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人象殺人
拖出車、抱起跑、七百三十一步、扔…… 這就是玉片給顧命出的主意,讓女人醒來的方法。 不靠譜,非常的不靠譜。象女人這重傷員,恐怕這又是拖、又是抱在懷中跑、又是往地上扔的,不死也死了。 顧命是極不愿意這樣做的,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折騰的。 可他又不得不這么做。 不聽玉片的,這女人肯定只有一個死。以他感冒了就吃感冒靈這種程度的醫學水平,他都能判斷出,這個女人在他抱起來時,已經死了。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身體冰冷,這不是死人是什么? 死馬當活馬醫,他這是死人當活人醫。 或許,她只是假死呢?顧命這樣安慰自己,得到玉片的時間只有一天,玉片所說的真假已不用去懷疑。 就算是真死了,我也要你死而復生。 女人結結實實地撞在水泥路面上,還翻了兩個滾。 很疼吧? 顧命嘀咕著,在地上摸索著找到女人。 心跳,有了。呼吸,有了。身體,有了溫度。 活了,真活了喲!顧命不敢相信,又查看了一下女人的心跳。 嗯,心跳有了。 “摸夠了沒有?!迸苏娴幕盍诉^來。 就是這時顧命的動作極為惹人瞎想,她的聲音如冰渣子一樣,細小、冰冷,讓人不可忽視。 “抱歉、抱歉?!鳖櫭Σ坏厥栈厥?。內心有種被這女人捉jian的感覺。 慌亂中,玉片曾說的在女人醒來后就要立刻讓女人處于昏迷狀態,他象是找到救命稻草,猛地一橫拳打了出去。 這一拳劃了道玄秘的弧線,準確地擊中女人的太陽xue。這一拳,成功地將女人擊暈了。 “抱歉、抱歉。為了救你,我只能這么做?!鳖櫭p手合十,做出我很無奈的表情。 伸手晃了晃女人,沒有冰渣一樣的話語傳出,顧命心安了。 將暈過去的女人扛在肩膀上,摸著黑走向自己的出租屋。 回去路走得很順,這條不算很直的路,在他當協警的日子里已經走了一年。就算是在濃霧的黑暗之中,他也不必擔心找不到出租屋。 女人一直昏迷著,就算是被扛著,也沒發出一聲如冰渣子般的抗議。身后也沒有什么車突然從黑暗中殺出,也沒人突然給他們一梭子子彈,更沒炮彈了。 一路上,他一會兒想到這女人的身份,一會想起奇怪的玉片,一會又感覺著肩膀上的女人,偶爾,他會想到未來。 用了不到五分鐘,顧命終于扛著女人回到出租屋。女人的體重有一百斤,對顧命來說,扛著并不算重。 路邊的一幢兩層小樓,下面是門面兼房東的住處,樓上二間套房里有一間是顧命租的。 屋內亮著燈,這是顧命在出門前就開著的。 關上門,顧命呼了口氣,回到家,他就感覺到一種安全感。 說不緊張是假的,那曾經如爆豆子般的密集槍聲,讓他的神經緊繃著。 半年前,他有幸參與的一次抓捕行動中,他親眼看到老所長,就在他身邊,被一粒子彈擊中。 只是一粒子彈擊中胸口的效果,讓顧命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看到紅色的東西就想吐,聞不得任何的rou味。 穿過客廳來到臥室,顧命小心地將女人放在床上。 穿著黑色緊身皮衣的性感美女,仰臥在床上昏迷著。這個女人身材真的很火爆,顧命的目光晃過。 只有對身材非常自信的女人才敢穿緊身的皮衣。 “呃!” 顧命只是盯了一眼,女人左胸口偏上方,心臟的位置,有一個血rou模糊的黑洞。頓時,顧命扒拉著垃圾桶就狂吐。 “垃圾?!?/br> 女人又醒了,上一次是顧命偷偷摸摸的摸她“心跳”的時候,這一次,是顧命最軟弱的時候。 同樣的,女人的聲音細小、冰冷。 顧命反駁不得,這暈血反應,在他的身上確實太重了點。那種想將心都吐出來,一直吐到天荒地老的感受,控制著他的所有神經。 對女人的嘲笑,他只能等到自己暈血反應減輕之后。 “我這是正常反應,就象你們女人一月來一次大姨媽一樣,屬于生理需要,很正常的好不好?嗯?” 等顧命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吐意,努力組織好語言為自己找回面子的時候,他才發現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又昏了過去。 “唉!”顧命突然嘆氣,默默地用眼角余光瞄著床上女人精致的臉。 膚如凝脂,白嫩光滑。眉如畫、唇如膏。 黑色皮衣的神秘與誘惑,與她從骨子里冒出的冰冷氣質,絕對是男人最想征服的目標。 比他暗戀的?;ㄟ€差幾分,但也是在這僻遠小鎮百年難遇的美女。 “你可真漂亮?!鳖櫭谧匝宰哉Z。奇怪的是,他居然是用遺憾的語氣。 他不缺年輕人的朝氣,也有著有一天超過姓馬的首富的夢想??涩F實,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個窮孤兒。這個女人,只是他用來扭轉自己命運的工具。 這種遺憾和得到玉片只后突然暴發的某種膨脹的欲望,在他心中沖撞著,融合著。最后化為一種成熟,沉淀在心底。 心中沒有了遺憾,也沒有了膨脹,只有那么點野心長存心頭,還有平靜的心。 再次看向床上的女人,女人還是那個女人,顧命對她的觀感和想法已是和剛才完全兩樣。 這個女人是上天給男人的禮物。 只是,女人的情況不太妙啊,胸口還在流血。唉呀,她一身的血污,實在是太可憐了點。 不得不說,這身材、這臉蛋、這冰冷如女王的氣質,嘖嘖…… 成熟的顧命吧唧吧唧嘴,眼中流露出某種流光。 昏迷中的女子似乎感覺到了這目光,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嘿嘿?!鳖櫭靡獾匦?。 女人雖然被他又拖又跑又扔又扛的活了過來,可是顧命能看到并感覺到,這女人虛弱的隨時可能再死一次。 怎么讓女人能安穩地活下去,顧命只得再次拿出玉片。 不找玉片不行,他知道自己不是醫生,更不是護士,家里也沒有藥,對于救治槍傷的知識,他只有從電影里學到的——挖出子彈,再倒點槍藥點燃來給傷口消毒。 電影是演出來的。 用玉片對著尤物照了下,玉片上自然地出現六行兩列的線條。明亮閃爍的頻率不高,顧命感覺,這是玉片在說明,它這次的說明時效不短,至少一星期。 玉片并不是他問什么就一下子全告訴他,而是分段的說明。 象說明顧命死亡的命運,閃的就慢一些,到顧命一個月后死去。而顧命問車上是不是那個可以改變命運的女人時,線條就閃的快一點,只說明了幾分鐘的事,包括那些追殺女人的車。 果然,顧命在玉片上線條消失之后,就知道自己接下一星期怎么做才能讓女子活著。 玉片的說明一向是言簡意賅,“七天,剪開,吸,包好,揉……拳擊,保持昏迷?!?/br> 顧命戴著墨鏡,防止暈血?;璋?、灰蒙的世界中,他手里拿著把紅柄剪刀,笑嘻嘻地伸向女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