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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起臉,又一笑:“再者,就算好好學習,你能考過我嗎?” 簡植翻不出原主的記憶,壓抑住心底的煩躁,問了句:“你考第幾名?” 陳龍生指了指黑板旁邊貼的一張紙: “簡植,記性這么差么?連我考第幾都能忘了么?不然你自己去看看吧。哦,也是了,你的腦子仁兒也只有芝麻一點兒大?!?/br> 全班同學,尤其是男生,都附和著跟陳龍生笑出了聲。整個教室鬧翻了天,有的敲桌子,有的跺地。 簡植推開桌子,離開座位,走到黑板邊上??戳搜叟琶?,腦殼更疼了。 怪不得原主的記憶死活不交代這回事兒,這也太陰影了,陳龍生考第一名。 然而,簡植面無表情,走到講臺前,對著下面笑成癲癇的陳龍生說:“記好了,我會考得比你好?!?/br> 陳龍生都快笑哭了。 …… 當簡植走下講臺的時候,忽然聽見哄笑著的全班安靜了下來。是有誰走進教室,又站在簡植原先站著的講臺位置,拿起教鞭敲了敲黑板。 那人說話的音調,熟悉得讓她輕而易舉地想起是誰。簡植一瞬間止住了腳步,聽背后的這位新老師說:“簡植同學,很有志向,那么,期待你的好成績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新老師是誰: A阿黃 B江燃 C簡三峰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等下次阿黃出場,它就變樣兒了。 第13章 安靜的教室里,簡植轉過身去,正對上那雙深邃的眼。 江燃的表情里沒有笑意,正探尋著她的一舉一動。而她坐回到座位上去。 整間教室屏住聲息,看著這與生產大隊里其他任何一人都截然不同的存在。 江燃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外套,恰有知識分子的斯文與內斂,一雙綠底膠鞋一塵不染,全然不像爬了很久的山道走來。 他站姿隨意卻透露著優雅,不動聲色又有不怒自威。 他轉過身去,在黑板上洋洋灑灑寫了“江燃”兩個字,抬手之間,露出扣在白皙手腕上的一只精致金表。 陳龍生特意從不遠處扭頭,看了最后一排的簡植一眼,那態勢似乎在說:看到他是誰了嗎,我爹的朋友。 班里的其他同學都被陳大隊長的這位朋友震懾了。他們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只知道江老師看著“很貴”。 然而簡植向后靠在座椅上,不回以陳龍生任何態度。 她翻開書本和同學一起朗誦,而江燃走到黑板邊上看排名表,視線落到一處時,他眸色一暗,眼底的波動像風吹過林。 …… 簡植心里還有原主關于過去語文老師的記憶,與他相比,江燃上了不知多少個臺階。他能融會貫通很多知識,古今名家詞句信手拈來。 她久久失神。 不過,剛開始失神是因為思索江燃的背景,后面失神是……餓的。 雖然家里最近不缺糧,但簡植為了能讓弟弟多吃一些,早飯比較糊弄。 在倒數第四節 課開始時,她的肚子就“咕”個沒完了。好不容易,上午最后一節課下了課,簡植才從挎包里拿出一只棒子面餅。 陳龍生看見了,掏出一只雞蛋沖她炫耀:“怎么著,你家就算豬賣得好,你也還不是只吃棒子面餅嗎。你長這么大,是不是只吃棒子面餅了?” 江燃還在講臺上收拾東西,看到下面的場景沒有吭聲。 他看到簡植把餅微微一卷,眨巴著眼睛對陳龍生說:“不啊,這不只是棒子面餅,中間加點菜就是塔可。你吃過塔可嗎?” 陳龍生:……??? 簡植伸出手摸摸他的頭:“少年,無知者無畏,姐原諒你。咱既然在學校,別比吃的,應該比學習?!?/br> 陳龍生這回可聽懂了:“你早晨還沒有被挫到嗎,倒數第一,你拿什么跟我比?” 他看了眼講臺上的江燃,瞧他也沒有管自己欺負同學,心里頭的囂張氣焰越發濃烈。 陳龍生一腳踩到簡植的課桌棖子上,囂張道:“有本事就比啊。誰輸了管誰叫爹?!?/br> 簡植確認自己聽到了什么,噗了一聲出來?!坝字??!?/br> 陳龍生梗著脖子:“別管幼稚不幼稚,你同意不同意吧?!?/br> 簡植偏著頭看了看陳龍生擰著的眉毛,知道他上次打架輸了不甘心,他一定想要贏她一次。若是這次自己不同意,他興許會糾纏個沒完了。 于是,她嘆了口氣:“行吧陳龍生,你說怎么比?!?/br> 陳龍生眼睛一亮:“明天早晨八點半交作業,下午五點半老師發判的作業。誰錯的題目比誰多,就管對方叫爹?!?/br> 簡植揮揮手讓他回座位,繼續啃棒子面餅:“同意同意同意,明兒下午我就多個兒子了?!?/br> 陳龍生:…… 他撓撓下巴回到座位,反復思索簡植的異樣。要是以前,她早就哭著喊著說饒了她吧。 至于班上的同學,則交頭接耳的: “簡植是瘋了嗎?” “對啊對啊,倒數第一,怎么敢打賭?” “陳龍生那么厲害呢!” “要是簡大梁知道女兒管別人叫爹,怎么想啊?!?/br> “算了,叫爹就叫爹吧,總比挨打強呀?!?/br> “不對……我怎么聽說簡植之前把陳龍生給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