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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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蕭寶綏刻意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昨夜那般場景,她只要一想起來,臉上就會燒得慌。 “寶兒在等我?” 窗邊吹來一陣冷風,卷著一個陰沉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蕭寶綏抬頭看過去,見他面上扯著抹乖戾的笑,心里終究是松了松。 “你以后不許這么做了?!彼p聲喃喃,好看的眉尖兒蹙起。 楚悖挑眉,撐著窗子躍了進來,語氣有點兒驚喜:“寶兒擔心我?” “能不擔心嗎!要是被你們指揮使知道怎么辦?” 他看著那張滿是憂愁的小臉兒,剛要說話,就見她又張了口:“你們那位楚三爺心黑手狠,就不是個東西。能饒了你?” 第11章 丁香 蕭寶綏話音一落,面前剛還噙著笑的男人忽然陰了臉。后脊骨涼嗖嗖的,宛如繞上條陰冷的蛇緩慢攀爬,全身的毛孔都控制不住地發麻。 “你認得他?”楚悖踱到她床前,唇角笑意帶著戾氣。 蕭寶綏以為他是因為自己提了別人生氣,飛快地搖了搖頭:“不認得,只聽說過一些他的事情?!背裘h揚的事情…… “那寶兒給我講講?!背kS性坐了下來,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她的床上。 淡淡甜甜的清香瞬間把他包圍纏繞。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生生壓抑住自己想躲開的心,還彎起眼睛笑了笑。 “呃……我聽說他殺人如麻,連婦孺弱小都不放過?!笔拰毥楊D了頓,忽然想起了什么,“以前我還在家中的時候,有一年七夕燈會就是因為他沒辦成,你知道為什么嘛?你肯定不知道!” 這種“機密”,知道的人肯定不多! 他偏頭,側著眸子瞥了她一眼,少女眸子亮盈盈的,講起這些八卦似是有些小小的自得雀躍。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校尉,怎么會知道內情?”楚悖懶洋洋道。 蕭寶綏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是楚三爺跟名江湖俠客看中了同一個花娘起了爭執,你們那位楚三爺燒了整座花想樓還不算,整條街的人都給殺光了?!?/br> “血流成河,我整整三個月沒出門呢!” 楚悖挑了挑眉:這件事竟然是這么傳的? 她抿了抿唇,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這么個草菅人命的魔頭煞星,你還是小心吧?!?/br> 他翻了個身,抬手撐頭凝視著她,黑眸深如冰潭。 蕭寶綏見他又沉了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怕他突然拔刀,戰戰兢兢地盯著他的手。眸光剛落入他腰間,一縷俏生生的鵝黃色猛地躍入眼簾。 他竟然真的戴在身上了。 良久,楚悖又躺了回去,唇角扯起一個弧度:“寶兒說得對,他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br> 蕭寶綏沒吭聲,那位楚三爺惡名遠播,可卻也是個可憐人。 雖是遠威王府出身,是正兒八經的世子,但卻因為這個世子之位,弄得家不像家。叔叔、嬸娘個個算計著奪爵,若不是他有本事,恐怕早就成了黃土一培。 窗外風吹樹枝沙沙響著,屋內燭光搖曳跳動。兩人誰都沒接著說話,靜悄悄的,倒有些靜謐美好的樣子。 她呆呆望著那張藏在陰影中的臉,依稀可見立體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弧度凌厲又優美的下巴……無一不精致漂亮。 蕭寶綏托著腮,不管見了多少次,還是想感嘆一句:長得真好看! 瞧著他呼吸漸沉,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捏著被角往他身上蓋了蓋。 還沒等她收回手,男人陡然睜開眸子。漆黑陰暗的瞳仁飛速閃過一絲恐怖血色,逐漸清明。 “就是怕你著涼……”蕭寶綏縮了回去,不動聲色地拉遠兩人的距離。 楚悖松了手里的刀,緩緩揉了揉眉心:我竟在這兒睡得這么安穩。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她看著他,心臟急急跳了兩下。 “嗯?!彼c點頭。 “你對我這么好,就不怕嗎?”蕭寶綏半垂著眸子,靜靜地盯著錦被上的花紋。 “怕什么?” “怕太后……”她聲音輕輕,想起了些很不好的事情,“我剛入宮的時候有許多東西不會,經常被罰不許吃飯。有個老嬤嬤見我被罰得可憐,就給我了一個饅頭。后來,她的尸體在甬道上被人發現了……” “幫過我的人不是被罰就是慘死,欺負過我的人一個個平步青云,日子久了,他們都知道該如何選擇?!笔拰毥椵p嘆了一聲,長睫微抖。 她吸了口氣,掀開眼睛看向面前正懶散著把玩香囊的男人:“你不怕嗎?” “嗤,怕什么?”楚悖咧唇嗤笑,眸子乖張狂妄,“能殺我的人還沒生出來?!?/br> “寶兒放心?!彼焓置嗣念^發。 蕭寶綏愣愣地看著那雙堅定帶笑的眸子,心底淌過一股暖流,好像有些什么東西悄然滋長,發出細微的撲簌簌的聲響。 感動還沒持續多久,就見他斜挑了一下唇:“我若是會死,定會在死之前殺了你,必然不會讓你落在旁人手里?!?/br> 蕭寶綏:…… 她默默收起心底暖意,覺得自己實在是錯得離譜,這么個人,怎么指望他的腦子是正常的?不琢磨著怎么殺了她就已經很好了! “怎么?不高興?” “哪有?”蕭寶綏展顏一笑,脆生生道,“那到時候就用這把刀殺了我吧!” 她一副信賴模樣,努力把自己往他心上放。 少女靜坐在床上,燭火燈光映的瓷白的肌膚好似澄透的琉璃。杏眸如水染著光暈,亮晶晶得像撒了把碎星,晃的人移不開眼。 楚悖默默看著她不發一言,許久,他揚唇一笑,語氣若有若無地刻著雀躍:“好!” 蕭寶綏定定看了他半晌,不禁笑出聲來,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但就是覺得有趣。 楚悖望著她唇角兩個盛了蜜似的小梨渦,陰暗眸子籠上一束光,晃晃悠悠直達心底。 夜漸深,她看著他開窗要走,忽然開口把人叫?。骸鞍⒉m哥哥!” 搭在窗邊的手微顫,楚?;仡^一望:“怎么了?” “以后不要再做那么危險的事情了?!笔拰毥椕虼?,這次的目光真摯誠懇。 無論他出于什么原因對她好,對她而言,都是一份難得的溫暖。她不想他出事。 “唔……”他緩緩一笑,“人又不是我殺的,是獅子咬死的?!?/br> 蕭寶綏揚眉:“那獅子是誰放出去的?” “我??!” 說著,便利落地翻了出去。 蕭寶綏眼角一抽: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 * “你這背上的傷好得夠快了?!被舭踩缫贿吔o她上藥,一邊感嘆道。 也就三四天的功夫,傷口已經結了痂了。 “他送來的藥膏當真有奇效?!笔拰毥椥崃诵崴幑迌?,只能依稀辨別幾味藥材,其他的一概聞不出,卻莫名覺得這味道熟悉得很。 霍安如替她攏上衣服,電光火石間,兀地想起來了一件事:“這不會是錦衣衛專用的雪絮膏吧?” “雪絮膏?”蕭寶綏系上衣帶,隱約覺得有些耳熟。 “我也只是聽別人提起過一回,雪絮膏珍貴,除了給邊關將士,剩下的向來是緊著錦衣衛用。皮外傷用上就好,連疤都不會留。不過……”霍安如頓了頓,“不過因為數量有限,只有重傷的人才會用上,一般的錦衣衛不會有這種東西?!?/br> “我好像想起來了……”蕭寶綏拍了拍腦門兒,“我幼時貪玩,蕩秋千摔了一跤把額角磕破了,祖父親自去遠威王府求了老王爺要來一小罐雪絮膏為我治傷?!?/br> “你瞧,一丁點兒都看不出來!” 她指了指額角,面上笑著,心里卻是五味雜陳: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又用上了雪絮膏。 但是…… 蕭寶綏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如jiejie,你剛剛是不是說,只有受了傷的人才能用上這藥膏?” “是,聽說還有一套嚴格的申領制度?!被舭踩琰c點頭。 她握著小罐子,指尖泛白發冷:他是不是受傷了? 或者……是他干脆把自己弄傷了才弄到了這罐藥? 以他的腦子,做出這種事也沒什么稀罕的…… 還是等他今晚來了問問吧。 “你是在擔心他?”霍安如見她皺著眉思索,調皮地湊近一笑。 “哪有?!”蕭寶綏否認,“男人嘛,總是喜歡體貼溫柔的女子,我若是關心他,他自會覺得歡喜?!?/br> “瑟瑟腦子真靈!” * 入夜,蕭寶綏坐在窗邊繡著荷包。 上次皇上賞下來的綢緞掌飾只留了兩匹,剩下的將近三箱子她與霍安如一人一半。 自從搬到這來,趙闌瑛和霍安如都很照顧她,她沒什么幫得上忙的,就自動攬下了繡活。 每日繡繡荷包香囊、打個瓔珞,閑暇偶爾看看書,清閑自在,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在家的時候。雖然沒那么富貴,但卻也怡然自得。 “寶兒在給誰繡荷包?” 窗陡然被人打開,一股冷風夾雜著一個森冷的聲音猛地灌了進來。 “給我們掌飾的!”蕭寶綏眉眼彎彎,起身走了過去,“阿瞞哥哥你瞧,好不好看?” 楚悖翻身進來,瞇著眼睛掃了一下,不經意瞥見了桌上的布籮筐里整整齊齊擺了六個荷包:“有給我的么?” “???”她心虛地低頭,“沒有……不過我是想等你來問問你喜歡什么花樣再做的?!?/br> 楚悖冷哼:拿著我送你的料子,給別人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