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菲爾曼跟著看，只看到酒吧外閃爍的燈光，及茫茫夜色。

    “你先回去拿色卡?！必惐R斯科尼臉色陰沉下來，把鑰匙扔給菲爾曼，自己轉身就走，“我先回公司了?！?/br>
    貝盧斯科尼進公司，先去健身休息區抄了一支桌球桿，才去的模擬室。

    本打算蹲人，結果到了模擬室，貝盧斯科尼隔著窗就看到陶利在駕駛模擬器。

    貝盧斯科尼略站了站，打電話給安保部門主管要這幾天的模擬室監控視頻，之后才進模擬室。

    里奧和他的工程師都及時跟貝盧斯科尼打招呼。貝盧斯科尼微微頷首，走到了陶利跟前，陶利跑完一圈，將模擬車開進維修站，這才回頭跟貝盧斯科尼寒暄：“今天怎么來得怎么早……咦，你打桌球去了？”

    “是啊?！必惐R斯科尼對陶利笑，“練得怎么樣？”

    陶利心中慶幸，剛才貝盧斯科尼對“陶月”秒回，他就立刻從小路跑回公司，這個決定是對的。

    “還好?！碧绽Φ煤芴?。

    “要不要出去走走？”貝盧斯科尼說，“我有點東西想買?！?/br>
    “好啊好啊?！碧绽耆珱]異議，關了還沒熱起來的模擬器，就跟貝盧斯科尼走了。

    總部外頭多是汽修配件店，再過一條街，也就是接近員工宿舍樓，才是生活氣息濃的店多。

    “你想買什么？”

    “看看?！必惐R斯科尼一邊走一邊看，最后進了一家配件店。

    店家孩子的玩具鯨魚里播著兒歌。貨架上擺著一箱箱工具，積著灰，有汽油味。

    貝盧斯科尼掃一眼，蹲在地上，在臟兮兮的箱子里挑工具，成箱成箱說不出名字的配件，他撿起了其中一種黑色薄片膠條，兩指寬，小孩手臂長短，甩在手心瞬間回彈，啪啪作響。

    陶利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好奇地問他：“你買這個做什么？”

    看著就不像是賽車汽修配件。

    “這個趁手?！必惐R斯科尼把膠條拿在手里，對著陶利笑?！安慌聣??！?/br>
    “這玩意還能壞啊?！碧绽X得貝盧斯科尼很容易滿足，找到一個普通膠條笑得這么好看，他也跟著嘿嘿地笑。

    “走吧?！必惐R斯科尼站起身，走去付款。陶利屁顛屁顛跟在后面，老板給膠條裝了袋，他主動幫貝盧斯科尼提著。

    回家的路上，風很柔，路燈在樹梢探頭，人行道剛好可以并行，陶利興高采烈地跟貝盧斯科尼說著話。

    “F1那邊叫我去拍宣傳照了?！碧绽皇痔嶂?，一手向上撥弄著沿途樹葉，“明天早上或者后天下午……”

    貝盧斯科尼笑著說：“選明天早上吧。拍好看點?！?/br>
    “早上人的精神比較好是嗎？”陶利一邊問一邊點頭，“也行，明早就去拍?！?/br>
    “新合同簽了嗎？”貝盧斯科尼偏頭關切地問。

    陶利有些遲疑地偏開視線。

    按理說，流星要跟他續約，并且年薪翻兩倍，他應該立刻答應才是。但他總怕東窗事發之時逃不掉，故而拖了再拖，沒說簽也沒說不簽。

    “是價格不合適？”貝盧斯科尼挑眉問。

    “額……也不是……”陶利尷尬地摸著后腦勺，“一簽簽兩年……就……太長了……”

    “那就簽到夏休期結束吧?！必惐R斯科尼說，“一年兩簽，最短就是這樣了。等會兒我就跟經理說好，明天一早你先去簽續約，再去拍宣傳照，回來跑模擬器?！?/br>
    貝盧斯科尼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陶利沒覺得哪里不好，反而有種被長輩照看的安全感，好像自己不需要考慮太多，一切最好的都會給到他。

    “好啊?！碧绽鲱^對貝盧斯科尼笑，他五官中性，但眉宇英挺，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輕，有點張揚有點痞。

    貝盧斯科尼看著看著，伸手遮住陶利的額頭和眉毛，認真看了一會兒，說：“你jiejie的新廣告修得有點過火?！?/br>
    這事陶利聽貝盧斯科尼說過，在“陶月”與他的聊天中。

    “你說最近那個洗面奶廣告嗎？”陶利盡量選擇和訊息中不一樣的字詞，說，“我覺得很自然啊，幾乎沒有化妝?！?/br>
    “都修變形了?！必惐R斯科尼不贊同地說。

    “沒有！我給你看我姐真素顏?！碧绽鍪謾C，點亮屏幕發現是陶月的鎖屏，立刻心虛地塞回去，從另一個褲兜里拿出另一個手機。

    貝盧斯科尼沒說話，用兩個手機的人很多。

    陶利從自己的手機里翻出去年跟jiejie的合照，放大jiejie的部分，說：“喏你看，跟洗面奶廣告沒什么差別啊?！?/br>
    貝盧斯科尼低頭彎腰，凝神細看，語帶質疑：“這是你jiejie？”

    “是啊?！碧绽矞愵^過去，兩個男人在路燈下，挨得很近，胳膊貼胳膊，互相傳遞著熱量。

    “怎么跟我記憶中的不一樣……”

    除卻第一次見面，貝盧斯科尼再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陶月，僅通過手機聯絡感情。

    記憶出現錯漏也沒什么稀奇。

    只是……

    貝盧斯科尼握著陶利的手機往后退一步，看一眼手機，看一眼陶利，眉頭越皺越緊。

    “怎么了？”陶利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第一次見你，覺得你和你姐長得很像，現在卻覺得你們一點都不像?！必惐R斯科尼說著，另一手扣住陶利的后脖頸，迫使陶利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