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書迷正在閱讀:肖想她呀、十六夜、(綜英美主DC)紅塵(NP)、龍騰系之重生、七零小錦鯉、這兒有個影帝、蓋世神魔:邪王的至尊妃、重生炮灰農村媳、天命刑警、奪標
她接過盒子掀開蓋子,滿臉茫然地看著躺在盒中的一圈繞著一圈的,足有一掌高的怪異東西:呃……這玩意兒是項圈? 錦衣衛見她一臉疑惑,忙開口解釋:“這是大人昨夜吩咐連夜趕出來的東西,說是姑娘脖領太細,怕斷了,得用這東西護著些?!?/br> 蕭寶綏聽得額角陣陣跳動,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麻煩替我謝謝你們大人?!?/br> 謝謝他全家! “嗨!姑娘客氣了!”錦衣衛憨笑兩聲,“純金的,肯定能護好姑娘的脖子!” 說完,十分瀟灑利落地抱拳拱手,轉身就走了。 蕭寶綏捧著盒子,腦仁兒突地疼了一下:腦子有??!我又不是紙糊的!只要他肯手下留情,我這脖子就很安全好嘛! 趙闌瑛見她臉色不對,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瞧了瞧,沒忍住笑出了聲:楚大人當真是……心思奇特。 “趙掌飾!”蕭寶綏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扁著唇把蓋子扣上。 “男子都是直腸子,肯花心思就已經很不錯了?!壁w闌瑛忍笑勸了兩句,“其實仔細瞧瞧,還挺好看的,頗有些異域風情?!?/br> 蕭寶綏聞言將信將疑地又打開看了看,險些被那團金燦燦的東西閃瞎了眼:算了,無論看多少次,它都挺難看的…… * 深夜,蕭寶綏捧著繡棚繡荷包,時不時抬眼看看妝臺上的盒子,只覺得一陣心塞。 戴上,覺得丑;不戴,怕“裘言”為了驗證這東西有用,直接當場砍她脖子一刀。 她嘆了口氣,入宮幾年來,她從未有過此刻的艱難困苦。 “寶兒為何嘆氣?” 窗子被人打開,蕭寶綏抬眼看著窗外的那張俊臉,關窗的手蠢蠢欲動。 楚悖撐窗利落地翻了進來,興致沖沖地捧起她的小臉兒:“聽說你很喜歡我送你的那東西!” 蕭寶綏驚愕地眨了眨眼睛:“你是聽誰說的?” “自然是我派來送東西的人說的?!?/br> 她無奈,有些無言以對:他可能瞎了…… “你怎么不戴上?”楚悖掰著她的脖領看了兩眼,唇角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 “太重了!”蕭寶綏扁唇,得心應手地撒著嬌,“那東西若是戴上一天,我的脖子怕真的會斷?!?/br> 楚悖走到妝臺前,打開盒子把東西拿在手上掂量了兩下:“是挺重?!?/br> 蕭寶綏見此,忙趁熱打鐵道:“阿瞞哥哥你瞧,我今日只是試著戴了一下,就硌出了一道紅印子?!?/br> 楚?;仡^,她正剝開衣領上的那團毛絨讓他看。細嫩纖弱的頸,果然有道紅印。 “那寶兒先別戴?!?/br> 蕭寶綏聞言,還沒等高興就聽見他又補上了一句:“我回去再給你弄個空心兒的?!?/br> 說罷,徑直從窗子翻了出去。 蕭寶綏:…… 窗外,楚悖站在夜色中遲遲未動。滿腦子都是他的寶兒掀開衣領給他看的嬌柔模樣。 翌日清晨,忽又下起一陣薄雪。 蕭寶綏與霍安如二人奉命去御花園的梅樹下取雪做香。 不遠處,太后扶著老嬤嬤的手悠閑散步,忽然瞥見了蕭寶綏的側臉。少女初長成,隱約有了幾分她長姐蕭寶寧當年艷冠京華的模樣。 “蔣嬤嬤你瞧,那丫頭是不是和當年的蕭家大姑娘蕭寶寧有幾分相似?” 蔣嬤嬤細細打量了一番,緩緩點頭:“畢竟是親姐妹,是有些相像。只不過蕭大姑娘柔了些,蕭二姑娘更嬌了些?!?/br> 太后微瞇著眼眸,不禁回憶起一些往事:如果蕭家還在,蕭寶寧沒死在獄中,憑著明湛的心意,或許蕭寶寧現在已經登上后位母儀天下了。 若是把她送到御前……怕是有好大一場君臣反目成仇的戲碼。 “回宮罷?!彼龖醒笱蟮剞D身,眸中閃過一絲興奮利光。 * 蕭寶綏與霍安如一人捧著一個小罐子,說笑著往回走。 “瑟瑟,我拿日替你去送香,碰見一個奇奇怪怪的人盯著我瞧?!被舭踩缣崞鹉侨?,腦海中瞬時閃過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蕭寶綏“噗嗤”笑了一聲:“定是那人覺得如jiejie貌美,移不開眼了!” “渾說些什么!” “咦?”蕭寶綏遠遠看見一人進了小院兒,“好像是白尚服?!?/br> “這個時辰,尚服怎么會來?”霍安如有些疑惑。 蕭寶綏走了進去,見白尚服和趙闌瑛正聊著什么,趙闌瑛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正好寶綏回來了?!卑咨蟹匆娝?,心思復雜地笑了笑:“皇上身邊缺個懂香的宮女,上頭指了你過去?!?/br> 第22章 荷葉 “把我調到御前?”蕭寶綏一怔,下意識抓住霍安如的衣袖,手足無措地看向趙闌瑛。 她來這的時日雖不長,但卻是真心喜歡這個小院兒、喜歡小院兒里的人。她早就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突然要她走,心里自是舍不得。 “寶綏年紀還小,去御前怕是不合適。若有個侍奉不周……”趙闌瑛慢聲試探道,目光里滿是擔憂。 “這我也知曉,本是想讓我身邊的汪女史去,她為人穩妥,我最是放心?!卑咨蟹D了頓,也有些無奈,“可上頭既然要了蕭寶綏去,我也沒法子?!?/br> 她說著,看向蕭寶綏勸了一句:“這御前雖是龍潭虎xue,但卻是掙前途最好的去處,否則我也不會一開始便想到了我身邊的女史,你可明白?” “寶綏明白?!笔拰毥椕蛄嗣虼?,猶豫地看了一眼白尚服,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么便問罷?!?/br> “寶綏斗膽問尚服一句,好讓自己心里有個底?!彼钗豢跉?,緩緩開口道,“尚服口中的‘上頭’,到底是何人?” 皇上身邊的缺,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去,絕不會這么輕易地輪到她身上。此事不管怎么看都透著股蹊蹺。 白尚服聞言,想到來傳話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平??粗谎圆徽Z的,卻能問出關竅。 蕭寶綏是去御前,大有前途。況且身邊還有那位爺護著,無論如何不能得罪??倸w都要走了,不如賣個人情。 白尚服思量清楚后,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見沒什么外人刻意壓低了聲音:“是太后娘娘身邊的蔣嬤嬤來傳的話?!?/br> 是太后的意思? 蕭寶綏其實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猜測,但聽白尚服說真的是太后仍是不禁皺了皺眉。 皇上和太后勢不兩立,把她送去御前就意味著把魚兒放回了水中,再想插手她的事情可就難了。 她抿著唇,實在是想不通太后為什么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蕭寶綏定了定心神,抬眸看著白尚服問道:“那我什么時候去御前?” “三日后?!卑咨蟹睾偷匦π?,“這幾日你便專心整理東西罷?!?/br> “喏?!笔拰毥棌澫バ卸Y,送走了白尚服。 “怎么好端端的會被調去御前?”霍安如拉著她的手,十分舍不得。 “雖然不知太后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不過御前對你來說,倒真是個好去處?!壁w闌瑛摸了摸她的頭發,也覺得有些不舍:這樣一個學香的好苗子,再難找到了。 蕭寶綏鼻子一酸,握住趙闌瑛和霍安如的手聲音有些發顫:“我在這兒待的時間不長,一個月不到。但卻是我入宮后最開心的一段日子?!?/br> “上次你的喬遷宴我沒能參加,不如今晚我們擺桌酒,也算是一場緣分?!壁w闌瑛笑道。 “那我來下廚吧?”蕭寶綏彎了彎眼睛,“感謝你們這陣子這么照顧我?!?/br> 趙闌瑛點頭應允,有些心酸: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為著晚上那頓酒,蕭寶綏早早地鉆進了小廚房。 她掃了一眼廚房內的食材,恍然瞥見了一小盆新鮮的牛筋。 以前在家里,她最愛的便是母親煨的香辣牛筋。 蕭寶綏卷起袖子凈了手,略微忖度了片刻,拿出牛筋洗凈,焯水后放入砂鍋。撒了些八角桂皮香葉,慢慢燉著。 再做條魚吧!掌飾也喜歡吃魚。 她心里默默想著,挑了條肥胖胖的鱖魚宰殺干凈,動作十分嫻熟利落,把剛打開門要問需不需要幫忙的霍安如嚇了一跳。 “瑟瑟你……” 蕭寶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邊把菜板上的內臟清理干凈:“我愛吃魚,以前在家中的時候閑來無事便會琢磨這些。所以就……殺熟練了?!?/br> 霍安如看著她那雙白嫩嫩的小手沾染著血跡,忽然就覺得她和“裘言”挺配的。沒準他殺人,瑟瑟還會遞刀什么的。 “如jiejie有什么想吃的嗎?”蕭寶綏揚起一抹笑,梨渦似蜜。 “會做粉蒸排骨嗎?” “會!如jiejie出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笔拰毥椧贿呎f著,一邊將魚骨剔去,將魚rou改成花刀,浸泡在準備好的蔥姜水中。 霍安如看著她笑呵呵的游刃有余的樣子,也覺得自己幫不上什么忙,遂退了出去。 她看著霍安如的背影笑了笑,手下動作未停。 一晃兒便到了晚上,蕭寶綏把最后做好的香辣牛筋端上桌,霍安如和趙闌瑛皆是目瞪口呆。 霍安如伸手數了數:“松鼠鱖魚、粉蒸排骨、香辣牛筋、龍井蝦仁、釀豆腐……我的天,十六道菜!” 趙闌瑛指了指因為桌子放不下被放在妝臺上的三碟點心:“那兒還有呢?!?/br> “因為總想著以后或許就沒機會了,就越做越多了?!笔拰毥棽缓靡馑嫉匦α诵?,忽然想起“裘言”來。 以后去了御前,他怕是不能像現在這般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了。 這次可能真的擺脫了吧?御前可不是隨便就能闖的地方。不能見面的日子久了,他就會把我忘了吧? 思及此處,蕭寶綏恍惚間覺得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霍安如看著她垂眸,眉宇間皆縈繞著淡淡的愁緒,嘴邊的笑逐漸收斂:“要是我也能去御前就好了,瑟瑟還能有個照應?!?/br> “你去什么御前?等再過兩年,太后給了恩典,你是要回家嫁人的?!壁w闌瑛點了點她的腦門兒調笑道,“還能一輩子在宮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