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恩,看到了?!北环Q作師傅的是個女子,一頭如云的黑發隨風飄舞,遠山般的峨眉,一雙星眸流盼生輝,年紀看起來竟只二十四五歲,不過卻別有一番成熟且雍容華貴,仙逸脫塵的韻味。 “這少年身子骨瘦弱,卻不知哪來的力量,竟敲得貼片火星四處?!边@番說話的又是另一個女子,這女子小小的瓊鼻,粉腮含羞,滴水櫻桃般的朱唇,看起來巧巧玲瓏,又是一副不同的美貌。 “恩,恩,咱們要不把這次找到的那把廢劍給他修修,看他還敢夸口不?!闭f話的又是一人間絕世,其彎月般的黛眉,一雙麗目如星辰如明月,身形發育極好,看得飛辰口水直冒。 這是一隊女子師徒,有七人,女師傅身上背著把墨綠的飛劍,衣著明黃,其余的徒弟們則衣著純白,但身上自都有劍背著,均是一副仙家道骨。 特別是圍著這師傅的四人,樣貌均是極美,品貌不凡,一隊人惹得不少路人止步不前,駐足觀看。 唧唧喳喳的談話早就落在云飛辰的耳朵里,他自小耳聰目明,比之常人靈敏不少,何況一隊七個女子全都是白衣仙子,怎的不引人注意?而且陳巧兒就是被一隊女子收去做了徒弟,或許始作俑者是她們也未可知。 放下手中的家伙,云飛辰兩眼放光的就跑了過去,獻媚道:“幾位jiejie,可是要修理什么神器寶貝么?在下云飛辰,乃是左近第一鐵匠,上能補仙家斬妖劍,下能補民家砍柴刀,當然,如果幾位不嫌棄,有些什么鐵疙瘩,我云飛辰或還能打造成趁手武器也不定?!?/br>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你年紀輕輕,能有什么本事?我林如月第一個就不信?!苯辛秩缭碌呐舆B名字都爆了出來,顯然對云飛辰不止是腹誹這么簡單了。 “就是,瘦骨如柴的,師傅的那把劍他肯定連敲打都敲打不動?!?/br> “好啦好啦,都停下來,怎么話這么多的,你們這幾個消停會,讓為師說句話總可以吧?”黃衣服的女師傅笑道,盯著飛辰,眼中是不信對方真的有他自己所說的那種水準。 “嘻嘻,是,師傅?!睅讉€女子嫣然一笑,顯然和她們師傅關系很融洽,笑得花枝亂顫。 “莫非這幾位仙人也是不信?”云飛辰假裝驚訝的問道,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呵呵,仙人不敢當,如果是尋常刀劍,在下倒是信了也是無妨,但如果是我這把仙器清淚,我自是不信的?!蹦屈S衣女師傅笑道,手上一翻,一把銹跡斑斑,卻隱現碧綠的四尺長劍出現在手上。 飛辰觀此劍,只見這把劍兩尺見寬,其中依稀失了金鐵的霸氣,開了許多個口子,顯然是年代過于久遠,不過細瞧,卻見這武器金屬質地不明,與他修理過的許多鐵器中大是相異,估計非是一般釩鐵,不過這要是真修理起來,難度應該也是不大。 “這武器能修!”云飛辰咬牙道,表情上裝成一絲倔強,又似有一絲不確定,而雙手已然拽得緊緊,顯得很緊張的樣子,這東西當然是能修,漆黑葫蘆這件寶貝的功效他當然是了解的,填補金鐵之氣最是擅長。 那黃衣女師傅看到飛辰這般牽強,掩嘴想笑,卻又道:“能修便是能修,不能修就不能修,你這樣子我看是多半沒戲了吧?!?/br> 眾人又是嬌笑成一團。 “仙人可敢打賭?”飛辰心中暗笑,嘴上卻是一撇,顯得很是不服氣。 “哈哈,有什么不敢賭的,這武器要是你這小弟弟能修,要jiejie們做什么都行的,對吧?”一女子自以為看出了端倪,逐個打了個眼色。 黃衣的女師傅也是微微一笑,畢竟這把清淚以前怎地也是一把仙器,比一般人仙家入門道人用的法器要強上好些個等級,哪能是一般凡人能修理的好的? “好,既然仙人們不信,那我云飛辰只賭一件事,倘若飛辰能修好這清……清淚,嗚……那……那請這位仙女師傅收錄小子暫列門墻則個!”說完,云飛辰直接就跪了下來,眼中努力的擠出了幾顆眼淚。 經過個把來月的實力派表演,他早就是要哭就哭,要笑就笑,著眉頭一皺,嘴巴一撇,眼淚就能不要錢的掉下來,外人看來,端的是可憐非常,而那句‘暫列門墻則個’正是他為了表現自己有那么點學識,而抄錄某些書上來拜師求藝的,畢竟在這仙家道人極多的仙橋鎮地界盤橫許久,早就聽說仙家道人都喜歡識文斷字的孩子。 “咦,你怎么哭了?打賭就打賭,你哭什么?哎呀呀,好啦好啦,別哭,你要能修好這把清淚,讓師傅收你又如何?對不對?師傅?!苯辛秩缭碌呐涌吹窖矍暗娘w辰眼淚嗖嗖直掉,心下也是可憐這邋遢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出來混生活,怪是不容易,所以一邊將他扶起,一邊反替飛辰問自己師傅道。 “這……”黃衣女師傅有些為難,但見飛辰哭得十分可憐,自己那幾個女徒弟都生了憐憫,頓時心就軟了下來,倒是決定修得好或是修不好都無所謂了,反正帶到山上去也是無妨,資質不行讓他打打鐵,修修鍋便罷了,此番一想,便說道:“好吧,倘若你能修好,女道就收你為徒?!?/br> 云飛辰大喜,心中暗道果然還是女道長比較心軟,不如那幫牛鼻子男道士,十匹馬都拉不走,正是活該被世人叫成牛鼻子老道。 不過他想歸想說歸說,趁著對方沒反悔,即刻磕了幾個響頭,哭著道:“仙女師傅好心,謝謝給小子……不,謝謝給劣徒這個機會,劣徒定當竭盡全力將清淚修好,不辱了師傅之恩情?!?/br> 看著順了桿子就往上爬的云飛辰,黃衣女道士心中不由輕嘆:唉,這少年好生jian詐狡猾,收下了他來,也不知道對這仙霞派是福還是禍了。 拜了師,云飛辰也不再做作,恭敬的接過生銹的名劍清淚,放到爐子里燒了起來,待到通紅時取出,一陣猛敲,邊敲還邊倒上對過金色液體的水,待將銹跡和開口都敲平后,不顧所有人驚訝,取出了漆黑的葫蘆,倒了幾滴的金色液體上去。 半響,清淚在眾目睽睽下吸收了幾滴金色液體,立馬變得綠光閃閃,有了透明的光澤,而這種流水一般的綠色無不縈繞在劍身之上,變得碧綠幽冥,殺氣騰騰,而劍把上的寶珠也變得恒光閃爍,仙意盎然,正此時,清淚才不愧稱為了清淚,仙器才成了真正的仙器! 剛進師門,肯定要給個見面禮不是?這番賣力自然是有回報的,且這段時間他也算是閱人無數,觀這幾個師姐和黃衣師傅就知道是多愁善感之人,所以才放心的拿出葫蘆來鍛造武器,他也是卯上了勁。 “神乎其技!”不知誰喊了一聲,其余人也不禁跟著附和。 “這是?”黃衣女道士看著這黑乎乎的葫蘆,若有所思,不過沒等她多做猜測,周圍已經漸漸圍起了人來。 “師傅,好多人喔?!?/br> “咱們還是走吧,師傅?!?/br> “恩,此處不宜久留,孩子,帶上你的家什,和為師上山吧?!秉S衣女道也不多廢話,雖說讓云飛辰自去收拾,但她可懶得等待,一揮手,云飛辰安置在城墻角的家伙玩意全部都盡收其祭出的乾坤袋中。 又將飛劍祭起,纖手抓起云飛辰,嗖的一聲,便往那海闊天空飛去! 兩個守門的兵士一見幾人跨飛劍而去,均是大訝,慌道這小子福緣深厚,趕明兒自己是不是也學著這小子來上一手! 云飛辰此刻是真的感慨了,仙緣仙緣,這便是仙緣,仿佛抓不到,其實是盡在咫尺,只貴在堅持。 風,滑過鬢角,淚,從眼中流下。 他抱著這絕世師傅的小蠻腰,淚水是忍不住的感動直下,這腰怎地就這么細呢?盈盈那么一握,哎呀,仿佛就摸到了黃色霓裳之下的白玉倩體,觸感如同白玉柔棉,讓他好生恍惚了一會兒。 “小猴兒,你抱著為師這么緊作甚?還摸,不怕為師將你丟下么?” “嗚……師傅,我怕……” “你……” 其實他并不畏高,常年奔跑在樹林,樹上掏過鳥窩,伏擊過野獸,對于離開地面已然習以為常,入眼的是萬米高空,地上的湖波高山陡然變小,他更多的是好奇,而害怕只剩下了那么一點點。 閉上眼,享受著那一刻的溫柔,相對于享受天空景致變換的奇異,飛辰更趨與抱著眼前的美女師傅,身體淡淡的清香泛起,讓他不覺已經深深沉迷。 第五章 拔劍 不知飛了多久,只覺得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兩眼往下望去,是處高山之頂,群山蒼茫,淡淡的云霧漂浮在山巔,峰上有屋十數間,間間簡易。 綠樹縈繞,百花爭艷,好是一處美地,群山之巔又有一天湖,雖不大,卻如寶石點綴其間,讓整個山峰都沉浸于天仙一般的氛圍。 幾人落在了山門前,只見那三四人高的石柱大門,四柱撐著,刻有飛鳳,而柱子上面則是塊石質牌匾,上書著‘仙霞峰’三字,古香古色,有了年代的痕跡。 眾人收起飛劍站定,剛要進山門,卻見云飛辰還在死命似地抱著自家的師傅,便都咯咯笑了起來。 “小師弟,到了,怎么還抱呀,你身上那么臟,快把師傅的衣服都抱臟了?!北娕佣疾唤Φ?。 云飛辰撓撓頭,裝傻諂笑道:“呵呵,剛才天上怕得緊,不覺到了還以為在天上,因此才是如此抱著不放,諸位師姐可莫要笑我把衣服弄臟,要知道,只要是師傅用得著,別說是洗衣服,讓我洗茅坑都行?!?/br> 女子們忍不住又笑了一回,黃衣的女師傅先是板著臉,但當她看向飛辰那張笑臉,那好奇的眼神,她也是無奈,嘆道:“你這孩子……唉?!?/br> 云飛辰跟著師傅和六位師姐往派中走去,不時還四下里張望,這看起來不算多大,方圓只三四里的平地,想來不過因為有天湖取水,所以便在此立派。 正胡思亂想中,有兩名女弟子便走了過來。 “恭迎掌門回來?!眱擅茏右娺^了掌門,又瞥了眼云飛辰,倒有些驚訝怎么會有個邋遢小子在這里。 “掌……掌門?師傅是仙霞仙派的掌門大人?”飛辰臉現驚容,他早就知道一派之首斯為掌門,心下一喜說話也不利索了,自己竟然拜了個掌門為師,以后的前途可就大大的不可限量呀。 女師傅淡淡的說道:“恩,為師確是仙霞派一派掌門?!闭f完也不再解釋,轉頭問兩個前來問候的女弟子道:“峰上可是有什么事情?” 其中一個弟子道:“回掌門,七天前清玄門有兩個三代弟子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現下在山下的待客莊候著?!?/br> “恩,知道了,為師先帶你們新來的小師弟去洗漱下,午后再請他們兩人主殿相見?!迸畮煾祿]揮手,讓兩人下峰,自己帶著云飛辰和幾個隨著自己的徒兒,進了最大的主殿。 這大廳占地極大,比之圍在旁邊的小房子要大上幾倍,想來小房子是弟子門人休息的地方,而這寫著‘仙霞殿’的大廳則是待客用的了。 主殿上供著三清神像,香火不斷,而中間是張黃花梨的椅子,是掌門位,而兩邊又有六張稍微小的椅子,是待客的。 掌門師傅在椅子上坐定,其他六名女弟子則侍立一旁,云飛辰就乖乖的站在了下首,他知道剛剛進門派,定然是要接受訓示的,是以不敢多說話,跪在了地上,等待訓話。 掌門師傅見場面嚴肅下來,心下也是滿意這新來的徒兒雖然頑劣,但還算是識得大體,知道什么時候該淑靜,什么時候該調皮。 “今日你入得仙霞派,須知門派之事,現下為師便將仙霞派的諸般事宜告知于你,仙霞派建派整好百年,本門祖師大名乃是茹清,師承于清玄,十幾年前,祖師自去周游天下了,為師現下則是仙霞派第二代掌門茹雨詩,也是祖師茹清的親傳弟子?!?/br> 茹雨詩說到這,抿了口茶,正要繼續說下去,卻未想門外忽然有位弟子進來。 “師……傅……清玄門弟子孫鋅林求見,已經……可未經批準,已經和守護山門的幾個師姐打了起來,還說非要此刻見掌門不可?!边@個女弟子年紀不大,似乎沒經歷過這等事情,心慌之下說話哆哆嗦嗦報道。 嘭!茹雨詩一聽女弟子說完,一掌拍在椅子上,怒道:“這廝怎生如此大膽!我不是交代下午再見么?莫不是欺祖師不在就輕視與我仙霞派???” 也不去管云飛辰,茹雨詩就帶著幾個弟子往山門而去。 云飛辰心下也是惱恨這個闖山門的東西,自己剛進了仙霞派,拜了這么個漂亮師傅,還有了一大堆的漂亮師姐,沒說上什么話,丫的就來搞破壞,就算是號稱天下第一派的清玄門,也不至于橫著走了吧? 他心下本就因為陳巧兒的事情,對這清玄門很是不忿,如今合起來欺負自己的美女師傅和師姐的門派,現在想來更是加深了這門派極其不好的印象。 山門前,一陣狂妄的笑聲震響整個山峰。 “哈哈!不堪一擊!真是不堪一擊!仙霞峰的弟子都是這般沒用么?”狂笑的是位少年,十六七歲,重重的兩撇山眉,一雙丹鳳眼,一張紅臉,持劍傲然獨立。 他手上的那把劍,劍身橙黃,刃邊通紅,看起來就知道絕非凡鐵,上面書寫了兩個古老銘文,細看下,正是‘流螢’兩字,而劍把底部鑲嵌著一顆紅色的丹核,光耀瑩眼,想來是這把劍力量的源泉。 那少年旁邊,則倒著幾位守山的女弟子,雖然都沒有劍傷,但白色的衣服都或多或少都有燒焦的痕跡,臉現慘容,顯然是被那武器上的焰火震傷了。 “你這狂徒!是清玄哪位長老的座下?!給我住手!”茹雨詩一聲嬌喝道。 “師傅!無需跟他廢話!讓我林如月來教訓教訓他!”喜歡出頭的林如月鳳目含威,此時哪里管這么多,人家都欺負上門了,自己師傅身份高貴,也只有她這個弟子與對方平級,是以她不出頭誰出頭? 因此拔出一把藍色的長劍就刺了過去! 那藍劍名喚做‘碧藍’,劍身如名,三尺兩寸,雖然是尋常仙霞峰弟子常用的法器規格,但這把也算是諸弟子手中武器里頂級的貨色了,也只是比茹雨詩手上那把‘白靈’法器劍低了一個品級。 不過要是比之先前云飛揚修復那口綠色‘清淚’,那就不少,畢竟一個是法器,一個是仙器,不是一個等級。 第六章 貫天劍 神州大陸,劍器縱橫,大致就有幾種等級,分別是最普通的凡器,之后的法器,遽爾的仙器,仙器以上當然還有,不過大都是些高人中的高人手上的寶貝,輕易也是見不到。 凡器,法器,仙器,指的就是等級,每個等級的劍器都有九品,如碧藍劍則是法器中的二品。 但光是能稱做法器的劍器而言,在凡人世間也算是吹毛斷發的寶貝了。 “哼,不自量力,一把破法器也敢跟我的二品仙器流螢作對!”孫鋅林冷哼一聲,持劍回擊。 鐺!兩劍相交,火星閃爍,碧藍劍當場就被震開,缺了個小口子。 林如月眉頭皺起,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不過幾十個弟子在那看著,自己門派被欺負得半點面子都沒了,如果不讓對方開個血口子,還真以為自己仙霞峰的人好欺負。 云飛辰站在一旁也是眉頭輕皺,怎么說如今自己是仙霞派的一員,看著門派受辱,心下也是著急,門中均是女子,半個男人都沒找到,他一個大丈夫,就這么干瞪眼,心里也是別提有多糾結。 那孫鋅林是個口齒無遮無攔的貨色,仗著實力,在其門派新弟子中也是傲氣,這番打斗中竟還能分出神,說出些齷齪的言語來:“嘿嘿,想不到仙霞派一派女子,今兒竟然藏了個男娃娃,倒是不知是作甚用途?” “口齒不干不凈!看劍!”林如月劍走靈蛇,不敢再與對方仙劍交接,祭起飛劍左突右撞,粉紅色的仙霞劍氣大盛。 云飛辰還道自己插不上手,看著這美女師姐落了下風而正自發愁找個借口罵上幾句,沒想到對方竟然先罵上了,這么一聽完,心下雖火,但臉上不怒,反而陰測測的笑道:“嘿嘿,作甚用途也比某些門派養只野狗亂吠,要正經得多?!?/br> 眾人一聽是小師弟拐彎罵人,都是掩嘴偷笑,看向茹雨詩,見其臉上莞爾,心下頓時對這小師弟也親近了許多。 被一群女子嬉笑,孫鋅林臉上自然掛不住,反嘲道:“哼,口齒倒是伶俐干凈!但人卻邋遢?!?/br> 這一罵仗落了下風,孫鋅林的仙劍威勢微亂,云飛辰暗喜,哪里會放過這機會,拍拍袖子,似笑非笑的回道:“縱是邋遢,也總比你心中齷齪要好看?!?/br> “你!”被個十三四歲的娃娃逞了口舌之利,孫鋅林幾乎就像轉身用劍反擊對方,只是礙于眼前還有個敵人罷了。 “干于浮云,從墜于天,飛紅墜!”抓住時機,林如月輕喝一聲,腳踏劍陣,手上劍訣連引,瞬間,只見劍氣凝結成朵朵粉紅色桃花,隨著其劍尖方向往前攻去,煞是驚艷絕倫! 桃花劍氣看似艷麗平和,可一旦接觸地面抑或是物體,朵朵爆裂,絕非是溫柔無害的事物!嘭嘭的一陣連響,幾朵最先接觸到地面的桃花炸開,彈在對方的護身光罩上,激起不少的漣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