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號水白
實際上,謝漢眼睛里對女人的饑渴,是掩蔽不住的。自然婦女看得出來,男子更是心知肚明,逮住機會就開他的玩笑。善良是老實無用的別名嘛,賢惠是沒掙錢本事的代號嘛,一個婦女沒本事養活自己,就是廢物一個唄,招搖撞騙又不善自保,還是糊涂蟲一只嘛。 王曼君說:看你這熊貓眼,多久沒睡好? 李銀花說:思之不得,輾轉反側,在想哪個好meimei? 謝漢說:你到底有幾個meimei?哪個最好,我就想哪個! 李銀花說:就憑你?日想夜想都是白想。 謝繁榮便促狹地試探:喂,謝漢,你是想娶個無用聽話的乖乖女,還是找個精明能干的女豪杰?我家表妹一大群,要不要我介紹??? 謝漢嘻嘻哈哈地痞:娶親講究個緣分哦,婚姻未動不可強求,只能老虎吃鹿,死等!姻緣天注定哩,千里姻緣一線牽,緣分到了嘛,女人送都要送上門來。 謝學商說:小四十了,還在挑揀挑揀,你到底怎么想?是不是勾搭有相好,根本不餓? 謝漢說:我天天睡你老婆,怎么你不曉得? 李銀花就罵:嘴巴生蛆,屁股流膿,中邪得瘟,你個不得好死的,怎么出門不讓車撞死? 謝漢說:我要撞死,你meimei豈不是要守寡? 李銀花說:人又瘦,個又矮,俗話說的半殘廢,瞧你長得“好”臉目相,看你修得“好”心肝肚腸,我meimei呵,寧愿被大水打去,也不可能嫁給你! 謝漢說:就你這張臭嘴,你妹愿意嫁我,不收彩禮倒貼嫁妝,我也不干!會不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呀? 謝繁榮說:這嚇唬不倒我,你不干,我干! 謝學商說:一個個頭腦有毛病,喝了老鼠藥么,昏頭昏腦說胡說,發神經??! 李銀花說:你娘嫁你二姐,為啥不收彩禮倒貼嫁妝?大家倒想,聽你說道說道,究竟有啥子秘密? 謝漢說:我娘干嘛不收彩禮,我哪知道?你問我娘去! 謝繁榮說:舒家志強喲,相貌堂堂無賴漢,老油條,偷雞摸狗大齡郎,老光棍,你二姐不喜歡,逃婚三次,也奈不何你娘喜歡,不嫁也得嫁??! 王曼君說:究竟為啥?蘑菇現位生!倒底圖啥?鯽魚撲清水!公開的秘密嘍! 謝繁榮說:什么樣的娘,才是禍害?閻王老子賣大酒,鬼也不上門。你有這樣的娘,只能做一輩子單身漢啦! 謝漢說:你跪搓衣板,跪破膝蓋皮,老婆都不回,你還有臉說別個! 張玉芳說:藍大姐只是回娘家去探親。哪個像你打光棍?活著混陽壽! 謝漢說:姻緣天造地設,夫妻命中注定。緣分未到,找也找不到,緣分到了,她自己就會走到我面前,什么也不嫌,什么也不要,只是跟我生兒育女,無怨無悔,相伴一生。 李銀花說:驢吃石灰,揚起一張大白嘴。 謝漢說:皇帝不急,太監急。 謝學商說:漢正街的地攤,擺水貨。 謝漢說:你看得到自己的后腦勺嗎?看戲不怕臺高! 謝繁榮說:宜興的夜壺,只突擊一張嘴。 謝漢說: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準?你知道將來變什么樣?做什么事最賺錢?能活幾十歲? 李銀花說:水貨之人,泥牙草齒,修了八輩子,只修得一張大白嘴。 謝漢說:瞧這世道亂的,是人是鬼都發了財??! 謝繁榮說:你有本事,也去娶富翁之女??!沒人攔你。 王曼君說:省長的獨生女,在英國留學,等著招你當上門女婿呢。 謝漢說:首要條件,那也還必須,我先看得上眼呢。 劉瑞香說: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都是你夢中完工的。 張玉芳說:男人身,女人心,婆婆嘴,雌雄同體。 李銀花說:陰陽人,太監??! 謝漢說:晚上,給我留門呀,請你在床上驗收一下,我是不是太監? 謝學商說:不怕死,你就來噻,我用門槌招待,包你一次吃個夠! 王曼君說:革命人永遠是年輕。你們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要聽毛主席的話,抓革命,促生產,好好工作! 劉瑞香說:勤有功,戲無益,你們后生小輩,要正直,包容,明事理,干正經事。 從此以后,大家就給謝漢取了個綽號“水白”。 水白,水之謂,水貨也,白所指,白話也,言外之意,即是水貨之人,大事干不成,小事又不干,空嘴說白話,吹牛不交稅,既當不得真,也算不得數,說了也是白說,白說還要說,如同小兒戲。 人們對待他,如同戲小兒。于是乎,跟謝漢逗耍,就變成鄉村樂事。生活辛苦,苦中要作樂,陪他玩嘛,消遣消遣。日子單調,要會取樂,拿他耍嘛,快活快活。過得乏味,干活無趣,要會開心,盤猴戲嘛,熱鬧熱鬧。 本書首發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