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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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綏一臉懵逼地走了過去,看著那雙漂亮又陌生的桃花眼木訥開口:“請問是裘言裘大人嗎?” 裘言詫異地看著面前嬌怯怯的小姑娘,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我就是裘言,姑娘找我有事?” 第24章 蓮子 一陣冷風幽幽拂過,蕭寶綏站在風中被吹得一片凌亂:眼前這人才是裘言,那么……那個夜夜翻窗看來看我男人究竟是誰? 若是被他知道了我已知曉他不是裘言…… 蕭寶綏驚恐地搖了搖頭,面色蒼白的猶如宣紙:他惱羞成怒,定是會殺了我! “姑娘?”裘言見她臉色不好,出聲喚了一句。 “???”蕭寶綏回過神來,腦子飛速地轉著,“是這樣,我有個朋友聽聞您受了傷,但是她又走不開,就叫我來替她探望?!?/br> “朋友?”裘言掃了一眼她身上尚服局宮女穿戴,腦海中閃過一個眉眼頗有些英氣姑娘,“就是上次來給我送香那個吧?” “這……”蕭寶綏愣了愣,回答得模糊,“好像是吧?” “那你回去了跟她說,我沒什么事,就是抓叛黨時候挨了一刀。皮外傷經常事,不必擔憂?!濒醚赃执揭恍?,桃花眼灑滿陽光,格外和煦。 “行,我回去就轉告她?!笔拰毥椕蛄嗣虼?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見沒什么人壓低聲音道,“尚服局女官們嚴苛,我是偷偷跑出來的,還望大人能替我保守秘密,千萬別對旁人提及有個尚服局宮女來看過您?!?/br> “小事一樁?!濒醚孕那椴诲e,答應得很痛快。 “那剛剛那位替我指路的大人……”性命攸關,蕭寶綏格外謹慎。 “姑娘不用擔心?!?/br> “那便好?!彼婔醚皂袧M是真誠,高高懸起心終是稍稍落下了些,“大人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br> “好?!?/br> 蕭寶綏行了個禮,一溜煙跑出了都尉司。 她步子不停,直到離都尉司有段距離才緩緩慢了下來。 風聲呼呼作響,蕭寶綏心緒煩亂,腦子里像是裝了一籮筐亂麻,左思右想也理不出個頭緒。 莊賢遇險的那個晚上,他輕而易舉就能召來一群錦衣衛;第二日去都尉司探望莊賢,那些人也是認得他,他應當就是名錦衣衛。 可為什么假冒別人名字? 她想得心煩意亂,開始數起能號令錦衣衛的官職: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鎮撫使…… 蕭寶綏從上到下捋了一遍,首先排除了是指揮使楚??赡苄?。 她以前曾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過,楚三爺楚悖相貌丑陋,而阿瞞那張臉無論是誰看了都和“丑”字不沾邊。 蕭寶綏蹙著眉尖兒想得心煩意亂,索性把這件事丟到一旁:反正今后都要在御前了,戒備森嚴,他定是沒辦法來的。即便是見了面,也當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是! 她深吸一口氣,心底卻是空落落的有些難過:原來我對他一無所知…… 蕭寶綏茫然地望了望天,嬌糯的聲音變得低沉:“‘裘言’這個名字是假,‘阿瞞’或許也是假吧?” * 北鎮撫司大牢內,鮮血噴濺滿地,彌漫著一股生命腐敗的氣息。 “容琮,還等著你太后姑姑來救你???”楚悖擦了擦手上血,唇角笑狠戾陰森。 “姑姑最疼愛的就是我,等她找到這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容琮硬氣地啐了一口,“楚三,你也不過是皇上身邊一條狗,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叫得出來!” “嗤……”楚悖搖著頭輕蔑一笑,“看來你還看不清自己處境。太后想找個人輕而易舉,而你卻在這里待了兩三日,還不明白嗎?” 容琮一愣:“許是……許是沒找到!你少危言聳聽?!?/br> “這樣???”楚?;腥淮笪虻卣A苏Q?。 容琮見他表情怔愣認為是怕了,揚著下巴趾高氣昂道:“怕了吧?還不快把我放了!” “是怕了……”楚悖打量了他一眼,眸子燃起一簇興奮火焰,“所以才要在太后找到你之前殺了你??!” 容琮面色一變,慌張地瘋狂掙扎。綁住手腳鐵鏈嘩啦作響,在空蕩的牢里卷起陣陣回音。 “你怎么敢!我是太后的侄子,是容府獨苗!你瘋了!你瘋了!” 他扔了手里帕子,挑挑揀揀選了條帶著鋒利倒刺的鐵鞭:“不過在殺了你之前,我還要在你身上討回點東西?!?/br> “我寶兒當初挨了多少下來著?”楚悖戾著眉眼,歪頭想了想,“哦……四十下?!?/br> 沒有太后的授意縱容,他寶兒憑著前首輔往日的賢明,都不會在宮里受那么多窩囊氣。 “屠大,辣椒水提過來?!?/br> “是!”一旁一個蓄滿胡須壯漢激動地搓了搓手,片刻就提來兩大桶辣椒水,水面上漂了一層厚厚辣椒籽。 “不行……你們不能這么對我!”容琮聞到那股辛辣嗆鼻的氣味,一臉驚恐地全身發抖,聲音都怕得變了調子。 楚悖緩慢地將鐵鞭浸入辣椒水中攪動兩下,凌厲地在空中揮出一個殘虐弧度,重重地落在容琮身上。凄厲慘叫瞬時響徹整座牢房。 細密倒刺插進皮rou,勾出星星點點的帶血rou屑,楚??吹酶裢馀d奮。 鞭聲裹挾著叫喊求饒聲,燭火影影綽綽,襯得此處更加陰森可怖。 慘叫聲漸弱,綁在柱子上人已經奄奄一息。楚悖隨手提起一桶辣椒水盡數潑在容琮身上。霎時,又響起一陣哀嚎。 “嘖,這才對!”他陰惻惻地笑笑,七八十鞭下去絲毫不覺得累。 “頭兒,您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币幻\衣衛走進來,沉聲稟告。 “找到了?”楚??戳艘谎郯胨啦换畹娜葭?,咧唇笑出一口白牙。 他扔下鞭子看向屠大:“弄死罷?!?/br> 清冽聲音輕輕,漫不經心就像只是捏死只螞蟻般。 “是!” “人在哪?”楚悖淡聲問道。 “在側廳?!?/br> 他點頭,轉身出了牢房。 * 外面天還亮著,正是晌午。風輕云淡,天空一片澄澈湛藍,和血氣森森牢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悖踱著步進了側廳,懶散地坐在上首,打量了兩眼跪在地上抖成一團的少女。 “你便是從前伺候過蕭家二姑娘婢女?” 他陡然開口,嚇得她渾身一顫。 “回、回大人話,奴婢確實……確實侍奉過蕭二姑娘?!?/br> “你侍奉她多久?”楚悖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 “奴婢自小就服侍姑娘,算算應該有五年了?!?/br> 他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睡有些疲倦:“那你應當十分她的喜好?!?/br> “是,奴婢是姑娘貼身婢女,姑娘飲食穿戴都由奴婢經手?!闭f到這,她不禁有些哽咽。 “那你就把你知道都說出來,比如她喜歡什么菜色,愛吃什么點心?!?/br> “???”她怔了怔:難不成……姑娘還活著? 少女遲疑一瞬,一一細數,“姑娘愛吃魚,煎蒸炸燉都喜歡,尤愛松鼠鱖魚、清蒸鱸魚和魚蓉蒸餃……” 她一條條細細說著,楚悖垂眸,聽得格外認真。 “大致就這樣了?!彼肓讼?,又添了一句,“我們姑娘苦夏,每到夏日便會消瘦。以前在家里時候,全是靠藥膳養著?,F下抄了家,那些藥膳方子也不知去哪兒了?!?/br> “嗯?!背>従彵犻_眼睛,忽然走了過去蹲下,眉宇間好奇又透著絲殺意,“你當年為何沒陪著她入獄?” 身旁一冷,她下意識抬頭撞上雙布滿猩紅血氣眸子,呼吸一滯,險些暈了過去。 “我……奴婢……”少女慌忙低下頭,抖成了篩糠,“哇”一聲哭了出來,“蕭家都是好人,主子們知道要出大事,家生子和家中親人健在的下人都還了身契,不是家生子孤苦無依那些就連夜賣了出去。還、還重金囑托人牙子,必要給挑個好人家……” “她以前身邊伺候還有誰在?”楚悖默了半晌,緩緩開口。 “都、都沒了。那人牙子不是個東西,見蕭府倒了,不是把人賣到青樓、就是賣到商戶人家做小,沒過兩年,人都沒了?!?/br> “那人牙子叫什么?!?/br> “是跳兒胡同王婆子?!?/br> “嘖,碰到我算她倒霉?!背L裘?,慢悠悠站起身來,“我寶兒的東西都敢糟踐……” 寶兒? 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待看到男人腰間掛著香囊時,激動的淚流滿面:“那是我們姑娘繡的,是姑娘繡的!” 楚悖見她這幅樣子不禁笑出聲:“是你們姑娘繡的?!?/br> 說罷,噙著抹笑抬步走了出去。 她看著衣擺上血跡未干凜冽男人,又哭又笑:姑娘有人護著,有人護著…… * 蕭寶綏坐在行李堆里,感覺自己要被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淹沒了。 明明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包袱,可現如今要走了,竟整理出來整整六七個箱子。 她看著趙闌瑛和霍安如替她準備東西,悶悶地嘆了口氣:好舍不得…… 蕭寶綏抿了抿唇,起身收拾妝臺。卻無意中不小心打翻了放在一邊放繡活的小竹筐。 她彎腰去撿,恍然瞥見一抹銀色。是她用月輝綢為阿瞞繡的荷包,上面金色錦鯉只繡了一半,波紋也僅是描了個樣子。 他今天也不會來了吧? 蕭寶綏把東西都拾起放回筐中,低著聲音自言自語道:“不來就不來吧,連名字身份都是假,省我還要費心思面對他?!?/br> “寶兒要費心思面對誰?” 窗子陡然被人推開,蕭寶綏嚇了一跳,抬眸看著窗外那張熟悉俊臉慌得手足無措,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完了,他是不是都聽到了! 楚悖戲謔目光落在屋內雜亂的箱子、行李上,眉間逐漸涌起一團黑霧,提著東西的手微微收緊,骨節捏的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