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書迷正在閱讀:異世龍騰、九劍魔仙、我的美女老師、異界長官什么的不干了啦、閃耀籃壇、炎魂九轉、混子的挽歌、扛著鋤頭泡著妹、干爹、好夢留人睡(合集H)
那邊趙巖說:“建國,你還別小看那個陳思燕,我可聽說,她在g省當記者那會兒,把當時一個副省長都給搞下馬了,可見這女人的手段,一條……”隨手扔出張牌來。 周自寒見楚穎手放在牌上沒反應,伸手過去替她碰了一條,低頭看她,不禁皺皺眉,摸摸她的臉:“大寶兒怎么了,不舒服??!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這都多少年了,當年爸爸的事出的急,事前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幾乎就是一夜之間,就被扣上貪官的帽子,然后那些證據條條指向她爸,她爸自殺前楚穎最后一次去探望,清楚記得他當時的樣子,很平和,很儒雅,甚至他身上的衣服還那么整齊,坐在那里,就像坐在家里的沙發上,他說:“小穎,照顧好mama,跟凌周好好過日子?!钡诙炀妥詺⒘?。 周自寒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拍了她臉兩下:“大寶兒,我問你話呢?”楚穎好久才回神來,蹭一下站起來道:“我有點頭疼,去外頭轉一圈?!绷滔略捑屯崎T出去了。 周自寒不禁若有所思,建國忽然道:“趙巖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是有過這么檔子事,對了,那個省長貌似姓楚……”說完,自己張了張嘴,小心的道:“老大,我記得嫂子是g省人吧!會不會跟那個楚省長有什么關系?當年這事鬧的挺大,都驚動中紀委了,特意下了個條文說狠抓嚴打,好像那個省長有個女兒來著,還牽扯了凌家,凌家,凌周……”建國忽然發現,就跟破譯了密碼一樣,一連串被掩埋的秘密,瞬間破土而出。 周自寒臉色不禁陰下來,拿起手機撥了出去:“周自橫,幫我查個人,楚穎,身份證號xxx……”周自橫被周自寒這突然無厘頭的要求給整愣了:“周自寒,別胡鬧??!現在是法制社會,是你想查誰就查誰的啊,你當你哥是誰???” “哥,算我求你?!边@小子長大以后就沒叫過他哥,每次都直呼其名,一叫哥,周自橫還真沒轍:“行了,行了,我想法兒幫你查,僅此一回,下不為例??!” 建國見他撂了電話,小心的道:“老大您這是……”周自寒陰沉沉的笑了:“沒什么?我就是想把我家大寶兒的過去整明白點兒,省得成天提心掉膽的?!?/br> 周自寒是直覺這里有蹊蹺,說不定就能借機收拾了姓凌的那小子,從此永絕后患嗎…… 43、四十三回 惦記著這事兒,周自寒哪還有心思玩牌,站起來跟哥幾個說了聲,推了牌局兒走了.周自寒一出去,陳斌就說:“建國,你真覺得那個凌周是凌家的孫子???”建國點點頭:“估摸八九不離十,凌家那個老二,不就是六年前從g省提上來嗎,當時我們家老爺子還念叨了幾句后生可畏,我記得真真兒的,好像聽說有個獨子,出國留學回來以后也從了政,比較低調,所以知道人也不多,你想那個凌周才多大,屁股上的毛還沒長齊呢,就混成了正局,沒他老子在后頭使勁兒,累死丫的也沒戲?!?/br> 趙巖揮揮手:“就算是凌家的人,跟咱們幾個也礙不著吧,犯得著提他嗎?”陳斌瞪了他一眼:“你傻??!楚穎要是那個副省長的女兒,算起來,跟凌家小子可就是青梅竹馬,那感情還不深了去了,你是沒見過兩人哪樣兒,明明白白就是有問題,即便如今分了,以前不定怎么愛的死去活來呢,再看咱們老大,一副跟楚穎死磕的勁頭,這還沒落實呢,醋勁兒大的就能酸死人,要真讓他查處點兒什么,你琢磨琢磨能消停的了嗎,老大一不消停,咱們哥幾個想痛快哪找去??!建國,我瞧著老大不對勁啊,真跟楚穎這妮子當真了?!?/br> 建國心有戚戚嫣:“我也這么覺著,瞅老大這意思,就是哪天把楚穎娶家去,我都不覺著新鮮,就是楚穎這兒不靠譜,那樣兒一看就對老大沒當真,以后不定怎么折騰呢?!?/br> 趙巖嘿嘿一笑:“擱我要是遇上個楚穎這樣兒的,也得當寶貝似的,現如今這些女人,在外頭看著還過的去眼,領回家洗吧洗吧,真能嚇死幾口子,哪像人楚穎,那張小臉脂粉不施都有紅似白那么好看,哪個男人見了不稀罕?!?/br> 建國伸手過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你小子他媽找死呢,敢惦記老大的心肝兒,回頭讓老大知道剁不死你,咱幾個兄弟也管不了老大的家事,打牌打牌?!?/br> 周自寒自然不知道建國幾個在后頭編排他吃醋的事兒,出了包廂在會所轉了一圈沒找到楚穎,拽了個服務生來問了,才知道出去了,周自寒這才往大門走。 剛出大門,就看見他家大寶坐在前面的噴泉邊上,兩只手撐在身后仰著頭看天兒發呆呢,連他出來都沒發現,周自寒不禁挑了挑眉,目光在楚穎身上溜了一圈,私下的楚穎很有幾分懶散,基本不怎么打扮,穿著上也相當隨意,喜歡休閑舒適的運動服,今兒兩人是從家里出來的,楚穎連衣服都沒換,一身雪白的短袖運動裝,頭發隨意挽在頭頂,臉上干干凈凈,更顯年輕。 有時候周自寒都懷疑,楚穎是不是改身份證了,哪想個二十八的女人,十八還差不多,他總覺得,她特小,像他的大寶貝一樣,所以大寶兒大寶兒叫的越來越順嘴,楚穎從一開始堅決抗拒到現在,已經基本默認了這個稱呼。 周自寒眼角挑了挑,忽然起了壞心,倒回去跟門口的保安嘀咕幾句,保安進去了,周自寒走過去抱住楚穎低頭問她:“我家大寶兒在這兒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兒,一會兒下雨了怎么辦?” 楚穎抬頭看了看頭上頂大的太陽,真想摸摸周自寒是不是發燒了,周自寒看她那樣兒不禁眨眨眼道:“大寶兒你信不信,你男人能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敝茏院@副牛皮吹大的樣兒,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真發燒了!” 周自寒嘿嘿一笑,舉起手,特幼稚的開始數:“一,二,三,下雨……”嘩啦啦噴泉忽然噴了出來,楚穎嚇了一跳,還沒回過味來,就被周自寒拽進了噴泉中間親了起來,周自寒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后腦,親的相當熱情,仿佛周圍的水都跟著guntang起來…… 周自寒放開她的時候,兩人已經濕透,跟個落湯雞一樣:“楚穎,你愛不愛我?”楚穎就是死都沒想到,周自寒會突然問出這么一句來,他們倆之間怎么可能這個東西,楚穎很誠實的搖搖頭:“不愛?!?/br> 周自寒眼中頓時陰沉下來,拽著她出了噴泉,往那邊停車場走去,上車,啟動,一路都黑著一張臉,楚穎看著窗外發呆,她沒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她沒必要騙他。 車子開進車庫,熄了火,周自寒忽然傾身霸道的說:“就是不愛我,也不許愛別人,知不知道?”楚穎懶得搭理他,推開車門下車走了進去,周自寒發現,這妮子越來越不怕自己了,是得好好教育教育。 晚上周自寒折騰了楚穎一宿,第二天,john來接楚穎的時候,楚穎還覺腰酸背疼,走道兒都有些不自然,而且身上的痕跡太多太重,楚穎都懷疑周自寒是故意的,知道她今天得跟劇組上節目,所以弄的她渾身都是印兒,害的她大熱天只能穿大長裙和長袖襯衫。 john見楚穎的穿著,意外了一下,繼而又不禁贊嘆,真正的美女真是穿什么都漂亮,楚穎今兒這一身白襯衫米色長裙,搭配她放下來的頭發,頗有幾分清純復古風。 楚穎見他盯著自己死看,不禁有些心虛的拉了拉領口,暗暗罵了周自寒七八十遍,不過昨天周自寒帶給她的震撼,今天還殘留著余韻,什么時候開始,周自寒開始計較她愛不愛他了,她愛了凌周六年,分開六年,這段感情幾乎耗盡了她所有,這輩子,估計她也不會再碰這倆個字了,更何況,對方是周自寒。 “楚穎,這個節目主持人的風格比較犀利,為了節目收視率,估計會問你一些尖銳問題,你可以選擇含糊帶過,我已經打好了招呼,想來她不會太過分?!眏ohn例行的提醒她。 楚穎點點頭,無可無不可,她正在想今天晚上周自寒有應酬,她是不是回家看看mama,有些事她想不通。 上節目的除了楚穎,導演李川,還有孫小鵬跟陳珊妮,楚穎進來的時候,孫小鵬急忙迎了過去,頗熱情的招呼:“楚穎你來了?!背f點點頭,客氣的說了句:“好久不見?!?/br> 孫小鵬如今可真不敢得罪這位姑奶奶了,就上回不就讓她淋了會兒雨嗎,那一陣干什么什么不順,以前代言了幾年的品牌都要跟他解除合約,另選新人合作,他的經紀人拐彎抹角才掃聽出來,是周自寒放了話。 孫小鵬尋幾個人去說項,才算勉強過去,這會兒他哪還敢怠慢楚穎,陳珊妮卻冷哼了一聲道:“如今這演藝圈的倫理規矩都沒了,見了前輩,得前輩先給新人打招呼?!?/br> 李川皺了皺眉:“珊妮,你少說兩句?!毙脑拑?,自己好容易把楚穎給借出來,回頭惹急了這位,撂挑子一走,他可就坐蠟了。 楚穎拒絕了化妝師在她臉上涂涂抹抹,今天出來化了淡妝,只把妝略加深一些,能在燈光下不顯太素就行了,化好妝轉身去了洗手間。 她剛出去,陳珊妮就瞥了孫小鵬一眼諷刺的道:“孫哥,如今您可出息了,這么熱絡跟新人打招呼,也不嫌丟份?!?/br> 孫小鵬臉色難看一瞬,忽然呵呵笑了:“珊妮你混了這么久,還沒混明白呢,這個圈子誰紅誰老大,誰靠山厲害,誰地位高,前輩后輩頂個屁?!薄澳恪标惿耗輾獾哪樁技t了。 李川開口道:“行了,行了,你們倆吵的我頭疼,珊妮我可警告你,這節目很重要,你怎么想我不管,一會兒別給我出狀況?!标惿耗蓦m然沒說話,眼里卻閃過一絲嫉恨。 節目錄制的初期還算順利,主持人問了楚穎幾個問題后就轉向那晚的照片:“那晚被網友無意中拍到楚小姐跟神秘男士約會,楚小姐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位神秘男士的身份?” 楚穎頗平靜的開口:“首先哪位神秘男士并不是我的男友,所以稱不上約會,其次他不是演員,不想曝露自己的隱私也屬正常范疇,這是最基本的隱私,我想該得到尊重?!?/br> 主持人笑了:“楚小姐不愧是名校出身,這份機智令人佩服,既然哪位神秘男士不能曝露,那么,楚小姐我們談談周總如何,昨天報紙上登了您跟周總在某高檔會所門前熱情擁吻的照片,我想大家愛都很好奇,周總跟那位神秘男士,究竟那一位才是青蓮的真命天子?” 楚穎一愣,沒想到新聞這么快就出來了,不過她跟周自寒到了如今這種地步,隱瞞的話也屬掩耳盜鈴,但大方承認,她承認什么?跟其他明星一樣,裝作甜蜜的說:自己跟周自寒正在熱戀中,這話她自己都覺惡心。 正想著該怎么回答,陳珊妮忽然插嘴道:“這還用問嗎,楚小姐現如今不就住在周總郊外的別墅里嗎?”并且五十李川警告的目光,繼續滔滔不絕的爆料:“楚小姐進星輝前,跟周總就關系匪淺了,深更半夜經常出入周總的住處,楚小姐,我說的沒錯吧!” 楚穎卻沒什么反應,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的確,好幾次差點兒碰上陳小姐,可惜現在碰不上,陳小姐說,我是該替你慶幸還是該難過?”“你……楚穎別得意,早晚被人玩膩了一腳踹了,我看到時候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錄影被陳珊妮攪的一團糟,制作方可不敢把這樣的節目播出去,雖然新聞有爆點,可周自寒他們著實得罪不起,刪刪減減的對付過去了,母帶卻以最快速度傳到了周自寒手里。 周自寒看了,不禁大笑起來跟徐助理得意洋洋的說:“你看我家大寶多聰明?!逼沉岁惿耗菀谎?,眸色一利:“這個陳珊妮處理一下,以后媒體上少讓我看見她,省得膈應的慌?!?/br> 44、四十四回 周自橫知道,周自寒一貫胡作非為慣了,這小子從小就霸道,心狠,手黑,上學那會兒,沒少給家里惹麻煩,三天兩頭,學校老師的電話就打到家里來告狀,那時候他們家老爺子忙,成天長在軍營里,不是演習就是戰備,沒功夫管他們倆,周自寒闖出的禍都是秘書出面處理的。 秘書哪管的了周自寒,長此以往,就養成這么個無法無天的性子,后來接了舅舅的生意,家里就更管不了了,尤其這小子太花花,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看的人眼暈,他們家太后不知催了他多少回,讓他正兒八經搞個對象,可他就是不聽,還振振有詞說:“您老就歇歇精神不好嗎,別總盯著我,您要是盼著從我這兒抱孫子,那可得做好心理準備,這輩子都夠嗆,傳宗接代的事您二老就崩指望我了,指望我哥還有點希望?!焙髞碜约航Y了婚,這小子更有詞了。 不過,最近身邊倒是有了個固定的,就是這個楚穎,兩人的曝光率不低,即使周自橫這樣不關心八卦的,也看過好幾次,基本上,這小子身邊的女人同時出現兩次的機會都不多,因此像楚穎這樣頻繁出現,且一直未替換的情況,從沒出現過,就連他們家太后都留心起來。 前兒個回大院,還跟他說:“這個楚穎看著比自寒以前那些順眼多了,挺干凈的,像個正經人家的女孩兒?!比缓笏夷莻€唯恐天下不亂的又安,跟著添亂說:“媽,這個楚穎我也好喜歡,您不知道,她拍的那個電影青蓮,在網上放了加長版片花,好美,好有味道,我們醫院好多都是她的粉絲,讓我跟自寒要她的簽名照片呢?!?/br> 周夫人笑著拍拍她的手,說:“這有什么問題,別說簽名照,回頭我讓自寒把那姑娘帶家來,是挺漂亮的,就不知性子怎么樣,家里有什么人?” 那口氣跟相兒媳婦似的,周自橫想著都不禁搖頭失笑,不過這個楚穎的背景是不是過于復雜了點兒。 周自橫低頭看著手里的資料,父親正是六年前因為貪污落馬的副省長楚景峰,母親出自江南岳家,岳家雖不在官場,卻好幾個都是政協的,憑著岳家幾代的積淀,是名副其實的望族,頗有影響力。 當年楚景峰的事其實有很多模糊因素,說白了,就是楚景峰讓人推出來頂了缸,這個黑鍋給誰背的,其實很多人都門清,涉及凌家,岳家不插手的前提下,毫無背景的楚景峰難免會吃虧。 凌家這個老二凌守正,跟楚景峰和楚景峰的夫人岳秋蔓還是大學同學,而兩家的子女,楚穎跟凌周又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在高中時期就相當有名,這段戀情持續六年之久,在楚景峰壞事的時候結束。 而楚穎甚至在那年去醫院做過流產手術,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太復雜,周自橫式弄不懂周自寒的目的,是想給楚穎出頭,為她父親翻案,還是對楚穎過去那段戀情耿耿于懷,畢竟六年不是一個很短的時間。 之所以能調查的如此清楚,也是兩人的戀情太出名,即便在當時嚴禁學生早戀的g省一中,幾乎也是校方默認的一對,周自橫估計,除了兩人的背景外,兩人同樣出色的外貌和成績也是使學校對這段戀情選擇忽視的原因,。 自寒拿起資料上兩人的照片看了看,是學校的運動會,男孩滿臉汗水,接過女孩遞過來的毛巾,低頭一笑,兩人還相當青澀,可眼中的愛意卻比他們頭上的陽光還燦爛。 周自橫反而希望周自寒不要對這個楚穎認真了,因為曾經擁有過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估計很難忘記,更何況,這里還牽連了楚凌兩家的恩怨,說不定,還得扯上岳家,真翻出來,不是件小事。周自橫考慮了一晚,還是給周自寒打了電話過去。 周自寒接電話的時候,心情正郁悶,他家大寶兒根本沒跟john回星輝,虧了他還想一見面就給她一個熱吻當獎勵,大寶貝的表現他太滿意了,就不能讓別人欺負了,以牙還牙這才是他周自寒的人。 他這兒巴巴的等著給獎勵呢,不想john自己回來了,跟他說楚穎回家了,周自寒一愣:“她怎么自己回去了,我不說跟她一塊兒嗎?” john輕輕咳嗽一聲道:“楚穎是回去看她母親了?!敝茏院@才郁悶起來,他說呢,自己這里,那妮子從來沒當過家,有心打電話過去把楚穎叫回來,又有點猶豫,這母女相依為命的,感情很不一樣,楚穎也有些日子不回去了,剛回去自己巴巴的打電話過去,那妮子肯定以為他無理取鬧,連搭理都不會搭理。 因此周自橫打電話過來來時候,周自寒心情正不爽,一看是陌生來電,接起來沒好氣的吼了一聲:“你誰???打錯了……”周自橫皺皺眉:“我是周自橫?!?/br> 周自寒才呵呵一笑道:“你怎么不用手機給我打啊,害我還以為是sao擾電話?!敝茏詸M懶得聽他廢話,直接說:“你讓我查楚穎,是想給她父親翻案還是想知道她跟凌周的事?” 周自橫一聽,臉色就陰下來了:“她跟那個凌周真是老情人???”周自橫道:“這件事有點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明白,資料我現在讓人給你送過去,一會兒你自己看吧,還有這個楚穎,如果不是認真,不如算了,別整出事來,總之,你自己掂量輕重?!?/br> 徐助理低頭看了看腕表,這可都八點了,從下午一個腰桿筆挺的大兵送了個文件袋來開始,周總就沒出過辦公室,晚上飯都沒吃,送茶進去的小妹出來就拉響了一級警報,那就代表周總的心情極差,他們都得小心了。 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室的人跟逃命似的,一個個跑的飛快,就他跑不了,得在這兒認命的陪著。其實最近周總心情都算不錯,他還說難得輕松了,也不知這兒又怎么了,心里正嘀咕,忽然辦公室的門開了,周總陰著一張臉走出來,直奔電梯,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徐助理不禁哆嗦了一下,忙跟了上去。跟到樓下,周總甩都沒甩他,直接上車,轟一聲,車子就沖了出去,這勁頭是找誰拼命去了。 周自寒真給氣著了,就不明白自己真怎么落到這般田地了,他知道楚穎不喜歡他,不愛他,不樂意跟著他,可他就稀罕她了,除了一開始用手段脅迫了她兩回,后來他可真跟她掏心掏肺的。 她說有她的期間不能碰別的女人,他就真沒碰了,一開始雖然有些別扭,可現在也想開了,守著他家大寶兒一個也沒差。 就說這女人即便再冷,也得有心吧,不,不對,楚穎不是沒心,她的心里滿滿就裝著一個男人,凌周,他媽的凌周,什么都是假的,就這個是真的,她落在自己這里的腳鏈,她病中迷迷糊糊時呢喃的名字,跟她周自寒一毛錢關系沒有,她心心念念就一個凌周,她甚至有過凌周的孩子,這簡直是周自寒最無法忍受的事情。 他的猜測完全正確,凌周跟她豈止是老情人這么簡單,兩人從高中談戀愛,一談就是六年,楚穎所有的第一次,從身到心都給了凌周,他身邊的這個楚穎,就是個被掏空了殼子,她無心無情,她永遠也不會愛他,永遠…… 這兩個字令周自寒忍不住遍體生寒,打從生下來,頭一回覺得有些東西不是他能左右的,即使握在手里,也不見就是他的,真他媽窩囊透了。 周自寒開車出了市區,順著山路,直接開到了頭,跳下車,靠在車引擎蓋上抽煙,周自寒覺得,自己最窩囊的還不是被楚穎給糊弄了,是被她糊弄以后,還不由自主的心疼她。 在楚景峰沒出事之前,楚穎的出生成長都是一帆風順的,那樣的家庭,只有她一個女兒,能不寵著嗎,從她高中時期的照片就能看出,那時的楚穎有多快樂,周自寒都有點不敢想,她父親出事以后,楚穎得承受了多大壓力,從天之驕女淪為貪官之女,這不是由富到窮,由高到低那么簡單,世態炎涼,人情冷暖,落井下石,當時,她還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到底怎么挺過來的,周自寒一想就忍不住心疼,她那么糊弄他,他還心疼,還有比這兒更窩囊的嗎。 周自寒捻熄煙頭,心情已經略平復了一些,理智開始有條理的冷靜分析,像他哥說的,算了,死也不可能,既然不能算了,就得想法兒,讓她把那個凌周給忘了,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她父親的事翻出來,讓她知道,她父親就是凌周他老子害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就不信,這樣她還能惦記姓凌那小子,不過這事有點難辦,得做的不留痕跡。 周自寒沉吟良久,忽然想起一個關鍵的人來,陳思燕,這女人是關鍵,估摸姓凌的小子也沒想到,他那個看似正經的老子,還有過這么個地下情婦,更何況,這女人現在還想巴上建國家,真他媽是禍害。 想明白了,周自寒壓了壓心里的火,開車直接去了楚穎家樓下,到了樓下發了個短信上去:“給你五分鐘給我下來,敢不下來,我就上去,就當提前見丈母娘了……” 45、四十五章 自從楚穎跟周自寒在一起,每禮拜只能回家一次,所以楚穎更珍惜跟mama的相處時間,楚穎非常慶幸mama是個開明的母親,知道什么時候該裝糊涂,例如她跟周自寒的事,外頭都吵嚷成這樣了,怎么會瞞住她媽,就算當初她搬到周自寒哪里去的時候,她媽也只說了一句:“穎兒,mama最希望的就是你快樂,除了這個,媽沒想過別的,你這孩子心思重,有時候要學會放下看看,或許是另一番天地?!?/br> 楚穎總覺得她mama是個有大智慧的母親,能顧及到她心里最敏感細微的情感,這么多年了,mama幾乎很少提過去那些事,仿佛刻意回避。 楚穎坐在沙發上還想,陳思燕跟爸媽什么關系,聽她說是爸媽的師妹,可她的神情那么復雜古怪。 岳秋蔓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遞給楚穎,楚穎抬起頭試著開口道:“媽,您認識陳思燕嗎?”岳秋蔓臉色明顯僵了一下,手里的水果盤一斜,楚穎急忙接了過去。 岳秋蔓穩了穩心神,看著女兒:“你怎么知道她?”楚穎含糊的道:“偶爾遇到的,她跟我提起了爸,說是我跟爸有些像,還說跟你們上過同一所大學?!?/br> 岳秋蔓坐在女兒身邊,摸了摸她的臉道:“穎兒是想問mama,她跟你爸爸那件事是不是有關聯?”楚穎看著mama不禁問了句:“那有關聯嗎,現在想想,當年我爸的事的確有很多疑點,都說我爸是貪官,那我爸貪的錢呢?” 岳秋蔓嘆口氣:“穎兒,怎么想起這些事來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楚穎垂下眼:“沒人跟我說什么?我只是奇怪而已?!?/br> 岳秋蔓沉默良久才道:“穎兒,過去這么久了,還提這些有什么意義,雖然你父親的事使你的人生偏離了方向,但同時mama又很欣慰的看到,你長大了,懂事了,過去的穎兒過于天真,mama還曾為此憂慮過很久,現在想想你沒跟凌周那孩子走不下去,也是對的,mama累了,先去睡了,你今晚也別走了,已經十點多了,大晚上,一個女孩兒走夜路不安全?!?/br> 楚穎知道這是mama拐著彎的告訴她不想談了,楚穎抬頭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半了,今天她本來也沒想回去,到現在周自寒也沒打電話來,估計他自己也另有節目。 楚穎是覺得,周自寒對自己的熱度也差不多該退了,想起mama剛才的神情,想起凌叔叔當年言辭閃爍的跟她說,爸爸在外頭有別的女人,聯系陳思燕的古怪的樣子,楚穎不得不懷疑,難道爸爸在外頭的女人是陳思燕,所以mama才不愿意提起。 這么想來,貌似很有道理,爸爸死后,mama便極少提及爸爸,楚穎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天大的迷局里,眼前重重迷霧,想撥都撥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