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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好一位颯爽凌厲的英俊男子啊。宋歸眼眸亮了亮,她蹭蹭蹭跑至那玄衣男子的身旁,笑問:你叫什么? 回夫人,屬下名喚云鸞。玄衣男子拱手朝宋歸行了一禮,一板一眼道。 云鸞?宋歸挑了挑眉,你和云毓是兄弟? 云鸞搖了搖頭,不是。 宋歸挑了挑眉,她轉頭看向黎漠道:你是看顏值招攬人才嗎?為何八十四云騎一個比一個英俊。 黎漠: 走罷,別做耍他了。黎漠拂袖抬腳跨進了府邸,面色有些冷郁。 云鸞臉色一變,周身已被黎漠揮來的一掌罩住了,他后退一步,躲閃不及,凌厲的內力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云鸞咬牙受住,額頭已然滲出冷汗來。 宋歸沒有察覺到異樣,她抬腿小跑幾步跟上,和黎漠并肩走著。 宅子兩進兩出,小巧玲瓏。月洞門后假山作屏,藤蘿繞在假山上,暗香浮動,山后是一池碧水,浮萍蓋了半池,光潔的鵝卵石圍著池子繞了一圈,不時有紅魚浮上水面,吹著浮萍玩。 宋歸忙著欣賞院中別致的江南景色,一直沒有注意到黎漠沉郁的臉色。 黎漠來陵洲城之前并沒想到宋歸會跟來,所以他只吩咐云鸞收拾出了一間臥房。兩人走過青石板鋪就的小路,穿過密密匝匝的竹林,過了一道垂花拱門,一排青瓦白墻的屋子映入眼簾。 黎漠推開處在正中間屋子的竹門,宋歸跟在他身后進去。 一道琉璃屏風隔開了床榻和書案,東面開窗,窗外修竹森森,白墻隱沒在幽綠的竹林間,別是一番清靜景致。 旅途勞頓,宋歸甫一進屋,便直奔床榻。她在床榻上滾了一圈,伸了伸懶腰,舒了一口氣,拽過繡被裹在身上喚,黎漠,我有些困想睡會,晚膳別叫我,你忙你的罷。 黎漠正將包袱中的物件拿出來擺放,聞言頓了頓,他放下手中的活,走至床榻邊,見宋歸和衣躺下,繡鞋都沒脫,當下走至她身側,拉下繡被道:婉窈起來,將外衫褪了再睡。 宋歸又累又困,實在不想動,她哼哼唧唧磨蹭,你兇我干嘛,咱們一路舟車勞頓,我困得胳膊都提不起來了,哪里還有力氣脫衣服嘛,你語氣還這么兇 黎漠抿了抿薄唇,他站了一會后,蹲下身幫宋歸脫了鞋子,將宋歸從床上拉起來,又幫她將外衫褪了,拉過繡被蓋好,這才轉身去忙自己的事。 宋歸翻了個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子,砸吧砸吧嘴,呢喃了一聲夫君最好,便闔眼沉沉睡去。 黎漠收拾好屋子之后,走回床邊,替宋歸掖好了被角,這才推門走出了臥房。 屋外云鸞垂手立著,他的面色有些蒼白,黎漠那一掌拍得他右臂脫了臼,云鸞不敢自己接回去,只能咬牙忍著痛。 黎漠回身將屋門輕輕闔上,這才走下臺階,他垂眸淡淡地掃了云鸞一眼,抬手握住了云鸞的右手。 殿下!云鸞吃痛,他咬牙忍住,額角滲出冷汗來。 黎漠沒應,他抬手輕輕一推,聽得骨頭喀嚓一聲,云鸞脫臼的手臂便給接了回去。 云鸞松了口氣,他抱拳對黎漠行大禮道:云鸞謝過殿下。 黎漠略一點頭,他一面朝前走一面問:賬目可找到了? 云鸞跟在黎漠身后,他從懷中掏出一本石青色印本,雙手捧著恭敬遞給黎漠,屬下在陳英的書房內找到的,請殿下過目。 黎漠垂眸掃了一眼賬本,伸手拿過,一頁一頁地翻著看。 云鸞續道:殿下,陳英適才派人前來,說要給殿下接風洗塵,在沉香樓。 嗯,正好孤要去找他。黎漠略一點頭說道。 云鸞道:殿下,屬下懷疑工部侍郎并非染了瘟疫暴斃,而是有人暗害,此事極有可能是陳英干的,他乃皇后一黨,仗著皇后庇佑,有恃無恐,殿下若是要除掉此人,屬下覺著暗殺會穩妥一些。 黎漠合上賬本,淡淡道:一個小小刺史成不了什么氣候,孤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活過今夜。 云鸞面色僵了僵,他rou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垂首沉默。 陳英運氣很不好,黎漠今日心情欠佳,后果會很嚴重。 第45章 殺人 沉香樓中歌樓舞醉,笙歌陣陣,香風習習,陳英仰躺在榻上,身邊圍著三四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桌上杯盤狼藉,雅間內不時傳來女子的嬌笑聲。 陵洲城縣令秦游正襟危坐在一旁,他板著面孔,恭恭敬敬地朝陳英行了一禮道:還望刺史大人克己復禮,如此這般yin樂臣以為著實不妥。 圍在桌前喝酒玩樂的眾人聞言愣了愣,哄笑起來。 陳英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本官瞧著秦大人年事已高,不如告老還鄉做個富貴閑人罷。話音剛落,便進來了一行持劍侍衛架起秦游便要丟出去。 秦游氣得破口大罵,狗賊!我大梁的江山便是被你們這群狗賊揮霍盡的!放開我,我要去稟奏太子殿下! 陳英瞇了瞇眼眸,他抬手將手中的酒盡數潑到了秦游臉上,冷笑一聲道:太子?他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