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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雁飛點點頭,將這件事記在了心里。 父子兩個人說著,傅景容打完電話回來了。 于雁飛趕緊和人道歉:“景容,真是抱歉。你千里迢迢送我回來,現在家里也沒辦法招待你?!?/br> “不用那么客氣?!备稻叭菪α艘幌?,“我剛剛聽叔叔說想給奶奶轉院,擔心床位不夠。我給我朋友打了個電話,他家是開私立醫院的,醫療設備資源都挺好的,那邊能留個床位給奶奶。聯系方式我已經發給雁飛了,等下你聯系一下那邊醫院就行?!?/br> 于雁飛聽聞愣住了,顫著唇說:“景容,太感謝你了!” 于父更是激動:“這真是……” “奶奶身體重要?!备稻叭輷u搖頭,“叔叔你們別客氣,這些天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br> 于雁飛看著他,用拳頭捶了一下傅景容的肩膀,眼圈微紅。 他本來想說很多,但話到臨頭都咽下去了。如今說得再多,不如以后回報。 他于雁飛這些年還不算失敗,認識了這樣一個兄弟不算虧! 至于莊逞—— 于雁飛眼神暗得見不到底。 有些里子都爛透了的鬼就不配披著人皮在公眾面前耀武揚威。 …… 傅景容也不想給于家添麻煩招待自己,婉拒于父的邀請,自己住去了酒店。 剛在酒店坐下,就接到了剛認識的新朋友的電話。 傅景容挑了挑眉,想起對方正經的模樣,一時玩心起了。 他裝作特別困地哼哼:“喂?” 秦庭易被他懶倦的聲音勾得心里癢癢,強裝鎮定地說:“傅景容你好,我是昨天見過的秦庭易。我是打擾你睡覺了嗎?” “沒有,”傅景容聽著對方鎮定之下透出的一點慌亂大笑,“秦先生,現在才九點呢?!?/br>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對方突然變得愉快,但并不影響秦庭易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鼻赝ヒ子行┠橆a發熱,鼓起勇氣說。 傅景容眨眨眼睛,帶有一絲打趣意味地喊道:“庭易?” 秦先生的臉和耳朵徹底紅透了。 要是秦母看到了這一幕,估計會擔心和丈夫一樣長年面無表情的兒子是不是發高燒了。 對方安靜得仿佛沒有一絲聲音,傅景容內心反省了一下,是不是這個叫法對于剛剛認識的他們太親近了,秦先生這么正經的人可能受不了。 傅景容試探地問:“秦先生?” 半晌過后,他聽見對方含糊的聲音:“就按你剛剛那么叫吧……景容?!?/br> 傅景容忍不住嘴角上揚,這位剛認識的新朋友……真是他朋友圈里這么多年都沒有過的類型,雖然外表孤傲不群,但意外地很好接觸和可愛呢。 “你是找我還傘呢,還是找我吃飯呢?”傅景容忍笑,不好意思再逗人家,“我現在出遠門了,可能這兩天都不太方便?!?/br> 秦庭易正在思考如何切入話題告知自己的身份才比較不突兀,聽聞傅景容的話很驚訝:“你出遠門了?” 傅景容想起于雁飛公司已經放棄于雁飛,估計不會搭理這件事。而秦庭易是經紀人,說不定有辦法幫幫于雁飛,于是將緣由告訴了他。 秦庭易沒想到不久前和聶璟提起的事情竟然繞繞轉轉和傅景容有了關系,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于雁飛是被陷害的,他的公司又不愿意幫他聲明和控制輿論。我建議不要于雁飛個人不要在公眾平臺發言,惹怒莊逞的粉絲?,F在粉絲控評的力量還是很強的,路人很容易被洗腦?!鼻赝ヒ最D了頓,“不過,公眾是很健忘的,可能過幾天大家就記得莊逞曾經識人不清,但不會特意記住于雁飛這么不那么熟悉的名字。如果想徹底洗脫于雁飛身上的臟水,還是要找到大學的當事人。但……” 傅景容懂得了秦庭易的未盡之言。大學同學之間的關系本就疏遠,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兩人的糾紛。就算知道,又有多少人會冒著得罪如日中天的莊逞的風險,替小透明于雁飛說情。而且這個人還得有說服力,讓人相信他說的是事實。 傅景容深深嘆了口氣,玩笑著埋怨:“庭易,你說莊逞的老板長什么樣子,是不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好。怎么會簽下莊逞這種人,還把他捧那么紅。我前段時間去看了他的作品,他演技真的不如老于?!?/br> 秦·年紀大·眼神不好·庭易無辜躺槍,不敢吭聲。 看來今天不是一個坦白的好時機。 “不過我也算知道了,這個圈子里的真真假假太難辨了。要不是我認識老于,我還真的以為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偽君子呢?!备稻叭輫@了口氣。 秦庭易更加沉默了。 “庭易你要還是有讓我入圈子的想法,就趕緊剎住吧?!备稻叭莅腴_玩笑地說,“像我這種心理脆弱的人,可受不了這種天降一口大鍋的事情?!?/br> 秦庭易想說,他才不會讓別人污蔑你的。 但他還是沒說:“既然你不喜歡,我不會再勸你的?!?/br> “那好,等我回去了,我打電話約你一起吃飯,順便把傘還你?!备稻叭菪χf,“我開了好久的車,好困呢?!?/br> 秦庭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比較溫和:“那你好好休息,晚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