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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飛船的造型與普通的大船構造無異,只是更加豪華別致了一些,光船身就有三層,甲板上面兩層,甲板下面還有一層。 甲板第一層的房間大概就有三十個,第二層的空間很大,卻沒有隔段,看起來就像僅有一個房間似的。 顏蕭然吩咐楚云觀帶著幾名弟子去給飛船填上靈石以便出發。 他這會兒手里還抱著那黑袍道人,正被十一堵在通往二樓的梯階前。 通過這一役,景十一又重新對面上沒有什么表qíng又渾身帶著寒氣的蕭然君有了新的看法。 至少跟那個藍顏色花孔雀似的神經病比起來,蕭然君雖然是冷了點兒,但起碼人家是個地地道道的大俠士。 可是就這樣讓他把景繁生抱上樓去,十一還覺得有幾分不放心。 兩個人誰都沒開口,就那么靜默地對立著,只是顏蕭然身上的冷氣越來越盛。 幾個原本還想看熱鬧的弟子都覺得膽兒寒,試問現在哪里還有人敢像這小子這樣去攔蕭然君的去路?被凍得牙關打顫的白衣少年再也不敢多待,都做鳥shòu狀散開紛紛跑回了自己房間。 顏玲瓏見了,忙去勸十一道:你攔著我舅舅gān嘛?我舅舅又不會害人,你爹受傷了,需要救治! 眼瞅著蕭然君的臉上逐漸生出了一些慍色,景十一正陷入猶豫和動搖當中,景繁生卻在這時候哼唧了一聲,悠悠地醒了過來。 他這會兒面色蒼白,嘴角還掛著一趟兒血色,冷不丁一睜眼睛就看見顏蕭然那弧線優美的下巴,不由得有些回不過神。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些不對。 gān嘛gān嘛?放我下來!景繁生掙扎了兩下,卻發現自己正被困在蕭然君的臂彎里,無論怎么掙扎都被死死地扣住,紋絲不動。 景繁生: 景十一見景繁生醒了過來,連忙眼睛一亮便讓開了去路。 景繁生就這么被顏蕭然抱著,一路又蹬又踹卻沒有半點效果的被抱上了二樓,后又被不怎么憐香惜玉地摔在了那張并不怎么柔軟的大g上。 在心里把景十一那個小兔崽子罵了一遍,又把顏蕭然這個大兔崽子罵了一百遍,景繁生哼唧著倒在g上起不來了。 一雙孔武有力的手忽然按上了他的雙肩,寒冷的氣息跟隨顏蕭然的那張俊臉一起徒然bī近在眼前,景繁生倆眼一翻,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又暈了過去。 第21章 憶夢1 一個人的容貌都是可以改變的,但識海中的qíng形卻無法偽裝。 顏蕭然的一縷神識一瞬間出現在了這名叫十五的黑袍道人的識海當中。 然而神識剛剛進入,本想通過識海來辨別這個人究竟是不是景繁生的他卻一步都動不了了。 土地一塊塊的裂開,裂fèng之下是一片片虛無的黑暗,顏蕭然就落在了一塊只能容納兩只腳的地面上。 這里的光線十分暗淡,除了碎裂的土地和遠處的一棵已經被攔腰截斷的大樹,整個識??湛杖缫?。 向來面無表qíng的蕭然君也不由得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神識同樣受到過極其嚴重的損傷,但他卻從沒見過識海破碎到如此程度還能活著的人。 怪不得這人明明是元嬰期的修為,實力竟連一個金丹初期都比不上。 因為是木屬xing的,遠處的那棵大樹便是這個人的神識。 那本應該是一棵郁郁蔥蔥,長勢極好的樹木??上Р恢酪驗槭裁丛虮粩r腰截斷了,樹冠就倒在樹gān的旁邊,沒有枯萎,只是上面的葉子已經掉光。 識海中沒有風,那些葉子也沒有gān枯變huáng,仍是綠色,就那么鋪在碎裂的土地上。 可能有一些已經掉進了裂fèng當中的虛無空間,徹底消失了。 本想進這個人的識海里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景繁生,現在卻也無從辨認了。 這般荒蕪的景象,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到。比起失望,震驚和后怕反而要多上了一些。 識海破碎,神識受損得這般嚴重,顏蕭然完全不知道這人是怎么活下來的想想自己重傷那會兒的qíng形,這人就算可以勉qiáng保住xing命,按理來說也應該無法再動用靈力了才是。 顏蕭然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敢過去去仔細地看看這個人的神識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甚至一絲一毫都不敢亂動。 這個人的識海離徹底崩塌也只差了一步,已經經受不起任何異動。方才他qiáng行闖入而沒有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完全是實屬僥幸。 如果僅僅是神識破損,那還有修補的可能。 可如果連識海都不存在了,神識無以潤養和歸位,會發生什么樣的后果呢? 普通人身死以后,靈魂無以附著,便不得不重返天地進入又一次的輪回轉世。 可是修者追求成仙,所做的修行之事雖說是在參悟天道,其實就是些妄圖逆天改命的勾當,靈魂早已在積年累月中化為神識,若是盛裝神識的識海不在了,神識便會就此消散于這天地之間吧。 不入輪回,無以轉世。 他方才差點害得一個人灰飛煙滅。 顏蕭然忽然覺得心上一陣刺痛。是那種猶如針腳一般密密麻麻的,打心底而起、迅速蔓延開的疼痛,不qiáng烈,卻刺得他無處遁形。 這種感覺與他十五年來日日夜夜所體味的那種絕望和孤獨還不大一樣。硬要說的話,這應該是一種極度的恐懼如果可以,他寧愿永不知道真相,也不希望這個被自己找到的人真的是景繁生。 而如果他真是景繁生的話 就好像渾身的血液都迅速凝結住了一般,連指尖都變得一片冰涼。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顏蕭然的那一雙原本黑白分明的眼中,忽然就閃過了一抹紅光。 宗主,我來給你送水了。 陳亦翔在樓梯口處叫了兩聲,見沒有人答話,便小心翼翼地上了階梯,在門口又喚了幾聲,可是依舊沒有人答話。 宗主?陳亦翔心中又驚又奇,終是推開了眼前的大門,探進了身子看去。 二樓只有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在煉制的時候被顏蕭然動了點手腳,另設了張結界,是以大小空間可以隨著他的意愿變換。 現在這個房間的大小只有普通居室那么大,房中沒有任何擺設,只有一張木g,一盞屏風,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所以剛剛進了房間,一眼就看見房中景象的陳亦翔便木若呆jī,一動不動了。 宗、宗、宗主他這是在gān什么? 陳亦翔正站在門口,透過半掩的屏風,并不能看得真切,只依稀可以看見個輪廓,那樣子好像是他家宗主趴在g上,正在跟g上那人臉貼著臉兒,做,做一些令人無法說出口的事qíng 別說是做什么令人羞恥的事qíng了,他家宗主怎么可能有與人挨得那么近的時候?! 顏蕭然從對方的識海中小心地退了出來,這會兒他倆還額頭抵著額頭,便很自然地發現這個人已經昏了過去。 血霧尚未褪盡的眸子中難以控制地又劃過了一絲愧疚。 顏蕭然撐起了上身,將修長的手覆在了這人的額頭之上。 然后緩緩地扭過了頭。 那個宗主,我是來給你送、送、送茶的。甫一看見蕭然君涼冰冰涼沒有任何表qíng的臉便頓覺有一股冷氣撲面而至,自覺撞破了什么的陳亦翔不自覺地磕巴了起來。 放下吧。 是! 如無什么事的話,叫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我。 是。陳亦翔將托盤放下,又忽然想起他上來的真正目的,恭恭敬敬地問:楚師兄問咱們現在去哪里? 顏蕭然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便又是那雙烏漆漆的眸子了。他半會功夫才道:先去煉妖塔吧。那幾個鏢師你們要好生看管。 是,弟子明白。 ### 一股清涼的氣息從識海中滲入,頃刻間擴散到四肢百骸,沁人心脾的感覺很快便緩解了尖銳、一下下猶如刀片劃過腦髓的疼痛。 景繁生做夢了。 古樸的階梯上爬滿了青苔,只有人時常走過的地方才露出了灰白色的青石原貌。 抬頭向上看去,階梯通往一個造型別致樸素的涼亭,涼亭正中的上空懸著一口大鐘。 再往上看,穿過涼亭以后,仍是這樣的階梯,直漫延到上方云霧彌漫之處。 景繁生抬腳拾階而上。 他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仿佛石階兩端的樹木、當頭的陽光、空氣中青糙的香味都熟悉地令他猶如被浸在一灘溫水里,舒適地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嗅著青糙的香,景繁生越走越快,直到看見山門口處的巨石上寫著古樸的三個他只認識、但寫不出的繁雜古字重明山,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哪里。 原來自己是回到了宗門里。 可是他是因何事下山的呢?景繁生抓了抓頭發想不起來了。 他像往常一樣,背著手,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山門當中,重明山的弟子并不多,但也不失熱鬧。 一個梳著雙髻身材裊裊多姿的女人剛好路過,看見了他,便甜甜地喚他:大師兄。 很奇怪,這個女人的面目極為模糊,叫人無論如何都看不太真切。 但就好像是對方的音容相貌都刻在了自己心上似的,景繁生知道這人是誰,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他習慣xing的挑起嘴角,露出自己認為最好看、有些玩世不恭又有些勾人地笑容,語氣閑適道:吳師妹,這是去哪兒??? 那女子聲音甜甜的,說了句:師傅讓我去陳師兄那兒取些丹藥,不過既然碰上了大師兄,那我就能少走一會兒了。她這般說著,即使看不清眉目,景繁生也被對方俏皮的樣子吸引住了。 頓時心曠神怡了起來。 他不禁一面探手入懷一面問道:師叔要什么藥? 從他這得了丹藥以后,那吳姓師妹道了謝,又裊裊地走了。 景繁生終于開始覺得有些奇怪,但說不上來是什么。 他此后一路往前走,也碰見了不少師弟師妹師叔師伯,皆是面目模糊不清??杉幢闶侨绱?,景繁生的心中仍能對應出這些人的表qíng,他沒有覺得驚恐,反而仍覺得親切。 又行了一會兒,遠遠地看見一間高高地籬笆欄圍住的茅糙屋。沒覺得這茅糙屋出現在這里有什么不對,景繁生腳步變得更加輕快了些,向那個方向走去。 籬笆欄中,一個可以看清眉目的俊俏白衣青年正抿著唇,神qíng嚴肅地揮著劍。 景繁生嘴角dàng起笑容,剛想翻過籬笆去找那青年,忽然就聽見有一個稚嫩的童音在叫他。 大師兄! 他一回身,一個身高只到他腰際的小孩兒撲在了他身上,小孩后面還跟著一個跑得氣喘吁吁的胖胖的男子。 與園中那白衣少年只束起一半的頭發不同,兩個人皆將所有的頭發束起,用冠尖筆直的發冠固定好,身著黑色的道士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