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皇后先前做得那件呢?”軒轅煦白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這不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一件。 云薔抬頭,佯裝被嚇了一跳,隨即收起衣服,給軒轅煦白行禮。 軒轅煦白猛然想到皇后已經啞巴了,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卻見云薔徑直走到書桌處,拿了一支毛筆一張白紙寫道,{臣妾針線生疏,之前那個是給臣妾的侄兒做的}。 軒轅煦白接過云薔的紙條,定眼一看,微微詫異,這是皇后的字?雖然形態和以前一樣,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這字透著大氣和悠然,儼然有書法大師的風范,就是比自己也是不差的。 軒轅煦白看云薔的眼神當即發生了變化,字如其人,字的意境如此,心境自然也是不差的。 軒轅煦白看了一會兒這個字,自行收了起來,然后問:“那這一件是做給誰的呢?!?/br> 云薔手中的毛筆一頓,什么也沒有寫。 軒轅煦白看著皇后驟然僵硬的身形,不知道為什么,有點開心又有點不舒服。 承認給朕做的,那么難么? 云薔這件衣服確確實實是給軒轅煦白做的。 這是原主的心愿,希望軒轅煦白能穿上自己為他做得衣服,可是原主一直沒有時間做,那裁好的布料就放在那里,因為是現成的,云薔就做了。 算是替原主了卻一樁心愿。 天越發冷了,朝鳳殿的爐火依然不旺盛,整個殿里感覺透著一股冷意,軒轅煦白又想起來自己擱置的事情,他讓錢少少查朝鳳殿的炭火,也不知道結果怎么樣了,真是沒用的奴才,這朝鳳殿還是一樣冷。 看著皇后那張淡然地臉,軒轅煦白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為了皇后發了怒,這不是一個好現象,軒轅煦白皺眉,厲聲對云薔說道:“我去看看曹貴妃,不知道她哪里如何了,曹貴妃懷著朕的龍子,皇后多擔待些?!?/br> 云薔心里冷笑,但是表面仍然是非常老實地點點頭。 軒轅煦白轉身走掉了,他走得很急,身后跟著腳步凌亂的錢公公。 無論是軒轅煦白還是錢公公,都沒有看到云薔臉上那抹詭異的笑容。 美貌永遠都是女人的一把利器,沒有不好看的女人,每個女人都有適合自己的一套表情動作,縱然不是絕色美人,掌握了你身體的密碼,將最好看的一面展示出來,沒有人不會為之怦然心動。 軒轅煦白去了從皇后那里出來,一路直奔曹貴妃的偏殿,他倒是對曹貴妃有幾分期待,在軒轅煦白眼中,曹荷月潑辣真實年輕有活力,最重要的是,曹荷月的父親是自己最好用的大臣,最好用的大臣不需要多少頭腦,他就像是一把武器,我讓你指向何方你就指向何方,我讓你殺誰你就殺誰。 軒轅煦白需要能臣,但是同樣也需要曹荷月父親這樣的jian臣。 軒轅煦白自詡是個厚道的君王,他不會虧待自己的臣子。 當然前提條件是,那個臣子讓他舒服。 若是讓他不舒服的,云家人就是前車之鑒。 軒轅煦白到了朝鳳殿的事情,早有宮女通報給了曹荷月,曹荷月已經梳洗打扮好,等著圣上的到來。 沒有想到左等右等,竟然沒有等到人,曹荷月心里有點慌,難道自己真的失寵了么? 摸摸肚子里的孩子,曹荷月告訴自己,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絕對不能失寵。 曹荷月因為懷著孩子,臉上非常憔悴,所以粉擦得白了一些,她原本姿色就遜色皇后不少,這打扮之下更是和皇后有著云泥之別。 軒轅煦白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又有一些感慨,這世上果然只有一個皇后。 后宮佳麗三千,竟然無一人再比皇后有姿色了。 男人總歸是喜歡長的漂亮的,軒轅煦白又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例外。 “愛妃近來可好?”軒轅煦白問得干巴巴有些心不在焉。 曹荷月心里無限冷,但是還是強顏歡笑地說道:“看不到圣上,荷月和荷月肚子的小皇子都很想圣上呢?!?/br> 說著拉著軒轅煦白的手,摸著自己的鼓起的肚子。 這對軒轅煦白來說是一種新鮮的感受,他永遠不覺得孩子多,宮中有孩子的妃子,位份都非常低,曹荷月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目前為止最為期待的孩子,所以他才會慎重托付給皇后。 不僅是因為他知道皇后不敢害曹荷月更因為他知道皇后不會害曹荷月。 這種篤定再次讓軒轅煦白不舒服了,于是他直起身子說道:“愛妃現在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搬回自己的宮殿吧,這畢竟是皇后住的地方?!?/br> 原本說出這句話,軒轅煦白有些后悔的,但是隨即他發現,曹荷月的偏殿竟然比皇后的主殿還要暖和,開著窗竟然也不冷。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皇后將炭火主要供給了曹荷月,曹荷月恒星殿又不是沒有,何必要用皇后的。 這樣想著,軒轅煦白又覺得心安理得。 曹荷月一愣,最開始她以為是皇后對萬歲說了什么,隨即想到,云皇后失寵多年,依著云皇后的性格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算是這宮中唯一的好人了,不是云皇后說的,那么就是圣上自己的注意。 自己的恒星殿距朝鳳殿距離也不算太遠,圣上這是…… 曹荷月心中隱隱有著一絲對軒轅煦白的不滿,果然是君王無情,這些時日,自己懷著孩子這樣辛苦不曾來一趟也就罷了,來一趟竟然是讓自己遷宮。 但是曹荷月是個聰明人,她知道怎么說才能讓軒轅煦白滿意,于是她笑了笑,說道:“是,圣上,臣妾這就回恒星殿,這畢竟是皇后的宮殿,圣上來臣妾這里也多又不便,臣妾回恒星殿,萬歲爺可不要忘記荷月和肚子里的小皇子?!?/br> 三句不離“小皇子”,這是曹荷月的資本。 曹荷月的話不動聲色給了軒轅煦白臺階下,軒轅煦白非常滿意,也不 管曹荷月臉上的脂粉了,抱著她親了好幾口,這才滿意地走人。 曹荷月望著軒轅煦白的背影,緩緩閉上了眼睛,不知為何她又想起了云探花,那個少年郎有一雙這世上最清澈的眼眸。 宮門一入深似海,她曹荷月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曹荷月摸著肚子,皇兒,母妃只有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大約是十一點 我想要拿字數沖一下金榜,額,最近更新大概比較勤快,一直勤快到完結! 捂臉,咱耽美那邊完結了,有更多時間更這個~ ☆52、第十一目 第二日,曹荷月向云薔辭行,云薔看著挺著將近七個多月大肚子的曹荷月,心中詫異萬分,怎么這要走了? 這天很冷,路上都結冰了,縱然有轎子,也是很冷的,萬一這路上出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云薔對曹荷月這個人無感,但是若是曹荷月出事兒,這可就是一尸兩命的事情。 長在紅旗下的云薔還是多管閑事問了一下,她拿出一張紙,寫道{可有備轎,人手可齊全}? 簡單的四個字,曹荷月就明白皇后說的是什么意思,雖然她和皇后關系并不很好,但是曹荷月卻愿意相信皇后是真的在關心她。 她有一雙平和慈愛的眼睛。 這一刻,曹荷月和她的對手徐美人的大腦產生了共鳴。 曹荷月說道:“回皇后娘娘,已經備下了,這是臣妾昨天晚上做的決定,今天才來告訴您,委實倉促了?!辈⒉皇莻}促,而是她有意隱瞞,她不怕皇后下手,但是怕后宮里別的女人知道了趁機下手,這一路若是出什么事兒, {本宮不留你了}云薔擺擺手,讓伺候曹荷月的宮女扶好曹荷月。 曹荷月和宮女就這么退了下去,一行人慢慢地離開了朝鳳殿。 未曾想到,不到一個時辰,曹荷月身邊的小太監就急沖沖地沖進了朝鳳殿,隨后紅鯉神色慌亂地說道:“主子,主子,曹貴妃要生了!” 什么?云薔驟然起身,這日子不對啊,曹荷月不是還有兩月才生么,怎么這會兒孩子就出來了?! 紅鯉深吸一口氣解釋道:“娘娘,曹貴妃下轎子的時候,腳抽筋了,摔在了地上……” 意外?竟然是意外? 云薔愕然睜大眼睛,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報還一報? 曹荷月注定要為徐美人肚子里的孩子買單? 一次偶然是偶然,但是無數次偶然那就是必然了。 很快云薔等來了確切消息,之前紅鯉聽到是官方給出的消息,真相被軒轅煦白下令封口了,而朝鳳殿的人那時正好路過,聽到了一部分對話,猜出了事實。 曹荷月提前生產并非是滑倒了而是被軒轅煦白氣的,軒轅煦白和曹荷月恒星殿里一個做粗活的小宮女在她的正殿里廝混。 回來準備休息的曹荷月進殿一看,氣得差點背過去,這一氣竟然將孩子氣了出來。 “娘娘,我們現在要怎么辦?”紅鯉和琴落等著云薔發話。 貴妃生產,皇后于情于理都應該在 場,于是云薔也沒有另外梳妝,她用口型說道,{擺駕恒星殿。} 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外走一遭。 軒轅煦白聽到殿里面傳來的曹荷月的嘶喊聲,和宮女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只感覺暈眩。 這是軒轅煦白第一次守在一殿之外等待一個女人生孩子。 軒轅煦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并非是那般縱欲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今天想要在恒星殿給曹貴妃一個驚喜,沒有想到竟然和掃地的小宮女滾到了床上。 一定是那小宮女勾引自己。軒轅煦白咬牙切齒地想。 這個時候但見軒轅煦白身邊的錢公公走過來,貼在軒轅煦白耳邊說道:“圣上,人要怎么處理?!?/br> 真是便宜她了,軒轅煦白瞇起眼睛,口氣森冷地說道:“敢勾引朕,將她活焚,朕要讓她挫骨揚灰!” 錢公公心里一咯噔,他當時看得分明,小宮女哭得很是凄慘,是圣上…… 但是這有什么辦法,這就是皇宮…… 錢公公領命下去了,心里無限凄涼,為了那個無辜死去的小宮女。 錢公公走得很急,沒有看到身后的云薔,云薔看到急匆匆的錢公公,對紅鯉使了一個眼神,示意紅鯉跟上錢公公,看他去哪里。 云薔用口型對紅鯉說,見機行事。 紅鯉得令,小心翼翼跟上錢公公。 琴落跟著云薔兩人繼續趕往恒星殿。 此時恒星殿已經擠滿了各路嬪妃,大家知道皇上在這里,都希望借此機會讓皇上多看自己一眼,云薔看著這些飽含期待的后宮佳麗,不知為何覺得很可憐。 她們的可憐程度并不比原主少,她們中,有些一年兩年都得不到軒轅煦白的一次臨幸,更別提孩子了。 受寵的要小心提防自己哪天不受寵,不受寵的拼了命希望自己哪一天受寵。 她們從來都沒有獨占一個男人的心思,而是用一種幾乎是得過且過的方式盡可能的霸占軒轅煦白的身體,因為他們知道,君王無情,他這刻和你軟語溫存,下一刻就在別的女人的床上。 對比這樣的女子,云薔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至少她還有一顆自由的心,哪怕她一次次的要穿越,一次次的身不由己的做一些事情,但是在這過程里,她從未失去過想要自由的心。 她堅定著一個信念,我要回家,我一定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