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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蓁蓁只能自我解惑,猜測一定是許琢處理得十分令人滿意。 麻煩不來找她,她也不會自找麻煩,于是專心曬草藥。 許琢打了個噴嚏,猜測自己興許有些著涼。 他看向沈若晴,平靜道,你當真堅持要等大將軍回來處置你? 連續多日失去自由讓沈若晴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也有兩分強硬,我堅持。 大將軍與公主殿下伉儷情深。我謀利益,他講情義。若他回來,只怕處治會比我嚴厲得多。 我知道,你已經跟我說過幾遍。沈若晴冷道,我堅持。 好罷,許琢幽幽嘆息,低聲道,看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又相識一場,我便給你這個情面,讓你再見他一面。 沈若晴臉色稍緩,多謝。 你好生休息。許琢轉身,再度嘆息,不是為沈若晴,而是為了自己。 他為了顧珣那龐大的軍費糧錢,真是太不容易了。 沈若晴糾纏不休,以及他拿顧珣賣了人情將來好換錢的事,絕對不能告訴祁蓁蓁! 到時候跟顧珣商量,讓顧珣悄然又麻利地令沈若晴死心,再把沈若晴的大部分家產拿到手,這事就妥了。 大部分家產換人命,沈家也不虧。 祁蓁蓁斟酌一番之后,派了一隊人馬帶好工具,去未經戰亂的甘州又弄回好大一批絳蓬。 與此同時,顧瀾的鹽竟然也運到了! 祁蓁蓁喜不自勝,沉浸在偉大的賺錢事業中。 顧珣這次出征,臘月初才回來。 年前都不打仗了。顧珣眉眼帶笑,溫柔地摟著祁蓁蓁,低聲道,我們好好過年。 久別重逢,祁蓁蓁心里原本是高興的,但想到臨行前兩人發生的不愉快,故意矜持著臉道,你這幾晚去書房睡。 嗯,為何?顧珣不解。 祁蓁蓁拿眼瞟他,不說話,顧珣回過味來,失笑,你怎地如此記仇? 不說好話哄還敢說她記仇? 祁蓁蓁面無表情推開他的手,這樣愛記仇的我,主動遠離你,豈非好事? 顧珣又把她扯回懷里,胸膛掙出笑意,不好,舍不得。 祁蓁蓁臉一紅,心一軟,說不出話了。 她這剛心里熨帖了,結果過了幾日就再度腹誹: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原因是顧珣終于看不過盛寧帝那邊對邵夙的一敗涂地,大好寧州盡喪蠻人之手,于是計劃帶一部精銳,繞道去肅州,從肅州攻打寧州的邵夙。 對上邵夙與對上盛寧帝的軍隊不可同日而語。邵夙人長在沙漠草原,高大剽悍,驍勇善戰?,F在又是深冬,沙漠草原萬物凋零,正是糧食缺乏的時候,邵夙為了吃喝住的生計,一個個都殺紅了眼。 而且因為對抗蠻人與收服州縣不一樣,私底下的陰謀用不上,顧珣一個謀士都不帶。 祁蓁蓁連使性子都不愿了,給顧珣套了兩件厚夾襖,還想給他套一件夾棉背心。 顧珣不樂意,按著她的手,道,穿厚了不方便。 不行!祁蓁蓁一急,眼睛都紅了,我曾夢見你這里中了一箭。 她伸手按住他胸口。 書里顧珣四月末去攻打邵夙,當胸中了一箭,雖不致命,但也將人嚇得夠嗆。 瞧見祁蓁蓁染上了霧氣的眼睛,顧珣心一軟,微微嘆息,好,我聽你的,不要擔心。 祁蓁蓁幫他穿好鎧甲,又不放心地囑咐,要小心,塞外干燥寒冷,注意身體。 我知道,等我回來。顧珣摸了摸她的臉,轉身投進茫茫大雪里。 祁蓁蓁還是沒來得及和他說祁瑞恒的事。 顧珣走后沒多久,趙秉心久違地來到祁蓁蓁宅子里。 他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斗篷,邊上有絨毛,身后是落滿雪的庭院,更襯得他眉目清弱。 公主。他依然是板板正正地給祁蓁蓁行了個禮。 祁蓁蓁微微一笑,先生怎有空到這里來?快請坐。說著親手給趙秉心奉茶。 趙某愧不敢當。趙秉心一本正經推辭。 祁蓁蓁笑著,仍把茶杯遞到他身前,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學生給老師敬一杯茶也是應當。 趙秉心這才接了,坐到桌邊,淺淺喝了一口,神情沉郁地看著祁蓁蓁。 祁蓁蓁歪頭看了看他,主動道,先生可是想對我說,上次未曾出口的事? 確實如此,趙秉心嘆了口氣,低聲道,大殿下來到軍中,固然更能讓大將軍師出有名??赡闶欠裣脒^,待他日功成,那個位子,由誰來坐? 祁蓁蓁臉色一凝,果然祁瑞恒的問題,造成的影響已越來越大。 趙秉心最初是顧珣收服的,如果是那時,祁蓁蓁敢確定,趙秉心對于舅甥兩誰坐那個位子他無所謂,只希望能盡早穩定局勢,還百姓太平日子。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他的心緒是否有變化?如果祁瑞恒也是他的學生,或者說祁瑞恒刻意接近他,他是否會緩緩偏向祁瑞恒?祁蓁蓁摸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