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莊曉曉
吳永新的案子牽動了整個華夏國的心,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每天報道鋪天蓋地,穩穩占據各版頭條,宣判當天更是舉國關注,同時在線收看直播的人次上億,堪稱恐怖。 宣判當天,陳治愈是和吳若雪在家里看的電視,眼看短短幾天時間,自己的家人就變老了很多,吳若雪也是悄悄流下了眼淚。 “我奶奶是純粹的商人,利用我們吳家的關系謀了許多利益,這個沒什么好說的,可我爺爺和我爸爸mama,他們雖然貪污受賄,濫用職權,但這么多年下來,他們也為國家做出了很多貢獻。 我爺爺辦成了很多別人辦不成也不敢辦的事,我爸爸管理華夏鋼鐵的這些年,這個垂死的國企效益明線提高,我mama是推進醫療體制改革的堅定支持者,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而且她醫術精湛,救活了很多人的命,我叔這些年其實也沒什么大錯,只不過囂張跋扈、自以為是了一些而已,沒有殺人放火,也沒有謀財害命?!眳侨粞┻煅手f道。 可以看出,姑娘心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判決。 “法律是公平客觀的,量刑都是有依據的,個人意志不能凌駕于法律之上,這是我們國家法治化進程中必須攻克的一個難關,因為在數千年的歷史中,我們太依賴于人治了,總是強大情大于法,但這本身就是對法律尊嚴的嚴重踐踏,是社會發展不成熟的表現。 我說的這些你可能聽不懂,而且你心里肯定覺得是我把你們吳家害成了現在這樣,畢竟這件事情確實是我cao作的,我無話可說,但你們吳家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絕對不冤?!标愔斡f道。 “我爺爺很快就要被執行死刑了嗎?”吳若雪問道。 “嗯,很快?!标愔斡c了點頭。 “帶我去燕京吧,我要給爺爺送行,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吳若雪問道。 “當然,我們可以現在就動身?!标愔斡酒鹕韥碚f道。 兩個人乘坐當天最早的一班飛機前往燕京。 “我爺爺這輩子最喜歡的東西就是手表,在我們家里有很多各式各樣的手表,其中一些甚至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我知道我爺爺平常最喜歡逛燕京的一家手表店,我能去那里給我爺爺買一塊手表嗎?”燕京的街頭,吳若雪問道。 “可以,你負責選手表,我負責出錢?!标愔斡c了點頭。 “這樣你的負罪感又能輕一些了?!眳侨粞┱f道。 “負罪感?讓幾個罪有應得人的人接受理應接受的懲罰,我有什么負罪感?”陳治愈心里想著,臉上微微一笑,現在他沒必要和吳若雪爭論這些,一切都交給時間來證明吧。 這是一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手表店,位于一條拐角的巷子里,但是店面裝修的很考究,就連門面都是用上好的木材,店內的家具更是精品,四周還擺放著一些古董,樣樣價值不菲,這實在很恐怖,陳治愈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畢竟也見識過一些,據他估算,整個店面的總價值大概在一兩千萬之間,這還不包括他店里出售的手表,要知道一些名貴的手表價值更大。 店里此時只有一名客人和一名服務員,客人是一名老者,穿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中山裝,頭戴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 服務員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穿著一條淡綠色的碎花長裙,看上去好像那畫中美人一般。 “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您需要的那款手表真的已經絕版了,市面上不可能再出售,唯一存世的一塊現在被擺放在英國國王的王宮里?!狈諉T抱歉的說道。 “我出一個億,你們想辦法?!崩险咭婚_口,就驚世駭俗,連陳治愈也為之一振。 “先生,這真的不是錢的事,我們總不能從英國國王手里把這塊表給您買過來吧?!狈諉T為難的說道。 “那就兩個億,和英國國王去談?!崩险吖虉痰恼f道。 “先生,您別說笑了,我們真的做不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狈諉T無奈的笑了笑,一抬頭,看見了走進店里的陳治愈和吳若雪,目光在掃過吳若雪的時候微微一怔,不過僅僅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復正常。 “這么說,我是白來了,真是遺憾,還以為全世界只有你們這里能夠搞定呢。這樣吧,我開個價,五個億,幫我搞到它,搞到之后聯系我,我們隨時可以交易?!崩险咧澜裉焓遣豢赡苡惺裁磳嵸|性的進展了,拋出了一個更加石破天驚的價碼之后,轉身離開。 在這老者轉身的一剎那,陳治愈也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這老者有些似曾相識,應該是在哪里見過。 老者的目光也從陳治愈和吳若雪身上掃過,看到陳治愈的時候,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就是這一笑,陳治愈想起來了,那還是很多年前,陳治愈剛剛讀完高一,錢塘省組織了一次特殊的封閉訓練,正式出發的前一天,金川市教體局在金川市一家公園舉辦了一次歡送會。 在那次歡送會上,陳治愈接受了李賀的挑戰,和美、秦昊等人一起展示了超凡的做題能力,受到了周圍圍觀群眾的一致好評。 這老者就是圍觀群眾中的一員,當時對陳治愈給予了盛贊。 “老先生,您還記得我嗎?”在老者與陳治愈擦肩而過,已經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陳治愈轉身問道。 老者轉過頭,沒有說話,仍然是淡淡的笑著,目光平靜的看著陳治愈。 “金川市,公園里,我們幾個學生一起做題,那個時候我才讀高一,我記得您?!标愔斡f道。 “三日后此時此刻,到天橋下等我?!崩险邅G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陳治愈撓了撓頭,這老先生還挺奇怪的。 “你認識剛才那個老頭?”吳若雪問道。 “算不上認識,一面之緣而已?!标愔斡鷵u了搖頭。 “他約你到天橋下面干什么?給你算命?”吳若雪問道。 “誰知道呢,到時候再說吧,你不是要買表么?買吧,可別太貴啊,我的錢也不多?!笨吹竭@家店的裝飾之后,陳治愈也有點心疼了,再聽到老者的報價,一塊表就能賣上億,這簡直就是不把錢當錢啊。 “你們,我去年買了個表?!眳侨粞γ琅諉T說道。 “我靠?!标愔斡X門上三條黑線,有這么打招呼的么。 這吳若雪的路子是真野啊。 “那款表我很喜歡,想再買一塊?!眳侨粞﹣砹藗€大喘氣,接著說道。 “沒了?!狈諉T干脆的搖了搖頭。 “我去年買的時候店里有兩塊,我只買了其中一塊?!眳侨粞┎粷M意的說道。 “已經一年時間過去了,那一塊表早都賣出去了?!狈諉T說道。 “那我就要你手上戴的那一塊?!眳侨粞┲噶酥阜諉T手腕上的一塊表,那是一款女士手表,如果送給吳永新的話顯然不合適,陳治愈也不知道吳若雪在和一個服務員計較什么,只能靜觀其變。 “這塊表是我的私人物品,不對外出售,抱歉?!狈諉T搖了搖頭。 “莊曉曉,我媽馬上就要坐牢了,你這個做meimei的,也不去看看她嗎?”吳若雪往柜臺前的椅子上一坐,突然說道。 嗡。 陳治愈的腦袋震了一下,莊曉曉,這個手表店的服務員竟然是莊楠的親meimei莊曉曉,也就是吳若雪的姨。 陳治愈不禁仔細的打量起莊曉曉來。 “你怎么知道我沒去看她?應該是你還沒有去看你mama吧,如果你去了的話,她就會告訴你,我已經去過了?!鼻f曉曉說道。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點心,趕緊把你手上這塊表給我,我從五歲起就喜歡這塊表,要了五年了,你怎么這么氣啊?!眳侨粞┢沧煺f道。 “既然知道我不可能給你,那你就別要了啊?!鼻f曉曉開始把目光轉移到陳治愈身上來。 “這不是陳部長么?!鼻f曉曉笑了笑,說道。 這就是富二代吧,就連莊曉曉這樣的人物,都已經把陳治愈的資料查了個底掉,初次見面就能把陳治愈認出來,背地里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張照片。 “你好,莊姐?!标愔斡Y貌的點了點頭。 “陳部長的能量還真是恐怖啊,隨隨便便就能搬到一個延續了數百年的大家族,全家上下,就剩下這一個獨苗,其他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鼻f曉曉冷冷的說道。 面對一個將自己的jiejie送到監獄去的人,沒人會表現的熱情吧。 “很抱歉,不過現在討論這些事情顯然沒有什么意義?!标愔斡鷵u了搖頭。 “你這人還蠻有意思的,把人家害的家破人亡,最后還要把人家也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她只是個十歲大的孩子哎,你想怎么樣?”莊曉曉問道。 “這個你要問她,我曾經提議可以把她送到你們莊家,或者送到孤兒院,但都被她拒絕了,吳若雪自己愿意跟著我一起生活,我說的沒錯吧?”陳治愈問道。 “沒錯,現在我的監護人正是陳治愈,你帶話給老莊同志,我是絕不會回莊家去的,讓他徹底斷絕這個念頭吧?!眳侨粞┩熳£愔斡母觳舱f道。 “我到倒勸你還是乖乖的回去,這兩天父親一直很生氣,你如果固執下去的話,對陳部長也不太好哦?!鼻f曉曉說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們走吧,這個女人氣的很,不會做生意,我們不在她這買東西了?!眳侨粞囊巫由险酒饋?,拉著陳治愈就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