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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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你與奚卿誤會如此之深,定是朕以前沒做好,才至如此這般?!?/br> “朕雖不記得,但朕知錯?!?/br> “知錯便改?!?/br> “因此,朕想的是……不妨咱們今日午后睡醒起來傳召奚卿進宮一趟,反正昨夜你的烏衣衛也已看到咱們君臣和睦了,不如,叫奚卿也來看看?” 嵐王:“……” 危險邊緣再次伸出龍jio,傀儡皇帝還敢提要求請大臣吃飯,可見嵐王如何薄怒隱忍。 “宴、昭?!彼а?。 “你究竟可知,你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處境?” 宴語涼:“那朕也實說了,朕其實,并不知道朕究竟是何種處境?!?/br> “但朕知道一件事?!?/br> “就是無論青卿、奚行檢還是朕,都是一心為大夏好。嵐嵐一天到晚批那么多奏章,奚行檢回那些文人腐蠹洋洋灑灑那么多字,為的是什么?” “大道之行,無非天下為公?!?/br> “……” 朕可以,朕很好,朕絕了。 宴語涼說完,緊了緊的大毛領,等著山雨欲來。 沒有山雨欲來。 嵐王起身。宴語涼趕緊拉?。骸罢f好了生氣也不準走的!” “不走?!睄雇趼曇粑?,“我去外面……看看雪?!?/br> 啥? 朕跟你說國家大事,你說你要看雪? 卻在下一刻,宴語涼明確地在嵐王眼里看到了一抹浮光亮色。 嵐王避著他的眼睛,可那抹明亮無處遁形。 這種顏色宴語涼之前只見過一次,一直想要再次看到,如今終于又一次看到了。 第25章 嫩蕊初破,柳枝復搖。 嵐王出去看雪了。 宴語涼拿起一本新奏折,回味了一下適才適才他那眼底動人的清清浮光。 拂陵:“嵐主多半是看陛下與從前分毫未變,心緒一時復雜了些。出去吹吹風也好?!?/br> 宴語涼:“那朕‘分毫沒變’,是好還是不好???” 問完咬著筆,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傻了。 沒變自不會是壞事。 不然讓嵐王又愛又恨難以自拔的又是哪一位? 不過,若真一點沒變,宴語涼也是不信的。 無論怎么想,眼下的自己狗是狗了點,卻也活潑開朗會哄會心疼人,怎么都招人喜歡。 絕不會如失憶前一樣,令大美人恨到紅了眼睛。 拂陵:“這,要奴才如何說,陛下內里真的全然未變,但乍一看……還是變了些?!?/br> “哪里變了?” “陛下如今,比以前活潑些?!?/br> 宴語涼:“???朕以前還不夠活潑???” 他雖前塵往事大多不記得,但好歹還能回憶起一些片段。 清楚記得他以前不但沒事就溜出宮買小話本,在宮里也不消停,會騎射會偷酒會各種上躥下跳沒個正型。 嵐王也說過他以前讀書時各種不像話,所以難道他這活潑開朗不是從古至今一脈相承? 拂陵:“那是陛下讀書時。后來身為一國之君,畢竟肩上的責任重……” 他說一半,側目看了看在一旁裝木頭人的云飛櫻兒,輕咳一聲。 “此等舊事,倒也不是我們奴才可妄議?!?/br> 宴語涼:“……” 嘖,瞧瞧,都難。 不止他難,嵐王的人也難。 他在深宮夾縫求生,每日與絕色攝政王互驢,拂陵也得時時謹言慎行不能多話。 嗯,難。 ……難個鬼的難! 宴語涼瞧了一眼手邊的朱砂。他前日只是隨口提了一句嵐王愛用的“紅綃半”沒有他以前的“梅間血”色澤細潤。半天而已嵐王就給他找來了。 平日里說想吃什么,說被子重了,樁樁件件嵐王都默默給他弄。 就連他說的想見奚行儉,嵐王雖不理他,卻也一直沒有說不行。 沒說不行就是行,沒掐死他就是行。 宴語涼如今可清楚對付嵐王的法子了,無非也就是多泡一泡,磨一磨。 “……”明明還在互相驢著。 宴語涼不禁好笑,他也不明白自己如此普通卻為何能成天如此自信。 哪怕失憶被關,哪怕嵐王把持朝政,哪怕互驢,他卻似乎始終莫名其妙地篤信,遲早有一天,或許就在不遠…… 嵐王會讓他出門。 會許他面見群臣。再然后,披就黃袍、送他金鑾殿還朝。 不信就看著。 如今僵持,多半只因嵐王并不信他真心。 當然,若是他失憶前真的對嵐王并不好,那確實換誰也接受不了失憶后一下子就好了。 但沒事,日子長著呢。 宴語涼如今雖不記得失憶前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失憶后倒是一切簡單明白—— 他就真心誠意、大道至簡,喜歡美人,寵愛美人。 不僅要待嵐王好,還要讓帝黨的人都覺得嵐王好,將來大家和睦相處。 畢竟,宴語涼暗戳戳總覺得嵐王應該就是喜歡“聰明能干狗皇帝”這種類型,適才那鳳目中的一絲流光溢彩,絕不僅僅是因為他暗戳戳夸了他,更是他那句大道為公。 這也不意外。 嵐王聰明能干、為國為民,總不可能看上一個廢物點心。 那他既想討好嵐王,除了每天精神活潑讓嵐王看了開心,當然也要調和群臣關系、努力當一個聰明能干的吉祥物傀儡皇帝啦。 到時候舉國同心、夫夫攜手文治武功,自會江山美人皆不辜負。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朕如此百折不撓,有什么事情做不了。 …… 兩日后。 下雪天不冷,化雪天冷。 不僅冷路還滑,官員一大清早上朝馬車就有好幾個陷在路邊。即使如此,大夏朝廷命官們依舊兢兢業業。 奚行檢下朝以后,便裹著大氅一路趕去大理寺處理案件。 南邊開春天暖得早,人們一精神出門案情糾紛也變得多了起來。近來大理寺收到許多南邊上訴的案子,忙得很,奚行檢今日也忙到午飯都沒吃,一直到傍晚才到家,卻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接到嵐王傳召要他即刻入宮覲見。 奚行檢:“……” 好友徐子真在宮里有所打點、消息靈通,前腳宮里的人才走,后腳他便進了門,急急問:“怎么回事奚卿,嵐王突然傳召你去是想做什么?” “不會是那天夜里密會的事要秋后算賬了吧?完了完了,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好心裝不知道,唉,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奚卿你不能去,太危險了?!?/br> “你就說風寒發熱,重病起不來床!” 奚行檢歪頭看了他一眼,托病有用? 徐子真想想也是。 之前師律、荀長哪個不曾托病。師律直接是被嵐王的人沖進家里從被窩里拽出來當天打包扔送的北疆。 哎。愁。 他想了想,撈起自己的白狐皮大衣披上:“無所謂了,陪你一起去!要殺要剮隨便他,人生自古誰無死,將來史書上不會沒有你我二人寧死不屈的一筆!” 奚行檢:“子真,稍安勿躁?!?/br> “嵐王如若問起,我定會替你與其他同僚極力撇清關系。嵐王沖著我來最好,好歹我是他家表親,最多也是同荀長師律一樣被扔去邊關,出不了人命?!?/br> 話雖這么說。 可徐子真一路推著裴翳的輪椅車相送,一直送奚行檢到朱紅色的皇宮外門口,奚行檢一路還是思緒良多。 他生來算是命好的。 祖先庇蔭、家中富庶,父親是京城有名的金石古玩鑒寶行家,母親才女詩文一絕,從小對他教養熏陶,他亦詩詞文墨俱佳。 只可惜,他娘親同時,還是嵐王莊青瞿的姑奶奶。