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金恩華也是大樂,“處長,痛快呀,老太太真是我的大救星啊?!?/br> 朱世鎮也是有意和金恩華套近乎,吸了幾口煙繼續說道:“老弟,下一回去省委辦事,你跟著老太太去出出惡氣,你可沒見過呀,省委大院里除了機要室和檔案室,老太太是如若無人之境,李書記和王省長正在談話,老太太都能不經通報推門而入,兩位領導不但不生氣,還一邊一個扶著讓座,口里一個勁的直喊大姐,好笑的是有一回周部長也叫了一聲大姐,你道老太太怎么說,混小子,老太太我參加革命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地上爬著摸雞屎呢,嚇得周部長從此見面,都必恭恭敬敬的叫李阿姨?!?/br> 金恩華笑道:“周部長也四十歲的人了,一定很郁悶吧?!?/br> 朱世鎮搖搖頭,“不會,不會,你知道老太太為什么至今單身一人嗎?當年解放初期,老太太和周部長的叔叔是有婚約的,進城后周部長的叔叔卻和別人結婚了,后來在蘇聯和一個俄羅斯人好上了,逼她回國的中聯部付部長,就是周部長的父親,你想老太太不窩火嗎?回國后老太太再也不提個人的事,畢竟是當年建黨初期幾十位革命家的遺孤,現在誰不敬讓她三分,周家也為當年的事內疚吧,反正周部長見了老太太,肯定是必敬必恭的?!?/br> 金恩華點點頭,“老太太不但可敬,也很可愛喲?!?/br> 朱世鎮微笑道:“是啊,老弟,你知道老太太辦你的事時,是怎么對我說的?她說,世鎮,你給我記好了,這小子是塊好料,將來成就必在你我之上,咱們幫了他,將來他也會幫你的?!?/br> 金恩華不好意思的說道:“處長,老太太也太高看我了,我怕將來有負她老人家的厚望啊?!?/br> 朱世鎮假裝端起臉道:“又跟我客氣了是不,都是自己人,沒什么不好說的,工作上你不用cao心,有事讓你做你就做,沒事你就到處逛逛,見了其他人,該擺譜就得擺譜,千萬別讓人小瞧了?!?/br> “哦,”金恩華趕緊又遞北一支香煙,認真的問道,“處長,這你得和我說道說道哦?!?/br> “老弟,我就倚老賣老一回,機關不同于基層,開放性不夠,限于專業性等問題,干部的流動性就差些,有的一輩子都在一個地方待著,互相都知根知底的,比方說老弟你,前天文件一公布,大家都對你的底細了解得差不多了,你想裝也裝不來的,那怎么辦?那就必須學會擺譜,如果你很靠譜但不擺譜,大部分人都認為你不靠譜,如果你不靠譜但經常擺譜,所有人都認為你很靠譜,你靠譜也敢擺譜,那你就是絕對的靠譜?!?/br> 金恩華回味著朱世鎮的話,“處長,精僻啊?!?/br> 朱世鎮笑道:“總而言之,你沒有長期于此的想法,就不用陷得太深,日子一久,大家自會明白你沒有危險,慢慢的自會有人向你靠攏?!?/br> 金恩華微笑道:“處長啊,你還沒介紹另外兩位付主任呢,還有咱們處里的三位付處長?!?/br> 朱世鎮說道:“按干部的名額編制,外事辦是一正四位正付主任,加上我組成一個黨組,但主任劉肖是省政府付秘書長,那邊的工作忙得很,也就是掛個名而已,有相關的事才會過來露個面,所以老太太就是一把手,付主任兼黨組書記,主持日常工作,呵呵,這第一付主任的第一兩個字,是老太太自個按上去的,下面的付主任陳春秋,今年五十九了,比老太太還長兩歲,進外事辦比老太太都早三年,當年也是意氣風發躊躇滿志,和老太太斗得你死我活,可惜既生亮何生瑜,一直被老太太壓得死死的,這幾年歲數大了,總算活明白了,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做老二的事實,這個人你甭管他,因為他已經被老太太磨練成老好人了,另一個付主任高小京你稍微注意一點,他年紀和我差不多,有能力有文憑,是未來接老太太班的最有希望的人?!?/br> 金恩華嘿嘿一笑,“處長老哥啊,我怎么聽著聽著,你也挺有希望接老太太的班呢?” 343老熟人 機關無小事,作為新人,和朱世鎮聊了一陣,下面就得拜見其他小山頭了,別的處室頭頭腦腦還好些,以后見面也是說得過去的,但人秘處其他四位付處長必須得先認識認識,機關里的人際關系就是這么奧妙,領導好應付,屬下易對付,最難相處的卻是同一級別的同事,那可是真兒八經的競爭對手,金恩華對機關不大熟悉,只得收起過去在縣里工作時的那一套,小心翼翼的按部就班,在這長干也行,臨時混混也罷,能不得罪人總是好的,也正好乘機修煉修煉自己的“內功”,朱世鎮這個人很明事理,老于世故,自己又影響不了他,應該是可以相處的。 人秘處是兩個處合并后形成的,又是外事辦第一大處,付處長這個職位上一直比別的處室多了一個人,去年又按老中青的標準增加了一個,加上自己,竟有五位了,在朱世鎮辦公室的隔壁,一字兒排開,聽說順序也是有講究的,一般以外事辦黨組會議的決定為準,其實大都還是論資排輩,除非是上頭特別點明為重點培養對象的,才有可能出現插隊現象,而他們的具體位置,只要看看他們的辦公室,離處長朱世鎮辦公室的遠近就可以看出來,頭一個是付處長陳建華,四十歲,跟著高付主任去了香港;第二位是付處長江明貴,五十三歲,現在正隨陳付主任在京城開會,聽說他是目前在外事辦工作年限最長的,比陳付主任還早好多年,老三叫鄭學榮,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知識分子,戴著一付近視眼鏡,臉白白的,身材瘦得夠可以的,金恩華自我介紹以后,伸過來的手,竟讓他以為是一個女人的酥手,軟綿綿的,小巧而靈秀。 “鄭付處長,你好,我來向你報到了,以后請多多關照?!?/br> “金付處長客氣了,請坐,請坐,大家都是同僚,互相關照是應該的?!编崒W榮的舉止機械而標準,說話更是機關里的官話。 機關里頭皆學問,不坐還不行的,坐久了也是不妥的,初次見面說話都是不痛不癢,不能冷場也不能出格,然后將鄭學榮泡的熱茶喝到剩下三分一左右,金恩華就起身告辭,臉上是恭敬和真摯的,心里卻罵著,他媽的,這是誰定的規矩,不喝茶表示對主主人不敬,這還算有點道理,可只能一杯茶喝個三分之二,是什么破道理。 站在走廊上,瞧著又一扇門上的小牌子,沈玉龍,好熟悉的名字,一定在哪里見過,可又馬上難以想起來,肯定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了,不然以他的記憶能力,一定能想得起來的。 進了門,金恩華楞了一下,“金恩華?!鄙蛴颀垷崆榈挠松蟻?,“怎么,不認識我了?我是黨校一起學習的沈玉龍啊?!?/br> “哎,果然是老同學呀?!苯鸲魅A有些不解的說道,“沈付處長,我記得你是西江省的,怎么,幾時調過來的呀?” 當初在黨校學習的時候,兩個人并不在一個班,又來自不同的省份,并沒有什么直接的交往,只知道有對方這么一個人而已。 沈玉龍請金恩華坐下后,微笑著解釋道:“金付處長,你沒想到吧,我老家就是湖城市的,我是家里的獨子,為了照顧年事已高的父母,黨校學習畢業后,我跑了些關系,總算調回來了?!?/br> “哦,難得難得?!苯鸲魅A笑道,“恭喜鄭付處長,這年頭能辦成這種種,有點不容易吧?!毙睦飬s想道,這個沈玉龍不簡單,付處級干部因私人原因的跨省調動,沒有一定關系是辦不成的,以后有機會倒要‘請教請教’了。 沈玉龍問道:“金付處長,我回來后,一直在關注著你的,按理說因為徐司令是你老丈人的關系,你不至于到我們這個地方來吧?!?/br> 金恩華心里一笑,這個鄭學榮,看來和自己一樣,是個嫩鳥,第一次見面,這種問題能問得出口嗎?“不瞞沈付處長,我犯的錯誤,性質太嚴重了唄,實在沒地方可去,就胡亂的塞到這里來了?!?/br> 沈玉龍今年才三十五歲,以前當過翻譯,在西江省一直在大學工作,對政府機關里的道道,確實了解不多,至今還在適應當中。 “金付處長,再怎么處理,你的付處級別還在嘛,”沈玉龍說道,“據我所知,和我們一起參加黨校學習的同學里,大多數人都是進步了點,就我們是個例外啊?!?/br> “沈付處長客氣了,你我的情況不能相比吧,”金恩華也是有意試探,微笑著說道,“我這個人其實喜歡比較清淡的工作,外事辦的環境不錯,我以后就在這里扎根了,還請鄭付處長多多關照呀?!?/br> 沈玉龍果然臉上有些細微的變化,“好說好說,都是同學嘛,金付處長,朱處對你的工作是怎么交待的呢?” 金恩華搖頭道:“不知道啊,朱處長沒說,只是要求我先熟悉熟悉情況,我想,應該等陳付處長和江付處長回來后,要給我安排工作吧?!?/br> “啊,嗯,應該是這樣的,”沈玉龍有些遲疑的說道,“金付處長,你剛來,別太焦急,機關工作總是按部就班,和基層不一樣呀?!?/br> 金恩華對沈玉龍的態度變化,心里有些詫異,不敢再往深里問,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沈付處長,朱處長是什么也沒和我交待呀,我連人秘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能否請老同學指點一二???” “金付處長,人秘處是人事秘書處的簡稱,工作范圍有這么幾大塊,一是協助外事辦領導處理機關日常政務工作,二是出國人員的政治審查和政治思想工作,三是外事辦固定資產的管理工作,四是外事辦科級以下干部職員的人事考核晉升獎懲考察等工作,五是牽頭協調其他各處室的工作,六是外事辦所有的文字文檔和信息處理,七是聯糸并指導省內各地市縣外事辦工作,八是相關人員的培訓工作,九是外事機構改革調整設置工作及外事政策研究,十是其他相關的工作和上級交辦的其他工作?!?/br> 金恩華連聲的道謝,他發現這位“老熟人”很奇怪,對自己這個老同學,其實并不熱情,那個鄭學榮透著一股學究氣,眼前的這位沈玉龍,卻分明表現得很神經質,他有些不明白了,莫非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機關???不行,得趕緊撤,以后再慢慢的探究個明白。 回到那間屬于自己的辦公室,坐下來琢磨起來,越想越覺得朱世鎮的老jian巨猾,既然是自己人,卻一不分配點事做做,二不介紹幾位付處長的情況,三竟然連人秘處的基本情況也不提幾句,原來他是心里根本當自己是外人啊,李老太太只是領著進了門,要想混得開,朱世鎮是第一道躲不過的坎啊,呵呵,我在這外事辦當然不是過長日子的,但也不能太過窩囊吧。 344余小艷來了 按照獨有的約定,金恩華下了班,開著車到了西子湖邊的一條林蔭道上,這里離他的住處不算太遠,附近沒有住宅區,也沒有公交車,倒是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一會兒,提著一個白色編織包的余小艷,沿著林蔭道邊的人行道走了過來,熟練的拉開車門上車,關上門就朝金恩華撲過來,送上一陣香吻后,甜甜的一笑,離開金恩華的懷抱后,還緊捏著他的一只手不放。 任鐘信自打當了湖城市的付市長,分配主管農業,從農業地區來的么,近一個月來忙于熟悉情況,很少同金恩華聯糸,電話倒通了兩三次,聽得出日子過得不是很開心,當慣了一把手的人,做下手的確很難適應,任鐘信又是不易沉得住氣的人,難免有些不到位的地方,湖城市是省會城市,付市長有五個,農業是排在最后的,任鐘信更是難以適應這種老末的位置,僅僅幾句牢sao,就讓金恩華聽出了一些名堂。 余小艷卻比任鐘信適應得快,現在書不用教了,在市教委下面的科室里管人事檔案,還是個小領導,這種活計可忙可閑,有時候不上班也人管,畢竟是付市長的老婆,來上班不是干活,而是給教委增光添彩的,女兒任美麗住校讀書后,她就變得清閑了,省城又沒幾個熟人可以來往,家里的事一安排定當,就很快想到了同處一城的金恩華。 金恩華有自己的算計,他是顧付省長的人,李書記內心也是認可他的,和周興國的關系也處得挺好,作為徐瘋子的女婿,現在之江省把他當成敵手的,還有王偉進省長、楊勝利付書記和那個剛進省委班子的江海洋,這三個人分屬不同的山頭和圈子,人不能腳踩兩只以上的船,但卻可以用各種方法接近,那怕是找個地方瞅著也行,余小艷是個很好的載體和工具,手段是有些卑鄙低劣,但卻是非常的隱蔽有效,余小艷已經被徹底的征服和控制,現在哪怕讓她和任鐘信離婚,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因為女人那方面的需要,有時比家庭和事業還重要。 客廳里,余小艷看到金恩華怔怔的坐著,以為在煩她,挨上去低聲的討好道:“恩華,你放心吧,老任他出差了,我家里安排了才過來的?!苯鸲魅A點點頭,“嫂子,以后還得小心一點,這里不比青嶺啊?!庇嘈∑G倒在金恩華懷里撒著嬌,“人家想你了,再說,我也是向你匯報工作嘛?!苯鸲魅A一樂:“嗯,這倒也是,以后想來就來吧,反正這個大房子也沒別人?!庇嘈∑G聽到了最想聽的話,開心一笑,在金恩華臉上不住的印著嘴唇。 一會,余小艷望望富麗堂皇的客廳,羨慕道:“恩華,你這客廳陳設象電影里演的一樣啊?!苯鸲魅A心中高興,爽快的說道:“嫂子,這樣的別墅,我外公在湖城買了好幾套,你要是好好的為我服務,我就送小美麗一套?!庇嘈∑G臉上掠過一陣驚喜,但馬上說道:“恩華,我是想你的人,不想要你的錢,再說,老任和別人還不懷疑我們的關糸啊?!苯鸲魅A笑道:“那倒不必擔心,到時候我收小美麗做干女兒,干爹贈送干女兒,老任也管不著?!庇嘈∑G道:“嗯,謝謝你,恩華,以后再說吧,我買了菜,先幫你做飯去?!苯鸲魅A點點頭,“行,你告訴我老任出差地的聯糸電話,我要和他說說話?!庇嘈∑G嬌嗔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樣,是不是又想、、、、一邊電話一邊那個?”金恩華在余小艷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你這小sao.貨,滿腦子盡想歪事,快去做飯,我就是想和老任說說話?!?/br> 金恩華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喂,我是金恩華、、、、老任,真是你呀、、、、”任鐘信笑道:“是恩華呀,我是剛回到賓館的房間呢、、、、對了,你怎么把電話打到這里來了,是小艷告訴你的吧?”金恩華說道:“是啊,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有事向你請教呀,打電話問嫂子,才知道你去南方公費旅游了,呵呵?!比午娦艠返溃骸叭ツ愕墓M旅游,我也正有事想找你呢,打電話問小艷你的電話,可她跑出去玩了?!苯鸲魅A道:“是嗎?難怪我打電話去你們家,就是沒人接哩?!比午娦泡p嘆一聲:“唉,女人啊,到了城市里更瘋嘍,不說她了,先說說你有什么事吧?!?/br> 金恩華苦笑道:“老任啊,我被安排在外事辦人秘處,當第五付處長,兩眼摸黑,腦袋發暈喲,你老任是機關里出來的人,幫幫我想想轍吧?!比午娦培鄣匦ζ饋恚骸坝指彝婕僦t虛是不,以你的能耐,小小的外事辦還不平趟著進出,用得著向我這個逃離機關的人請教嗎?”金恩華老實的說道:“萬事開頭難啊,這是一個陌生森嚴的全新世界,我這不是無從下手么?!比午娦判Φ溃骸澳憧墒抢瞵旣惱咸H口要的人,怎么著也吃不了虧嘛?!苯鸲魅A奇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任鐘信道:“李老太太的威名誰不知道呀,我是聽王省長說起的?!苯鸲魅A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自己,老太太也不會整天管我的事吧?!?/br> 電話里的任鐘信頓了頓,咳嗽一聲說道:“恩華,機關里我是待過一陣,經驗不多,教訓倒悟出了不少,拿你來說,長期有長期的打算,如果在外事辦是短期過渡的,那就千萬別陷進去,機關里那是個個是人精,人人有背景,一輩子難找幾個朋友,一句不經意的話就能增加一個敵人,表面上要把所有人當成朋友親人對待,內心里要把所有人想像為敵人,總而言之,機關就是江湖,你是遲早要離開的人,我勸你就不要管事了,否則,那些正在互相為利益搏斗撕殺的人,會瞬間聯合起來向你撲來,因為你初來乍到立足未穩,所有的人都想著要先把你吃掉?!?/br> 金恩華笑道:“老任,有你說的那么可怕嗎?我只是感到有些怪怪的,心里不著調唄?!?/br> 任鐘信道:“等我回家后慢慢和你細說吧,不過,外事辦里有我的一個老熟人,黨校的老同學,呵呵,李老太太的第一親信,你的頂頭上司朱世鎮?!?/br> “哦,是嗎?”金恩華饒有興趣的問道,“老任,你就給我說說他吧?!?/br> 任鐘信笑道:“你呀,我就長話短說吧,當年在黨校,我們私下評價過朱世鎮,他的馬屁功夫不是一流,而是超一流,他的十句話里如果有五句假話,一般的人是聽不出來的,哈哈,小心點啊,恩華,這回你遇見高手嘍?!?/br> 金恩華呵呵的笑道:“老任,你這么一說,倒激起我的革命斗志了,我決定以長期作戰的打算,來渡過在外事辦即將開始的光輝歲月,嘿嘿,有高手該多好啊,失敗了,也是雖敗猶榮嘛?!?/br> 345將計就計 電話里的任鐘信哈哈笑起來:“恩華啊,不是我說你,你小子就是喜歡搞事,你在青嶺背著我搞了很多小動作,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個世界上象我這樣好脾氣的人并不多,別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見事情躲著繞著,你倒好,反而沒事找事,聽老哥一句勸吧,外事辦不是你能發揮的地方,忍一忍熬一熬,先過了這道坎再折騰吧?!?/br> “呵呵,老任,你說得也有道理,人不犯人,我不犯人,不說了不說了?!苯鸲魅A翹起雙腿,樂呵著靠在沙發上,“噢,我說老任,你一個主管農業的大市長,跑到南方去干什么,那里還有什么農業方面的先進經驗,要學習,你不不如帶著人去咱們的老根據地去參觀呢?!?/br> 任鐘信說道:“你以為我愿意出來呀,這次也不是參觀學習,是為了一些業務上的事來的,前陣子湖城市農業局成立了一家種子交易公司,和南方的幾家相關公司正在洽談合作的事,我們想進口一批國外的優良品種,改善湖城市農業的單一種植模式,我看了有關資料,覺得很有前途,就順便過來看看,同時出席有關合作協議的簽訂儀式?!?/br> 金恩華笑道:“老任,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吧,你老任向來對我關心有加,那我今天也大起膽子批評你幾句,你一個堂堂的付市長,不該插手的事情,最好千萬別陷進去,你的工作其實很簡單,抓好湖城市的菜籃子工程,讓市民們的餐桌上豐富多彩一些,管好各區縣主管農業的干部和農業局頭,讓他們在前面干活,你拿著鞭子督促督促就行了?!?/br> 任鐘信道:“恩華,你說得都對,但我還是不放心啊?!?/br> 金恩華正色說道:“老任,現在南邊的經濟發展很快,這是事實,但同時出現了一些很不好的現象,那也是事實,去年海州市農業局被騙的事情你知道吧,花了三百多萬元引進的農作物品種是假種子,害得十幾萬農戶的承包田荒了半年,我問你,你們即將合作的公司,它們的經營狀況如何,它們的誠信度有多高,簽訂一個協議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是關于農業方面的,要慎之又慎啊,至少你不應該親自出面,這樣即使出了問題,你也有回旋的余地嘛?!?/br> “哦,這些我倒沒有多想,恩華,你繼續說?!?/br> “老領導,外國的月亮也是有圓有缺的,別以為洋貨就是佳品,就農業方面來說,機械化現代化我們不如國外,但單純就種子的研究來說,我們國內外的水平并不差,我不是反對你搞洋外中用,我的意思是要通過政府渠道和人家合作,這樣如果出了問題也比較容易處理么,但你本人不要走到前臺去?!?/br> 任鐘信想了想,“嗯,恩華,謝謝你,我會慎重考慮你的建議的,不行就先撤回來?!?/br> 金恩華掛了電話,余小艷已經做好飯菜了,象個小妻子似的拉著他去吃飯,坐到餐桌上時,余小艷竟坐到他的腿上,金恩華也樂得享受,老任真是個大好人啊,對自己是如此無私的奉獻,看來自己也要努力的幫幫他,老任對農業知之不多,農業方面和國外合作又是新生事物,可千萬別因此栽了跟頭,畢竟是自己女人的老公喲。 吃過飯,不待收拾,兩個人就來了曲春風幾渡玉門關,整得余小艷服服帖帖的,癱在金恩華懷里軟如爛泥。 金恩華不讓余小艷瞌睡,點上一支香煙問道:“嫂子,你該匯報工作了吧?”余小艷閉著眼道:“大英雄,讓我再回味一下快樂的滋味么?!苯鸲魅A笑罵道:“小sao.貨,你又想找揍是不是?”余小艷忙打起精神道:“別呀,我說就是了?!苯鸲魅A笑道:“這還差不多,聽話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嘛?!庇嘈∑G道:“我這些天在老任面前,故意的常說起你,老任總是對你贊不絕口,說沒有你在身邊,才知道你的英明和卓越?!苯鸲魅A笑起來:“小sao.貨,別盡揀好聽的說,我要你說說老任對我的反面評價?!庇嘈∑G一猶豫,金恩華就狠拍她的屁股一下,痛得余小艷厥起了小嘴巴:“別打哦,我說還不行嗎?”金恩華道:“快說,要是有對我半點掩瞞,我一定打得你屁股開花?!?/br> 余小艷說道:“老任說你這個人,可惜成不了好朋友,頂多做個利益上的合作者、、、、他還說,還說在青嶺其實是一直被你欺負的,前幾天,他帶著我去王省長家,也說起了你,王省長說,金恩華那小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還說,還說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就應該讓你變成庸材和垃圾、、、、” “呵呵,”金恩華開懷大笑起來,“王省長這個人啊,其實我也是挺佩服他的,抓經濟建設的確比李書記還有心得,真不明白呀,我們還沒見過一次面,沒想到他竟對我恨之入骨?!?/br> 余小艷撫摸著金恩華那漸漸恢復堅強的長槍,一邊討好的說道:“恩華,我看王省長還是很欣賞你的,何不找個機會去見見他呢?” “啪,”金恩華又在余小艷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小sao.貨,男人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插嘴,快說,還有什么要報告的?!?/br> “我說,我說,有一點你肯定感興趣的,就是,就是王省長和老任說起國企改制的事、、、、好像湖城市要在三年內,把市區的化工類企業遷走,現在只是提出一個意向而已,但大原則是定了的、、、、” 金恩華心里一動,摸摸余小艷的臉蛋贊道:“小sao.貨,你還行啊,有點經濟頭腦,呵呵?!?/br> 受到鼓勵的余小艷嫵媚的一笑,“恩華,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王省長的夫人很喜歡我,她就四個兒子沒有女兒,所以她想認我做女兒,你看怎么辦?” 金恩華笑道:“大傻瓜,這可是大好事啊,聽著,趕快答應她,這樣一來,你就經??梢匀ネ跏¢L的家了,我們的合作就更加卓有成效嘍?!?/br> “嗯,我聽你的,”余小艷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說道,“恩華,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金恩華奇道:“哦,說吧,嫂子,我們之間,還能有什么事情不能說的呢?” “我,我說了,你可不能,不能生氣呀?!?/br> 金恩華微笑道:“好,我保證不生氣,你快說?!?/br> “王省長要老任設法拉攏你,說什么不惜一切代價,老任是不敢違背王省長的,所以就答應了,老任他,他要我設法勾引你,已經說了兩次了,可,可我沒敢答應,因為,因為他想當場抓住我們,然后以此來要挾你、、、、” 金恩華心里一樂,老任啊老任,我就等著你這一手呢,“嘿嘿,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咱們不妨來個將計就計,嘿嘿,嫂子啊,也許我們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往了?!?/br> 346舍不得老婆套不住人 聽了金恩華的話,余小艷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和金恩華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現在,但廉恥之心總還是有的,現在夾在兩個男人之間,要做出最下三濫的勾當,猶豫和羞恥是當然的,保養得又白又nei的小手,愛不釋手的逗弄著高昂而立的長,櫻桃嘴輕輕的嘟囔著:“恩華,我,我做不來這種事情,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對你不利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br> 金恩華心里打定了主意,或者說早已蓄謀已久,于是循循善誘地說道:“嫂子,你其實是個好女人,我也不忍心讓你做這種事情,但是,除非我們之間不再來往,否則遲早會讓老任發現的,與其被動的被他發現,不如我們現在來個一刀兩斷,從此斷絕這種來往,可我也理解你的難處,你在才三十多歲,既不愿離開老任,又不甘守活寡的日子,希望能和我繼續的來往,那怎么辦呢?現在既然老任開口挑明這件事,那是最好不過了,我們只要將計就計,順水推舟,既乘此機會讓老任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又讓他說不出什么反對的話來,而且我能保證,老任以后不但默許我們的事,而且還會幫著我們打掩護,嘿嘿,這么一來,我們兩人明鋪暗蓋也好,明火執仗也罷,可以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你來我往嘍?!?/br> 余小艷猶豫了好一陣,望著近在咫尺的長槍想了好久,“恩華,我,我想,你不會加害我和老任吧?” 金恩華微笑道:“嫂子,我要害老任,還會等到現在嗎,早在青嶺的時候,我就可以讓他身敗名裂,至于你么,小saohuo,我覺得你那玩藝兒不錯,只要你一如既往的為我服務,呵呵,怎么舍得加害于你呢?” 余小艷微微的點著頭,“嗯,可是,如果到時候老任他,他把事情說了出去,我們,我們怎么辦?” 金恩華胸有成竹的說道:“第一,我想老任不會把這種事說出去,包括王省長,讓老自己的老婆做這種事,他還是個男人么,所以你不必擔心別人會知道,第二,你們家老任的臭脾氣你還不了解嗎,虛榮心極強,死要面子活受罪,別的不用說,就他唆妻盜人,還有身同廢人這兩條,打死也不會說出去,說出去了,他以后還能做人嗎?第三,我們現在這樣來往,被抓個現行肯定會身敗名裂,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打算不要你了,說實在的,以我現在的條件,我能把省里電視臺,那個最漂亮的電視主持人召到床上,最后,退一萬步講,如果他說出去了,你就和他來個魚死網破,離婚,我么官不當也挺好,到時候帶著你和小美麗,去香港過xiaoyao日子去,我保證負責照顧你和小美麗一輩子?!?/br> 這番話說得余小艷jiqing蕩漾,趴在那里對著長槍一陣瘋狂的親熱,然后抬起頭,喘著氣說道:“恩華,我,我知道你總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我聽你的、、、、以后,以后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嘿嘿,小saohuo,你還真了解我嘛,”金恩華輕拍幾下余小艷的雪白屁股,以示贊賞,“好了,我估計我剛才打的電話,老任肯定急著往回撤,正好我也有事找他請教,你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既然老任把火點起來,那咱們就加把柴,來個乘熱打鐵,乘機玉成此事?!?/br> “唔,你真壞,又想,又想邊打電話邊干活的好事,”余小艷一聽現在給任鐘信打電話,馬上條件反射,兩眼發光,一下子來了精神,“那,那我該怎么說?” 金恩華想了想,“其實你家老任是個粗心之人,怎么說都成,你就說我在找他,好像問什么事,然后是你把他的電話號碼告訴我,然后你就不在家里,一個人jimo,住在朋友家里,呵呵,我估計老任會提起我們的事情的?!?/br> 余小艷說做就做,趴在床上,拿過床頭的電話就打,金恩華也不閑著,爬到余小艷身后,手先往那里一探,濕漉漉的,遂不說話,挺槍直腰往前一送,噗的一聲,入了門道忙活起來。 “哎喲、、、、”余小艷捂著電話叫了一聲,打起精神急忙應戰,一邊又趕緊對著電話說起來,“老任嗎?是我呀、、、、嗯,在朋友家唄、、、、嗯,嗯,老任,金恩華打了兩次電話找你,好像有什么急事、、、、” “呸,那小子能有什么急事呀,”電話里任鐘信笑道,“不過小金真是謙虛,就機關里的破事,他還真認真起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