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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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遭了暗算,景峰終是背叛了自己,背叛了這個家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岳秋蔓這六年來解不開的心結,但她并不愚蠢,她知道凌守就是這一切都幕后黑手。 岳秋蔓之所以明白這些,是因為景峰自殺以后,凌守正找過她,當時他的目光那么狂熱,狂熱的令人不寒而栗:“秋蔓跟我走吧!我們出國去過接下來的日子,我早安排好了,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岳秋蔓那時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即使明白,以她的能力也不可能扳的倒凌守正,讓她回家去求父母,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父親已經撂了狠話:“走出岳家的門,你就不是岳家的女兒?!彼趺催€有臉回去,還是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更何況,即使她回去,以她父親的脾氣也不會管景峰,畢竟他始終沒有承認這個女婿,可是這不代表她會原諒凌守正,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是害死景峰的兇手。 岳秋蔓今天去了一趟超市,穎兒最喜歡吃她做的臘rou,想趁現在做一些放著,等穎兒回來配上西芹炒給她吃,阿姨本來是要跟她過來的,岳秋蔓沒讓,超市就在小區斜對面不遠,也累不著她。 買了rou出來還沒進小區呢,就被一個人從后面捂住口鼻,清醒過來就在車上,顯然綁架她的人是個老手,如果幕后指使人是凌守正,那么凌守正對這樣的手段已經非常駕輕就熟。 凌守正側頭看了她一眼:“醒了?!闭f著伸手從后面抓過一個軟軟的靠墊塞在她背后:“倚著這個能舒服點兒?!?/br> 凌守正的聲音異常溫柔平緩,動作也相當熟練,就仿佛做過很多次一樣,岳秋蔓看了他很久,才緩緩開口:“你這是做什么?” 凌守正卻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一樣:“秋蔓,你還記得不,上大學那會兒我們三個經常一起出去,那時候我就想,如果只有我們倆多好,我想帶你去很多地方,其實,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秋蔓,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我比景峰差在哪里,這么多年我始終沒想明白,你為了景峰不惜跟家里決裂,可是最后,景峰卻背叛你跟陳思燕那賤人搞上了,你后不后悔?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會不會選我?” 凌守正的語氣再也維持不住剛才的平緩,有些激動迫切,仿佛岳秋蔓的答案對他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岳秋蔓從來沒想過凌守正會偏執到這種程度,這一晃都幾十年了,很多事情她自己都不記得了,但顯然凌守正記得異常清楚。 岳秋蔓看了他很久,嘆口氣道:“守正,景峰已經死了,多少恩怨也該散了,更何況,我從來也沒愛過你,這個你很清楚?!?/br> 凌守正手里的方向盤一滑,車子打了個斜險險避開前面的大貨車停在一邊,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煙彌漫在車廂里,岳秋蔓不禁咳嗽了兩聲。凌守正仿佛想到了什么,低低說了聲:“抱歉……”推開車門出去,站在外頭抽煙。 車內外的溫差,使玻璃上起了一層清淡的薄霧,映著凌守正的身影,輪廓有些模糊不清,雖已過中年,脊背卻依然挺直,這樣看上去真不像個五十多的人,岳秋蔓還記得當初那個驕傲凌人的大男生,細究起來,這一切竟是因為自己…… 凌守正抽完了煙才坐進來,沒說話,把暖風調高了一些,又拿了條薄毯蓋在岳秋蔓身上,整個過程體貼周到,卻沒再說話,岳秋蔓也不在開口,如今她也看開了,說到底就是一條命罷了,如今穎兒很好,她也可以放心的去找景峰了,恩怨從她這兒開始,最后從她這兒了了,未嘗不是件好事。 回頭再說楚穎,一聽她媽不見了,整個人都慌了,哪還顧得認親,魂兒都飛了,小臉煞白,抓住周自寒的胳膊:“我媽輕易不出門的,即使出門,也只會去門口的超市,很快就回家,是不是,是不是……”楚穎說話都有些不利落了,小手死死抓住周自寒,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周自寒摸了摸她的臉:“放心,沒事,有我呢……”看了眼那邊正接電話的許助理,許助理撂了電話走過來道:“一個小時前,我們的人被凌守正給甩了,沒跟上他,不知道他去哪兒了?!?/br> 周自寒皺緊了眉頭,給周自橫打了電話,讓他幫忙調出最近一小時高速的影像資料,看看有沒有凌守正出去的記錄。 剛放下手機,一低頭就對上楚穎的目光,顯然他家大寶嚇壞了,他安慰的親親她,扭頭對岳老道:“很快會有消息,不如我們樓上等,這里人來人往的不方便?!?/br> 岳老頗有氣勢的看了他一眼:“你懷疑凌守正那小子狗急跳墻綁了我女兒?”周自寒只道:“目前我只是懷疑,不過您老放心,據我所知,凌守正暗戀阿姨多年,即使失去理智挾持了阿姨,也不會有危險?!?/br> 楚穎愣愣的看著他,仿佛他說的是火星文,周自寒也不想把這些事翻出來,畢竟已經是上一代的事了,又過了幾十年,而且,凌守正那個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為愛情發狂的人,他性格陰險,手段毒辣,如果說做這些都是為了年輕時一段未來及實現的暗戀,太不符合常理了,可是事情卻向不合常理發展了。 岳老看了他很久,周自寒都沒有回避老人審視的目光,老人終于點點頭,同意上樓等,明顯旁邊的人,包括楚穎的姥姥都松了口氣。一行人上了樓上的套房,剛進房間。 楚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楚穎看了眼來電,不禁下意識瞄了周自寒一眼,周自寒探頭掃了掃,臉色微沉,從她是手里拿過手機接了起來:“有什么事?” 凌周那邊沉默幾秒,還是說了:“我爸不見了,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回家,手機也沒帶,書房的桌子上有他上大學時的相冊,岳阿姨的照片沒了,還有……”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才道:“還有我父親寫給岳阿姨打信兒,很多封……” 周自寒多精,凌周這一頓就明白了,肯定是凌守正寫給楚穎mama的情書,真沒看出來,這老狐貍還有如此浪漫純情的時候,不過,這件事他不想凌周參與,雖然那老狐貍是他父親:“知道了?!卑咽謾C掛斷,遞給楚穎,半道又收了回來:“先放我這兒?!?/br> 楚穎瞪著他,都什么時候了,這混蛋還有功夫吃醋,周自寒的手機震動兩下,周自寒接起:“怎么樣……”那邊傳來周自橫道聲音:“查到了,凌守正開著一輛奧迪,大約三十分鐘前上了通往g省的高速……” 61、六十一回 凌周握著手機貼在耳邊,愣了很久,里面響的忙音仿佛告訴他,他跟穎兒從此陌路,這就是最終的結果,該怨父親嗎? 凌周緩緩放下手機,目光落在桌上翻開的相冊里,相片不多,但幾乎每一張都有岳阿姨,他翻了一頁,目光落在一張三個人的照片上,岳阿姨在中間,父親跟楚叔叔站在邊上,大約時間太長,照片有些黃舊,卻依然擋不住那種肆意飛揚的青春。 他沒見過這樣的父親,年輕帥氣,英俊瀟灑,父親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岳阿姨身上,眼里的傾慕愛戀那般鮮明露骨,相形之下,楚叔叔就含蓄多了,噙著個淡淡的笑容望著岳阿姨,卻令人感到異常溫暖。 他從來不知道父親暗戀著岳阿姨,也許那時候他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穎兒身上,哪怕一瞬都不舍得移開。 穎兒跟岳阿姨很像,或許只是五官很像,脾氣……凌周搖搖頭,穎兒的脾氣卻不算好,小性子多多,想到這些,又不禁澀然一笑,現在就是他想讓她使小性子也不能了。 他整理了一下父親寫給岳阿姨的情書,很多,厚厚的一摞,但他不明白為什么始終沒寄出去,他剛拿起來就從中間掉出一張折起來的紙,打開,是條格本子里的內頁,是一幅很隨意的畫,用鉛筆素描,勾勒出的線條卻相當清晰。 畫里是個女生的背影,裙擺隨風鼓起,長發微微飄動,很生動,應該是年輕時的岳阿姨,她扶著欄桿,透過欄桿的縫隙能看到仿佛是cao場,這個角度?cao場? 凌周忽然想起什么,飛速拿起手機撥了過去,手機接通,那邊依舊傳來周自寒不耐煩的聲音:“還有什么事?”凌周道:“我猜我父親或許會去g大,我發現我父親畫的一幅畫,正是g大舊教學樓的樓,高中的時候我跟穎兒去過幾次?!?/br> 周自寒嗯了一聲,說了句:“我們正趕往g市?!比缓笸]禮貌的把手機掛斷了,側頭看了眼旁邊的楚穎,沒好氣的道:“上高中那會兒不好好上學,成天瞎跑什么,我就納悶了嗎,你們學校的紀律怎么這么松懈,由著男女學生胡來?!?/br> 楚穎瞪了他一眼:“周自寒你有毛病吧!我們學校怎么了,比你們那時強多了吧!你上高中那會兒,估摸都跑校外開房去了,你們學校不也沒管?!?/br> 周自寒臉色一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能一樣嗎?”楚穎頂了回來:“什么時代了?男女都一樣,你別跟我這兒找茬,凌周說什么了?” 從他家大寶的小嘴里吐出凌周兩個字,周自寒真覺得特刺耳,哼了一聲:“他說上高中那會兒跟你去g大約會了,你們跑哪兒干什么去了?” 楚穎在他的目光下有幾分不自然,g大距離他們高中很近,就隔著兩條馬路,是爸媽的母校,小時候mama經常帶著她去,g大很漂亮,人工湖邊上植了許多早櫻,到了初春,開了滿枝椏粉白的櫻花,一陣風過落在湖面上,飄飄蕩蕩美麗的如詩如畫。 那時候,她骨子里還有點小文藝風,為賦新詞強說愁,偶爾也會傷春悲秋幾天,對著這樣的美景,也不覺會感性一下似水流年,進而吟兩句酸酸的詩文,每當這時候,凌周就會抱著她說:“原來我家穎兒還是個當詩人的材料?!边^后笑的前仰后合,被她追著捶一頓了事。 其實楚穎最喜歡的卻不是這片櫻花林,而是舊教學樓樓頂的角落,正好對著cao場,現在的舊教學樓已經改成了研究生宿舍,但mama還是帶著她來過幾次,mama跟她說,以前你爸總在那邊cao場上打球,我就在這里遠遠望著,父母的愛情曾令她異常向往羨慕,但最后卻是這種寥落的結局,雖然是凌周父親的陰謀,但也不得不令人遺憾。那時候她真的很喜歡那個樓頂的角落,凌周也是,因為在哪里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吻她。 “想什么呢?臉這么紅?!敝茏院樕幊?,語氣酸氣沖天:“大寶我可跟你說過的,心里不許想著別人,尤其姓凌的那小子,他爸害死了叔叔,現在又綁架了阿姨,你們倆有不共戴天之仇,這要擱古代,你就得想法設法弄死他報仇,可你呢,還跟他談了六年戀愛,分手了還日思夜想的惦記著,你對得起叔叔阿姨嗎?” 后座的岳南辰實在有些忍不住,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周自寒他早就知道,星輝的總裁,周家老二,而且緋聞滿天飛,媒體關注度跟明星似的,也是拜他的緋聞所賜,岳家才知道楚穎竟然進了演藝圈。 當年秋蔓不惜跟家里決裂也要嫁給楚景峰,并執意退了蘇家的婚事,惹的父親大怒,請出家規來跟秋蔓斷絕了父女關系,任誰勸都沒用,母親為了這個,不知道難過了多少年,偷偷讓他掃聽meimei的境況。 后來楚景峰官場得意,一步一步熬上來,母親才算放了心,秋蔓帶著孩子跪在大門前的那天,他也跪在祖父的書堂外,meimei跪了一天,他也跪了一天,母親站在他身邊,抹眼淚,可他父親固執非常說:“誰敢開門讓秋蔓進來,就連他一塊兒趕出岳家?!痹滥铣侥菚r候才知道父親是當真要跟秋蔓斷絕關系,老死不相往來了。 秋蔓回去后就再沒來過,想來秋蔓最了解父親的脾氣有多倔強,后一晃十幾年就過去了,楚家出事的時候,他正在國外搞一個項目文化研究,等他回來,楚景峰已經自殺,秋蔓母女也不知去向。 父親那時候才松口,氣的不行,整整罵了楚景峰幾天,說他狼心狗肺不地道,讓他去找秋蔓母女回來,卻哪還找的著,竟是六年沒有音訊,最后還是岳家子侄輩兒,發現電影里的的青蓮跟照片上的小姑姑異常相像,岳南辰才發現外甥女兒竟然進了演藝圈,并且跟周自寒在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無奈之舉,以秋蔓的性子,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讓女兒進這個大染缸,他跟父母說了這些事兒,他父親還好只是沉默,他母親抹著眼淚一個勁兒的埋怨父親。 這當口,周自寒的助理就找了過來,不得不說,周自寒的運氣真不差,他父親一向最討厭男人朝三暮四,而周家老二的情史之精彩,都能寫成一部加長的電視劇了。 來之前,知道了周自寒的事,老爺子那臉色就不怎么好看,岳南辰還想,周家老二想跟穎兒絕無可能再走下去,他門老爺子這一關就過不去,誰想剛見面秋蔓就被凌守正綁架了,而周自寒的表現卻把局面扭轉過來。 有能力,有水準,在老爺子面前說話不卑不亢,在穎兒面前更有擔當,岳南辰都能看出,他父親看周自寒的目光已經變了,頗有幾分欣賞,他自己也覺得,周家這個老二是有點霸道,可跟外頭傳言的還真不大一樣,但他對待外甥女兒這個態度,倒是挺可笑的,明明吃醋,還非得一遍一遍進行洗腦式的教育,可見心里多在意那個凌周。 楚穎他們回來之前,周自寒的助理大概把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岳南辰也沒想到,當年妹夫落馬,里面還會牽連了這么多隱情,而那個凌家的小子,周老二說的不錯,別說現在兩人已經分手,就是還談著戀愛,也得分開,畢竟凌守正害死了妹夫,裹著仇恨,愛情怎么可能繼續的下去,畢竟是人,親情血緣有時候比愛情重要的多。 更何況,依他看,楚穎跟周家老二倒更合適,周老二是霸道,可知道疼她,寵她,更重要的是,這男人有足夠強的能力能護楚穎平安,這比什么都強。 秋蔓雖然堅持了自己的愛情,叛離家庭嫁給楚景峰,但楚景峰還是欠缺太多東西,不足以自保,怎么還能抱保住妻女,楚景峰是個失敗的丈夫,失敗的父親,但老爺子剛才也說了:“岳家的人不從政,但也容不得人欺負到家來?!边@意思就是承認了楚景峰是岳家的女婿了。 所以翻案這事兒老爺子會插手,威望在哪里,紀委的人自然不敢再往凌家那邊偏,可就沒想到凌守正會綁架秋蔓,他這個meimei這幾年過的太幸苦,還有她那個病,哪經得住折騰,兄妹倆十幾年沒見面,好容易有了消息,不想卻是這種局面。 進了g市,周自寒就安排了警方的人幫忙,果然在g大后門看到了凌守正的奧迪a8,到了樓下看到五樓頂上的兩個人影,岳南辰心里暗暗慶幸,周自寒強硬留下了兩位老人,如果凌守正一發瘋,做出什么不智的事情來,兩位老人說不定直接就犯心臟病了。 楚穎抬頭看著樓頂,g大這棟舊樓顯然又改建過,樓頂的柵欄改成了寬闊的平臺,而凌守正擁著mama就坐在平臺最外邊的邊緣上,看上去危險萬分。 周自寒道:“你再下面等著,我上去?!背f哪會在下面等著,拽住他的手臂,堅定而執拗的看著他。周自寒沒轍,握著她的手上去。 周自寒跟那些警車一開進g大他就看見,但是他根本不會理會這些人,終于把他愛的女人抱在懷里,這一刻他仿佛等了一輩子這么長:“秋蔓你看,他們都來了,秋蔓,你說我們就這樣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岳秋蔓已經有意識不清,出了這么久,早錯過了吃藥時間,而且凌守正給喝的水不知道放了什么,她覺得神智越來越迷糊,甚至聽不清他說了什么。。。。。。 62、六十二回 岳南辰本來還想找找g省公安廳的人,貌似有個表兄現如今在g市公安局,沒等他打電話,一進g市,周自寒就找來了省廳的人,人脈可見一斑,而且,周自寒的做事風格相當穩健,很擔的住事兒,只不過在外甥女兒跟前,還是有點兒扛不住,這男人要是連女人的眼神都扛不住,那就只說明一個問題,他愛上了這個女人,而秋蔓…… 岳南辰跟著周自寒后頭上到樓頂的時候,心都涼了半截,這凌守正明顯就是個瘋子,他這是想帶著秋蔓一起死??!岳南辰急的剛往前邁了一步,卻被周自寒扯住,低聲道:“這是只老狐貍,不能妄動,會對阿姨不利?!?/br> 楚穎小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叫了聲媽,岳秋蔓已經處于意識不清的狀態,微微閉著眼,哪會聽得見女兒的聲音。 凌守正卻轉了過來,定定看了楚穎半天挺溫和的開口:“穎兒來了,凌周呢?凌周怎么沒來?” 周自寒臉色略沉:“凌守正,你要是想死自己去死就行了,反正你做的缺德事也不少,惡有惡報,自殺還便宜你了,你抓著別人陪葬,算什么爺們,我都鄙視你?!?/br> 凌守正目光落在周自寒身上,忽然笑起來:“想我凌守正算計一生,沒想到最后竟然折在你這么個小輩手里,周自寒你的確夠陰夠狠,怪不得凌周會敗在你手里,但你這種小伎倆在我這兒使還是嫩了點兒,激將法對我沒用,我就是死也要跟我愛的女人在一起,這一輩子,我從年輕算計到現在,算來算去不過就為了一個女人罷了,到最后秋蔓也是我的,沒他楚景峰什么事?” 周自寒哼了一聲:“少擺出你一副情癡的嘴臉,你說你愛了一輩子,你的愛情真挺可笑?!薄澳愣裁磹矍??還輪不到你質詢我的愛情?!薄笆?,我不懂愛情,但你的愛情我也不能茍同,既然這么愛,當年為什么不搶過來,如果搶過來,還有別人什么事兒,非得等人家都結婚生了女兒,才想陰招破壞人家的家庭,害人家丈夫和女兒,凌守正,你這樣算個狗屁愛情,你這就是陰暗心里作祟,見不得別人好罷了,少他媽拿愛情說事兒?!?/br> 周自寒的言辭相當尖刻,楚穎都有些聽不下去,伸手捏捏他,小聲道:“你別刺激他,我媽在他手里呢?!?/br> 周自寒輕輕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卻從帶來的包里拿出一張照片往前晃了晃:“凌守正,你以為把人藏在國外,我就找不著了嗎,你不在乎你自己,不在乎你老婆和你兒子,總會在乎你這個私生的女吧!這就是你口口聲聲一輩子的愛情,國內有多少個情婦先不提了,國外還整了這么個私生女,虧你怎么找著個這么像的來借腹生子,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我家大寶呢?!?/br> 楚穎一愣,伸手拿過照片,照片上是個十六七的少女,冷眼一看,連楚穎自己都差點認錯,跟高中時候都她真像,只不過照片中的女孩兒比起當年的自己明顯有幾分柔弱,看上去身體不大好的樣子。 岳南辰也驚了,照片上的女孩兒比楚穎還更像秋蔓幾分,他不禁問了句:“這女孩兒是誰?”周自寒沒說話,凌守正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變化,陰沉的盯了周自寒幾秒,忽然笑了起來:“周自寒你費盡心機想用珊珊要挾我,可惜打錯了注意,你就知道珊珊是我的私生女,卻不知道她的母親也是秋蔓,她是秋蔓跟我的女兒,也是岳家的外孫女,你找到她又敢對她怎么樣?” 凌守正的一句話仿佛炸雷響過,楚穎吃驚的望著照片中的女孩兒,首先反應過來:“不,不可能,mama怎么會跟你……不可能,你胡說……” 凌守正淡淡的道:“秋蔓每年幾次的健康檢查,都在g市人民醫院,哪里的院長是我的人,即使如此,拿到一顆卵子也并不容易,我等了幾年,才拿到手,而國內的試管嬰兒技術并不完備,只能拿到國外,所以珊珊是你同母異父的親meimei?!?/br> “凌守正,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瘋子?!敝艽{幾乎有些站不住,接到消息趕過來的一路,周代藍都抑制不住心里那種頹敗和憤怒,到了最后,他竟然要跟岳秋蔓去死,合著,跟自己過了半輩子的丈夫,心里始終是別的女人,這讓她怎么能接受的了,可是這還遠遠不夠,剛上來就聽見更令他難接受的事實,他的丈夫竟然有個私生女藏匿國外,而這個私生女還是岳秋蔓的,他的丈夫愛一個女人愛到如此瘋狂的地步,把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置于何地。 凌周的目光略過楚穎,落在楚穎手里的照片上,不由怔了一下,真的太像了,這女孩是他親meimei了,跟穎兒如此之像的親meimei,上帝這是開的什么玩笑…… 周自寒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大寶的meimei,也是凌周的meimei,那么他要查的那些凌守正貪污的款項也有著落了,肯定是一半用在了試管嬰兒的手術上,另一半正在異國他鄉支持著這個女孩兒生活成長,而貪污這些錢的罪名,最后竟落到了楚穎的父親頭上,進而逼的楚穎父親自殺,恩怨,愛恨,親情,愛情,血緣,這些混在一起,系了數個死疙瘩,恐怕誰也解不開了。 周自寒都覺得這件事很難處理,本來他調查出凌守正對這個私生女很是寵愛,一年里總會出國陪她幾次,在這個叫珊珊的女孩面前,凌守正是一個慈愛的父親,周自寒這時候祭出這張王牌,也不是想要挾他什么,就是想以此拉回凌守正一些理智,讓他放棄自殺的想法,他不自殺了,岳阿姨自然就安全了,哪想到是這種局面,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場面一時有些僵。 可就在這時,凌周的母親周代藍忽然掙開兒子的攙扶:“岳秋蔓,你去死,去死……”周代藍瘋了一樣沖過去,目的不是凌守正,而是直接推向凌守正旁邊的岳秋蔓。 楚穎嚇了一跳,想都沒想就就要沖過去,被周自寒一把抱住,一瞬間就見兩個身影跌出天臺,確不是母親,而是凌守正和周代藍,關鍵時刻凌守正推開母親,抓住周代藍,兩口子跌了下去。醫護人員急忙上來,楚穎和舅舅岳南辰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周自寒留下善后,驚心動魄的一夜過去之后,天已經大亮,陽光從云層間射出來,預示著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 岳秋蔓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睜開眼就看到記憶中母親的臉,不禁閉了閉眼再睜開,母親的臉還在。 老太太伸手摟住女兒,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的寶貝女兒從小嬌生慣養著,哪受過這些罪,這幾年都怎么沒過來的,怎么都成這樣了:“蔓兒,我的蔓兒,你受苦了,都是mama不好……”母女倆個抱頭痛哭了半天,才止住眼淚。 楚穎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多出這么多親戚來,其實最直系的就舅舅,舅媽,姥姥,姥爺,舅舅家的表哥在國外趕不回來,剩下的都是二姥爺,三姥爺,四姥爺,以及那些表哥,表妹,表姐,表弟,表舅,表姨……楚穎這才覺得岳家的確是望族,怎么就這么親戚呢,好容易都認明白,已經是幾天后。 凌守正給母親吃的只是安眠藥,但是他跟周代藍墜到樓下氣墊的時候,卻引起急性腦出血,根本沒送到醫院人就死了,周代藍跌下來摔傷腰椎神經,估計晚年只能倚靠輪椅生活,楚穎父親的案子以最快的速度平反過來,恢復了父親生前所有榮譽和級別,也補了這些年的工資福利,但這些都沒人去在乎了,楚穎在乎的是,父親終于可以瞑目了。 關于珊珊的事,楚穎跟舅舅商量了,決定暫時先不告訴母親,或許再過過,等凌守正這件事過去些日子再說,一切塵埃落定,只除了凌周…… 楚穎是在一個月后見到凌周的,是在張樊跟佳佳的婚禮上,這對冤家終于修成正果,決定攜手走入婚姻殿堂,婚禮不是在b市,而是選在g市,畢竟兩人都是g市人,親戚同學也都大都在那邊。 楚穎還沒結婚,又是佳佳的閨蜜,義不容辭成了伴娘,而凌周也是毫不意外的伴郎,這件事讓周自寒足足別扭了半個月,從楚穎接到消息時候,他就陰一句陽一句的沒完沒了的說酸話,最后還非要跟來不可。 楚穎懶得搭理他,警告他說:“婚禮上可都是我們高中的同學,別到時候嫌煩,又催著我走,我可是伴娘,得全程陪同?!辈贿^周自寒最后也沒去成,臨去那天,公司有些脫不開的急事,楚穎自己回了g市。 楚家在g市的房子也歸還了,楚穎陪著母親過來看過一次,mama說:“擱著吧!有時候來看看,也算個念想?!睕]怎么收拾,也不能住人,楚穎住在了佳佳家里,也算閨蜜之間最后一個單身的臥談會。 佳佳很幸福,雖然仍會嘮叨學許多不滿,諸如,房子,車子,張樊的父母,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等等瑣事,或許女人都是如此,總會因為這些煩惱嘮叨,即使豁達爽朗如佳佳,也避免不了,但這就是最真實的生活,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新娘新郎的車子開走了,去度他們一生難忘的蜜月,楚穎站在酒店門口打了個哆嗦,這個天,一身伴娘的禮服還真有點冷,剛要進去,就聽身后凌周叫住她:“穎兒,我要走了,下周的飛機?!?/br> 楚穎一愣,下意識問了一句:“去哪兒,你媽怎么辦?”凌周幾乎貪婪的看著她澀澀一笑:“我媽那里有阿姨照顧用不著我,至于我,我接著去念我的建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