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風寒

    “并沒發生什么，我感覺困的情況下，手麻利將記錄卷宗放入檔案柜?！?/br>
    “放入時，蘇啟是不是在你身邊？”桑無痕問。

    “沒有?！敝芑埧隙ǎ骸拔译m想睡覺，但大腦沒犯渾，記得很清楚，至少離我五米?！?/br>
    “也就說，他瞧不見檔案柜里面裝有什么東西？”

    “是的。我一忙完，兩人就一起離開?！?/br>
    “后來呢？”依依生怕他不說。

    “正是后來發生的事，經捕頭問話，現在才感覺異常?！敝芑埪砸煌ｎD道：“我到家后，洗也沒洗，便上床休息。這一睡，朦朧中竟感覺有人不斷跟我說話?！?/br>
    “還有這么奇怪的事？”

    “不錯?！?/br>
    “記不記得跟你說的什么話？”桑無痕似沉思的問一句。

    周化龍搖搖頭。

    “你之所以講出蘇啟送燕窩銀耳湯，是懷疑睡覺時出現如此，與湯有關？”

    “對?！?/br>
    “為何要有這種懷疑？”

    “因為我睡眠質量一向都很好，活幾十年，還真從沒出現過這種夢不似夢之事?！?/br>
    “依依，你怎樣認為？”桑無痕扭頭看了看在身旁的她。

    “若周主薄所說屬實，他那天晚上出現的這種幻覺就應該跟燕窩銀耳湯有莫大關聯，至于是不是湯里面下有藥，目前很難判斷?！?/br>
    依依話峰一轉：“您是不是一般不喝湯或者對它有點不適應？比如，喝下之后，會令肚中不舒服？”

    “你說的這種情況絕對不存在，燕窩銀耳湯是補品，娘子經常熬給我喝?！?/br>
    “若湯中真下有藥，蘇大哥為何要這么做？為畫嗎？”依依一連問出幾個問題，又自解：“不可能，您夜里出現如此異常，與畫沾不上半點邊?！?/br>
    “未必?！鄙o痕臉色凝重地吐出二字。

    “無痕哥哥，你相信蘇大哥真的在湯中下藥？又相信他這么做為了畫？”

    “仔細過慮整件事，我的確對蘇兄有懷疑?！?/br>
    “為什么？”依依不解。

    桑無痕沒回答，一沉呤道：“你記不記得，“無影”派的一種藥？”

    ““擄智散？””依依叫一聲：“你意思：燕窩銀耳湯里面下有它？”

    “主薄睡覺能出現這種幻覺，應該是屬于吃下“擄智散”的癥狀?！闭Z氣肯定。

    “不會吧？蘇大哥又不是“無影”派中人，怎會有這種藥？還有，他為什么要竊畫？”

    桑無痕搖搖頭。目前當然一無所知。

    “從我們與夫婦二人接觸多日來看，他們不是那么有心計的人啊?！?/br>
    “的確如此?！鄙o痕重重嘆口氣，問向周主?。骸胺蚱薅爽F在住哪里？我想去一下，查言觀色探探口風?！?/br>
    因案子纏身，他一直不清楚張大人把他們按排在什么地方住。

    “就在門后，請捕頭隨我來?！?/br>
    周化龍也許著急想證明自己清白，說一完，腳一邁，走近一扇門打開。

    ......。

    外面漆黑一片。

    可能環境熟悉，三人根本沒點蠟燭之類的物體來照明。

    周化龍在前面，不一會，已到一條走廊，仔細看，走廊一邊每隔幾米便是一塊緊閉的房門。

    桑無痕和依依清楚，這里一排都是房間，衙門專修的待廂房。

    周化龍走到一間停下，用手敲了敲：“蘇兄弟，麻煩你起來一下?！?/br>
    半晌，傳出上官燕玲嘶啞聲音：“是，是周爺么？”

    “對?！?/br>
    回應一字過后，里面有了光亮，隨即聽到微顫的腳步聲。

    門一開，上官燕玲通紅的臉呈現在三人面前。

    當她掃向桑無痕和依依，臉絲毫沒有驚喜之色，卻突地一暗，期期艾艾道：“是捕、捕頭和依姑娘回來了?！?/br>
    “是呀?！币酪佬Φ溃骸傲醞iejie，我們剛回衙門，特意看看你們和孩子?！?/br>
    “謝，謝謝，請，請進?！?/br>
    三人到得并不寬敞的房間站定。

    桑無痕眼向四周一瞧。

    “玲姑娘，蘇兄呢？”

    “他有事出去了，還沒回?！鄙瞎傺嗔嵋贿呎宀枰贿吇氐?。

    “你風寒好些了嗎？”

    “謝捕頭關心，好多了?！?/br>
    “難怪玲jiejie聲音嘶啞，原來是得了風寒啊?！币酪缷陕曇痪?，走向一張大床，仔細瞧著已經睡熟了的虹兒。

    “蘇兄出去辦什么事去了？”桑無痕接過上官燕玲遞來的茶，似乎很隨意問道。

    “不清楚?！比只卮鸷芸?。

    很明顯給人一種撒謊的感覺。

    “玲姑娘，你們感情之深，我是知道的，他出去做什么，怎會隱瞞你呢？”

    這一句話語氣雖然柔和，但其中含義卻像冷劍出鞘，直刺人心窩。

    “捕，捕頭，你，你不相信我？”上官燕玲頭一低，輕聲道。

    “的確有點?！鄙o痕四字一吐，朝床上看了看，緩緩一字一字：“因為，你和蘇兄不止一次騙我?！?/br>
    此言一出，不僅依依一愣，周化龍更加不解。

    “捕，捕頭，這，這話從何講起？”上官燕玲大急，本就通紅的臉更紅。

    “玲姑娘，聽直言么？”

    “當然?！?/br>
    “好?！鄙o痕臉略顯憂郁：“我桑某人一直把你們當朋友?？上?，你們...?！?/br>
    他稍停，大聲道：“若我沒說錯，你根本沒得什么風寒?！?/br>
    “瞎，瞎猜?！鄙瞎傺嗔嵩僖膊活櫠Y節，頭一抬，直視他，有點失態地叫出二字。

    “還想隱瞞?！闭Z氣之中有了怒意。

    “無痕哥哥，玲jiejie病還未癒，再加上易把虹兒吵醒，請不要發火，有什么事慢慢說?！?/br>
    可能由始至終相信蘇啟夫妻不會做見不得人的事，依依見狀，勸阻道。

    桑無痕聞聽，深吸一口氣，恢復一下情緒，平靜對上官燕玲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br>
    “嗯?！?/br>
    “虹兒是不是一直和你睡在一起？”

    “她還小，需要呵護，當然一直和我睡?！?/br>
    “算你所說誠實?！鄙o痕話峰一轉：“我可以說，世上每一個人都清楚，得了風寒病根本不能同任何人同床，甚至同桌吃飯，否則，一定會傳染。難道這點常識你不知道？”

    一番話，讓上官燕玲臉上頓時冒汗，無法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