遇到的那位大哥,還送咱們面粉來著?!?/br> “正是,他叫趙大海,就跑鄭州漢口這條線?!?/br> “那麻煩了,前幾天大帥下令抓了一批鬧事的工人,興許這哥們就在其中,回頭我到鄭州警察局打聽一下,若是他被抓進了,咱的趕緊想辦法才是?!?/br> 事不宜遲,陳子錕立刻親自前往鄭州打探消息,臨行前先到參謀處去請假,他現在的直屬上級是參謀處長張方嚴,張處長也是上校軍銜,對陳子錕這位大帥眼前的大紅人相當客氣,二話不說當即準假。 等陳子錕出去了,參謀處一幫中校少校立刻竊竊私語起來,陳子錕當大頭兵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校官了,可兩三年過去了,昔日的伙頭軍居然爬到他們頭上,這口氣擱誰都咽不下去,所以陳子錕雖然已經入職半個月,但絲毫無法融入參謀處這個小團體。 又從副官處借了一輛汽車,陳子錕帶著趙玉峰和老王老李兩個馬弁趕赴鄭州。 鄭州原本是個小鎮,自從隴海路京漢路建成之后,東西南北兩大交通要道在此交匯,形成中原最重要的交通樞紐和鐵路編組站,鄭州便跟著發達興旺起來,直至今日已經是中原最大的城市之一。 趙玉峰經常到鄭州喝酒賭錢,對地形熟悉的很,在他的指引下,汽車開到鄭州鐵路局工人宿舍區,這里位于鐵路沿線,是一片新建的紅磚平房,快過年了,這里卻一點年的味道也沒有,反而彌漫著悲戚的氣氛。 汽車慢慢行駛在宿舍區的道路上,路旁一個挎著糞簍子的老頭經過,趙玉峰降下車窗問他:“老頭,你知道有個叫趙大海的住在哪里么?” 老頭抬頭看看他,冷漠的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