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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步成言大喊一聲,忽而從斜前方瞧見了個跪伏在地的白色身影,她箭步上前,拉起地上那人就跑。 步成言一路狂奔,跑到幾乎精疲力竭,再難向前一步了,這個要命的山洞終于沒了動靜。 步成言腳下一軟跪坐在地,她牽著的白衣人并沒有伸手來扶。步成言心里咯噔一聲,暗叫糟糕,下頷稍稍一動,便覺脖頸一涼。 步成言此時只想給自己一巴掌,瞧吧,腦洞太大坑了自己吧?既然都想到了燕山月會被調包,還這么草率地拽起一人就跑真是,死于太作。 對面臉臭的那位一聲不吭,默默持劍向前走了一步,步成言頓覺頸間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下,她覺不出疼痛,甚至默默笑了一下。 這一笑過于復雜:有無助,有自嘲,有解脫,有無可奈何,還有一些連步成言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情在。 額角的汗逐漸滑落到頸間的傷口處,步成言后知后覺地覺察到疼痛,忍不住以手撐地向后挪了一點。 臉臭的那位保持沉默,自顧自又向前一步,步成言又退一點;對方再進,步成言再退,來來回回七八回合,步成言忍耐到了極點。 她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弄死你的性格,吃虧可以,忍讓也是個人素質的體現。 可忍讓終歸有底線,跨過了這條底線,不好意思,暴躁步成言在線教做人。 步成言眸色一寒,赤手撥開頸間利刃,指腹瞬時血流如注,她卻似乎覺不到疼痛一般雙手快速結印,冷哼一句:小娃娃,論輩分,你得喚我一句母上大人。 話音未落,一道熾烈火焰直沖對方面目而去,對方卻不躲不閃,正正迎了這一擊,火焰騰起,燎遍全身。 待塵埃落定,整個山洞再次陷入黑暗。步成言站在黑暗里仔細去聽,對面一絲聲響也無。難不成就這么掛掉了?步成言微微皺眉,指尖一彈點出一朵小火苗,視覺剛剛恢復,就瞧見一張煞白的臉近在咫尺。 步成言驚得退后一步跌坐在雜亂的石堆上,指尖火光撲朔一下滅了。 這不可能,步成言滿臉寫著見鬼,剛才那是燕山月的臉,清秀無比卻毫無血色。這顯然不是她的那位燕山月,可對面那個臉臭的被她用烈火烤了一遭,居然不但毫發無傷還悄無聲息地站到了她的面前,這太玄幻,不科學。 步成言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斂聲屏氣再不敢輕舉妄動。 古人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今步成言對這位突然出現的燕山月一無所知,這種未知,在兵家看來是致命的。 她赤手空拳,唯有猜出對方來歷,這死局才有一絲轉機。 閣下是妖人?步成言思索片刻,先聲奪人道。 步成言并非空xue來風,對面這位膚色蒼白且在全黑環境中來去自如,顯然長年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常人不會如此,修仙人更沒有這般癖好,唯有精怪所化的妖人有這類晝伏夜出的習慣。 不錯。清清冷冷的一句,聽得步成言頭皮發麻。 那音色聽上去與燕山月大致相同,卻不知經受了何等摧殘,竟蒼老嘶啞,猶如怪鳥桀桀。 步成言正心驚,忽有一只手從石堆下伸出,抓住了她的腳腕。 步成言慘叫一聲直接蹦了起來,正正撞上面前的妖人。 那妖人倒算淡定,背著手不慌不忙地輕輕一躲,步成言踉蹌幾步,終于站穩。 那方傳來一陣石塊相擊的哐當之聲,夾雜著極清冽的少年音:師姐,莫怕。是我,山月。 燕山月灰頭土臉地從石堆里爬了出來,正欲再喚一句師姐,忽覺臉側有劍氣襲來,匆匆抬劍一擋,鐺的一聲火光四濺,待看清對方面容,燕山月咬牙道:你把我師姐藏哪了? 妖人冷哼一聲,步成言頗欣慰地向聲音來處招招手道:山月,師姐在這! 那方兩人戰得正酣,不甘寂寞的步成言舉著火苗向前一照,心涼了半截,完球了,這兩人一來一往一模一樣,她該幫誰? 山月?步成言大喊一聲,那方兩人齊齊轉頭,異口同聲:師姐? 步成言尚算有些頭腦,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步成言雙手結印加入戰團,并向對方開了嘲諷:寶貝,你臉可太干凈了。 妖人不以為意的一挑眉,絲毫不為演技過渣而痛心懊悔。 土渣滿臉像小花貓一樣的燕山月卻有些赧然,出劍十足利落無情,嘴上十足委屈可憐:師姐可是嫌棄山月了? 沒有沒有。步成言專心打架自顧不暇,草草敷衍了事。 得了師姐回答的燕山月不再出聲,耳朵尖卻悄悄紅了起來。 眼前時明時暗,閃得步成言頭暈眼花,燕山月的狀態亦不容樂觀。 妖人見有機可乘,猛然發力挑飛燕山月手中佩劍,轉而挺劍攻向步成言,步成言迅速結印胸前正待抵擋,卻見那狡猾的劍尖轉而刺向了赤手空拳燕山月! 沒有絲毫猶豫,步成言縱身撲向燕山月,一把推開措手不及的少年,后心一涼。 步成言低頭,眼睜睜看著帶血的劍尖從自己的胸前刺出。 師姐!燕山月聲嘶力竭。步成言艱難抬頭想給少年一個安撫的微笑,身后不解風情的妖人卻把劍猛地一收,步成言被拽得踉蹌一步,一口鮮血噴出,她跪倒在地,滿臉血汗交融,意識模糊之時,恍惚聽得嘶啞一句: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