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薛崇訓酒醒已八分,半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周圍非常安靜,沒有人語沒有蟲鳴,更不像現代的城市有車子的聲音,就算是繁華的長安城熱鬧的元宵佳節之夜,但這深門宅院早已把喧囂隔絕其外了。 靜靜的夜,他能聽到孫氏的腳步聲走出木格子門,然后拉上。接著是輕輕的女人說話聲音,大概是孫氏在叫睡外面的裴娘。過得一會兒裴娘便進來了。 始終沒有聽到薛崇訓預見的一聲“嘎吱”聲,因為這臥房通向外面廊道還有一道兩扇開的木門,如果孫氏出去,就能聽到那樣的一聲門響。 薛崇訓挑開簾子,一面吩咐裴娘把茶水端過來,一面仍然注意聽外頭的聲音。孫氏聽說要裴娘侍寢,還在外頭沒走?薛崇訓想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裴娘的頭發還亂糟糟的,外衣也沒穿,用手揉揉眼睛,腳上蹬著一雙木屐就慢吞吞地去端茶水了。她未滿十三歲就侍候薛崇訓起居,都兩年多了,現在虛歲已十六,這幾年和薛崇訓已是非常熟悉,平日根本就不見外,很隨意地在這屋子里進出做事。大半夜的她自然不會去注意衣衫不整頭發凌亂。 薛崇訓對她也挺好,除了平日使喚,就像個妹子一樣對待,時間一長反倒太熟悉沒有了多少歪心思,因為他需要女人侍寢可以找另一個近侍董氏,董氏那豐腴身材和白|虎好東西挺能讓男人銷魂的。 不過今晚薛崇訓對裴娘卻是動了心思,主要被孫氏勾得口干舌燥的,她又還悄悄躲在外面。 反正裴娘也是他的通房丫頭,這兩年發育也好,他覺得也該讓裴娘侍寢了。待裴娘端水過來,他漱了口便說道:“裴娘,今晚我要讓你侍寢可以?” 裴娘怔了怔,有些吃驚,惺忪的睡眼也睜大了幾分,不過沒過一會她便低頭輕輕點了點頭,用蚊子扇翅膀一般的聲音輕輕說道:“裴娘本就是郎君的人,郎君什么時候要都依您?!?/br> 薛崇訓對乖巧的裴娘十分滿意,見她小鼻小眼尖下巴很可愛,這兩年又一直呆房里養著沒讓干粗活,養得是細皮嫩rou愈發嬌|嫩。薛崇訓其實對她的樣子已是非常熟悉,不過這回也是專門打量了幾眼,喃喃吟|道:“花開堪折只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br> 他吟罷說道:“那你還站著作甚,脫了衣服上來,今晚就挨著我睡?!?/br> “哦……”裴娘一副很自然而然的樣子,確實她對薛崇訓也是太熟悉了,毫無抵觸,早就產生了歸屬感,就像一只養順了的小貓一般。 薛崇訓下了床,走到洗臉架旁邊,在銅盆里洗了手,洗了把臉這才返身回來,把兩層幔帳給拉開了,床|上的光線頓時一亮。 裴娘磨磨蹭蹭的,忽然燈光照進來頭埋得更低,動作更慢。小娘子第一回大概還是害羞。 薛崇訓爬上床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腰帶活扣的地方,輕輕一拉便拉開了,另一只手便去掀她的交領褻衣。這時他便感覺到裴娘柔弱的身子輕輕一顫,他忙好言道:“別害怕,以后跟著我便是?!?/br> 這句話對裴娘起到了不小的效果,她頓時大膽了些,說話也利索了,雖然仍舊很小聲:“我應該怎么侍候郎君?”這個小丫頭雖然平時很乖巧很聽話,但心眼還是有的,就等的是薛崇訓剛才那句話。 “裴娘侍候了我那么久,今晚我侍候裴娘如何?”薛崇訓笑道。 “那可使不得……郎君輕一點就好了?!迸崮锛t著臉道。 薛崇訓用手背輕輕沿著那雪白嬌|嫩的小|乳|溝拂過,滑向那平滑的小腹,好言安慰道:“沒事的,就一開始有點疼,一會兒就好了?!?/br> “嗯……” 薛崇訓繼續撫|摸欣賞著那美好的線條,一手把玩那讓人愛不釋手的小白兔,贊不絕口,“以前忙不過來,裴娘這身子也非常不錯的?!?/br> 玉|體|橫|陳的小娘身子,在薛崇訓眼里就像一個嶄新的東西一樣。確實很新,那嬌小的乳|房潔白無瑕,上頭兩顆櫻桃一般大小的乳|尖顏色嬌|嫩|淺|紅,一切都想春天里剛長出來的新紅,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 薛崇訓用手指輕輕撥動她的乳|尖的時候,它們便俏皮地挺了起來。薛崇訓埋頭細看時,只見那淡紅的乳|暈上還有一顆顆小米粒一般大小的顆粒。裴娘的小臉蛋紅撲撲的,眼睛緊緊閉著,睫毛在輕輕地顫|動,敏感的小娘已經有了反應,鼻子的呼吸明顯重了一些,身子也偶爾扭兩下。 當薛崇訓的大手撫摸到她的大|腿|內|側上的肌膚時,她有些緊張起來,在手指拂過的地方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 這小娘一副任取任奪的模樣,躺著讓薛崇訓隨心所欲,而她本身也不懂得太多。薛崇訓便不再白費工夫,當下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讓裴娘把腿屈起,然后把住自己的早已發怒的長物靠了過去。 那|話|兒剛接觸嬌|嫩的|裂|縫,裴娘就更緊張了,一雙小手緊緊拽住了被子一角。薛崇訓上下磨了幾個來回,二話不說便把腰一沉,進去一個頭和一小截,就聽得一聲悶哼。只見裴娘緊咬著牙,眼淚滑了下來,流到按在一旁的薛崇訓的手上,讓他感覺一陣冰涼。 她也沒掙扎沒討饒,只是在那帶著些許害怕強忍著。兩條腿兒卻在顫|抖,一縷鮮血緩緩流淌出來。 薛崇訓忙道:“我就這樣慢慢來,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別怕?!?/br> …… 外間的孫氏聽得薛崇訓低沉的好言細語,心里冒出一股子莫名的火氣:一個卑賤的奴婢,憑什么讓親王待她這般好?后來又聽見“嘎吱嘎吱”的床板聲響,她別提多難受了,暗罵了自己一句:還留在這里作甚? 此時孫氏有些后悔剛才為什么非要拒絕,但心里又知道,如果重來一遍,她還是應該那么做的。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咬了一下下唇,便輕輕開門想走。不料忽然里面傳來薛崇訓的聲音:“要走了么?裴娘第一回遭不住折騰,外面有人的話進來罷?!?/br> 孫氏心下咯噔一聲:喝了那么多酒還能猜到我沒走?她站了片刻,生氣地想:我可不會和一個奴婢一起做那下賤的事! 想罷打開了門便走。從走廊上出來,被涼風一吹她才靜心了一些,若無其事地招了兩個值夜的奴婢帶路回聽雨湖那邊。如今王府里的下人都有些怕孫氏,這個長期呆在內府掌權的女人,權限很大,主人又對她言聽計從的,積威之下大伙都對她敬畏有加,凡事莫敢不從。 孫氏回到臥房,發現李妍兒趴在自己那張床上早就睡熟了,她輕輕嘆了一氣心道這孩子不去親近夫君,老是纏著娘?,F在李妍兒那睡姿哪里有半點貴婦人的樣子?孫氏現在不忍弄醒她,只是去拉了一下輩子把她蓋嚴實了,想著明兒得教訓一番才是。 床被李妍兒給占了,孫氏便只好睡李妍兒平時過來睡的那張,見時候也不早了,洗漱寬衣罷便上床睡覺。今晚照樣是睡不著,那些綺麗的場面不斷在腦子里重復,讓她感覺好像有螞蟻在骨頭里爬一般難受。胸部也是隱隱發|漲,她伸手摸了摸,頓時想起薛崇訓抓住它的情形…… 可惜她自己的手摸不上無甚感覺,只得撩開衣襟用指尖輕輕捏住一顆櫻桃一捻,她不禁揚起了頭,忙抓來一件衣服咬在嘴里方能保持安靜。 這時孫氏控制不住自己,一面摸著自己的身子,一面把薛崇訓摸到自己的胸后面未繼續的情形想下去,她緊緊閉上眼睛,仿佛想的那些事兒都是真的一樣出現在眼前。她的手一路向下,當摸到那充|血|變|肥的毛|茸|茸之處時,她微微停頓了一下,內心里總覺得這樣的事不太好,但沒忍住,指尖熟練地碰到了那顆最是敏感的小小的珍珠。一旦開始就沒法停下來,孫氏緊閉著眼睛皺眉咬著一件衣服,手指快速地動彈起來,沒過一會兒,她便繃直了雙腿,身體也拱了起來,沉悶地哼哼著哭出一個聲音,那花叢中竟然噴|出了一股子細細的清泉。她立刻軟了下去,張開嘴大口喘|氣。 忽然聽得一個猶如黃鶯一般的聲音道:“娘……你……” 孫氏大急,急忙睜開眼睛時,只見李妍兒正端著一根蠟燭站在床前,好奇地看著。孫氏的上衫往上掀著,一對飽滿的乳|房露在外面;褻褲也褪在膝蓋上,腿|間、腰部的柔滑肌膚全都敞著。她急忙拉了被子給自己蓋上,驚慌地說道:“妍兒怎么起床了?” 她很郁悶:妍兒啥時候點的蠟燭?雖然眼睛閉著也能感覺到亮光,怎么一點都沒覺察到亮光呢? 李妍兒無辜地說道:“我聽見有什么聲音,就起來看看?!?/br> 這時孫氏更無辜,她真是郁悶到了極點,今兒怎地如此倒霉……天吶,起先還想著要教訓妍兒,自己卻被看見了如此羞臊的事,還怎么面對妍兒?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第四十五章 練習 元宵節一過,年節就基本過完了,人們便要從喜慶輕松的心境中收心開始干正事,一年之計在于春,上到朝廷下到民間,都應開始新的一年的努力。 昌元三年的年運就在起床洗漱的繁瑣小事中不知不覺地開始,不知不覺地昌元紀年已是第三個年頭,和年號頻繁更替的以前比起來,這樣的情形倒給人以穩定的錯覺。但薛崇訓知道這種穩定只是暫時的平衡,非常脆弱。 薛崇訓回到長安才沒幾天,又正逢元宵,忙完了這頭,又打算趕著去宮里看自己的母親太平公主如何了。 今天還有一次朝會,也許三省六部的人會問到他關于去年平叛之事的重要點,去大明宮之前得事先準備一下。不過這種事兒王昌齡早就寫好送來了的,不過薛崇訓回來后沒顧得上細看,記得還有一份建議文章,大概是對新一年的策略大概,一并放在書房的柜子里了。 因為那個柜子里存放都是帳目公文等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薛崇訓出門前便自己過去取,同時吩咐人準備馬車和儀仗。 走出臥房來,雖然氣溫仍舊比較低,新鮮空氣卻讓人神清氣爽,薛崇訓的精神頓時好了一些。這些日子練武也顧不上,昨晚又喝醉了酒,身體感覺真不怎么利索,到屋子外頭活動活動還是不錯的。 長廊外頭的樹枝依然光禿禿的沒什么生氣,不過看遠一些,能看到柳枝上和地面都有一層淡淡的綠意,已經開始發芽了,萬物正在復蘇。薛崇訓快步趕去書房拿東西,也不忘感受初春的新意,其實只要有心,身邊會有不少值得去留意的東西。 他剛進書房,就微微吃了一驚,看到李妍兒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腦袋上還頂著一個瓷盤子,孫氏坐在椅子上看著,兩邊還垂手立著兩個丫鬟。薛崇訓愕然道:“妍兒做錯了什么事,被大人懲罰了吧?” 李妍兒哭喪著臉看著薛崇訓,大眼睛幾乎要流出眼淚來,無辜極了。她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別和我說話啦,一說就要掉下來?!?/br> 孫氏優雅地直著脖子坐在一旁,若無其事地說道:“以前太縱容她了,應該要多加管教。如今薛郎貴為親王,正妃若是站沒站樣坐沒坐樣,不是平白遭人笑話?” 薛崇訓見孫氏沒事兒一樣,好像昨晚的曖昧根本沒發生過一般神情自若,和平常沒差別,他也有些佩服起孫氏的貴婦素質來了,真的很沉得住氣。見此模樣,他也便有禮有節地抱拳執禮道:“崇訓問岳母大人早安?!?/br> 孫氏輕輕點點頭道:“薛郎過來何事?” 薛崇訓指著北面椅子書案一側的柜子道:“我要去上朝,需要一些卷宗,過來取,對了,這邊的鑰匙都在大人那里,勞煩開一下?!?/br> “你等等,我馬上過去取鑰匙,正事要緊?!睂O氏說罷便起身往外走。 孫氏一走,薛崇訓便對李妍兒笑道:“是該站站軍姿走走正步?!?/br> “你還笑人家……”李妍兒一分神,突然那盤子就從頭上滑落,薛崇訓眼疾手快條件反射地伸手輕輕托住,穩穩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仿佛輕描淡寫一樣。這時他才感覺到雖然最近沒怎么練習,反應什么的仍然沒退步太多。 李妍兒瞪大了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幸虧郎君接住,不然我可倒霉了?!?/br> “會怎樣?”薛崇訓饒有興致地問道。 李妍兒伸了伸小舌頭,無辜地說道:“娘要人家抄三遍《小雅》,那我成天抄書得了……哎喲,背都站疼了。不過再熬半時辰就解脫,郎君給我頂到上面,別被娘看到?!?/br> 薛崇訓笑道:“我在門口給你瞧著,你趕緊活動一下肩背?!?/br> “那你可要瞧好?!崩铄麅杭泵Ψ词秩ト嘧约旱募绨?,身子扭了幾下,胸前的柔軟也仿佛水波一般動彈……人說女大十八變,老婆這長勢身材非得趕上她娘不可。 就在這時,薛崇訓見到孫氏從那邊的房門里出來了,他便趕緊說道:“來了?!?/br> 李妍兒急忙站直了身子,讓薛崇訓把瓷盤子放到頭頂上。片刻之后,孫氏便走了進來,把鑰匙遞給薛崇訓,轉頭瞪了李妍兒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懶……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像孩童一般玩那些小把戲作甚?” 薛崇訓聽到后半句,好像是暗中教訓自己的,他只得無奈地笑了笑,拿鑰匙去取東西。 李妍兒嘟起嘴爭辯道:“人家明明不想偷懶,就怪郎君說要活動一下肩背?!?/br> 薛崇訓愕然回頭道:“妍兒真經不起詐,大人又沒生三只眼,如何能確定咱們有沒有小動作?你可倒好,不打自招了?!?/br> 李妍兒一急,忽然那盤子就滑了下來,這下薛崇訓在柜子那邊鞭長莫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掉落在地“當”地一聲摔成了白瓷片?!鞍 币宦晪蓔呼,李妍兒可憐兮兮地看著孫氏哀求道:“這是意外?!?/br> 孫氏冷著臉不理睬,叫人再拿了個盤子。 “嗚嗚嗚……” 傳來李妍兒郁悶的哀鳴,薛崇訓取到了東西,已顧不上和她們玩笑了,向孫氏告辭便徑直走了出去。 他一邊走,一邊翻開王昌齡幾天前寫的文章,現在才顧得上看。上面列舉了三條建議:其一,稱作“名”,今上冊立太子無法反對,只有加強與皇后的聯盟,名正言順地平衡宮廷皇權;其二,稱作“勢”,盡早建立“親王國”官邸的影響,并整合太平公主舊黨,在京師形成一定的形勢;其二,稱作“積”,發展薛家在河東的根基,可以讓親王國的背景更加深厚。 薛崇訓一面看一面猶自點頭,對王昌齡的建議很是認同。心說這個詩人的人生道路發生轉變,也許在詩詞上的成就達不到原有的高度,但時間花在了謀略上也許在政|治上會發展得更好。 第一條和高皇后聯盟倒是舊話重提,王昌齡只不過是歸納總結一下而已;第二條就有一點先見之明了,有些事兒其實很平常,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提早清醒意識到的;第三條對薛崇訓來說最有價值,因為他近段時間都沒想河東老家的事兒,特別是自己那一個爹媽生的親兄弟被貶回河東之后一直沒派上用場。那里是自己的家鄉,根基所在,確實應該重視,就如飛虎團的底子就是河東武人,家鄉的勢力不僅能穩固根基,更能提供可信的人才和聲望。 薛崇訓一面想一面上了他那輛松木馬車,把王昌齡的公文仔細放進里袋,然后才臨時去瞧平叛之事各種應該注意的細則。 這時候他有種考前找筆記資料突擊的錯覺,不過也關系不大,到時候在朝里也是可以翻資料回答的,相當于“開卷考試”,只需要瀏覽幾遍那些問題大概在什么位置,心里有個數,臨時好找。 他的儀仗隊行至大明宮,守門的大概檢查了一下,他連車都不用下,直接乘車進宮。先要去參加一個小朝會,因為正月十六的召見常例都比較早。 大朝是逢十逢五才開,但朝廷有個不成文的習慣,一般正月十六各衙門開印辦公了,大伙都要在御前聚一下。這種御前召見一般是說政務,通常是宰相和有實權大臣參與,親王也沒資格的,不過今年是例外,薛崇訓剛打了大仗回來,軍費戰果戰俘等等都要算算的,自然要他親自參加。 馬車一路往北走,要路過含元殿、宣政殿兩處巨大的建筑群,目的地是紫宸殿。這里稱為內朝,一般受皇帝特別重視的重臣才有資格到這里面圣,然后紫宸殿的左右有中書省、門下省和弘文館、史館、御史臺館等官署,所以重臣和以上那些衙門的掌權者,稱為入閣,才可以叫作“閣老”……顯然薛崇訓這樣的皇親,就算貴為親王也不能被叫作閣老。 走到地兒,薛崇訓從車上一下來,就感覺到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東邊的朝陽剛剛升起,把周圍古樸大氣而寬不見邊的宮廷建筑照上了一層光輝,讓它們顯得更加宏偉,猶若仙宮一般。 面前這座紫宸殿,以前太平公主經常在那里召見大臣……如今地方還沒變,不過見的人卻變了。薛崇訓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獨自向臺階上走去,橫照的朝陽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倒顯得有些形單影只。到這里來的朝臣沒幾個,自然是不會出現含元殿大朝時的那般熱鬧景象。 石階上下的侍衛身披盔甲叉著腿大模大樣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神情呆滯,他們仿佛就不是活人,只是一些雕像或是景物一般的東西。 薛崇訓坐馬車進到紫宸殿的,自然比其他人快,皇帝皇后也一般最后才到,他進去估計還得坐著等會兒。 進了主殿,果見寬敞的大殿上沒多少人,不過這室內設計得很合理,空間本來很大卻并不覺得空曠……大概因為空曠會顯得冷清罷。 第四十六章 廷議 卯時過后,宰相大員們陸續到達了紫宸殿,皇帝還沒來于是大伙便或站或坐說說笑笑,殿中漸漸地熱鬧起來。這時候沒人說正事兒,都是挑一些生活瑣事和樂子閑扯,只有在此時才能感受到大臣們其實也是一個個普通的人,平日里過著普通的日子。談論得最多的自然是元宵節前后的事兒,昨晚薛崇訓和張說他們一塊兒,正好有共同話題,從作詩到喝酒,專挑有趣的小事說道,薛崇訓還笑張丞相酒量不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閑聊了一陣,門口的宦官喊了聲,提醒眾人皇帝來了。于是殿中很快肅靜下來,大臣們分成兩排站在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