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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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淺淺一笑,像是聽不懂林夫人話中諷刺般:“多謝夫人夸獎?!?/br> 林夫人白了一眼,轉頭向太后提起容璇:“容璇這孩子實在是招人喜歡,不如娘娘您就把她說給臣妾當兒媳婦吧?臣妾保證待她比待親閨女還親!” “那感情好,哀家也有這個意思?!碧笃沉艘谎凼拰毥?,“蕭丫頭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蕭寶綏笑了笑:“寶綏是一小小宮女,不敢插嘴?!?/br> 太后眼眸微瞇,面上露出些許不悅:還真如旁人所說,從不稱自己為奴婢。 “你與清棣那孩子自幼一起長大情分不淺,又不是外人。家常閑話,哀家又不會吃了你?!?/br> 蕭寶綏抿唇,不禁腹誹了一句:說的比唱的好聽,若是她生在戲園子定是個當紅的角兒。 她深吸了一口氣,彎著眉眼笑吟吟道:“太后娘娘說笑了,哪里有什么情分?不過是從前兩家長輩走得近些,見過幾次面罷了?!?/br> 語落,果然就瞧見太后面色一凝。 林夫人聽蕭寶綏提起以前兩家交往甚密臉色微變,怕太后不悅連忙陪著笑臉轉移話題:“娘娘宮里的香真是好聞?!?/br> 轉眼,兩人又聊起香料來。太后有心晾著她,林夫人也不敢再提什么,生怕太后遷怒侯府。 蕭寶綏站在殿中無人再理,她倒也樂得自在。 “瞧瞧,哀家真是老糊涂了,都忘了蕭丫頭還在這陪著?!碧罂聪蚴拰毥?,笑得很慈祥,“時辰不早了,蕭丫頭代哀家送送林夫人吧?” “喏?!笔拰毥棝]有推辭,同林夫人一起退了出去。 “我兒將來是要娶容姑娘的,你死了那條心吧?!绷址蛉似诚蛞慌缘椭垌氖拰毥?,輕蔑地嗤笑一聲。 蕭寶綏側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您放心罷?!?/br> “你……”林夫人看著面前笑瞇瞇的少女有些詫異:不對??!她應該苦苦哀求,叫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讓清棣娶她才是!我兒這么優秀,她怎么可能放得下! “祖父生前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做人要有傲骨,連骨氣都沒有就不配為人?!彼従徱恍?,“瑟瑟不敢忘懷?!?/br> 當年在獄中,太后傳下懿旨有意為蕭家留個后。祖父曾寫了封信托陸家照拂她一二,不曾想陸家將信原封退回,避得老遠。她這才入了宮做了宮女。 蕭寶綏現下雖是落架的鳳凰,但也絕不會回頭讓人笑話。 林夫人臉色鐵青,拂袖離去。 蕭寶綏望著那個背影,不禁有些感嘆:從前她見了我笑得像多花,不住嘴地夸……幸虧沒嫁。 她搖搖頭,轉身回了尚服局。 遠處,一個身著大紅色飛魚服的男人牽著頭獅子,懶洋洋地凝視著蕭寶綏。 楚悖有一搭沒一搭地揉了揉獅子頭,緊抿的唇終于揚起個淺淺的弧度:“還好她沒事,不然此刻你應該在壽康宮里撒歡兒呢?!?/br> 刺頭嗷嗚叫了一聲,像是有些不滿。 “行了,瞧見那個欺負寶兒的丑東西沒有?”楚悖乖戾一笑,“去給她點顏色瞧瞧?!?/br> “嗷!”刺頭抖摟兩下毛,興奮地蹬著蹄子往林夫人的方向跑去,宮門瞬間亂成一團。 不出半個時辰,昌平侯府的林夫人在宮里溺了褲子的事傳遍了整個東京城。 * 夜色漸濃,蕭寶綏習慣性地倚在榻上等。手里拿了本書,懶洋洋的也沒翻幾頁。 她望著窗,不禁想起了自己從前在家中,她的屋子是地龍燒得最旺的。她貪涼,總偷偷把窗子開條縫兒透氣,有一次忘記關窗受了涼,父親氣的把她屋子里的窗子都上了鎖。 蕭寶綏抿唇坐起身子:若是把窗子都鎖上,他是不是就進不來了? 她把書放到一邊下了塌,鬼使神差地翻出一把雕花小鎖走到窗邊,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鎖掛上,面前的窗忽地被人拉開:“寶兒在窗邊兒等我?” “我……”蕭寶綏愕然,腦子一片空白。 男人目光下移,落在她手里捧著的那把鎖上。他眸子微深,語氣陰沉:“想鎖窗?” 第15章 白芍 “我……”蕭寶綏愕然,腦子一片空白。 男人目光下移,落在她手里捧著的那把鎖上。他眸子微深,語氣陰沉:“想鎖窗?” “沒……”她腦子木的沒法兒轉,愣愣地眨了兩下眼睛,心虛地說不出話來。 楚悖伸手,指尖兒從她掌心掠過,拿起那把鎖瞧了瞧:“憑這把鎖也想鎖住我?” 蕭寶綏嘴唇嗡動,正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圓,后頸驟然覆上只冰冷的大手。她一怔,身子陡然被人帶著前傾。 “我若是想進,這世上沒我進不去的地方?!彼壑暮竽X,笑得燦爛。 “沒不讓你進?!笔拰毥椫挥X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慌張間腦子竟活泛了些,“這鎖是要送你的?!?/br> “送我?”楚悖頗有興致地挑眉。 “是呀!”她歪頭一笑,將鎖掛在他腰帶上,“民間傳聞,女子將鎖頭送給心上人,就能鎖住他的心?!?/br> rou麻情話出口,蕭寶綏立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她仍是彎著眉眼甜笑,把鎖扣上發出“咔噠”一聲脆響:“鑰匙我已給扔了!” 楚??粗龐汕瘟岘嚨捻?,也跟著彎了彎唇角: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 “阿瞞哥哥你說,憑這把鎖能鎖住你嗎?”蕭寶綏點了點鎖頭,笑瞇瞇道。 他被那雙灑滿星辰的眼眸一晃,細細摩挲著她的后頸:“你想鎖就能鎖?!?/br> 蕭寶綏笑意更盛,唇角梨渦精致可愛:“那我要鎖一輩子?!?/br> “好。不過……”楚悖咧唇一笑,眸中浮起絲光亮,“你若是提前松了,我便殺了你,把你的骨灰帶在身上,讓你永永遠遠都在我身邊?!?/br> “我的東西,只能是我一個人的?!?/br> 蕭寶綏眉尾微挑:……他怎么總想殺了我! “那你若是松了我,我也殺了你!”她抿唇一笑,碰了碰他腰間那把精致冰冷的繡春刀,“然后自刎,叫人把咱們兩個埋在一起,你下輩子也別想跑?!?/br> 楚悖凝視著那雙晶瑩的眼珠兒,心頭微微一震:“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死?” 蕭寶綏點點頭,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眉眼:“不過……沒到最壞的時候,我們要好好活著?!?/br> “不?!笔拰毥楊D了頓,忽然搖頭。 “后悔了?” “不是后悔?!彼兆∷氖?,目光堅定,“是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好,好好活著?!背H嗔巳嗨f青色的長發,漆黑眸子微閃,“不過,你若是松了我,我還是得殺了你?!?/br> 蕭寶綏望著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無語凝噎,默默在心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得!又繞回去了…… “今晚夜色不錯?!彼龑⒃掝}繞開,抬頭望了望朦朧月色。 “那便出來看,隔著這四四方方的小格子看有什么趣?” 楚悖雙手掐著她的腰,微一用力就把人給帶了出來。 蕭寶綏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是站在了窗外,身邊攏著冷風,控制不住打了個寒顫。 “冷了?”他看了她一眼,解下披風罩在她身上,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蝴蝶結系的挺好看?!彼焓贮c了點繩結,學著母親吃醋的樣子抿著唇,瞇著眼眸看向他。 畢竟男人好像挺喜歡女孩子偶爾吃吃醋。 “不止這個……”楚悖摩挲著她的耳垂兒,緩緩道,“梳頭畫眉做胭脂,我樣樣兒都會?!?/br> 蕭寶綏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這……像個游離秦樓楚館的紈绔! “寶兒是不是更醋了?”他咧著唇笑。 “沒有!”她哼了一聲,心底涌出的那抹不舒服感格外清晰。 楚悖偏頭看著她,忽然開口道:“寶兒想不想看月亮?” “這不是在看著嗎?”蕭寶綏詫異回頭,還沒看清楚他的表情,整個人忽然就騰空而起。 “這么小一個,無趣?!彼訔壍仄财沧?,興沖沖道,“帶你去看大的?!?/br> 蕭寶綏戰戰兢兢地縮在他的懷里,抬眼瞧了瞧優越的下頜線??粗[約透著興奮的眸子,她腦子里不禁浮現起一個念頭:他不會是要把我扔下去……送我去見月亮吧? 須臾,她眼前出現一座高塔。蕭寶綏看見那座塔一愣:“舒和塔?” 舒和塔是先帝為給寵妃祈福所建,太后恨之入骨。后來寵妃與先帝接連去世,當今圣上少年登基,太后垂簾掌權,人們知曉這是太后心上的一根刺,久而久之就沒人來了。 “不會是……”要坐在塔尖上看吧? 她話只說了一半,只見眼前層疊略過,眨眼的功夫兒,自己已經站在了塔的最頂端。 銀月如放大了數倍的玉盤,清清冷冷地懸在她眼前。夜空如墨,皎月似泉,看的人心蕩出一股開闊。 蕭寶綏癡癡地望著,毫無意識地抬起手。皎潔月光覆在她的指尖,她忽然縮了縮手,仿佛是觸碰到了月的涼氣般。 “如何?”耳邊拂過一縷冰冷氣息,蕭寶綏回過神來,偏頭看向身側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 “我長這么大,從未見過這樣的月亮?!彼澚艘浑p眼睛,瞳仁兒閃著瑩亮光澤。 “你若是喜歡,以后帶你去揚州的岳峰塔上看?!?/br> “岳峰塔?那可是青闌寺重地,本門僧人都不可隨意靠近,更別提登上去了!”蕭寶綏一怔,覺得他實在是大膽。 “佛門重地又如何?只要我想,便是九天神佛、百地陰靈都要為我讓路?!背Pα艘宦?,眸中滿是狂悖。 她望著他眼里的簌簌抖動的小火苗,隱約中看到了一絲莫名的凄涼。 蕭寶綏垂下眼眸,不禁苦笑:錦衣衛是從刀口血路上掙命,他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垂苦掙扎,在生死線上徘徊之時,也沒見有仁善的神佛顯神通,他也沒必要像個信徒般恭恭敬敬。 反正……遭雷劈的不是她。 她攏了攏披風,抬頭瞥了他一眼。根據他的種種行為來看,蕭寶綏覺得若是將來有一天他真的遭雷劈,他定會在雷劈下來之前抱住她,大家一起玩完…… 算了,還是得恭敬些! 夜里寂靜,她正想著如何稍微改一改他那種悖逆的性子,忽然聽見一聲慘叫。 “阿瞞哥哥……”蕭寶綏輕輕拉了拉他的手指,就見他凜著眉眼,帶她掠到塔下。 聲音是從不遠處的林子里傳出來的,窸窸窣窣的,有些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