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歸璟趁著兩人拌嘴的功夫溜到了樓上,她一邊刷牙一邊刷手機,發現通知欄里有一條未讀消息。 是知魚的消息欄,歸璟有些驚喜,震驚于知魚用戶頑強的生命力。 對方仍是匿名:好久沒看到你的動態了。 歸璟仔細想了一下,這個人是她玩知魚最入迷的那段時間的網友,話不多,不聊sao,所以歸璟一直將他保留在對話框里沒有刪掉。 她回復道:之前有很多考試來著,時間不是很充裕。 【匿名用戶626】:考試怎么樣,通過了嗎? 歸璟奇怪于這明顯的沒話找話,但還是禮貌地回答:已經是去年的事了,考得還可以。 【匿名用戶626】:恭喜。 【歸璟】:謝謝。 歸璟有個刷牙必須刷夠五分鐘的強迫癥,她拿著牙刷又蹭了幾下才將口中的泡沫吐出去。 她站在鏡子前,鏡中的人梳著松松垮垮的丸子頭,被水沾濕的頭發黏在耳廓,發際線處的胎毛也沾上了水滴,濕嗒嗒地貼在額頭。 一雙杏眼圓潤可愛,睫毛卷翹,鼻子小巧,從某些方面看來,歸璟遺傳了來自宋雅青的江南溫婉的氣質。 從小到大,夸歸璟長得好看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卻鮮少有人向她表白,她為此曾深深地自卑過,懷疑自己在異性面前一點魅力也沒有。 知魚上這個匿名用戶應該算是第一個主動找她聊天的陌生男人,歸璟盯著對話框良久,她回復了一個“謝謝”之后對方便沒有繼續進行交談。 歸璟心頭燃起一絲失落。 也許她該主動一點,而不是放棄地干凈利索。 于是歸璟思忱片刻,在斟酌著打下一句問候的時候,手機上方又有消息提示。 【匿名用戶626】:不好意思,剛才去喂貓了。 歸璟趴在床上打字:沒關系,我家也有小動物,可以理解。 她將消息發過去的下一刻,門外很合時宜地響起了阿屁撓門的聲音,歸璟把門打開讓阿屁進來,順便警告道:“聽話點,不許上床,不然把你丟出去?!?/br> 阿屁很委屈地嗚嗚了兩聲。 就在歸璟教育阿屁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手機上頻頻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 好像經過了一番掙扎,對面終于問出口:聽說你今天去相親了?怎么樣,還滿意嗎? 歸璟不知道怎么說,但是必須承認,從和謝殊鶴見面回來之后她就悶悶不樂,曾經喜歡的心思昭然若揭,內心的小喜悅無處遁形。 但是她嘴硬地不能表現出來。 喜歡謝殊鶴這件事最初只有她自己知道,后來她按捺不住告訴了聞亭,再后來就是表白,謝殊鶴本人便知道了。 除此之外她沒對第四個人提過。 因為兩人的交際圈很大一部分是重合的,所以每次有人提到他的時候,歸璟總是裝作很不屑、很不在乎的樣子,也難怪謝殊鶴會以為自己討厭他。 但是現在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了。 歸璟組織著語言慢吞吞地打字:“很滿意,我很喜歡他?!?/br> 那邊延遲十幾秒鐘才回復:那很好,喜歡就可以接觸接觸。 歸璟撇了撇嘴,覺得他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喜歡他,但是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他又不喜歡我。 【匿名用戶626】: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不喜歡你。 歸璟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幾秒,怎么感覺這個人說話有點欠揍呢。 歸璟:我又不缺他喜歡,喜歡我的人多了,是他自己沒眼光,我才不要這種有眼無珠的人談戀愛。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么說我很抱歉,但都是真心話。 某個地方,男人正在喝水,看到這行小字之后被嗆了一下,笑出了聲。 【匿名用戶626】:你很有意思。 【歸璟】:我知道。 夜深,臥室里傳來淺淺低吟與猛烈撞擊的聲音,兩種聲音相奏,竟沒有生出不和諧。 歸璟抱著謝殊鶴,在男人的沖撞下啼哭。謝殊鶴褪去了平時的冷淡化身為不知饜足的野獸,歸璟被迫分開雙腿,咕嚀聲從交合之處溢出。 她哆哆嗦嗦地抽搐、痙攣,一種異樣的感覺從下體升起。 月光灑了一地銀輝,寬敞的臥室四下靜謐,歸璟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自己的小碎花棉被,一張嫩白的小臉露出來,眉頭微蹙,似是難耐。 歸璟的手無處安放,無措地將平整的床單捏皺,雙腿胡亂地蹭著被角,鼻腔里溢出一聲嗚咽,像餓極了的小貓。 倏爾,歸璟夾著被子的雙腿抽搐了一下,她從睡夢中驚醒。 姑娘面色潮紅,四肢癱軟,她沉浸在夢中久久回不過神來,回想起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以及男人熟悉的面龐,歸璟心跳如凌亂的鼓點。 她艱難地伸出一只胳膊打開床頭燈,昏黃的燈光灑在枕邊,歸璟抬了下腦袋,看著壓在自己胸前酣睡的阿拉斯加,終于醒過味來,明白夢中那分外真實的壓迫感與窒息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做了一個這樣的夢,歸璟睡意全無,她看了看手機,時間剛過十一點。 原來她睡了不過兩個小時。 歸璟在床上癱坐了一會兒,看著熟睡的阿屁默默傷神,這個點父母都已經休息了,她給聞亭發了條消息。 【歸璟】:睡了嗎?起來陪我聊聊天。 聞亭是夜貓子,活動時間主要集中在晚上,此時她正坐在酒吧吧臺前跟調酒師聊天,她看到手機閃爍了一下,打開之后發現居然是歸璟。 這個每天九點必然上|床睡覺的寶寶居然在晚上十一點二十叁分給她發了微信。 【聞亭】:你還沒睡覺?!這個點發消息,不是起夜就是夢游,說說,你是哪種情況。 【歸璟】:…… 【歸璟】:我是做了個春夢之后饑渴難耐,希望我的海王朋友帶我找男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