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98 我一動不動的趴在冰冷的雪窩中,連大氣都不敢喘,雪漸漸停了下來,泛著寒氣的紅日從東方緩緩升起,融化了覆蓋在我身上的厚厚積雪,幾個身穿雪白雪白戰斗服的家伙在山腳下停了下來,他們打開身上帶的罐頭和野戰軍糧,就著水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我扒開一點雪,仔細觀察他們的舉動和裝備。 七個彪形大漢,都帶著滑雪面罩,裝備清一色的ak74,肩上繡著俄羅斯的紅白藍國旗,看這架勢像是彪悍的俄羅斯山地特種部隊,那他們出現就意味著這地方有駐軍,剿匪嗎?這地方可是一小撮恐怖分子的活動地。 我趁他們不注意,趕緊把未融化的積雪蓋在自己身上,我距離他們大約二十米,身上的棕色皮夾克在這雪白的世界里異常扎眼,幸虧有這些厚厚的雪被子,要不我就危在旦夕了。 幾個俄羅斯特種兵看樣已經吃飽喝足準備上山了,其中幾個擔任警戒的家伙也收起槍支,領頭的家伙關掉gps,一擺手,命令自己的手下返程,看來他們的基地離這里不算很近,要不然他們不會在這荒涼寒冷的山腳下進行補給。 我目送幾個家伙的身影漸漸淡出視線,不禁松了口氣,趕緊從又冷又潮的雪窩里爬出,我快要被凍成冰棍了,沒有防護的皮膚被凍得青一塊紫一塊,但我還是堅持拔出手槍,拖著已經凍麻的雙腿向那山腳下移動,剛才幾個特種兵生活留下的火把還在,但已經熄滅了??晌疫€是有別的辦法, 我哆哆嗦嗦的找來一根干枯的冷杉樹枝,解下靴子上的鞋帶,做成一個小巧的弓,在功上纏一根干燥的木棍,用它在一小塊硬木上迅速旋轉,很快,快速的旋轉在木頭上鉆出許多黑色粉末,粉末很快生出火苗來,點燃了我準備好的火種。 一把火很快燃燒起來,跳動的火苗給我帶來一絲暖意,我把凍僵的兩雙手放在火上烤了烤,感覺好受多了,一縷青煙從火堆中騰出,慢慢飄到空中,然后被寒風吹散,火越來越旺,我的狀態已經基本恢復了。等待火勢又降下來的時候,我撲滅了火,然后準備向九點鐘方向的林子走,也許林子深處會有一兩戶好心的人家。 雪又開始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伴著寒風落在身上是一種折磨,我后悔沒有在哪溫暖的火堆旁多暖和一會,要是現在我有一小瓶伏特加就好了,跑累了還可以喝一口暖暖身子,現在我才知道白酒在俄羅斯人心目中有多么重要!怪不得帕夫琴科沒事就愛整兩口。 “呼呼!”我裹緊了夾克,呼出一口寒氣,我累了,但不等停歇,因為我不知道追兵在他媽什么地方!他們隨時可能來!這可是他娘的俄羅斯!世界上最大的國家!要跑出這個國家,就要一刻不停的奔跑!前進! 孫振!為了活下來為兄弟們報仇!你也要挺過這一關!不能停!前進! 我一氣之下,把手指深深插入已經潰爛的傷口,我疼得呲牙咧嘴,但目的總算達到了,我要使自己時刻保持清醒!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戰斗!也許子彈就在下一個路口拐彎處等著我那! 我加快速度用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穿過了這片算不上茂密的針葉林,我出現在一塊坡地上,坡地五十米不到,是一棟非常俄羅斯山區化的小木屋。哦,天哪,溫馨的木屋里一定住著好心的獵戶和他的小孫子,他們沒準還真的有一把老式的獵槍那!我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樣,瞬間忘記了什么是痛苦,我奔向木屋,甚至甩掉了失去鞋帶的靴子。 “開門!快開門!幫幫我!好心的西伯利亞老獵戶!”我沒命的砸著門,力氣之大甚至可以把脆弱的木門砸出一個坑來。 沒有人回答,難道沒在家?還是他娘的出去打獵去了!我后退了兩步,然后像一頭蠻牛似地撞向木門,門沒有被撞開,而是被打開了! “砰!”一發子彈直接把我頂了出來,子彈進入了我的小腹,一個身穿雪地戰斗服的家伙端著aks74u沖了出來,他用槍指著倒在血泊中的我,對身后的同伴大喝道:“已經制服!”然后他上前來要控制我不聽話的四肢,但我可不是簡單的車臣分子!“唰!”出其不意,我快速拔出腰上的m1911,對準這家伙扣動扳機——“砰!砰!砰!” 子彈穿過了這家伙的驢腦袋,但我沒能慶幸多長時間就被來自木屋窗戶處的掃射嚇破了膽。 還有幾個家伙躲在里面!他媽的,我就地打滾躲避著子彈,還一邊用左手堵住腹部不斷涌出鮮血的傷口!真他媽難受??!打滾引發傷口劇烈的疼痛,我甚至放棄了抵抗,我爬起來,拼命向身后的針葉林跑去,子彈就在我屁股后面!我無力招架,一發子彈擊中了我的腳后跟,我倒在地上。 “放下武器!趴下!放下武器!你這狗娘養的!”幾個家伙跑了過來,他們用槍指著我,一支ak74,一支斯捷奇金沖鋒手槍和一支9毫米as val特種突擊步槍,我是插翅難飛了。 一個家伙給我拷上塑料手銬,然后他們拳打腳踢押著我走進針葉林中。 “老實點!你這家伙!”端著ak74的家伙蠻橫的擺弄著我險些脫臼的手臂,“你這個該死的黃皮猴子!我還以為你是他媽的美國叛逃飛行員!你的大家伙墜落在了山區,砸毀了無數良民的住宅!而且!你剛剛殺了揚斯基!你要血債血還!” “住嘴,伊萬,司法部的那幫人會要了他的命,而且會向美國佬要一大筆錢?!薄菇萜娼稹f道,他的話很有威懾力,看是他是這幫人的頭頭。 挎著as val步槍的排頭兵始終沒有說話,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握緊了拳頭,示意大家停止前進,我當然也要停下腳步。 “怎么……” “噓!”排頭兵打開了步槍的保險,迅速閃到了一棵樹的后面,我被伊萬拉著躲進了樹叢中。 我身旁年輕的伊萬不住的喘著粗氣,他握槍的手在顫抖,我完全有機會干掉他并把槍奪走,但我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沉默。還是那句話,短暫的沉默過后,不是災難,就是死亡。 忽然!一個影子在樹林中一閃而過,排頭兵大喝一聲,扣動步槍的扳機,“嗒嗒嗒”子彈全部打在了積雪的大樹上,大塊大塊的積雪從樹上紛紛揚揚的落下。 “噗噗!”兩聲細微的聲響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是加了消聲器時的射擊聲音!的確有人!排頭兵被射倒,斯捷奇金剛要站起來補位,也隨著‘噗’的一聲倒下,伊萬趕緊把我按倒在地,我機靈的挖開身下的雪窩,鉆了進去,媽的,我就像一條冬眠的蠢蛇! 伊萬趴在我身旁祈禱自己能逃過此劫,這家伙還真是個卵蛋。 槍手終于從樹林中閃了出來,是個穿運動裝的男人,他干練的撿起地上的as val步槍,小心的搜索者地上還有沒有活口。 我看到伊萬咬了咬牙,端起槍從雪窩中一躍而起,“突突突?。?!”ak74打出一個簡練的點射射死了槍手,這也讓我抓住了時機!我站起來,用厚重的肩膀撞向單薄的伊萬。 “??!”伊萬被撞倒,槍掉在地上,我毫不留情的給了他頭部一腳,這家伙沒‘啊’出聲來,就已經昏過去了。 第九十九章 救命稻草 99 我撿起地上的ak74,準備奪路而逃,但步子還沒邁出去,一發子彈就打在我腳下的雪窩中——“噗!”我吃了一驚,一個標準的規避動作閃到一棵大樹后面,媽的,還有槍手,他們是誰?車臣嗎?還是黑九月的成員! “別動!”一個聲音喝住我,然后又是一發子彈打在我腳下的雪地上,不過這次離我的腳尖近了點。 “放下槍!” 我咽了口唾沫,慢慢把剛繳獲的ak放在雪地上,我心中大罵:媽的!點背??! “把雙手舉過頭頂!轉一個圈!原地蹲下!” 我照做了,像一頭蠢驢一樣原地轉了個蠢到家的圈子!然后一個家伙從身后靠近我,一腳踢在我的小腿上,但他的力道比起我的抗擊打防御力實在是微不足道,我毫不費力的擋過這一腳,就像蚊子在我小腿上輕輕叮了一口! 我隨即反應,一個簡單而快速有效地腿上動作把這家伙放倒在地,但我沒考慮到,他不只是一個人,“刷拉刷拉刷拉!”整齊的步槍上膛聲,就像美妙的交響樂一樣,悅耳!動聽! “啪!”ak的木制槍托砸在我的脊梁上,力道很大,我經受不住差點趴在地上,肋骨起碼斷了一根! “我他媽不是俄國佬!天殺的!”我的俄語很流利,甚至可以用它來罵街,“放了我!” “媽的!”一個身穿運動裝,面部坑坑洼洼的家伙給了我一拳,然后提著我的衣領把我生生提了起來,“你這個該殺千刀的黃皮猴子!你是誰?俄國佬為什么要抓你?我們可都看見了!他們殺死了我們的一個弟兄!” “是??!他們真是可惡——” “媽的!回答我的問題!”這家伙拔出一支托卡列夫tt33手槍,頂住我的頭,“別拿我們當你的玩具泰迪熊!你這頭蠢驢!” “他肯定和今天剛剛的美國佬大號運輸機有關!”他旁邊的一個家伙說道,“問問他!老大!” 刀疤臉用手中炭黑色槍身的svds打了一下我的后背,然后我咽了口唾沫,沒有做聲。 “老大!殺了他!”有人起哄。 “對??!殺了他吧!” 我的腦瓜有些不靈光了,我的那支ak74早就到了敵人手中了,我也知道,他們不是俄羅斯大兵,他們是恐怖分子,他們是法外之人,眼都不眨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我想了想,我的命絕不能栽在他們手里!就算一千顆原子彈都換不來!我要想想轍! 我不能再假裝可憐相像一個乞丐那樣去問他們時間或者求他們施舍給我一根煙!這群該死的殺人不眨眼的狗雜種!他們殺了我就像碾死一只螞蟻!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媽的!我好像已經失去耐心了!”刀疤臉壓下tt33手槍的機頭,我閉上眼睛,看樣子是準備迎接死亡,但我趁他們不備,一只手已經放到了腰上的.357馬格南手槍上了。 就在這群家伙興致勃勃準備看爆頭好戲時,槍聲忽然傳來——“嗒嗒嗒!” “媽的!”刀疤臉大罵道,然后他一腳踹翻我,然后一揮手準備撤退,那個剛才被我踢倒的家伙跑上來準備了結了我,但此時我已經拔出了腰上別這的大殺器——“砰砰!”這家伙被我干掉,但那群恐怖分子根本沒有回過頭給兄弟報仇的意思,他們跌跌撞撞的身影卻遲遲未在叢林中消失。 我撿起地上的那支老邁陳舊的前南斯拉夫制m56 9mm沖鋒槍,一拉槍栓,對準樹林中模模糊糊的影子就是一梭子,一個影子倒下了,打死這家伙浪費了我半梭子的子彈,但他們并無心戀戰,只是傳來‘突突’兩聲槍響就在沒有什么像樣的還擊了。我從敵人的尸體上抄下幾個m56的30發彈匣裝在口袋里,然后順著他們的腳印追了過去,當然,還有那些在大雪和叢林中模模糊糊的影子。 我追了大概只有一分鐘時間,影子們停了下來,不過他們好像不是針對我,因為他們背對著我,一動不動,然后槍聲響起——“啪叩!”svd,聲音清脆,在這空曠的山林中顯得很空洞,余音繞梁,槍聲來自哪里我不得而知,槍聲過后,一個影子倒下。是俄軍,絕對的。 影子們開始胡亂掃射,一兩個家伙向我這邊跑但被我打出的沖鋒槍彈打斷了半截身子,——“啪叩!”又是一聲槍響,我趕緊臥倒,生怕不長眼的子彈打錯了人,不過最后一個剩下的影子躲過了子彈,鉆進了林子里,是刀疤臉,我可以看出他手中svds纖長的輪廓,他媽的,我一定得親手干掉那家伙!但不是現在,現在我的主要任務是逃命。 我沒有時間去撿散落一地的武器裝備,雖然它們很誘人,但我還是堅持爬出了一片危險區域,因為我知道,我不能撲向俄軍的懷抱,他們同時也是我的敵人,我現在正憑借一己之力與兩大勢力糾結,而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離開這條林子中的小徑,鉆進了繁茂的樹林中。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我停下腳步坐在一塊堆滿積雪的大石頭上休息,周圍是望不著邊際的山區和叢林,我已經基本確定,這片鬼地方沒有定居的良民,這里是恐怖分子和俄軍的天地,他們早就清除了那些可憐的流離失所的難民們,甚至占用了他們凄涼的小房子,在這個地方只有死亡,生存,呵呵,見鬼去吧。 我的肚子開始咕咕叫,饑餓和寒冷此時各占據我的半個身體,透骨的寒風割開了我即將愈合的傷口,血紅的rou質從里面翻了出來,在寒風的洗禮下,潰爛,漸漸沒有知覺,鮮血和膿水從傷口中溢出,然后重新被無情的凍住。手中冰冷的沖鋒槍無法帶給我一絲暖意,我感覺一切快樂都已消失在了這無邊的饑餓與寒冷中。 但我還是得站起身來,我得跑!狂奔!用盡最后一點力量給自己帶來最后一絲溫暖! 我開始沒命的、盲目的奔跑,就像一個天殺的白癡!但我漸漸暖和起來,因為我出汗了,我也發現了最后一線希望——一棟聳立在寒風中的天主教堂,教堂的門緊閉著,但從窗戶外可以看出,里面亮著溫暖的燈光,這是我最后一線希望,我下了決心,哪怕里面住著該死的魔鬼,我也要和魔鬼共同分享那溫暖的爐火和火辣辣的熱伏特加酒! 我耗盡最后一點力氣使勁砸門,許久,門被輕輕地打開——“吱扭” 一個女人的頭探了出來,看到虛弱的我后他就像一個母親看到自己生病的兒子一樣那么驚訝,他沒顧得上看我手中的槍就把我拖進了暖融融的教堂。 “哦!孩子!你需要一點食物!天哪!” 第一百章 被困教堂 100 “怎么了?杰西卡?!币粋€蒼老的聲音從走廊深處爐火熊熊的大隔間內傳來。 “一個人!他受傷了!需要治療和食物!他快不行了!神父!”修女用盡全力把我拖到教堂禮拜堂內的一張病床上,這里收納了,天哪,這里簡直就是個醫院,教堂大禮拜堂的長椅全都換成了血跡斑斑的病床,床上躺著像我一樣的人們,不過他們都是些無辜的被驅逐的平民,他們需要被呵護,而我,呵呵,一個惡人,一個大老爺們,還需要被一個孱弱的老修女照顧,簡直是笑話。 “哦,孩子,愿天主寬恕你……”修女用顫抖的手戰戰兢兢的把那支即將凍成冰塊的沖鋒槍從我手中移除,好像每動一下手指她都要付出莫大的勇氣,“天哪,不要告訴我你就是毒害這群無辜者的罪魁禍首,孩子,愿圣母瑪利亞寬恕你。哦,天哪!你遍體鱗傷!神父!” “唔……”我哼了一聲,接過修女遞過來的熱水。 拄著拐杖的神父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當他看到修女手中的沖鋒槍時,嚇了一跳,“上帝??!我不允許……決不允許!把他趕走!神圣的天主不允許惡魔玷污我們的圣堂!杰西卡!給他一些食物和水,把他丟出教堂!” “不!神父!這有悖天主對我們的教誨!” “??!但愿他老人家原諒我們!天哪!他穿著軍裝,但不是俄羅斯軍人!他會把危險帶到這里!無論如何!為了這些無辜的人更好的活下去!把他丟的越遠越好!杰西卡!他很有可能是一個……該死的!天主的命令不容違背!”神父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但看似孱弱的老修女并沒有被嚇到,“弗洛伊德,天主他老人家教我們要善待眾生!無論他是什么人,我們要把他救活!” 神父攥緊了手杖,他充滿憤恨而帶著些恐懼的眼神盯著我,許久,他平靜的轉身,離開了這里,幾分鐘后他又回來了,把手中多出的幾個小藥瓶塞進修女手里,修女很平靜的點了點頭,然后她輕輕舞動長滿老繭的老手拈這細細的針線在我的傷口處縫來縫去,我在這里度過了還算平安的一個小時,修女費了很長時間才把傷口包扎完畢,沒有任何彈性的繃帶捆扎在皮膚上確實不好受,特別是我的側頸部還縫著針線,哪怕輕輕一動都會引起劇痛,修女讓我好好歇著,他過會兒叫我喝藥。 我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睡意攻襲我的全身,我的眼皮很快招架不住,塌了下去,但我他媽不能睡著!因為:休息就是最危險的武器! 我強行命令自己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我拼命抬起胳膊,抓起床頭上的一瓶酸黃瓜罐頭,不由分說的把玻璃罐頭砸開,然后大口大口的啃食著罐頭里已經變質畏縮的酸黃瓜。黃瓜瞬間見底,我把手伸進罐頭,去抓最后一根變質的黃瓜,但出其不意的事發生了,神父從隔壁的隔間里跑了出來,他真的再跑,速度很快甚至跑掉了自己的鞋子和手杖,他有些氣結的呼喊著修女的名子,然后老修女從一個房間里跑了出來,神父大吼著:“他們來了!當兵的!一群當兵的!” 修女尖叫著跑進禮拜堂,手忙腳亂的和神父一塊搬這些堆滿病號的杉木床,弱不禁風的他們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但他們還是毅然決然的移走了幾張重傷員的病床,然后神父顫抖著把沖鋒槍塞進我手里,“孩子!你一定要對得起天主對你的恩惠!” 我沒有做聲,直接采取了行動,我爆發出全身的力氣,抬起禮拜堂角落里的大號衣櫥,用它來抵住脆弱的教堂大門,然后我透過窗子,看到雪地中一伙身穿雪地戰斗服的俄軍正在慢慢向教堂靠攏,是一個整齊的包圍圈。 “帶著你們的人!躲進……嗯!地窖!我想信這里一定有他媽的地窖!” 神父近乎瘋狂的點頭,然后他和修女帶著病人向地窖轉移,我想給沖鋒槍上膛,但他媽的卡住了!他娘的!槍膛被凍住了,根本無法上膛!我從禮拜堂的一張病床上找來一根打毛衣用的毛衣針,然后歇斯底里的在彈膛內亂攪,我攪出了彈膛內的碎冰,然后拉動槍栓,對準窗戶外正在移動的俄軍。 我該如何對付他們?天哪! 他們更近了!貌似有排頭兵在撞門,抵住門的書櫥被撞得咣咣直響,我吸了一口冷氣,抬起沖鋒槍對準門口,很快,書櫥被推到了,慣性下一個家伙撞了進來,他無意看到了我,我同時扣動了m56的扳機,子彈在他的胸口上連開了三個花,血漿迸飛。他們給我的還擊卻更加犀利,一堆密集的沖鋒槍彈,子彈把雪中的教堂瞬間打的千瘡百孔,我在倒下的書櫥后面躲子彈,我聽到幾個家伙上了房,天殺的! “嗒嗒!”我從柜子后探出頭來,對準門外看都沒看就是兩槍,我的零星還擊根本無濟于事,如果在這樣下去我只能坐以待斃!我要想個法子! “嘩啦!”一聲,教堂的二樓已經被突破了,我忍受著頸部劇烈的疼痛,把身體努力向禮拜堂拖,子彈就追著我的屁股跑,甚至可能真的打中了我的屁股,只不過我現在已經沒有了痛覺。 “我們不想徒增殺戮!”門外一個人在喊,“出來妥協吧!我們不會殺你!” “沒門!你這個討厭的俄國佬!”我在挑釁。 他們顯然是被激怒了,一枚煙霧彈落在我腳下,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得一聲散彈槍的槍響——“嘶砰!” 來自樓上! 是他媽的什么人?樓上還有誰?槍聲此起彼伏,煙霧彈騰起的煙霧籠罩在我的周身,我用沾滿血水的皮夾克蒙在面部,拖著僵硬的身體爬動,俄軍采用了最暴力的手法用四十毫米火箭彈把教堂的正墻炸開了一個大口子,他們進入了教堂,起碼有五六個全副武裝的家伙!手中的自動武器毫不留情的摧殘著能為我提供掩護的一切東西,樓上貌似也在展開一場激烈的槍戰,是誰?還有誰在和俄軍對抗? “你跑不掉啦!”一個戴面罩的家伙胡亂的瞄準我,我躲在禮拜堂的一張大床后面,借助床下的空隙觀察這幫火急火燎要來索我姓名的家伙,他們在教堂內敲敲砸砸,還有的進入了神父剛才歇息的大隔間,“妥協吧!” 我做出了回應——一串急促的沖鋒槍彈,“嗒嗒嗒嗒!”四發子彈,一發命中俄軍的左肩,但這不足以致命,也影響不了什么,他還能繼續射擊,那家伙就地打了個滾,然后更多的弟兄前來幫助他,子彈席卷圣潔的禮拜堂,教堂四壁的彩色藝術玻璃被打的四分五裂,玻璃上碎裂的圣母瑪利亞女神像預示著惡魔的降臨和神的憤怒,我哆哆嗦嗦的卸下空彈匣,然后換上一個新的。 樓上的槍戰貌似已經結束了,槍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響亮的下樓聲,媽的,看樣樓上的抵抗者已經被了結了,我也該到算總賬的時候了!我抬起沖鋒槍的槍管,但剛要探出身子射擊,一發子彈擦著我的耳根飛過,我頓時冷汗直流,沖鋒槍走火,打在結實的地板上,更不幸的是,活蹦亂跳的跳彈擊中了我手中m56的握把,“當”的一聲脆響,沖鋒槍從我手中飛了出去,然后我中彈了,一發ak74 5.45毫米步槍彈穿了我的肩胛骨,我聽到清脆的——“啪嚓”一聲,兇多吉少。 “??!”我慘叫一聲,身子一軟,趴在地上,鮮血從我前胸和后脊梁的血洞中冒出,我用左手拔出馬格南轉輪手槍,站起身來一邊快速移動一邊舉槍還擊,但馬格南的容彈量只有六發,打了兩槍我就宣布彈盡糧絕,我丟掉左輪槍,俯身閃進禮拜堂一個堆滿雜物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