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慕容飛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還未分離就再想著下次的相遇。 慕容飛打算離開竹林,他打算派人去找那塊奇怪的石頭打磨繡花針,隨即進攻樓蘭國。 就在他有這個念頭的第二天早上,醒來慕容飛看到黑衣女子站在自己身邊,這幾日慕容飛都是睡床上,而黑衣女子則擠在屏風后面的小榻上。 看到黑衣女子站在自己床頭,慕容飛一愣。 “這個給你?!焙谝屡幽樕弦廊黄届o。 慕容飛呆呆地接過黑衣女子的物品,卻發現竟然是一個荷包,慕容飛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歐耶耶 ☆66、第十四目 荷包代表著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男女之間,只有定情信物,才是荷包。 慕容飛心撲通撲通跳,一種甜蜜感充斥全身,就像是渴了很久,猛然喝道了甘甜的清水一般。 和樓蘭公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這一次慕容飛仿佛看到了一種叫做生活的東西。 若是娶了這黑衣女子,想到無數了日日夜夜,他從窗口看到黑衣女子侍弄花草的樣子,連年征戰,和死神打交道的慕容飛,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但是下一秒,黑衣女子的話,卻讓慕容飛心情跌至谷底。 “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來了?!?/br> 慕容飛忍不住說道:“為什么?!” 他無數次想過,等到自己大獲全勝,就帶她離開這里,這里的景色雖然很好,但是大漠的景色和她還是不一樣,比起大漠,慕容飛覺得眼前的女子更適合江南水鄉。 云薔看著慕容飛,有些奇怪,他不是一直想要銀針么,自己將銀針給他了他為什么還用這種表情看著自己呢? 突然,一種詭異的念頭升起,云薔一激靈,不,不會吧,這慕容飛莫不是喜歡她? 別說是云薔感覺到了,就是云薔體內的云氏也感覺到了,云氏開始咆哮,聲音震耳欲聾,就算是云薔也沒有辦法忽視云氏的咆哮聲。 {狐貍精,我告訴你離我兒子遠一點,你為什么勾引我兒子!} 云薔皺眉,狐貍精什么的,這云氏說話真是非常不好聽。 云薔有些不高興了,原本她就是被這些人用法術強行留在這個時空的,就算是沒有正桃花,只有爛桃花,至少在現代她生活的安安穩穩,太太平平,只是眼下不是和這云氏計較的時候,因為慕容飛在這里。 云薔瞇起眼睛,她沉下臉,對慕容飛說道:“你快點走吧?!?/br> 慕容飛原本想要說“不”,但是驕傲不容許,慕容飛瞇著眼,他絕對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被趕走。 “我送你離開,你不要再進入魔鬼窟了?!痹扑N說道。 慕容飛咬咬牙,說了一個“好”字,他很想要將荷包扔出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將荷包收了起來,雖然他很想問,你既然攆我走,為什么還要送我這個。 {我原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有想到你竟然勾引我的兒子,不要以為你披著這張皮就可以為所欲為,送完了我兒子,你就趕緊走!}云氏氣憤難當。 云薔早就想要走了,她真是一點點都不想見到云氏。 原主那么多,有的原主純粹是自找的,云氏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相公不喜歡自己,為什么自己會被小妾害了性命。 “你為何一直趕我走?!睜恐橊?,慕容飛終究是忍不住問道。 云薔看著慕容飛,其實她很想說,我根本就不想留你,全是你老媽的事情。 云薔抿著嘴,半晌說道,“希望你做一個好官?!?/br> 說著,云薔牽著駱駝慢慢地離開了,慕容飛一直看著云薔的背影,消失在魔鬼窟里面,他忍不住摸了摸胸口女子送給自己的荷包,然后,慕容飛的手被針扎了一下。 他連忙查看女子留給自己的荷包,沒有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小塊黑色的石頭,還有一根系著線的銀針。 慕容飛大喜,他也不管黑衣女子是否能聽得見,他大聲喊道,“薔姑娘,我會回來找你的!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云薔騎著駱駝,依稀聽到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但是她聽不貼切,回頭,背后是漫天黃沙。 {我兒子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不要幻想不應該幻想的事情。}云氏冷冷地說道。 云薔聽了云氏的話,在駱駝背上笑了起來,“你以為你兒子是人民幣不成,人人都喜歡?” 云氏不懂人民幣是什么意思,但是卻大體知道云薔的話是什么意思,一時間云氏勃然大怒,{你說什么?!} “我說,你老好好做您的孤魂野鬼吧,再說話,我不介意和你一起魂飛魄散!”云薔的聲音斬釘截鐵,直接將云氏鎮在了那里。 {你,你敢,你好大的膽子,你你……}云氏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云薔眼睛瞇起,她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云氏,我告訴你老老實實的,要不然我就拿著劍抹脖子,大家一起當孤魂野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要是死了,別的云氏也不會放過你,你以為你是誰!” {小賤人,牙尖嘴利!}云氏恨恨地吐出這一句,終究是沒有再說什么,云薔覺得自己賭對了,果然這云氏是不敢讓自己死得,她可算是閉嘴了,若是她不閉嘴,自己可是要瘋了。 走進竹林,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云薔感覺到一股力在撕扯,不是撕扯的她,而是撕扯的她身體里的云氏。 但聽云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啊啊啊,這是怎么回事——} 這 個時候,云薔竟然詭異的能看到云氏的臉,她驚訝的發現,云氏在融化! 這是,這是怎么回事? 還不等云薔想清楚,但隨著云氏一聲尖叫,她消失不見了,身體,現在又屬于云薔一個人的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云薔不由自主摸向腰側的追思劍,追思劍一片冰涼。 云薔感覺自己也是要走的,但是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么意外,云氏消失了,自己卻留下了。 云薔覺得這事兒透著一絲古怪。 她忍不住呼喚了一聲,發現自己身體里什么人都沒有。 沒有人就說明,這身體真的成了自己一個人的了。 呼,總算是聽不到那個女人聒噪的聲音了,云薔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她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竹林里似乎有人。 風向感覺不對,云薔當即拿起腰間的追思劍,做了一個拔劍的手勢,雖然她不懂建樹,但是耳熏目染,已經讓云薔懂了一些拿劍的基本手勢。 這些花架子讓云薔感覺到心安。 “誰?”云薔忍不住說道。 但聽一聲威嚴的聲音響起,“你私自帶人來我圣教之地,該當何罪?” 這聲音帶著些許內力,并不大,但是卻讓云薔的耳朵嗡嗡的響。 瞬間云薔就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內功。 眼前一黑,云薔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兩鬢有些發白的男人。 看到這個人,云薔一下子愣住了。 是他。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和云薔有數面之緣的曲如風,云薔曾經某個寄主的義子。 他老了,風霜吹白了他的鬢角,他雖然面容上依然年輕,但是怎么看也不復從前那般溫潤。 他整個人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一瞬間,云薔想起了曲惜花。 云薔愣住了,曲如風也愣住了。 說來,這具身體和曲如風已經有三年未見了,三年他將這個女子打發到了北疆,因為她做錯了事情,應該得到懲罰。 沒有想到昔年他廣羅和她長得像的女子,最像的一個,卻是被他打發到北疆的這個。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氣韻,仿佛那個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不,不是她,她從來不穿黑色的衣服,她總是一身素色衣裳。 曲如風又想起了無數個夜,她站在走廊邊,癡癡等待著那個無情無義的 男人,而自己則躲在暗處,偷偷地看著她。 他們究竟誰比誰更慘,連曲如風自己都不知道。 曲如風忍不住伸出手,他想要摸一摸女子的連忙,但是女子避開了,這一避,曲如風意識到,眼前的女子不是她。 她只有一個,縱然是再想,終究也不是她。 曲如風嘆了一口氣,這嘆氣聲,讓云薔覺得他更老了,整個人透著老態。 “教主……”云薔忍不住喚道。 她當然不會覺得對方會因為這具身體的面相而做出什么心軟的事情,曲如風現在渾身上下充滿了上位者的姿態,他早已經和曲惜花一樣,不,他比曲惜花更可憐,他身邊沒有一個愛著他的云氏。 “教主,您,這些年可好?” 曲如風盯著云薔看了一會兒,他閉上眼睛,像,實在是太像了。 因為太像,所以他不能看,他一看到面前的女子就會想到當年那個女子七孔流血慘死的樣子。 想到那一幕,心都會疼。 “紅薔,你逾越了……”曲如風皺著眉頭說道。 云薔做了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 曲如風徑直從云薔身邊走過去,他沒有看云薔的臉,再像,終究不是。 她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能取代她。 云薔看著曲如風的背影,曲如風的背影透著老態,他已經不再年輕,魔教駐顏有術,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多,像,終究不是。 曲如風就算是內功深厚,他也已經老了。 云薔微微嘆氣,他和原主,終究是有緣無分。 云薔跟著曲如風,曲如風走到了竹簍里,云薔給曲如風倒水,事實上曲如風已經不記得眼前女子三年前是什么樣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