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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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冥笑的明媚:“看見他吃鱉,我可真開心?!?/br> 酒店屋外,北喬慘兮兮的蹲在那里,戳戳手指: “明明是您讓我叫您哥哥呀?!?/br> 第二十三章 北喬見段景澤這副架勢是不打算讓自己進去了,輕嘆一口氣,可憐兮兮的坐在門前垂著腦袋。 這時,庭院處一聲清脆瓷片碎裂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抬頭望去,季衍之頹廢的靠在樹下,神色寥寥,腳邊散落著碎了的酒瓶。 北喬猶豫了一會兒走過去,蹲下身望著季衍之精神恍惚,雙眼微醺的模樣,小聲問:“季先生,您怎么了?” 季衍之緩慢抬起頭,凝視著北喬,像是在思考,過了很久,呢喃細語:“我想我家小乖了?!?/br> 北喬問:“小乖是誰?” 季衍之抬頭抿了口紅酒,“小乖是我的愛人?!?/br> 聽著季衍之如此落寞的語氣,北喬心下已經了然,試探的問:“小乖…離您很遙遠嗎?” 季衍之失神的望著天空:“我給你講講我和小乖的故事吧,已經很久沒人愿意聽了…” “很久以前,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類男孩,縱使知道人類的壽命有限,我們的結局注定是分別,卻依然相愛了。小乖的每一世都是同樣的模樣,我也能快速找到他,以新的身份追求他,陪他相伴到老,即使他完全不記得我們之前的事?!?/br> “可是,就在幾十年前,我再也找不到小乖了。我翻遍了人類的所有出生記錄,仍然找不到的他的身影?!?/br>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惡事,老天故意懲罰我?為此,我每天盡心盡力捉妖,想著哪天老天看到我的誠意,把小乖還給我?!?/br> 說完,季衍之低著頭微微啜泣:“今天是我和小乖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北喬聽完他們的故事心臟狠狠地抽了一下,抿了抿唇安慰道:“季先生,老天一定會看到您的誠意?!?/br> 季衍之苦笑了一聲:“但愿吧?!?/br> 海棠樹下,氣氛靜謐,掉下些許花葉,帶著著淡淡的清香,時不時傳來北喬很輕的哼唱聲。 如同露滴楓葉般的淺吟低唱,略帶一絲悲傷,卻又直擊人心,燃起心中的希望。 哼唱完,北喬腦海中忽然燃起一個想法,“季先生,您找遍人間的出生記錄,仍然沒有找到小乖?” 季衍之點點頭。 北喬:“季先生,小乖會不會變成小妖怪了呢?” 聽到這個想法,季衍之一愣,“不可能吧?!?/br> 北喬:“您去試試在妖界找一找呢?” “去妖界找一找?”季衍之重復一遍,內心重新燃起一絲希望,放在平日里,他一定覺得這個想法很荒繆,但今天他竟然莫名的認同。 許是北喬的話給了他一絲希望,他的心情居然好了不少。 “謝謝你,北喬,以后有什么困難,可以找我。雖然我覺得有景澤在,你可能用不到我?!?/br> 聽到段景澤的名字,北喬明亮的眸子越來越暗,怏怏的嘆了口氣。 季衍之問:“你和景澤吵架了?” 北喬喪著小臉:“唉,我的痛您不了解?!?/br> 看著季衍之手中的酒杯,北喬問:“書里說,酒解千愁,是真的嗎?” 季衍之:“對,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br> 北喬從旁邊拿來杯子,雙手捧著伸向季衍之,問:“季先生,我能嘗嘗嗎?” 季衍之猶豫道:“嘗是可以,但是景澤讓你喝酒嗎?” 北喬委委屈屈的癟著嘴:“哥哥不理我了,估計也不會管我?!?/br> 今天算是兩個傷心的人兒互相傾訴之夜,季衍之沒在猶豫,為北喬倒了一小口紅酒。 北喬第一次喝酒,酸澀的味道抵達舌尖時,緊緊的蹙著眉,一口咽下。 季衍之醉醺醺的說:“景澤這個人行事作風一板一眼,別扭的很,而且刀子嘴豆腐心,如果說了什么讓你傷心的話,你別往心里去?!?/br> 北喬眼睛里氤氳著點點醉意,乖巧的說:“我其實很怕試婚期結束,哥哥把我送走,那樣我又一個人了?!?/br> 季衍之見他落寞的模樣,出了一個餿主意。 “景澤那個人別扭的很,但他認定一個人,就一定不會放棄,我可以給你支個招?!?/br> 北喬:“什么招?” 季衍之帶著酒氣,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蓋戳?!?/br> 北喬打個酒嗝,皺起眉:“怎么蓋?” 季衍之嘖了一聲,點點嘴唇,因醉酒話說的不太思索:“用這里蓋,蓋上后他就是你的了?!?/br> 也不知道北喬是否聽懂,季衍之剛要繼續解釋,忽然被一道開門的聲音打斷。 門前,段景澤穿著一件黑色毛衣。 他方才在屋子里想了許久,異常煩躁。 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今晚情緒為何會失控。 而且,他對北喬有些兇。 站了一會兒,段景澤望著遠處的兩人,蹙著眉問:“你們倆在做什么?” 季衍之訕笑著:“沒,小北喬見我傷心,安慰我?!?/br> 段景澤:“北喬,進來?!?/br> 季衍之示意他趕緊離開,還不忘小聲嘀咕:“聽我的,沒錯的?!?/br> 見北喬像個小鵪鶉似的縮著腦袋走進屋,季衍之又為自己倒了杯紅酒,就著滿院的海棠香氣品嘗了一番,醉意闌珊的在海棠樹下睡著了。 進屋后,段景澤瞳仁漆黑,望著北喬問,“臉怎么那么紅?!?/br> 北喬身形晃悠,嘟囔著:“喝了點酒?!?/br> 段景澤:“我剛才認真想了想,今晚確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隨便和你發脾氣?!?/br> 北喬還是不太理解段景澤生氣的點。 “您為什么生氣?” 段景澤輕咳一聲:“我都已經和旁人解釋,你已結婚,不能和旁人關系密切,你怎么還當著別人的面叫我哥哥?” 北喬腦子跟不上節奏,問:“那我應該叫什么?” 段景澤挪開視線:“自己意會?!?/br> 說完,他走到床邊:“你先去洗澡吧?!?/br> 北喬望著水晶球里,兩只小龍貓嬉笑打鬧的模樣,心里越發不安。 他總是害怕,到了試婚期結束那天,這些幸福都會消失。 而段景澤時而溫柔時而冷漠的對待他,加重了他的這種感覺。 尤其是他回憶起段景澤剛剛冷漠的模樣,至今心有余悸。 北喬搖搖晃晃的拿著毛巾走到浴室旁,又轉頭望著站在床邊整理書本的段景澤,想起季衍之剛剛交給他的方法。 蓋戳真的有用嗎? 不知不覺間,北喬已經悄悄走到段景澤身后,在段景澤轉身的一霎那,猛地將他推倒在床,立刻欺身翻上去騎在段景澤的腿上。 段景澤顯然沒想到北喬會這么大膽,措手不及的問:“你要干什么?” 北喬臉已經漲的通紅,腦袋上的灰色耳朵早已經跳出來,不安的抖動著。 他望著段景澤的臉,因緊張聲音有些顫抖:“哥哥…我想跟你說件事…” 段景澤注視著北喬,“跟我說事有必要騎在我的身上嗎?” 說完,他掙扎著起身,卻不料忽然被北喬慌忙的捧住臉頰。 “你…”段景澤話停在嗓子里,迎面聞到一股香氣。 北喬坐在他的腿上,身體前傾,閉著眼睛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一瞬間,段景澤全身的血液猛地沖向大腦,僵硬無措… 第二天,小龍貓是以原形的形態在床上醒來的。 他輕松的舒展胖乎乎的小短腿,忽然愣住了。 腦海里的記憶不停的翻滾,小龍貓覺得自己涼了。 昨晚色膽包天的他,可能會被提前送走,扔回妖怪夜市。 匆忙穿上床邊疊的整齊的兔子棉服,小龍貓頭頂兔子耳朵,翹著圓圓的屁股,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來到餐廳尋找段景澤的身影。 果不其然,餐廳里傳來陣陣笑聲。 許庭宴滿臉笑意:“景澤,你的臉被誰的啃的?怎么這么多牙???” 一旁的季衍之絲毫不敢加入嘲笑的隊伍中,心虛的玩著手機。 許庭宴繼續補刀:“景澤,就北喬那個小身板打的過你?我看你是故意放棄掙扎吧?” 說話間,許庭宴瞥見門口那個胖胖的身影。 “景澤,你家小北喬來了?!?/br> 段景澤轉身的一霎那,小龍貓嗷嗚的一嗓子撒丫子逃走。 他一邊奔一邊哭喪著臉。 段先生的臉怎么被他啃成那樣了嗚嗚嗚。 他明明記得,只啃了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