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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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劉泓的確是個殘廢,但任何人對劉泓都刮目相看,他們并不敢將劉泓怎么樣,逐漸的,劉泓的威信也高了不少。 那外面的病人,一疊聲的叫衛可期,衛可期只能出門去,薛落雁攙扶玉飛龍在外面休息,涼風習習,現在已經是今年夏天最后的一天了,今年的夏天好像非常漫長一般。 一切都在永無止境中,逐漸的結束了,在這隆隆的夏天里,兩人看到庭院里的菊花有了花苞,還看到樹葉逐漸的黃了,當庭是一株巨大的銀杏樹,這銀杏樹的葉片黃了,好像黃蝴蝶一樣,一片一片的滾落下來。 “好像溫柔都比較喜歡傷春悲秋?!闭乙粋€位置,玉飛龍坐好了,伸手握住空中飛落下來的黃葉,感慨的說,薛落雁點點頭,又道“自古逢秋悲寂寥,可不是怎么呢?” “都說秋天是個多事之秋?!庇耧w龍淡淡的說,薛落雁卻一笑,食指點了點玉飛龍的腦袋,輕輕道“你如何胡思亂想起來,切勿如此這般了?!?/br> “我知道?!?/br> 今日看病的那人好生奇怪啊,這片刻卻不見動靜,兩薛落雁和玉飛龍都感覺奇怪,兩人到草廬中去看,卻發現,一群人早已經將外面包圍了。 有人握著黑漆弩,瞄準了衛可期,薛落雁和玉飛龍掀開珠簾,到中庭去了,看到這模樣,兩人都后悔進來,但薛落雁上前一步,緊緊的盯著那一群對他們虎視眈眈之人。 “你們應該是過來找我的對嗎?我就是薛落雁,如假包換,既然你們能找到這里,我也心甘情愿跟著你們走,只希望你們不要將衛可期他們怎么樣,現在,我們就離開這里?!?/br> 這是薛落雁的懇求,也是薛落雁的愿望。 那瞧病的人因看到薛落雁,不禁嘴角有了得意忘形的弧度?!岸颊f薛落雁是個縮頭烏龜,我看到的薛落雁卻絕對不是,我看到的薛落雁,是一個強出頭的人,既然如此……” “我們就走吧,這草廬是不能留了,至于你的兩位胖友,要是自毀雙目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的話,這事情也就結束了,要是不能……這事情還沒有完呢,究竟看他們如何選擇了,我給他們時間,但你薛落雁,你過來吧?!?/br> “何人讓你們來抓我的,是薛錦茵?”薛落雁認為,帝姬天字號的敵人就是薛錦茵,但想不到,對方卻一口回絕的。 “薛錦茵算是什么東西,也是能驅策我們的嗎?薛錦茵驅策驅策一般的是宵小之輩就罷了,我們科室地地道道的英雄好漢呢?!蹦侨撕孟窈懿幌矚g將自己與薛錦茵相提并論。 不過,站起身來指了指薛落雁。 “你沒有資格知道你將要做什么,你要去哪里,你只需要知道,你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蹦侨苏f,搔搔頭皮又道“薛落雁,你還需要知道,我們和你meimei不同,你meimei是想要你死,但我們不同,我們是希望你活下去,所以,過來吧?!?/br> 衛可期給了薛落雁一個過去的眼神,薛落雁權且到那人身邊去了,那人放松警惕了,但是旁邊的一行人手中的黑漆弩卻還是瞄準了衛可期與玉飛龍。 好像,只要他們兩人稍微一輕舉妄動,結果就是死亡。 兩人都凝結住了的冰塊一般,完全不敢移動,就因為這樣,一切好像成了戛然而止的畫面。 “究竟是什么人要你們來的,你們想要什么呢?”薛落雁說著話,握住了桌上的一根羽毛,將羽毛當做了鋒利的匕首一般的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你做什么?嚇唬人不成,你握著一根雞毛做什么呢?”那人感覺好生奇怪,眼睛盯著薛落雁看。 薛落雁不禁冷笑——“虧你還是江湖人,你難道連鴆鳥的羽毛都不認識了嗎?” “什么鳥?”那人的笑容凝固在了面上,臉色逐漸的灰敗了下去,好像聽到了什么最為恐怖的東西似的,薛落雁冷靜的一笑,“鴆鳥?!?/br> “飲鴆止渴的鴆鳥?” “是?!毖β溲憷潇o的點點頭,那人卻連著退后兩步,緊張的看向薛落雁,旁邊的侍衛說道“將軍,上就好,管他什么鴆鳥不鴆鳥的?!?/br> “放屁!”那長官一個耳光丟在說那話的人面上,“你知道什么是鴆鳥嗎,鴆鳥的羽毛具有劇毒,見血封喉呢,這小妮子是想要自殺了?!边@長官說到這里,冷冷的掃視薛落雁一眼——“你這是恐嚇我,我才不會上當呢,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不想活了嗎?” “其實!”薛落雁猙獰的笑了,那詭譎的笑,落在人的眼睛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莫測高深,那羽毛更加靠近白皙的皮膚了,而薛落雁的笑聲比剛剛也還要狂狷了,冷然道“我自從帝京出來,日日讓人追殺!” “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我真的已經過夠了,所以,你們早晚是要殺了,現如今,不如我自己殺了自己的好?!毖β溲阋е例X。 鴆鳥的羽毛一點一點的湊近了薛落雁,薛落雁面上一派視死如歸的冷漠,好像早已經將一切都不畏怯了似的,那長官看到這里,兀自恐懼起來。 “你最好莫要如此?!蹦情L官恨得咬牙切齒,定定的盯著薛落雁,唯恐薛落雁有什么輕舉妄動。 “現如今,討價還價也輪不到你們,而應該是我薛落雁!”一句話,薛落雁扳回一城,擁有了主動權,面上浮現了陰狠的神色。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毖β溲憷淅涞亩⒅L官。 “你!我問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是薛落雁,你們的目的是我,衛可期是曠代的神醫,我薛落雁的事情和衛可期沒有丁點兒關系,我不過是希望你們不要傷害衛神醫與玉飛龍罷了,你們現如今退下,給我和他們辭別的時間,然后,我就跟著你們走?!?/br> 薛落雁定定的說。 “果真嗎?你要騙我們怎么樣?”長官旁邊一個參將模樣的人上前一步說,薛落雁輕柔的嘆口氣?!艾F下,我即便是騙了你們,又能怎么樣呢?你們應該也知道,我現如今已經形單影只了,目前的局勢是什么?你們人多勢眾,而我們只有三個人?!?/br> “也是?!蹦情L官想,薛落雁一定也玩兒不出來什么花樣的,抽搐的一笑,握著鬼頭刀到外面去了。 “兄弟們,給薛落雁道別的時間,我們暫且退下?!边@一聲令下,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薛落雁的面前,薛落雁看到他們離開了,這才憂傷的嘆口氣。 “他們哪里管你們是誰啊,他們永絕后患,總是壞事做盡,一切都不會放過的?!毖β溲銍@口氣。 “落雁,真想不到他們會追殺到這里?!边@是玉飛龍徹底想不到的,他們已經非常低調了,但衛可期畢竟是一個揚名立萬之人,到了今時今日,沒有人追查過來才怪呢。 薛落雁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輕輕的嘆息?!拔耶敵跻彩枪砻孕母[,非要來找你們,現下果真是以鄰為壑了?!?/br> 薛落雁現在后悔起來,自己當初要是莫來這里就好了,但薛落雁卻鬼使神差的到了這里。她一個人到這里,他們這么一群影子簡直如蟻附膻一般的到了這里。 “落雁?!彪m然情況緊急,但玉飛龍連絲毫責備薛落雁的意思都沒有,甚至于,她的口吻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設身處地,“落雁,我們是從來就沒有怪你的?!?/br> “我知道,但現如今,我卻還是必須要和你們分道揚鑣了,遺憾的是,我并不能看到這孩子出生,現在我出去了?!?/br> “薛落雁,莫要著急,何故非要自投羅網呢?”是衛可期的聲音,衛可期沉默了很久了,此刻忽而說出來這樣一句話。 這一句話自然是一鳴驚人,其實,薛落雁被圍攻了這么多次,早已經身心俱疲了,要是心里還有劉泓,要不是自己對劉泓的愛情還有憧憬,現在的薛落雁早已經……用那鴆鳥的羽毛自殺了。 但薛落雁提醒自己,無論發生什么無論經歷什么,好的壞的,坎坷的幸福的,都要全力以赴去生活,現在絕對不允許自己有輕生的念頭。 所以,這執著的信念,讓薛落雁堅持到了今時今日。 薛落雁嘆口氣,面朝外面看了看,已經暮色了,這群人卻絲毫不感覺疲倦,將草廬外面給包裹住了,他們完全有恃無恐。 畢竟,現在的薛落雁是自投羅網了,是猢猻入袋了,無論內室發生什么,薛落雁也不會逃走的。 面對薛落雁插翅難逃的結果,他們這一行人也完全沒有什么懼怕的,長官與人在外面居然閑聊起來。 衛可期掃視了一眼外面,卻神秘的笑了,輕輕的點燃旁邊的油燈,屋子里頓時明亮了起來,薛落雁看著那明亮的燈,目光狐疑的打量衛可期。 “你究竟想要說什么???”玉飛龍腆著肚子,靠近衛可期,嗔怪的問,衛可期道“你想必也明白,現下,無論發生什么,我們都不會幸免于難了,他們說不會為難我們,但那不過是他們的一面之詞罷了?!?/br> “嗯?!庇耧w龍表示理解的點點頭,他繼續說道“之前,發生過一次危險,從那一次以后,我就提高警惕了,讓他們再也不可能見縫插針,現如今,你懷孕了,我更明白,危險是隨時都可能會降臨的?!?/br> “是,是?!毙l可期的話語中,是有呼之欲出的秘密了,兩人都等著,衛可期,僅僅是一笑,站起身來,手中握著一個酒壺,將酒壺里面的清酒灑落在木地板上。 也將酒壺里面的清酒灑落在旁邊的簾幕上,窗臺上,一切能燃燒的地方,看到這里,薛落雁一緊張,上前一把將衛可期的手腕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