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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有山月師兄在,我不好動手。如今,只你我二人,在我家門口,你說,你算什么?鹿汀活動著手指關節,將其捏得咔咔作響,步成言啊,你還是太天真,你以為,你來了,就能救得了燕山月? 步成言痛得神志不清,鹿汀的話她只能聽見零星幾個詞,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嘴硬地重復著:告訴我,山月在哪?告訴我! 鹿汀皺著眉看著幾近瘋狂的步成言,唇邊勾起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她提裙抬靴,一腳踹上步成言的小腿,又是一陣骨裂之聲,步成言眼前一黑,腳下一個不穩,直接仰躺在地。 滿地枯葉窸窣,一股黃土夾帶碎葉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步成言只覺渾身都在疼,但她還硬撐著沒有暈厥,在倒地的一瞬,她瞧見了不遠處追云的劍光。 鹿汀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瞧著步成言,猶如神明俯視螻蟻一般憐惜又鄙夷。 步成言正伸著完好的那只手,努力去夠追云的劍柄。 馬上就夠到了,步成言的指尖用力到發抖,冷汗順著她蒼白的額角一滴一滴落到身下的枯枝敗葉中。 眼瞧著步成言即將得償所愿,鹿汀一挑眉,微笑著踩住步成言伸出的那只手,步成言猛地一閉眼,緊咬的嘴唇上有血不斷涌出,那張蒼白的臉終于有了一點血色。 步成言深吸幾口微涼的空氣,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汗濕的衣襟被晚風一吹隱隱發涼,她忽而仰天大笑,頂著滿頭大汗抬了抬僅剩的那條完好的腿,同時直勾勾地盯著鹿汀,眸有星光:勞駕,這條也一起,別剩它一個,孤單。 鹿汀頗憐憫地瞧著披頭散發的步成言,微微笑道:好啊,我有求必應。 當鹿汀真的踩上去的那一刻,步成言心里不停地罵著自己嘴賤,但面上依然笑得暢快。 步成言已然痛到麻木,她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腦子里盡是些細碎又雜亂的想法。 四肢盡斷這詞,很有些熟悉啊 步成言盯著那輪紅月,出奇的平靜,四肢盡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吸血小蟲中狼狽掙扎二十年,這不正是我親手寫下的原文中,那惡人師姐步成言的結局嗎? 可是我,自穿書以來,問心無愧,從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為什么也落得如此結局,難道炮灰就注定是炮灰,即使有幸發揮光熱,也如煙花一瞬,到達頂端繼而迅速冰涼嗎? 步成言想動一動手指,但她壓根做不到,天色太黑,她甚至看不清自己的那團血rou,不過,那也并不會好看罷了。 鹿汀還踩在步成言的那條腿上,步成言瞇著眼去瞧她,她看不清鹿汀的表情,只好繼續無聲地在心中自言自語:剛剛還在吐槽系統改你劇本,這下好了,臉打得真疼。 恍惚間,步成言瞧著鹿汀信步踱來,她居然還能微笑著想:不愧是我的女主,十八線女配的風頭如此之盛之時,她還能撥亂反正,把女配踩在腳下變成炮灰,屬實厲害,佩服佩服。 然,下一秒,尚在微笑的步成言突然呼吸一窒。 鹿汀一把鉗住了她的喉嚨,將她的上半身提離地面。 整個上半身的重量統統壓在步成言的兩腮上,她的面色由白到紫,再不能強作瀟灑地笑了。 步成言想用兩手撐地以分擔下巴上的重量,努力了好一陣之后,才想起自己的手如今和橡膠別無兩樣甚至還不如橡膠體面。 她不卑不亢地盯著鹿汀,喉嚨間轟轟隆隆,有血沫堵塞其間,她努力伸直頸子,震了震喉嚨,眸中狡黠一閃而過,她一張嘴,吐了鹿汀滿面血沫。 鹿汀被突然噴到,先是一愣,就如被洗碗槽中鮮活的蟶子噴了一臉水一樣,心道小樣兒,都為我砧上魚rou了,還跟我搞這套。 鹿汀掐住步成言脖頸的手沒有松開,她慢悠悠抬起空閑的那只手抹了下臉上的血珠,只覺好氣又好笑。 方才吐了一口,步成言的喉間輕松了些許,她直勾勾地盯著鹿汀,全無猶豫,字里行間甚至有嘲諷的調調:你倒不如就地殺了我。 聞罷,鹿汀鉗在步成言頸上的手收得更緊了:你做夢。叫你如此輕易地死了,都對不起我這么多時日里受的罪! 鹿汀越說越激動,手上一用力,直接把步成言提到半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著,就拎著步成言的衣領向某個方向走去。 步成言的斷腿就這么被一路拖在地上,被無數灌木割劃,她突然有些慶幸地覺得此時正值深夜,不然她可沒有勇氣面對自己殘破不堪血rou模糊的四肢。 勉強算眼不見為凈吧,步成言暗自想。 步成言眼前一陣黑又一陣白,似乎是因失血過多而逐漸喪失意識,逐漸看不清周遭景物,她只覺一陣濕冷,暗道是進了山洞。 不遠處,響起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之聲,像是有無數黑色硬甲小蟲在堆疊在爬行,步成言寫小說出身,想象力極豐富,腦中畫面感極強,聽著那陣令人窒息的聲音,就能想象出那副能逼瘋密集恐懼癥患者的畫面,自詡天地不怕、有種硬剛的職業炮灰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鹿汀感受到手中螻蟻的顫抖,堪堪剎住腳步比起直接殺掉獵物,她更享受折磨獵物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