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我望了望江面,看到幾條巨型的船。 “我想我知道了?!蔽抑钢菐讞l船?!澳鞘遣缮炒?,以前這里的泥沙資源很豐富,不過最近幾年開采泛濫了,都拿去工地施工用。開采泥沙幾乎沒什么成本,現在采沙的人越來越多,昨天好象還說連橋基都有坍塌的危險?!?/br> 他低頭想了下,“對,沒錯,水猴不堪被擾才這樣瘋狂的報復。這個水猴已經拿走三個孩子的靈魂了,我怕它能力在長的話會對成人下手了?!?/br> 還沒說完,河邊游泳的人發生了sao亂,原來又有人出事了。我們趕到河邊人已經被沖走了,據說是個大學生,他的同學都在旁邊嚇的說不出話來,全身顫抖。 我趕緊問其中的一個怎么了,他非常害怕的答道:“猴,猴子把他拖走了!” “糟糕,現在普通人也能看見它了,我們必須馬上讓他們停止采沙并讓水猴回到它應該呆的地方去?!蹦莻€年輕人收拾起東西朝公路走去。河岸的旁邊就是公路,也是填河造的。 “等等我,還有,我該怎么稱呼你???”我也趕過去,我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并不是我想報道什么,而是我向來對這種事很感興趣。 “我叫紀顏,你叫我小四吧?!彼D向我,“你呢?” “歐陽軒轅?!彼犃诵Φ溃骸澳忝謮蚶L?!?/br> 我也笑笑,“小四也很有趣啊?!?/br> 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了水上公安局。 “已經死了四個人了,我希望你們趕快組織他們采沙,而且暫時封鎖河岸,只需要給我一天時間就夠了?!奔o顏對著值班的警察求道。 值班警察戲謔地看著他,做了個出去的動作,又看報紙去了。紀顏剛要發作,我搶先故去攔住他,做了個讓我來的手勢。 “我是xx報社的記者,最近多人溺水身亡已經引起廣大市民恐慌,如果你們再不配合我們,我報將以不作為的失職為標題報道你們?!闭f完把我編輯證按住編輯二字在它面前晃了晃。值班警察的臉色變了下,但馬上又恢復了,不過語氣好了點,沒想到我們報社居然還有點名氣啊。 “這個,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讓你們去見下局長,他正在里面?!?/br> 我心想也對,能見個頭也好。 局長很瘦,顛覆了我一貫認為官銜與體重成正比的想法??吹某鏊洺T谕夤ぷ?,皮膚黝黑,我看不清楚他什么樣子,因為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看什么報告。 “你好?!蔽夷贸鼍庉嬜C打算繼續忽悠。 “收起來。你們在外面我就聽到了?!本珠L頭都沒抬,讓我汗顏。 “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但你們必須給我個明確的理由?!本珠L抬起頭,一張如鉤般的雙眼直視著我們,看得有點發毛。 紀顏走過去,雙手撐在桌子上?!艾F在隨時都有人會遇害,至于證據在事情結束后我會讓你信服的?!?/br> 局長搖了搖,“封鎖河岸不是小事,沒有一個說的過去的原因叫我如何執行?” 我拉了拉紀顏,小聲說:“不如告訴他水猴子的事吧?!?/br> “他能相信么?”紀顏嘀咕道。不料局長突然站起來,聲色嚴厲的喊道:“你們剛才說什么?什么水猴子?” 我被局長嚇到了,到是紀顏正色道:“的確是水猴,它受到采沙船的影響所以出來襲擊人類,今天它剛剛襲擊了一個大學生,在不阻止它我怕就來不及了?!?/br> 局長盯著紀顏看了好久,終于說:“好,我會盡快去封鎖河岸,并通知沙船離開,其實早叫他們不要過度開采,但他們不聽?!蔽殷@訝局長為什么這么容易就相信了,真奇怪。 河岸只能封鎖六個小時,不過紀顏說足夠了。等到黃昏之后河水變涼最適合對付水猴。 我們只好在河岸邊焦急的等待,結果我居然睡著了。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時候,猛的醒來天已經漆黑一片,我趕緊看了看時間,七點了,差不多了。但我沒看到紀顏。整個河岸就我一個人,寂靜的有點嚇人。 “紀顏!”我站起來高聲呼喊,結果只有風聲。 “別叫了,我在這里?!蔽页曇籼幙慈?,果然,他從河里慢慢走上來。 “現在河水溫度已經到二十多了。有點涼。我們現在要引它出來?!?/br> “恩,恩,是個好方法,不過現在沒人啊,它怎么會出來?!蔽尹c著頭,然后看見他壞笑著看我。 我趕緊擺手,我看過水猴拖人,我可不想這么早就死在它手里。 “這怎么行,萬一我掛了怎么辦?” “不會有事的,影晶石你帶著,這是經過高僧開光的,有驅邪的作用,而且他一旦抓住你我可以通過影晶石作為導體逼它上岸,上了岸它就是普通猴子一只了?!闭f的到是頭頭是道。 終于我還是答應了,但是當我真的走進冰涼的河水我又后悔了,好奇心真是害人啊。 我慢慢游到離深水區不遠的地方。紀顏則站在岸邊。水面很黑暗,什么也看不見。偶爾一陣河風吹的我渾身打抖,沒想到還真冷。 按照他的話說,只有在河水溫度下降,人的體溫可以迅速擴散的時候水猴會出來,它的視覺不好,在水里靠感應溫度來攻擊人。 我大概和岸邊已經有一段距離了,即便我不動,似乎河水仍然在不斷把我往深處送。我只好不停的劃動著。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我感覺實在冷的不行了,對著岸邊的紀顏喊了句要上來了,就往岸邊游。 這個時候左腳一陣疼痛,起初以為是抽筋,但很快那種針刺的灼熱感讓我知道這決不是肌rou抽筋。 那力量很大,拼命把我往深出拉,還好,紀顏沒騙我,起碼我沒被它把魂拉出來,我一邊大喊,一邊往會游。于是在開始的幾秒我幾乎在原地沒有動??赡芩锏谝淮卫疫@樣有準備而且力氣比叫大的。 但很快我發現我的氣力已經早在冰冷的河水里消磨怠盡。我被水猴猛的一扯,整個人拖到水里。 我的口里鼻腔馬上浸滿了水,很難受,接著是無法呼吸。一股巨大的力量迅速的拉著我。我馬上屏住一口氣,打開了手上準備好的防水手表的應急燈。以前老覺得這功能純屬多余,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能救我一命。 燈筆直的照在水猴的臉上。燈光不強,但把它嚇住了。憑借著燈光,我看清楚了它的臉。 這次與上次不同,水猴完完全全的真實的展示在我面前。它比那次體型更大了,而且毛發也豎立了起來,整個面部姑且還保留著幾分猴子的特點。但眼睛鮮紅,嘴角居然還露出了獠牙。臉上很多部位的肌rou都凸了出來,很嚇人。抓住我腳的正是它的尾巴,尾巴末段長著帶著倒刺的手,難怪那么痛。 我心中暗叫,那個死家伙去哪里了? 眼看著我就要被拖到深水區了,而且我也憋不了多久了,難道真要命喪與此? 這個時候手腕帶著影晶石忽然發出耀眼的紅光,把整個河底都照的紅彤彤的。水猴居然放送了我的腳,呆呆的里在原地,跟傻了一樣。 機會難得,我馬上往上游,一出水面立即大口的呼吸空氣。我回頭一看,那小子正站在岸邊,他手中的影晶石也在發光。 “快把它抓上來!”他一邊扶著手,一邊向我喊。 沒搞錯吧,拉它上來?我不情愿地再次下去,水猴還在發呆,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正考慮從那里下手。 看來看去,只好抓它的尾巴了。 尾巴足有2米多長,我沒敢抓它帶著倒刺的手掌,直接抓著尾巴慢慢游向岸邊。整個過程它如同被催眠般一動不動。 我也不知道游了多久,總之游一下回頭看一下,深怕它突然醒過來。手腕上影晶石的光芒也在減弱。 我知覺感到一旦光消失水猴會恢復常態,急忙加快速度,好在在紅光消失前上了岸。 一上陸地我雙腳無力,攤倒在地上。水猴在河里還不覺得有多重。上了岸發現它大概有兩個成年人那么重。 “來幫忙!”我高喊道,心想我差點都掛河里了。但紀顏面白如紙,一下暈倒了。我大驚,跑過去一看發現他手腕上好深一道傷口,地上全是血。我嚇壞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紀顏自己蘇醒過來,苦笑了下,安慰我說:“沒事,只是大量流血有點虛弱,我會按住傷口,你趕緊用我的血在水猴頭頂畫個萬字?!?/br> “萬字?”我奇怪問。 “是的,佛教里的萬字,也就是納粹黨標志反過來,快去,它馬上就要醒了?!彼孛嫔系乃镏高^去,果然,水猴已經開始動了。 我把手指蘸上紀顏的血,在水猴頭頂寫下萬字,水猴突然發出吱吱的叫聲,就像指甲劃在黑板上聲音一樣,翻滾幾下就消失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受傷了?”我把紀顏扶起來,他看上去好多了,止了血,不過說話還有點喘氣。 “我說過了,影晶石是相通的,我已我的血為屏障暫時控制了水猴的思維,所以你能制服它?!?/br> “它就這樣消失了?沒了?”我看了看剛才的地方,除了一個印子之外什么也沒有。 “不,我們只是消滅它的實體,它本來就沒有實體,只是吸收人之后產生的,以后只要不在去打擾它,就不會有事了?!彼哪樕K于好看了點。 我們在河邊坐了好長時間,接著打電話通知局長,他馬上派了車把我們接回醫院。還好,我只是皮外傷,紀顏的恢復力更驚人,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什么大礙了,我奇怪他流那么一地血卻恢復這么快。 后來警察全面停止了無照采沙,即便要采也嚴格控制。果然后來沒在聽見有人傳聞被不明物體拉進深水區的事了。 局長之所以相信我們,因為他在幼年時候也目睹過水猴,不過很幸運,那時水猴不傷人。這是局長后來告訴我們的,他還說,以前水上人家的孩子大都見過水猴,其實以前它們很安全,從不輕易靠近人,而現在居然把它逼成了殺人的惡魔,局長長嘆一口氣。 “我要走了,其實我是醫學院的大四學生,利用暑假出來轉轉的?!奔o顏身體恢復后就向我辭行。 “為什么你的血可以制服水猴呢?”我一直想問他,沒機會,再不問我就憋死了。 “不知道,不過聽說我小時候我的血就有辟邪的作用,加上影晶石的作用,所以我試了試?!彼_心的笑到。 “試試?”我大寒?!霸瓉砟阋郧皬臎]有過抓水猴的經歷?” “恩,我想應該沒什么問題?!彼竽X勺笑了笑,說著告別我上了汽車。把我一個人傻楞在那里,連再見都忘記了。一想到當時如果辦法不靈估計我就長眠與河底我就泛寒。 兩年后,沒想到在這所城市我們又神奇的相遇,或許注定我們一定要走到一起,完成各自的使命。 “想什么呢?”旁邊的他推了下我。 “沒,我在想我們第一見面抓水猴的事呢?!蔽冶凰菩?。 “哦,很早以前的事了,還是很有趣的,對了,還有幾分鐘就到了,準備一下吧?!彼_始收拾東西了。 “你真準備去相親???”我好奇地問,不知道他是否會真的娶一個家鄉的姑娘做妻子。 “不知道,看看說吧,不過我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你知道我身邊一向都沒什么好玩意出現?!彼S口一說,然后自知失言,趕快解釋:“當然,我不是在說你?!蔽倚绷怂谎?,不在說話。 車上的報務員已經在提醒,我們的終點站到了。 第十一夜 獨眼新娘 在城市呆久一下來到空氣清新,地廣人稀的農村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朋友暫時充當了導游。他們的村子三面環山,正好一個出口,據說村子里各家個戶房子的布局都是很早以前的一個高人設計的,在環繞村子的山后面是一條河流,河的出口也正是村子的出口,所以這里人習慣用水路與外面的世界聯系。 由于被山環繞,這里的氣候一直保持濕潤,每年的豐收讓這里的人過的很幸福和豐裕。 我們兩個來到村口,看見一塊高大四米的石碑,碑的年代應該很久了,而且殘缺很厲害,朋友說,這個石碑在建立村子的時候就有了。 “是你啊,小四”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看見我和紀顏,興奮地迎了過來。 他和紀顏長的有幾分相象,寬額高鼻,嘴唇很薄,不過他的臉要稍長一點。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衣,下身黑色西褲,站在前面。 “二叔!”原來是他叔叔。 “小四啊,要不是你奶奶叫你回來相親看來你都不記得二叔了。啊,這位是?”這位二叔終于看見我了。 “他是我朋友,也想來這里看看,城市呆久了想呼吸點新鮮空氣?!彼麩崆榈叵攵褰榻B我。 “恩,我叫紀學,既然是小四的朋友也是我們家的客人。先隨我進村吧?!闭f著他在前面帶路,我們跟在后面,我一邊走一邊看,發現這里的路彎彎繞繞甚是難走。 “這里的路外人進來是很容易走丟的,所有的建筑都保持著幾百年前的布局,沒有村里人帶路,一旦走進拓碑就算指南針也會失靈?!彪m然我只能看到這位二叔的背影,但他的話讓我很詫異,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這并不表示村里人把自己完全與外面隔離了,很多年輕人都闖出去了,包括我哥,當然還有小四?!奔o學說到朋友的父親有點慢,可能還是有一絲感觸。 “這個村子以我們紀姓人局多,但并不叫紀家村,一輩一輩的老祖宗們都叫這里是——梵村?!?/br> “煩村?很煩惱?”我傻傻地問。 “不是煩躁的煩,是佛教梵語的梵,意思是清凈之地?!奔o顏干凈解釋。 后來紀學沒在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錯話,總之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們才來到紀顏的家。 他的家建在一個高坡上,上去要經過一個十二層的臺階。臺階上去后在正門前面是一個直徑三米多的圓形場地。是太極的八卦圖案。正門并不寬,高二丈,恰恰容納三人進出。所有的東西都是木制的,看得出有些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