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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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都是職責所在,互相理解?!?/br> “理解理解。只是這以后萬一兄弟犯了事,烏衣衛大哥可要念在一起喝過梨花白的情分啊?!?/br> “哪里哪里,這如今世道安穩,烏衣衛指不定哪天就裁撤了,到時還指望朝中的兄弟們伸伸手給個跑腿的活兒干。咱們個個兢兢業業,保證在哪都好用!” 卓子昂:“????!” 他那日喝多了,又憂郁,回家花式咸魚癱。 親娘:“哈哈哈哈哈,又被磋磨了?!?/br> 親爹:“聽聞昂兒最近還是做了些善事??梢娔呐率歉嗔杭w袴,能遇上百年明主賢臣上行下效,也還是有望走上正途?!?/br> …… 京城之內,無論是官員、烏衣衛還是賣醋富商家都有新氣象。 宮中,宴語涼卻捧著臉嘆氣。 為何他的釣魚大計,后續落餌卻無人咬,釣了個寂寞? 失落得不行。 日前,君臣和睦之事已傳遍京城,又加之漲了俸,京畿官場一片和睦。宴語涼卻命人偷偷排查,看是否還有亂臣賊子不知死活、又蠢又壞,繼續想要煽動做亂謀反。 結果是京中沒發現任何異常。 倒也不是沒查到有人滿腹牢sao,又或者揪出有人曾大肆結交烏衣衛、意圖投機鋪路。 但只要他們識相、迷途知返,宴語涼都給與了極大的理解,并沒打算秋后算賬。 畢竟,泱泱大夏飄搖百年,大家都不容易。 很多百姓不過是想要好好生活,不管是加入御林軍、烏衣衛還是科舉做官做生意,都只是混口飯吃。 哪有高瞻遠矚,誰能知道帝黨嵐黨最后誰會得勢。 至于一些投機的“生意人”和搖擺不定的官員,宴語涼也能理解。見風使舵也算是一種選擇,為了生存有時也無可厚非。 他是真心不想追究,再自己人斗自己人。 大夏山河破敗,很大程度是朝中門閥世家數百年內斗的惡果。多少疆域被外族趁機鯨吞。 時至今日,周遭各國依舊日日環伺。宴語涼真正想釣的從來不是本國的魚,而是混跡在大夏之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外邦。 于是乎,故意又讓情報機關針對性放出些“其實不然,皇帝已被囚禁于上元宮”的假風聲,看有沒有胖頭魚傻傻上當。 結果好幾天過去了,沒有一條魚。 這豈不是讓人失落? “但不該啊,難道朕躺了這四個月,異族細作們突然都學得精明了?” “有精明的魚,也該有笨魚才是?!?/br> 那日嵐王下朝回來,一本折子放在宴語涼面前。 “阿昭要的大笨魚?!?/br> 魚來了! …… 然而翻開折子后,宴語涼還是一時無語。 這就好比在河邊垂釣一心釣金王八,結果卻釣上來一群飛天賴蛤蟆。 還孤寡孤寡的,讓人費解。 南邊江夏有人起兵謀反。 但謀反的這幾個人名字未免也太熟了。并不是什么手握重兵的將領也不是什么亂民豪強,而正是前陣子被奚行檢回信痛罵,臉上無光、憤憤不平幾個家世顯赫的“文人雅士”! 他們打出的旗號是“清君側”。 言之鑿鑿嵐王謀反,幽禁皇帝于上元宮,他們要除去jian臣、迎回圣駕! 京城根本沒有所謂“上元宮”,上元宮的假消息是專門放給異族細作的。 這群文人居然,通敵他國。 確實宴語涼早就知道異族細作除刺探情報之外,非常愛做的一件事就是散布謠言煽動無知百姓,以及四處結交一些自詡風雅,能言會畫,吃著皇糧卻兩面三刀文人腐蠹,聯合他們一起煽動無知百姓。 但,這幫文人成天發牢sao寫反詩煽動別人也就罷了。 自己……居然也被煽動了? 這性質可就嚴重了。你站隊嵐黨或帝黨都沒關系,屁股歪到國外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宴語涼又從頭看了那折子幾遍。竟真的起兵了,認真的嗎? 紈绔腐儒只會紙上談兵,居然還真敢起兵,哈哈哈哈哈哈這不是找死嗎。 “而且距離花朝節有兩日,這豈不是……” 這豈不是,待朕與嵐王攜手登上城樓,就連“清君側”的遮羞布都掉一地,根本無法收場? 太慘了太慘了,就沒見過那么慘的反賊。 即便如此宴語涼還是裝模作樣問了一句:“嵐嵐覺得,這叛亂大約多久可以平定?” 嵐王:“江夏路途遙遠,從華都行軍過去少說也要走上七八日?!?/br> “……因此,消滅叛軍,多里算來十日吧?!?/br> 十日平叛,哈哈哈哈哈。 嵐王這話說得還相當平靜,仿佛討論今日吃什么一般漫不經心。這話時人在窗邊,一雙淺色瞳看似波瀾不興,卻仍被日光照得熠熠生輝。 宴語涼:心動。 有這般不世將才在身邊,叛亂朕也不怕,甚是安心! 不過一想到要和大美人分開那么多天,又很是舍不得。 雖然這次敵人是菜,但要是嵐嵐不小心受傷了怎么辦啊,朕會心疼死的。 嵐王:“又不是我去?!?/br> “???” “區區烏合之眾,交于屬下輕易平定,又何必我親自過去?!” 宴語涼覺得新奇極了。 那么久以來,嵐王一直穩重持禮,除去偶爾情緒難以控制之外多半都收著性子。 他還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厲害”的驕傲自負。 不過想想也是,莊氏本就是將門世家,莊青瞿又是單傳獨子,怎么會不厲害。 世家列傳里只說了嵐王曾南征北戰,說得太籠統了。宴語涼覺得他回去應該好好再認真研究一下嵐王的戰績。 嵐嵐說不定比他想得還要厲害呢? …… 花朝節前的兩日,綠柳營開拔江夏。 一些官員隨行,其中就有徐子真。軍隊此去平叛,他則是跟去順藤摸瓜調查此次叛亂背后煽動者,準備捕大魚。 徐子真倒是不介意路遠辛苦,唯一的惋惜就是沒法親眼觀看此次花朝勝景,也不知陛下究竟會如何風光登上城樓。 說起來,陛下實在高深莫測。 成日里貌似不動如山,卻又屢屢一轉眼,便應有盡有了。 這次也是,真不知他是何種法子折服了嵐王,竟能讓那種權臣大權在握后甘心還政! 手段不凡,讓人敬仰嘆服。 花朝節當日,京城鼓樓城樓下。 宴語涼:“哎等一下,說好的紅衣呢?!” 結果他的禮服成衣依舊是很沒新意的帝王金燦燦。倒也不是說不華麗不美,只是每次都這樣。 他就只配天天穿得跟個黃雞似的? 司衣坊:“陛下圣明,按照大夏禮制陛下花朝祭典還是得穿戴明黃才合規矩。不過司衣坊已謹遵陛下吩咐給嵐王做了身紅衣?!?/br> 宴語涼又精神了。 嵐王一身紅衣,臉色是五彩斑斕的黑。 他畢生從未穿過紅色,一次也沒有。倒是很不待見的某人經常穿紅。 “嵐嵐,你穿這個真好看!” 宴語涼拉著嵐王的袖子,目光明亮,贊不絕口。 真的絕了。嵐王本就生得風華絕代,可惜一直疲倦憔悴氣色不佳,而這一身紅生生把那不夠的氣色提上了,一時間容姿絕倫。 看得他既歡喜、又滿意,卻又不免微微心疼。 “小莊,真的好看?!?/br> “要是一直能這樣就好了,朕以后,一定把你喂胖一點,努力喂胖,天天這樣!” 他語無倫次,且那一瞬間只想叫他“小莊”。 …… 鼓樓城樓很高,樓內磚梯很高很長。 兩人一級一級往上登。陽光透過小天井一束一束地打下來,登到轉角處,宴語涼停下來扯了扯嵐王。 他想抱抱他。 一些沒有記憶的情緒浮上來,有苦有甜他也說不清。他只是真的突然想抱他。 鼓樓內的磚墻因為常年見不到太陽,很濕潤很涼。 嵐王被皇帝暖暖貼著,脊背微微發僵:“阿昭你就,這么喜歡紅色?!?/br> 宴語涼:“青卿穿紅的才好看,旁人穿上朕都不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