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史丹妮只好點頭勉強答應：好，我答應你。

    程暮笑了笑，直接從辦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甩到了史丹妮跟前：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就簽了這份聲明吧。

    史丹妮接過那文件，仔細掃了一眼上面的霸王條款，剛剛程暮所說的，一字不落全都在上面。

    而且，程暮才剛剛到公司，這份聲明，很明顯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

    史丹妮氣的渾身發抖，她一把將聲明甩在了桌子上，怒指著程暮道：你別欺人太甚！我不簽！

    紙張散落一地，程暮并不生氣，他瞇著眼睛看向了史丹妮，冷笑一聲：欺人太甚？你以為你發動營銷號黑何錦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是嗎？單憑詆毀老板這一點，就夠你喝一壺的。憑你之前對何錦的所作所為，我們沒有放話在全行業封殺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了。你就算是不簽，我也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耗死你，不信，你就試試看。

    程暮說這話的時候，何錦全程都悶著頭慢條斯理的喝粥，仿佛程暮跟史丹妮的爭端，與她無關一般。

    史丹妮也下意識的往何錦那里瞄了一眼，卻見她正在穩穩當當帶著一次性手套扒著雞蛋，扒好了還不吃，而是放在一旁的小碟子里。

    史丹妮發覺，她之前真的小瞧這兩個人了。一個扮豬吃虎有一套，一個看似無能，卻在這種關鍵時刻，給她最鋒利的一刀。

    程暮見史丹妮站在那里不動，便冷笑一聲：你只有兩條路，要么是將地上的聲明撿起來簽了，要么就從今天開始，退出這個圈子。你也可以跟我耍個性，前提是，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

    說完這話，史丹妮還是站在那不動。

    程暮似乎已經沒了耐心，他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在一旁慢吞吞等著他吃飯的何錦，這才冷然開口：我時間有限，給你五秒倒計時，你若是還做不出選擇，我替你做。

    五！

    四！

    史丹妮握緊了雙拳，沒等程暮念到三，她便已經妥協了。

    好，我簽！

    她踩著恨天高，蹲下身去的時候，極為費勁。

    可她還是將地上的紙張，一張一張撿了起來，排好順序之后，她才拿起筆，用力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程暮上前檢查了一番之后，這才淡淡的恩了一聲：給你三天時間交接工作，三天之后，直接去財務部結算。這期間，你的離職手續，我會命人給你辦妥，不會拖泥帶水。

    說完，程暮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史丹妮這才看了一眼全程不發一言、只顧著吃東西的何錦，停滯了幾秒之后，才憤憤不平的離開了辦公室。

    見史丹妮離開了，何錦這才將保溫壺里的盛了一碗遞給程暮，來，吃東西，這個溫度正好，不燙嘴。

    何錦遇事永遠都是這般的淡然，有些時候，程暮甚至分不清，她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出來的。

    畢竟，上輩子的何錦就是個戲精，永遠瘋瘋癲癲笑笑呵呵的，讓人根本分辨不出她是不是真的高興。

    程暮自認慚愧，時至今日，他還是不夠了解何錦。

    何錦將扒好的兩個雞蛋推到了程暮跟前，又將保溫飯盒里的小菜和包子拿了出來，陪著程暮又吃了好一會兒。

    等到她和程暮慢悠悠吃完飯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隔壁辦公室正在施工，噪音干擾，攪擾的何錦連游戲都玩不下去。

    她將手機丟在了一旁，起身去了許燁偉和劉韜的辦公室，叮囑他們換個樓層辦公。

    劉韜急忙道：咱們這二十層若是不能辦公的話，十九樓也會受到噪音影響的，我剛剛去群里問了，十五樓以下聽不到聲音。十五樓倒是有不少空房間，只不過大多都是咱們公司團員的練習室，何董，您決定，要不然臨時將練習室騰出來辦公也可以。

    何錦那天開大會的時候，還特意瞄了一眼，光眾成內部出道的團，就有十好幾個，其中，最大的一個團，足足有幾個人。

    搞這么多小團體，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何況，現在音樂市場也不景氣，這幾個小團都是眾成內部的選秀節目出來的，選秀節目的收視率，直接影響了他們的知名度。

    別說是正常接綜藝出專輯開演唱會了，就連普通的商演，人家都不愿意請他們去。

    想到這里，何錦冷嗤了一聲：那就先帶我去看看十五樓的練習室吧，我都受不了這個動靜，你們兩個日理萬機的大領導，肯定也受不了這噪音。

    十五樓到二十樓之間的樓層，大多都是眾成藝人的工作室，輕易也不方便給騰出來。

    只是，何錦帶著劉韜和程暮剛剛到十五樓的時候，便聽到了吵鬧聲。

    一個樣貌清俊的小帥哥，攔在了史丹妮的跟前，央求道：丹妮姐，咱們不能不講道理，我們團之前的演唱會，是顧總當初定下來的，讓您全權主辦。如今您要走了，總要跟上面說一句，讓人來接洽。我們排練了好幾個月了，總不能全部付之東流吧。

    史丹妮睨了他們三個一眼，冷嗤一聲，她的火氣更甚：我自己都管不了我自己了，我還有空管你們？別以為我馬上就要走了，我就還得伺候著你們。我現在還站在眾成的地界呢，只要我說，不讓你們開，這眾成里的人，就沒人敢管你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