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徐陽毀掉了十家火龍丹坊對這些修士還是有一些影響的,盡管這些影響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的確是有影響的。 不過,在今天之前,這些受到了影響的修士在心底對徐陽并沒有什么怨恨,更多的是淡淡的畏懼和nongnong的好奇。 但是在昨天下午的時候,四方城內突然出現了很多修士來給徐陽的身上潑臟水,其中的一些話引起了這些修士的共鳴,將他們心底對徐陽一絲淡淡的不滿加大了,所以今天這些修士看徐陽的目光中才充滿了一些敵意和厭惡。 在心底對徐陽有了敵意和厭惡之后,看到有人出來斥責徐陽了,這些修士也忍不住心底的激動出來說兩句。 “這位前輩說的好,你徐陽憑什么斷了我們修煉的前程???” “你和赤離家的仇恨我們管不著,但是你徐陽要報仇,也不能毀了我們購買丹藥的地方??!” “我們這些修士本來就修煉不易,你現在毀了那些丹坊,不是斷了我們追求長生的路了,這和殺了我們又有什么區別呢?” “聽說徐陽還被當作上賓在赤離家呆過,但是后來因為一個女子的緣故,他殺了赤離家的一個少爺,然后逃出了赤離家?!?/br> “就算是他和赤離家有再大的仇恨,也犯不著對付那些火龍丹坊??!火龍丹坊雖然是赤離家的勢力,但是那丹坊卻是我們整個四方城的丹坊,我們誰沒在火龍丹坊中買到自己急需的幾種丹藥??!” 各種指責的言語聲響在徐陽和聞方的耳邊,霎那間,徐陽已經被他們說成了整個四方城的敵人了。 周邊圍著的那些修士就好像是在主持公道一樣,義正言辭的在指責著徐陽,氣勢洶涌,大有主持天道公理之勢。 就在這些修士越說越起勁的時候,一聲震蕩元神的冷哼聲響在眾多修士的耳邊,霎那間,這些氣勢洶涌的修士就安靜下來了。 “既然你們三個這么著急要去輪回,那我就幫你們一把!” 聽到徐陽的話,那三個本來滿臉的莊眾的白發修士臉色一白,眼底露出了一絲恐懼和一絲懊悔。 但是,這三個修士身上的氣勢沒有減弱,反而立刻又增強了幾分。 感覺到這三個修士身上突增的氣勢,徐陽眼底寒光一閃,身形閃動間,在三人的肩頭分別拍了一下。 徐陽的速度極快,快到周圍圍著的那些修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退回到了原地,看起來好像根本就沒有動過似的。 “你想干什么?” 那三個白發蒼蒼面貌蒼老的修士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聲音帶著顫抖,顯示了他們心底的恐懼。 “我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你們要死,我自然十分的高興。但是,你們要自爆,那我可就大大的不高興了。你們自爆傷不了我,可是卻絕對能將他們中的一些人殺死?!?/br> 說著,徐陽的手緩緩的指了指那些圍觀的修士。 看著徐陽的手勢,聽到徐陽的話,這些圍觀的修士臉色一變,紛紛退后了四五丈。 “你殺了那些人,我還是十分的高興,因為他們剛剛都想著要對付我。但是,要是再有人將他們的死也算在我的頭上的話,我就很不高興了?!?/br> 聽到徐陽的話,不少精明的修士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徐陽話里的意思,但是大多數的修士雖然惱怒的看著那三個修士,心里對徐陽的敵意和厭惡卻并沒有消除。 “哈哈,你將我們逼上了絕路,除了自爆,我們難道還有別的辦法能對付你嗎?至于會傷及其他的道友,我們事先沒想到,現在心里卻是十分的后悔。雖然你阻止我們自爆是想自己殺了我們,但是我們還是要謝謝你?!?/br> 聽到這句悲涼中透著無奈的話,那些圍觀又哄鬧起來了,亂哄哄的言語中滿是對徐陽的指責,其中還多了一些惡毒的責罵。 又以一聲冷哼聲止住了那些哄鬧的聲音后,徐陽淡淡的看著眼前這三個視死如歸的修士,冷聲道:“放心,我今天一定會殺了你們的,你也別用什么激將法了。不過,在殺了你們之前,你們還要給我交代一些事情?!?/br> 說完這些話,徐陽的雙眼中射出了三道金光,分別沒入到了那三個修士的眉心。 對著其中的一個修士打出了一套怪異的手印之后,徐陽對著三人淡淡的問道:“你們為什么要在這里攔路?” 在其他兩個修士驚恐的目光中,那個被徐陽幾道手印打中的修士接著徐陽的話,緩緩的說道:“是赤離家的人吩咐我來這里攔住徐陽的!” “為什么要攔住徐陽呢?”徐陽接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攔住徐陽,赤離家的人只是吩咐我們攔住徐陽,然后按照他們的吩咐駁斥他一番?!?/br> “難道你不怕徐陽會殺了你嗎?” “我當然怕,但是赤離家答應了,只要我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的話,要是我不死的話,那么他們就能幫我進階;要是我死去的話,那么他們就會給我的孫兒一部上好的修煉功法和足夠修煉到合體期的丹藥?!?/br> “你應該知道赤離家讓你們這么做,是為了對付徐陽吧!就因為這些東西,你就聽從赤離家的吩咐去對付一個跟你毫無仇怨的人,你心里難道沒有一些愧疚嗎?” “有什么可愧疚的?收了赤離家的好處,為赤離家辦事,這是天經地義的。而且,我對付徐陽,也算是為我們這些散修討還一份公道,又有什么好愧疚的?!?/br> 第二十八章 值得(下) 聽到這個修士的回答,徐陽眼中寒光直冒,暗道:“好無恥的人!” 雖然徐陽心里氣悶異常,可是還是壓下心底的怒氣接著問了下去。 “為什么對付徐陽就是為散修討還公道呢?” “我們這些散修經常在火龍丹坊內購買丹藥,徐陽毀了火龍丹坊,我們購買丹藥就麻煩了不少,這不是跟我們過意不去嗎?所以,對付徐陽當然就是為散修討還公道了?!?/br> “那在今天之前,你為什么不去向徐陽討回公道呢?” “不值得!” “好一個‘不值得’!好一個‘值得’!” 徐陽冷冷的說了一句,對著那修士打出了幾道手印,讓他清醒過來。接著對著另一個修士使出了同樣的法術,又對著那個修士問了起來。 問題是同樣的問題,答案是相似的答案。 人心復雜的時候,可以復雜到連他自己也不理解的程度;但是人心簡單的時候,卻完全可以以己度人。 在這三個壽元將近的修士攔住他的時候,徐陽幾乎都已經猜測到這三個修士是干什么來的,也幾乎猜測到這三個修士如此做的目的。 但是,在親耳聽到這三人的回答之后,徐陽心底的殺機還是忍不住大漲。 以手印解開對三人的元神束縛以后,徐陽冷笑著說道:“為了一點私利來找徐某的麻煩,徐某覺得沒什么,你們的心里肯定也不會有絲毫的內疚的,何必無恥的給自己戴上一個追求公道的美名呢?” 那三個修士臉色極為難看的對視了一眼之后,那個站在中間的修士,哈哈狂笑了幾聲,接著對著徐陽諷刺道:“徐陽,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讓追求公正的人退縮嗎?你不要忘了你刀魔的稱號,你也不要忘了你這十天來做過的事情。你施展魔功讓我們說出了那些話,又能如何?有人會相信嗎?哈哈!” 看著這個修士,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想著給自己找些不快,徐陽冷笑著說道:“你以為徐某在乎這些人的信任嗎?” 說著,徐陽以冰冷的眼神掃視了那些圍觀的修士一眼,接著回頭對著那修士冷冷的說道:“我在乎的只是他們已經聽到你們說的這些話,至于他們信任與否,這都不是徐某想知道的?!?/br> 說完這些話,徐陽召出一朵血紅色的火焰打入這三個修士的體內,帶著聞方接著向前走去。 剛才圍觀的修士已經達到了數萬,在徐陽的前面,也有上萬的修士擋著。但是,在徐陽快要走到這些修士身前的時候,這些修士都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通道。 這些圍觀的修士中,雖然不乏徐陽的敵人,但是其中的大部分卻是真正的圍觀者。 這些圍觀者,雖然也對徐陽毀了那些火龍丹坊有些不滿,在聽了挑撥之言后對徐陽也產生了敵意,但是,這些圍觀者也不是傻子,他們當然也明白這些傳言的出處,也明白這些傳言的作用。 在有人找徐陽維持“公道”的時候,這些圍觀者不介意去落井下石一下,但是他們卻絕對不會真的去對付徐陽的。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不值得。 徐陽剛才和那三個修士的對話,這些圍觀者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他說他不在乎他們這些圍觀者是否相信他和那三個修士的對話內容,那是他真的不在乎。 只要心思稍微靈活一點,這修士就能明白剛才徐陽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那是一種暗示,暗示徐陽知道這些人為什么來找他的麻煩,也暗示他絕對不會對找他麻煩的人留情的。 徐陽真正在乎的是他給這些圍觀者了一個機會,也給那些認為他值得對付的那些人一個提醒。 在徐陽離開后,這些圍觀者又鬧哄哄的談論起來了,不過這次他們主要談論的卻是徐陽剛才使用的法術和離開前打入三人體內的那朵血紅色火焰。 剛才這些圍觀的修士中有很多都是要主持“公道”的,那時大概因為一種墻倒眾人推的心理;而現在他們不想什么主持“公道”了,那大概是因為他們在心里衡量了一番,認為不值得吧! 圍觀者的心理大多都是如此,要是徐陽軟弱可欺的話,那么他們不防“正義”一次;要是徐陽強硬霸道的話,那他們就還是安穩的繼續著他們旁觀者的身份。 鬧哄哄的談論了一會,看見徐陽的身影越來越遠了,這些圍觀者中,幾個膽大的修士,身形一閃,來到了那三個修士的身邊。 他們都猜測到了,徐陽最后打入三個修士體內的火焰,是要殺這三個修士的。 但是,他們卻沒猜對這三個修士的死狀。 本來他們以為這三個修士是被火焰燒死的,可是,實際上的情況,卻比被火焰燒死要可怕的多。 這并不是說這三個修士死去的模樣多么可怕,實際上,除了臉上帶著恐懼之外,三個修士的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 然而,正是因為一點傷痕也沒有,這些圍上來的修士才覺得恐懼。 這三個修士分明就是一副壽元耗盡的模樣,可是為什么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三個修士的壽元就突然間就耗盡了呢? “難道是那三朵血色的火焰?” 想到這些,圍上來的修士都打了個寒顫,身形閃動間,急速的離開了這條街道。 在毀掉第十家火龍丹坊的時候,徐陽和聞方和八個渡劫期的修士,在丹坊這個小空間內,進行了一番驚險的生死搏斗。 在進入到第十一家火龍丹坊后,徐陽卻并沒有發現什么高手存在,這間丹坊內的情況和第九家基本上沒什么區別。 在毀掉第二家火龍丹坊的時候,徐陽收取了丹坊內修士的所有寶物之后,再砍掉他們每人一直胳膊就放他們離開了。 在毀掉第三家火龍丹坊的時候,徐陽在這些丹坊內的修士的身上,并沒有搜到與他們修士相符的寶物,于是徐陽就斬斷了他們的雙臂,然后才放他們離開。 到了毀掉第四家的時候,情況又恢復到第二家的樣子了,一直到了第十家才發生了改變。 在這第十一家,徐陽像以前一樣,在收取了這些修士的寶物,然后在斬斷了這些修士的一條手臂,就放他們離開了。 看著這些捂著胳膊離開的修士,徐陽突然間感到有些厭煩了。 進階到渡劫期之后,徐陽自信,在天洲每人能是他的對手,要毀掉赤離家也并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他以一天毀一家的速度,來毀掉赤離家的火龍丹坊的本意,是給赤離家制造壓抑恐懼的氣氛,也是在給赤離家一個準備的時間。 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四方城,徐陽就沒有想過要輕松的滅掉赤離家。 徐陽不怕赤離家找什么幫手,因為他想,在赤離家獲得希望的時候,在將赤離家的希望毀滅。 六百八十年前,徐陽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在絕望中自殺,而他自己則在絕望中白了剩下的黑發。 他要報復,要讓赤離家在一次次的希望中,在經歷一次次的絕望,然后在徹底的毀滅赤離家。 徐陽想過,他這樣做的話,肯定會應對天洲很多的勢力,他也做好了應對一切困難的準備,也正是因為事先都考慮好一切了,徐陽才帶著聞方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四方城。 然而,即使徐陽做了充足的準備,對可能發生的一切也都有了心里準備,但是,當事情真的按照他的想法發展下去的時候,他還是對這些經過推算的事情感到了一些厭煩。 一個人,可以按照常理推算出以后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卻很難推算出以后一段時間內他的心思。 人的心思是最復雜的,也是最難推斷的,即使是他自己。 “他們明明知道我會砍斷他們的手臂,他們為什么還要守在這家丹坊內呢?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徐陽心里這樣想著,嘴上不由自主的對著聞方問道:“徐大哥,你說他們這樣值得嗎?” 聞方先是一愣,在看到徐陽的目光之后,沉聲道:“沒有必要去想別人做的事情是不是值得,只要想好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值得的就行了?!?/br> 聽到聞方的話,徐陽精神一陣,迷茫的眼神也瞬間化為清明。 “聞大哥,咱們回去吧!明天接著去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