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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滿腦子只顧著回蕩那句話:“我長大成人后一定嫁給他啊啊啊??!” 第14章 很久以后,陳大隊長想為自家兒子陳龍生討個媳婦,第一時間上了簡植家的門。 簡植一臉苦相地看著面前一老一小,對陳龍生說:你覺得咱倆之間,最漫長的是什么情誼? 陳龍生尷尬地說:“同學情?!?/br> 簡植說:“還有呢?” 陳龍生小聲說:“母子情?!?/br> 陳大隊長不明白,只想著回家揍小子。完全想不到,這所謂的母子情源于他們上初中時的一次打賭,那打賭讓陳龍生朝簡植叫了10年的簡爹。 重新回到1975的這一日清早,彼時的陳龍生還未預料到自己打賭會輸。他喜氣洋洋地把作業本交了上去,回來翻書包,才發現昨晚塞進去的語文書不見了。但這點小小的疏漏,完全比不過欺負簡植的快樂。他問:“你今天怎么還有膽來上學?” 簡植:“收兒子的日子,自然是不能錯過的?!?/br> 陳龍生幾乎笑瘋過去,他覺得她可真單純。 全班人都等著看17:30發作業時簡植的笑話,沒有留意到老師們從早自習坐到講臺上判作業開始,目光對著那最后一排,就已經發生了些微的變化。 老師們都若有若無看著那最后一排的成績吊車尾,甚至講課的時候,還提簡植回答幾個問題。 二元一次方程回答正確。 裸子植物和被子植物區別回答正確。 唐代侍女特征回答正確。 他們想,雖然老師們問得都是簡簡單單的問題,但以前的簡植可沒這個本事,難道她真的在寒假把所有的知識都補了一遍?也許,她現在的成績排名,已經可以從倒數第一奔到前二十了。 陳龍生稍微有點兒不淡定,下午最后一節課之前的課間,他走到簡植這邊:“喲呵,學得還不錯啊,芝麻腦子也會轉了。不過,就算你熬夜學了一晚上,也不可能比我作業對得多?!?/br> 簡植想著那本語文作業,心道這個陳龍生真是幼稚。但她還是得繼續不服輸地玩下去。她往凳子上一靠,揚著下巴問他:“你生日幾號?” 陳龍生:? 簡植:“別忘了提醒我,今年,我得給新認的兒子過生日?!?/br> 陳龍生氣急敗壞地找詞懟簡植時,語文老師江燃跟著上課鈴走進教室。 甫一進教室,整個房間里由于陳龍生和簡植打賭帶來的喧囂被瞬間敲了終止符。大笑的掩了嘴,走道里的回到座位,瞥著眼睛看戲的只盯著講臺。 …… 跟別的老師不一樣,他并沒有頻繁叫簡植回答問題,那雙眼睛僅僅是看著教室的最后一排,仿佛一直在揣測那女生到底在想什么。 簡植還當真以為他能饒過自己。 快到下課時,江燃突然把簡植叫起來了,問她問題。他語音快速,讓簡植幾乎沒空多想,就憑條件反射一樣回答著: “《狂人日記》誰寫的?” “魯迅?!?/br> “魯迅原本叫什么?” “周樟壽?后來改名周樹人?!?/br> “周樹人和周作人什么關系?” “周作人是他弟?!?/br> 這都是小意思。 然而班上的同學目瞪口呆,眼睛在江燃和簡植身上來回來去,像是在圍觀一場精彩的在多年后才會出現的電視競技類問答游戲。 終于,江燃眼底掠過一道不被人察覺的暗淡波光,突然把話題從魯迅身上拆了出來:“最后一道,‘為人民服務’的思想,是紀念誰時提出來的?” 簡植不假思索地說出一個人名。說完后,她便笑盈盈的,準備坐下來了。 誰知道,預料而來的肯定聲還沒有抵達,簡植發現全班同學都“咦”了一聲,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尤其是前排張素然一臉茫然扭過頭來,杏仁眼里掛滿了問號:“你說啥子呢?不是白求恩嗎?亨什么亨?” 簡植還是不太明白,她小聲說:“怎么,有什么問題?” 江燃用教鞭敲了敲黑板,一雙眼直直看著簡植:“簡植同學回答正確,她說的是亨利諾爾曼白求恩,Henry Normahune,標準的倫敦腔?!?/br> 簡植:臥了個大槽。 * 下課后,江燃沒有提這件事,抱起書本就去辦公室了。而簡植被一溜兒同學圍住,都在問她怎么會說這么地道的英語。 簡植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滿腦子都是在江燃面前掉了一層致命的馬甲。她,簡植,以前倒第一,木呆呆的,現在居然會說個倫敦腔了。 她心里又暗嘆江燃果真有水準,這個年代,若是聽過普通一兩句英文,就已經算得上稀罕物種了,倫敦腔他也能聽得出來,估計家底不薄,比之前自己猜測得還要水深。 然而同學東一句西一句實在是問得不依不饒,她當前必須得找個借口先糊弄過去:“那個,我家有個收音機,昨天聽廣播,正好提到了白求恩,我就學會了?!?/br> 于是乎,滿班都求著簡植教他們洋氣的Henry Normahune,一字一字的拼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念,完全忽略了馬上要下發作業,陳龍生和簡植的打賭要公示結局。 簡植糾正著張素然的Bethune時,看著陳龍生在講臺上攤開來兩小沓作業本悉心地比較,剛開始,他的眼眸中還有洋洋得意,然而翻著翻著,臉色越來越暗沉,到最后,他甚至拿起本子對光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